第十二章 險惡用心 收集巨能圖霸業
多日未到自己公司的大忙人霍冰清，一進公司的辦公室就感覺到了異樣，因為琪珉的辦公桌已收拾得很乾凈，脫口問道：「珉珉呢？」她環望着四周，「不會還在睡覺吧？」
坐在琪珉對面辦公桌的財務小蔣姑娘抬頭見是霍冰清，便站起身來應道：「霍經理，琪珉她已回硯林甘南了。」她走過來將一封信交給霍冰清，「她走得很急，說你很忙，叫我把信交給你。」
霍冰清一邊拆信，一邊自語似的說道：「這個珉珉，才從老家回來不久，怎麼又想到甘南啦？」她展開信紙，信上寫道：
「冰清姐，當你見到這封信時，我可能已到硯林，因為我決定在甘南圖發展，希望能改變家鄉的面貌。
「承蒙曾哥與你的關心照顧，我過得很開心。這些年，必定是我永久的美好記憶。
「來明山前，總以為我看的書多，什麼事都難不倒我。後來才發現，我連營業員也干不好。當初，我們各站一個櫃枱，看着你將服裝一條條、一件件或一套套的賣了出去，我在想，是你的櫃枱的位置比我的好，要麼就是你賣的產品比我賣的行銷。可是我們換了櫃枱，同樣是我閑着看你忙生意。我明白了，不管哪一行，都有它的內在學問。
「從最基本的營銷手段，進貨、銷售，盤底、結賬，毛利、凈利，稅收、工資，每一樣都是你悉心教我的。冰清姐，請相信我，這一切我會永遠銘記在心的。在明山市的這段日子，讓我懂得什麼是生活，怎樣才能生活。
「我走了，因為那裏有我的父親，更有我的堂兄弟。在明山市，多少總會有思鄉的情結，尤其是前些日子見到我父親，讓我想到應該守候在他老人家的身邊，給他個幸福的晚年是我的責任。我想我已經找到了我的歸宿，我會使我以後的生活過得美滿精彩。
「原諒我直到現在，才突然有一股強烈的負罪感湧上我的心頭，這裏，我發自內心的向你深表我的歉仄。曾哥與你本該是天作之合，由於我在你們之間橫插一杠，阻礙了你們的美事。當初我自認為，愛情是最自私的，我有權利去追求屬於我的幸福。曾哥和你的寬容，我卻以為是我的魅力！每每念及你們對我的恩情，讓我倍感愧疚難當。
「請轉告曾哥，不要把我曾經給過他二十元的那件小事耿心入懷，以他的意志與能力，即使步行，也一定能走到明山。
「我們計劃到老家后，如有合適的就買房，沒有中意的，就置地建房，反正新房落實便辦婚事。屆時你們倆必須光臨喲，我還要你們倆做我的證婚人哩！
「希望曾哥和你早日結成良緣，不要忘了邀請我喲。當然，我有時間的話一定會來看你們的。」
霍冰清怔怔地看着信，自言自語着：「這個珉珉，真是一見鍾情呀。讓我去轉告曉傑，可是在恬河灣基地內的曉傑，如何才能聯繫上他呢？」她考慮過如果再去找楊捷智，楊捷智肯定不會配合。找冷蓄？對呀，冷蓄可能會些有辦法。
天天圍着不鏽鋼龍柱發功的曾曉傑，在楊捷智帶給他的二十幾人中，挑選了十來個，其中有幾個是他和冷蓄等在明山銀屏峰拉隊伍時的參與者，他們由於當時在山上跟曾曉傑等學了些武功，之後基本上還堅持練習，因此有些底子。在曾曉傑的定向授教下，有兩個也能使龍柱的測試儀器有反應了。這讓曾曉傑得以有放鬆的時間，一天只用對龍柱發三、四個小時就能滿足。
與往日一樣，曾曉傑與十來個徒弟盤腿環坐在龍柱的周圍。近兩個時辰，行完功的曾曉傑站起身，緩步兜圈看着每個人的動作，不時停下腳步，對某個人進行輔導。
「曾先生！」聞得呼聲，曾曉傑轉首望見范達茂正在向他走來。
「唷，范總！」曾曉傑忙應道，「多時不見，那該謂之時隔幾秋啦？」
范達茂笑道：「曾先生，這個范總可不能叫了呀，公司只有楊總，哪裏還有范總呢？」
「好、好，我就叫你范經理，這個稱呼不會犯規吧？」曾曉傑笑着，挽上范達茂的胳膊向休息室而去。
「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談，」范達茂卻收住了腳步，「這地方不能去，裏面安有監視、監聽設備。」他拽著曾曉傑走向水泵房。
「范經理，你怎麼也到龍柱基地來啦？」
「其實我是經常來的，就是沒機會跟你說話。每次都有成輝、李澤明或楊總在左右，想避開他們的視線實在不容易。」
「我來這裏后還未曾見到過你?。」曾曉傑說：「你正研究著人造太陽，怎會經常到這裏來？」
「那個人造太陽的基地，在你離開后就停止了核聚變的研究，已成為收集反物質的場所。」
「收集反物質！？」曾曉傑為之駭然，「反物質雖然擁有最高的能量，但它無法保存，弄不好會搞出毀滅地球的結果呀！」
「貯存反物質的辦法其實你也知道，就是我和你談起過的負物質罐。」范達茂見曾曉傑有些茫然，笑道：「這個罐你天天能看到，不鏽鋼龍柱頂上的那個閃光球，你一定以為是個裝飾物吧，它是高能激光照射下的負物質罐呀！」
「球裏面已有反物質？」
「當然。我們把從磁環流器內產生的反物質原子，在磁環流器內就將它們收集到小型的負物質罐，小型負物質罐所需的激光能量可以小得多，用它搬運反物質會比較方便。小型容器里的反物質是微量的，把反物質集中到一個大的負物質罐內，就能完成能量的收集。」
「罐內的反物質都是懸在罐子內的中心，小罐內的反物質如何灌入大罐呢？」曾曉傑又問道。
「原理還是比較簡單的，把大小兩罐連接起來，打通它們之間的阻隔，兩罐內的反物質會向球的連接處靠攏。此時只要增加對小罐的激光或粒子束的照射強度，小罐內的反物質受到的壓力會超過大罐，反物質會自動到大罐內集中起來。控制兩罐的照射強度，不管是灌入還是取出便都能做到。」
「說起來簡單，這過程稍有閃失，就可能湮沒，甚至是爆炸呀！」
「是呀，所以我時常過來就是做這個灌裝工作的。這工作需要十分細緻，每次都由我親自把關。」
「上面負物質罐內的反物質應不少了吧？」曾曉傑不無擔心地說，「經常看到有一套機械裝置升到龍柱的頂端，以前總認為上面的裝飾設備老出故障，哪知道是你們在灌裝反物質！」
「灌裝雖然比較頻繁，但每次只有極少的量。」范達茂作了個思索狀，「細算起來，龍柱頂上反物質的量，已抵得上好幾十顆顆氫彈的能量。」
「為啥把這麼危險的東西放在如此高的地方？安在地下室之類的場所，萬一有個紕漏，影響也能小一點。」
「冷局長給你的任務，你應該完成了吧？」范達茂轉移了話題。
「你指的是查找古兵器的窩藏點？」曾曉傑說道：「這不是明擺着，一定是在龍柱的裏面。說什麼發功為龍柱做功德，其實是利用古兵器作催化劑而生產氫氧。」
「將負物質罐放到龍柱頂上的用意你就該明白了。」范達茂說，「即使你知道古兵器在龍柱的裏面，你怎樣把它取出來？龍柱上的各種感測器連着發電機，龍柱一旦受到破壞，發電機便停止工作，高能激光和粒子束就斷電，負物質罐就會失去負物質的特性。那是個什麼結果？」他停了一下，說：「是驚天動地的大爆炸！他們的罪證當然也因此湮沒而無從尋找?。」
「用如此大的爆炸來毀滅罪證，實在是太瘋狂啦！」
「毀滅證據當然不是的主要目的，他們要的是震驚世界！」范達茂看着曾曉傑的臉問道：「通古斯大爆炸你是否知道。」
「那是百來年前俄國西伯利亞通古斯地區發生的一次劇烈的爆炸，耀眼的白光伴隨着驚天動地的巨響，山洪爆發，江河橫溢，大火焚毀了二千平方公里範圍內的樹木與城鎮，生靈頃刻間化為灰燼。直到現在，那裏的地貌及生態仍未恢復。這駭人聽聞的場景，可是個世界之謎呀。」
「通古斯的大爆炸，許多專家都認為系反物質所引起。明山如果也出現這一幕，那會是什麼結果？」范達茂輕嘆了一下，「假如事後他們發佈聲明，說不慎引發故障或操作失誤之類，向世界表明他們已經掌握了反物質。反物質不像原子彈、氫彈那麼麻煩，它體積小，威力大，輕易便能將整座城市毀掉，還不把所有國家嚇壞？必然會紛紛拜倒在他們的腳下，楊捷智他們稱霸世界的野心昭然可見。」
「真是個喪心病狂的計劃！」曾曉傑憤然說道：「這麼大的爆炸，他們能躲到哪裏去？同樣也逃脫不了被毀滅的命運！」
「躲的地方他們早就想好啦，就是在水中。他們購置了一艘歐洲製造的小型潛艇，爆炸時可以乘潛艇到人造太陽基地。」范達茂說，「我們每次到這裏來，就是帶着小負物質罐坐潛艇走水路的。」
「今天你怎麼在這裏，而他們三個都不在？」
「前些天我偶感風寒，在明山市住了幾天醫院。今天他們三人，將從人造太陽基地護送小罐過來。運送保衛不是我的職責，所以我留着等他們將小罐送過來后再灌裝。」范達茂四外張望一下，壓低嗓門，「早上冷局長特意到醫院來，說你應該掌握了古兵器的下落，給我一個專業照相機和強光電筒。」范達茂拍了拍自己的背包，「我都帶來了，你看如何下手取證？」
曾曉傑走出水泵房，對那些環坐在龍柱前發功的人說道：「好了，都收工吧，該吃飯嘍。」徒弟們聽到曾曉傑發話，便紛紛收功、洗手，結對向餐廳而去。
和范達茂一起到龍柱跟前，曾曉傑說：「我們趕緊取證吧，你說怎麼做？」
「你問我？」范達茂退後一步看着曾曉傑，「你這些日子在此地是白呆了，怎樣下手的方案都未曾想好呀！」
「技術方面你是專家嘛。」曾曉傑說，「我看這根不鏽鋼柱是澆鑄出來的，室內部分沒有接縫與開口。玻璃頂棚以上有許多管道之類連介面，我們到那裏去想辦法打開缺口。」
「不行，上面不僅安裝着各種感測器，還有監控探頭。如有什麼動作，馬上就會被他們發現。」范達茂仰首看上，「裏面的水位肯定有幾人高，我們夠得着的地方比水面低很多，打開后水必然湧出來，怎麼可能拍照取證呢？」
「我先來探一下水面。」言畢，曾曉傑已施展出輕身之功，形如壁虎，貼著龍柱游身而上。及至臨近頂棚玻璃，他停止了上行，朝范達茂點了點頭。爾後，似鳥一樣飛落下來。
「你就在剛才上面那個位置開個口。」范達茂從背包內取出切割機，「要抓緊時間，楊捷智他們的潛艇午後就會到。」
「開了這個口，楊捷智他們來了就會發現出問題！以後怎麼做？」
「冷局長認為是收網的時候了，他已安排公安幹警包圍了整個恬河灣基地，在恬河灣碼頭也佈置了警力。他相信你一定能取得證據。給了我對講機，如果對講機聯繫不上，可以打他的手機，他正在等我們的取得證據的信號。只要證實我們已經取得證據，他們便會想辦法攻佔整個基地，逮捕所有犯罪嫌疑人。」
「怎麼能用切割機？裏面充滿著氫氧，遇到些許星火就有爆炸的危險！」
「這個切割機是液壓的，操作小心點不會有火花。」
「用不着切割機，把你的背包給我！」曾曉傑背上范達茂帶來的背包，又一次攀上龍柱。他雙腳抵住玻璃頂棚，展開右掌，貼著不鏽鋼龍柱，丹田叫力，他手掌下的不鏽鋼立即出現明顯的凹陷。隨着曾曉傑繼續用力，一股氣體噴射出來，不鏽鋼壁顯出一個洞！他又將洞口邊沿拌撕了幾下，見洞口已足夠大，從背包中取出強光電筒。
「好傢夥，古兵器果然都在裏面！」曾曉傑一連拍了幾張照片，范達茂用對講機向冷蓄報告了情況。
「我馬上讓曹天來協助你們。」冷蓄說，「你們要迅速控制龍柱基地，關掉所有通道的電網，尤其要保證負物質罐的安全。」
曾曉傑和范達茂又對練功場內的龍柱及龍柱上的破洞拍了些照片，突然看見一個提着槍的人向他們跑來。
「什麼人？！」曾曉傑猛喝一聲。
「是自己人，」范達茂拽住正準備出擊的曾曉傑，「他就是曹天。」
曹天不是已回了京城，怎會在龍柱基地出現呢？其實楊捷智認為已抓着曹天的軟肋，又念他的才能，便多次與他聯繫，邀他加盟中城公司。冷蓄得知這一情況后，便說了服曹天，使他成為安插在龍柱基地的內線。
此時基地內的警報聲忽然響起。「出事啦？！」幾個門洞裏湧出許多工作人員，保安經理疾步趨前，「你們、你們將龍柱破壞啦？！」他一揮手，「先把他們拿下！」
大家還未回過神，保安經理已癱軟下來。原來曾曉傑已探掌抓着他的手，指尖抵上了他的合谷穴。曹天端著槍跨前一步，那些工作人員嚇得紛紛後退。
「這裏的確出了一些狀況，公安局要檢查我們基地，我們要配合公安人員。」曾曉傑高聲說道。
保安經理忙應道：「大家都是來混口飯的，你儘管吩咐，我們配合便是。」
范達茂說道：「大家都趕快回到各自的崗位，做好自己的工作，決不能讓發電機停止運行，更不能讓高能激光斷電！」見工作人員紛紛迴向工作崗位，范達茂叫住了保安經理，「你去把所有通道的電網電源切斷，讓你們的人配合公安人員進入。」
「報警聲怎麼還在響着？」保安經理走後，曾曉傑問道。
「一定是因為龍柱內的氣體泄漏，壓力下降，感測器發出的警報。」范達茂對曾曉傑的徒弟們說道：「你們繼續對龍柱發功，如果氫氧用完，發電機就沒有動力，後果不堪設想。」
「上面那個洞一直留着可不行，我到管道修理工那兒去找些材料，設法把它封住。」曾曉傑對范達茂說道。
「好，這裏就交給你了，我和曹天去設法把負物質罐以及高能激光器整體搬移下來。要取出古兵器，龍柱肯定要被拆除，只能先用不間斷電源為激光器供電。」范達茂說完，與曹天一起向通往總控室的那條通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