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

刺客

「站住!此處為王室圍場,閑雜人等不許進入!」

一聲呼喝將庄華的新生拉扯回來,一看,自己竟然已經走到了圍場的範圍之內,庄華立馬想攔住她的禁軍說道:「不好意思,一時走了神,這就走。」說完,提着韁繩就要掉頭,但卻還是被攔住了。

一個禁軍統領騎着馬攔在了她的面前。庄華皺眉,怎麼,進不讓進,還不讓走了?

這個攔住她,看上去眼生的禁軍統領庄華並沒有見過,於是也不好直接開口,只道:「將軍還有事?」

禁軍統領道:「你已經在此處盤桓多時了,你是什麼人?藏頭露尾,有何居心。」這句話因落地,庄華已經被禁軍圍住了。

庄華快要被氣樂了,乾脆拉下來臉上擋風的圍巾,說:「我現在沒藏頭露尾了,將軍可否放行?」

庄華言談舉止間自帶着一股久居高位的人的風儀,禁軍統領不僅就語氣放緩了下來,說:「還請你跟我走一趟,待到圍獵結束,自會放你離去。」

庄華並不想進去,道:「我若不跟你走,該當如何?」

禁軍統領的臉一沉,「那就莫要怪刀劍無眼了。」說着,就亮出了腰間佩戴的長劍。

庄華瞄了一眼自己要上的長劍,然後估算了一下雙方的武力值,覺得自己着實不是個……

「請。」禁軍統領沒有給庄華糾結的時間,直接就「請」庄華進去,庄華無法,這要是鬧起來恐怕自己就要直接到那人面前去了。

想着息事寧人的庄華只能憋屈的同意了這個「邀請」。

果然是沒有武力沒人權,庄華坐在一座帳篷里,烤着火,心中嘆息到。好吧,她身在福中不知福了,這裏可比外面北風呼嘯好多了,而且沒人難為她,只是讓他在這呆到圍獵結束罷了,看現在的天色不早了,這場圍獵說不定會很快結束。

一個禁軍小頭目膜樣的人掀開帷帳的帘子進來了,庄華看了一眼,沒說話,繼續烤火。身為階下之囚,還是老實點的好,多說話也是一種罪過。

庄華本來只以為這人進來是看他有沒有老師的在這裏獃著,沒想到這人竟然在她對面找了個位置坐下了,道:「我是禁衛校尉,鄒樂,你是何人,姓甚名誰?」

鄒樂年輕的臉上沒有深刻的防備,彷彿只是準備認識一個新朋友,閑聊罷了。

庄華很是不給面子的說:「年輕人,我現在被困在這裏已經很不高興了,你覺得我會想和你說話嗎?」

鄒樂笑了,「可你明知道這裏是王室圍場,不還是闖進來了?」

庄華搖搖頭,「我哪是闖進來,我不過是在馬上走了會兒神,就被馬帶到這裏了,想離開那為統領偏要我留下,我能怎麼辦。」

鄒樂笑中帶了些真誠,道:「如此冰天雪地,你孤身一人出現在此,不想惹人懷疑也難。」

庄華只覺得自己時運不濟,「我本是追着一頭鹿過來的,結果那鹿鑽進了圍場里,我看到你們就沒打算去追了,可是就在我離開的時候,我被兵刃的反光灼到了眼睛,於是我就在這附近走了幾圈,想找找那用兵刃反光刺我眼睛的人,可是什麼也沒發現,所一是走了神,又被請來這。」

鄒樂一驚,圍場外面他們並沒有佈置兵力,故而若是在外面有人拿着兵刃,那人的身份可想而知,不動聲色的問:「會不會是你看錯了?再說,你自己不也帶着弓箭,說不定是射丟的箭。」

庄華從簡桶里拿出一把沒有箭頭,沾著石灰的箭,「這些件哪能反光啊。我出來打獵是為了玩,又不是養家餬口,我一人一馬的,獵物打了也打不走,就把箭頭都拆了。這不,就因為這我還帶了把長劍防身,免得碰見什麼猛獸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鄒樂順着庄華的手看着「他」要上帶着的長劍,又看了一眼庄華手裏那一把沒有箭頭的弓箭,道:「可否把你的箭借給我?」

庄華很痛快的把手裏的箭遞了過去,「拿去。」

鄒樂接過箭,起身向庄華抱了下拳,轉身出去了。

庄華看着微微擺動的門簾,心想,都提醒到這了,要是還不能組織刺客行刺的話,那她也沒辦法了,禁軍總比她有辦法。

庄華把箭筒里所有沒有箭尖的箭都扔拉出去,只留下那四五支有箭尖的,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子,方才一直騎在馬上也很累的。把兜帽摘下來,理了理頭髮,正要戴上的時候,鄒樂回來了。

「大王有……請。」鄒樂驚訝的看着滿頭灰白的庄華,一時有些語塞,明明看臉那麼年輕,怎麼頭髮……卻是這般模樣?

庄華從容的將兜帽帶在頭上,然後微微皺着眉問:「大王要見我?」

走了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有些臉紅,「是,大王有請,特命我前來接你。」

庄華一點也不想去,她都打算在這個禁軍都去查刺客看守比較松的時候溜走了,這麼一去不是壞了她的計劃?

「可以不去嗎?」庄華有些無奈的問道。

鄒樂搖了搖頭,「大王之命豈敢違抗,還是跟我去吧,你發現刺客蹤跡有功,大王不會為難你的。」鄒樂還以為庄華是怕大王會怪罪,安撫的說道。

庄華有些哭笑不得。

柏緹現在若是見了她,恐怕會十分不悅吧,以為自己糾纏。她真的不想在愛情沒有了之後還多添了厭惡。被自己愛着的人厭惡,或許沒有比這更讓人難過的事情了。

庄華承認自己還愛柏緹。她在努力,讓自己儘快走出去,直到她即使和柏緹面對面也不會感到一絲難過心痛的時候,她就能坦然了,她知道,現在自己根本坦然不了,到時候情緒不穩再說出些什麼不當的話,傷人傷己,不值當。

可是現在的情況是根本沒給她選擇去不去的機會,是必須得去。庄華看着已經為她撩起門簾的鄒樂,走了出去。

出了溫暖的帷帳,庄華就是一顫,真冷。

這帷帳周圍果然沒有什麼守衛,庄華有些後悔沒有快一步出來,結果就被堵住了,現在還要硬著頭皮上,去見柏緹。

走了錢來了自己的馬和庄華的馬,然後一踩馬鐙上了嗎,對庄華說:「大王的主帳離這裏有些遠,我們的騎馬去。」

庄華眉梢微微一挑,這感情好,自己可以半路就跑路,以「白馬」的腳程,絕對追不上,當然,只要不朝她背後放箭,她就能衝出去了。

不管庄華心裏都多少計較,兩人上了嗎,並排而行,走了稍稍快出庄華半個馬身,保持着領路的狀態,庄華也可以的壓制速度,不超過去。

就在看到主帳的時候,二人也同時看到了主帳門口禁軍和刺客戰在一處的場景,走了一夾馬腹,囑咐了庄華一聲「在這等著,別過去!」就朝着主帳門口過去了。

竟然這麼快就動手了,看來是知道被發現了等不及了,可是這禁軍的守衛就這麼鬆懈嗎?能放進來這麼一大波人?

庄華疑惑著,站在原地靜觀其變,她相信自己現在過去絕對是添亂無疑,本來現在是離開的好時機,可是庄華就是不放心。

不放心什麼呢?庄華自嘲的想着,留在這也沒用,還是走吧。庄華想着,手上的韁繩一勒,結果還沒走出一步,主帳那邊忽然衝出來兩個纏鬥在一起的人,庄華下意識的看過去,其中一人身着玄色王袍,正是柏緹。而另外一人一身白色衣衫,簡直就要與雪地融為一體。

庄華默默地拉上圍巾當上了臉孔,向下拉了拉兜帽,看着這兩人的人戰局。

這明明就是個圈套,把柏緹引出來,然後要圍攻他,柏緹傻了嗎?可是看着柏緹與那人教授的同時還能遊刃有餘的擊殺其他的刺客,庄華明白了,這是太自信啊。

不炫耀會死星人!

庄華擋在圍巾下的臉上綻放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其實什麼顧慮糾結都是白扯,難過傷心之類的也都是狗屁,只要在見到這個人,就什麼都安心了。

也許是對遠處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有所感應,柏緹的扭頭看向遠處那個在一片銀裝素裹中的黑色。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難言的滋味在庄華的心中蔓延開來。

柏緹疑惑的看着那個遠處騎在黑馬上的人,而就是這一分神的空當,跟柏緹交戰的刺客手中的劍已經向柏緹的胸口砍下來,柏緹馬上回神提劍格擋。

落入下風的柏緹反攻為守,刺客反過來展開了猛烈的攻勢,頓時柏緹開始一步步向後退去,被刺客逼着朝一個方向退去。

庄華看着柏緹的困境,心中着急,卻知道自己過去也沒辦法,看了一眼身上背着的長弓,庄華心中豁然開朗。

拉弓搭箭,庄華瞄準了跟柏緹對戰的那個刺客,但是對自己的準頭有些不自信的庄華只能等他們兩個分開的機會,不然傷到柏緹她的罪過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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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妝覆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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