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可不是一般人

馬場上一匹匹往日難得一見的寶馬這時都虎視眈眈的看着彼此，各個馬匹上更是凸現了這貴族小姐的氣質，金馬蹄掌，綾羅綢緞製成的座位，甚至還有鬃毛上的辮縷以及象徵身份的玉飾。終於迎來了一年一度的馬賽了。

蘇完瓜爾佳若靈看的眼花繚亂，心想：至於么？這些好馬落在這些千金小姐手裏，真是糟蹋了。若陽牽來的是八爺最喜愛的黑風，若陽撫摸著黑風的鬃毛，訕笑說：「黑風啊黑風，我們也算是第二次見面了吧！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如有得罪，好生擔待啊！」十阿哥胤鋨和十三爺胤祥一早就站在她們二姐妹後面，生怕兩人都不會騎馬，那才要鬧笑話呢！胤鋨聽到若陽這「對馬彈琴」后，終於憋不住笑了出來，「還沒見過這麼和馬套近乎的，我說若陽你就別上了，免得丟你們蘇完瓜爾佳家的丑，這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若陽被揭穿，氣怒道：「你懂什麼！我這叫增強革命友誼。」胤鋨擺手休停，「得了，我不笑話你了。去年的魁星可是郭絡羅家的明玉。那個刁鑽大小姐，你若連馬都不會騎，定會有人羞辱你的。叫你平時囂張。」若靈也插話道：「想不到這明玉還有這一手，枉我一向把她當草包對待了。」胤鋨左右搖頭，見身旁無人聽見，小聲說道：「我的大小姐，噓。要是被她聽見可不得了了。」若靈不屑道：「怕她作何？」胤祥忍俊不禁：「明玉貌似和十哥挺有緣的，走哪都能遇見他。把十哥折騰的不淺。」若靈秒懂了十三爺的含義，一臉壞笑的重複說我懂我懂。

胤祥掃視了一下周圍，問若靈：「馬呢？」若靈挑眉，撅嘴指了指十三爺手下牽着的馬說道：「十三爺不是帶了嗎？」胤祥回頭，「你想挑戰我的騤飈？」若靈聳肩：「不算挑戰，借用一下而已。」胤祥的眼中略帶考究：「騤飈可不是一般人可以駕馭的。」若靈踮起腳尖，一字一句的強調道：「我，可，不，是，一，般，人！」胤鋨聽到若靈想要騎騤飈頓時愣了神，他可是知道他們這些阿哥們是如何從這瘋馬身上摔下來的，方才回過神來，瞪大眼睛說了句，瘋子！十三爺嘴角挑起，他沒看錯若靈不是一般女子，想起那日醉酒時，她曾說過的話，「若是奪得今年的魁星，我答應你的事便可奏效。」說罷，轉身便走了。徒留若靈在那裏愣神，答應了什麼事啊！自己沒說錯什麼話吧！十爺好奇道：「什麼事兒啊！」若靈把頭轉向十爺蹦出一句：「天知道。」便離開了。一定是自己那天喝醉酒了胡說，怎麼可以不記得了呢？應該不是什麼為難人的事吧！不然十三爺怎會答應呢？

在馬賽開始之前，先是各位成年阿哥與王公貴族的一次簡單開場，吸引了所有人的矚目，除了胤祥和若靈。此時的二人正在後山，若靈正在馴服這匹脫了僵的野馬，其實對於這些自視清高的寶馬來說只要你比它厲害，你就是它的主人。這是若靈馴馬多年來的經驗之談。任憑馬兒狂甩只要不摔，馬就認你了。這不，一盞茶功夫不到，馬從瘋狂轉變為現在的安靜。若靈騎着馬，朝着胤祥一挑眉高調的宣佈自己的成果。

胤祥道：「你是降服騤飈的第三人。」若靈不以為然道：「哦？第三？這匹馬是挺難馴服的。第二人是誰？」「我。」「那第一呢？」「是十四弟。當年蒙古就是因為無人能馴服此馬才將其送至我朝，希望有人能夠馴服。說白了就是想看我大清的笑話，讓大清承認自己不行。當年皇阿瑪也是愁眉不展，沒想到好玩的十四弟偷偷潛入馬廄去玩，誤打誤撞馴服了此馬。皇阿瑪龍顏大悅，就將此馬賞賜給了十四弟。那一年十四弟才十四歲。」

若靈沒想到這十四阿哥還有這麼一手，怪不得今後成了大將軍王，真是不愧此封號。不過，小小年紀便展露頭角，被捲入四八之爭也是必然。「那這馬怎麼在爺的手上？」胤祥回憶起當年的年少輕狂，笑了出來：「我自然是不服，皇阿瑪以我年幼為借口不讓我試，結果卻讓十四弟搶了先。十四弟揚言若是有人能降服了騤飈，十四就將它雙手奉上。我一直拚命練馬術，結果就在第二年騤飈就跟我了。現在想想真是好笑，為爭一口氣每日起早貪黑，不過說到底我的馬術是不如十四弟的。」若靈皺眉沉思：十四有才能不說，還甘願將寶物讓人，拿得起放得下。而十三則是堅定執著不輕易放棄的人。怪不得康熙這麼喜歡這兩個兒子。胤祥像是割捨一件滿不在乎的東西一樣說：「所以現在你是騤飈的主人。」若靈連忙搖頭，「我現在還是寄人籬下呢！還得養它，還是就讓它跟着十三爺吧！再過幾個月，我就該選秀進宮了。」胤祥看着若靈眼中傳出的悲憫，忍不住問道：「你想進宮么？」若靈搖頭，不想。

忽然馬場上傳來高呼聲，熱身賽總算結束了。「你覺得誰會是第一？」若靈問道。十三爺捋順騤飈的鬃毛漫不經心道：「四哥是第一，九哥是第二。」若靈看見胤祥的毫不關心，問道：「你怎麼知道？」胤祥拉着馬轉身朝馬場走去不理她的問題，說道：「快遲到了，馬上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