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二十六七的更合我口味一點

185:二十六七的更合我口味一點

顧綿頗感意外。

前方那位好心先生給她的印象與采采口中多少有些負心成分的男人,很不相符。

不過,人不可貌相鈐。

誰也沒規定,三十幾歲的看起來嚴肅正派的成熟成功男士私生活不能凌亂些洽。

應了那句,成熟男人大抵都喜歡嫩的。

顧綿拉開精緻歐式雕花椅子坐下。

蘇采采皺眉:「嫂子,你額頭怎麼回事?」

顧綿撫摸額頭上的傷口,心裏劃過一絲傷痕,她閉口不談,問蘇采采:「你心裏的想法是怎樣?」

蘇采采咬着飲料的吸管,糾結的臉在搖頭。

顧綿奪走她口中的吸管,塑料有毒,孕婦需要特別注意。

「你們是一晚上那種意外還是相處過?」

「相處過。這些天他給我打過兩個電話,我沒有接,他可能認為我在鬧脾氣或者他根本不在意吧,之後沒有再打過來。如果我現在去找他會不會有點……」

「矯情?」顧綿犀利的替她說了出來。

「這沒什麼,他不招惹你,孩子不會來,你有責任,他也有責任。采采,你喜歡他是不是?你那天說他有家庭……」

「等等。」蘇采采突然起身:「嫂兒,我去洗手間,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尿失-禁了一樣,特煩。」

「懷孕就是這樣的。」顧綿點頭笑一下,她是過來人。

蘇采采身影消失在拐角,顧綿也起身。

采采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樣,她臉皮薄,她幫她去說。

男人坐在歐式雕花椅子上的背影,瘦削挺拔,坐姿很正。

臨近了,聽到他醇厚的男性嗓音,幾分嚴肅:「……超愈,是,商人唯利,我手上項目需要的材料你公司有,但不合格的我不會要,不需要你給我打折,質量不打折就ok……」

在談事?

顧綿已經走到卡座后,視線落在他勁黑利落的短髮上,一時不知道是該進該退。

「阿律,你太一板一眼了,現在豆腐渣工程還少?我公司那樣的材料算良心材料了。」

旁邊男人說話,他斜對着顧綿,大概是不想話題繼續,剛巧看到顧綿一直站着不走,隨口一聲,「美女?」

秦律在此時側過身來,看到這張又瘦了的乾淨蒼白小臉,目光幾分意外。

在他眉峰挑起時,顧綿站到他身邊停住,「先生,方便走幾步說話嗎?」

秦律靠着椅背在看她。

他旁邊長相也不錯的男人,目光在他和顧綿之間饒有興味的樣子。

秦律目光淡淡,帶着審視,他不回應,顧綿乾等著。

在她臉上快要掛不住時,身上有好聞花香與葯香的男人優雅起身。

顧綿鬆口氣,轉身。

男人略緩慢的腳步聲沉穩在身後。

顧綿感覺紮起的頭髮露出的后脖子那一塊,被他的視線盯得不自在了。

卡座區一過,就是一片開闊的落地窗,擺着盆栽,也有並排的那種座椅。

天花頂的格子間排放空調暖氣,顧綿轉身就看見男人修長手指動作優雅地把西裝外套放到臂彎里。

他視線在她臉上,指了指椅子,「坐。」

顧綿跟着他並排坐下,側過身正面對他,看見他左手稍扶了一下左腿,交疊到右腿上。

她聯想他走路時比一般人慢的樣子,看起來很優雅,但也可能是左腿有點問題。

秦律不苟言笑地開腔:「有話要說?」

「嗯。」顧綿再次見他,應該是先要就他兩次幫他的事情道謝的,但想到采采,她看他的目光就沒那麼感冒了。

「先生……」

他打斷一下:「我姓秦。」

「秦先生,我們來談一談孩子的事。」

「孩子?」

秦律漆黑眸底,深意劃過,他深邃視線緊盯顧綿,他前不久把公司搬回國內,找孩子的事,誰也沒透露過。

顧綿不知道他們所談基本不在一個頻道,看秦律疑惑的態度,她心裏有氣。

「秦先生,敢作敢當,采采二十四歲,您可能喜歡年輕小姑娘帶給您的激-情,會讓您覺得自己也變年輕了,可熱情過後誰來善後?看得出來,采采喜歡您,我不知道您對采采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孩子現在兩個月了,采采頗多顧慮不敢告訴您,但我想,您必須知道,得拿出一個做父親的態度,給采采一個交代!」

顧綿一口氣說完,低吼著一口小嗓子。

秦律盯着她微微吼紅了的白皙雙頰,男人眼神高深莫測,在顧綿快被他盯得要移開視線時,男人突然低聲笑了。

顧綿抬頭,沒想到他笑起來這麼好看。

只不過,薄唇上的笑,五官上依舊平靜嚴肅,甚至蹙起了眉。

但他聲音還算溫和,「在你的眼裏,我看起來是沾惹二十三四小姑娘的男人?」

顧綿不知道他想說什麼,在賴賬?

男性修長好看的手指扶著左腿下來,他站起身,深色襯衫,黑色商務馬甲,黑色西褲,削瘦挺拔有型。

顧綿跟着站起來,身高在他胸膛位置。

他轉過身:「每個男人對女人的口味不盡相同,每個年齡段的男人心儀的女人也不一樣。二十三四的太嫩,我不找,二十六七的更合我口味一點。」

他說『二十六七更和我口味一點』時,漆黑視線居高臨下,專註地在看顧綿。

聯想到自己再過幾個月就步入二十七,顧綿耳根子在他壓迫十足的視線里,微微發熱了。

不過他又不知道她多大。

秦律收回視線,他很高,越過她頭頂看向窗外,薄唇淺勾地最後來一句,「我不認識你口中的采采。」

啊?

突然想起他旁邊那個年紀差不多長相也蠻好看的男人……

莫不是那個男人才和采采……

找錯人了?!

顧綿這回囧大發了。

「對不起,秦先生,我可能認錯人了。」

「沒有關係。」

「真的對不起!」顧綿咬舌頭鞠躬。

男人看着她纖細帶傷的手指將耳邊散亂的發挽起,露出雪白耳垂,她今天簡單的馬尾,鬢角絨發也是卷的,風情地落在臉頰鬢邊,在他的眼裏,淡淡乾淨的女人味。

他注視她額頭上剛拆線的傷口,蹙起眉頭。

「小嫂子!」

顧綿正尷尬的不知所措時,蘇采采緊急而來的聲音救了她。

蘇采采看了秦律一眼,經常上國際商務雜誌的男人,深沉好看的五官,機具比例的高大身軀,優雅有型。

「嫂兒,不是他!」

這顧綿已經知道了,出了個不大不小的洋相。

她問:「是和他一起的那個男人?」

蘇采采低頭沉默。

顧綿禮貌沖秦律頷首,心中提着一口氣拽著蘇采采往卡座區走:「去,當面告訴他。」

剛走了幾步,那男人倒迎面來了。

看見蘇采采,明顯神情一怔:「采采?」

他走到蘇采采跟前:「我給你電話為什麼不接?總是和我鬧脾氣。」

「你都復婚了還給我打電話幹什麼?」蘇采采咬着下唇,眼淚掉下來。

顧綿聽明白了幾層意思,大概這男人離婚後和采采相處過,後來又和前妻攪合在了一起。

咖啡館是公眾場所,蘇采采一時控制不住的委屈哭聲,引來周圍人的目光。

顧綿立刻擋在蘇采采面前。

秦律走過來,在顧綿身邊站定,抽出西裝的口袋巾遞給蘇采采,紳士舉動讓她擦眼淚,蘇采采哭腔說聲謝謝。

秦律平靜開口:「找個能說話的地方。」

…………

咖啡館外。

一輛平治豪華商務車,秦律駕駛座開車。

顧綿沒坐過這種商務車,上去后發現後車廂空間大,四個座椅兩兩對排,中間還有小桌子。

她和蘇采采並排而坐,對面坐着宋超愈,熾熱目光緊盯蘇采采。

蘇采采一路都保持低頭姿勢,這讓宋超愈皺緊了眉頭。

不到十分鐘。

商務便捷酒店的商務房間門口,宋超愈首先走進去,帶着門讓蘇采采進來。

顧綿也要跟進去,秦律夾煙的手指攔她:「你不放心能理解,不過,你我都是旁觀者。」

嘆口氣,顧綿沒進去。

房門閉着,也聽見他們在裏面說什麼,顧綿是怕采采半途而怯又不說了,那今天這一趟,白來了。

秦律只拿着煙,並不點,顧及醫生再三叮囑。

走廊上壁燈和頭頂的射燈都很明亮,男人高大身軀倚牆而立,牆上貼著洛可可風格的壁紙,襯得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更加卓爾不凡。

顧綿看着他瘦削挺俊的側臉,挽一下耳邊的發:「秦先生,謝謝您那天大雨中救我進醫院,還有後面您叫護-士給我推來輪椅

說到這裏,顧綿略抱歉的語氣:「您的兩件西裝因為我搬了病房弄丟了,實在不好意思,多少錢,我連同那天辦理住院的四千塊一併還給您。」

「我不缺衣服。」秦律看她,薄唇緊抿。

顧綿不這麼想,「您的銀行卡號多少?」

「沒有這樣的東西,需要出錢的地方,有秘書或者助理。」

顧綿頓感無力。

他側過身,身體重量在右腿上,他離她很近,含笑花的味道伴隨男性氣息,別樣的好聞。

顧綿呼吸困難中挪開一步。

秦律看着她這麼做,神情平靜,故作不知地問,「裏面那個是你妹妹?」

「小姑子,前小姑子。」

離異的女人,他好像對此沒什麼看法,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樣。

「超愈是我的朋友,你前小姑子是他八歲兒子的鋼琴老師,你可以放心的是,超愈接觸這位秀時和他妻子離婚了,一個半月前和他前妻突然復婚,一周前再次離了。」

結婚離婚復婚當兒戲?

采采和他在一起時,他是單身狀態,顧綿知道采采有分寸,若這男人有妻子,采采絕不會放任自己。

可現在,采采又該怎麼辦?糊塗的女孩,對方有兒子就一頭扎進去。

顧綿一籌莫展。

等待時拿出包里醫生開的葯,瓶瓶罐罐好幾種,把葯分好時,秦律已經不知從哪端了杯水過來。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印在白紙杯上,分外的乾淨好看。

他抿唇,把水遞給顧綿,蹙眉看着她小巧手心裏加起來十幾粒的藥丸。

顧綿接過,道聲謝謝,仰頭皺眉喝葯。

喝完了,他把水杯拿過去丟進果皮箱,身高腿長走過來,從西裝口袋裏拿出個什麼:「苦的話吃這個。」

顧綿看着他手裏的橙子味硬糖,表情意外。

他笑時英俊迷人:「最近在戒煙,想抽了含顆糖,不過效果不大。」

「謝謝顧綿接過橙子糖,指尖不經意觸碰他的手指,迅速收回,「秦先生的煙齡?」

「二十齣頭開始抽。」他盯着她縮回去的手,眼眸深邃。

房間門突然開了,宋超愈一臉難看地走出來,看了顧綿和秦律一眼,走了。

顧綿立刻起身走進去。

房間里,蘇采采蹲在地上,頭埋進膝蓋,身軀抖動,明顯在哭。

「采采。」顧綿撫着她肩膀。

蘇采采淚光盈然地抬頭,「嫂子,為什麼女人都要愛上一個混蛋?」

顧綿想到季深行,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我告訴他我懷孩子了,他問我為什麼當時不吃藥,他說他復婚是因為孩子,可我知道他放不下他前妻,一周前他又離了,他說是因為我,冠冕堂皇!如果是因為我,為什麼他不肯要這個孩子?嗚嗚……」

顧綿抱住蘇采采,知道這傻丫頭心底還是想留住這個孩子的。

宋超愈看起來是個有魅力的男人,采采年紀小不經事,掉進這深沉的男人漩渦不出奇。

扶著哭紅眼睛的蘇采采從酒店出來。

秦律紳士地打開後座車門,他送她們回家。

車上,他問顧綿地址,顧綿報了季家別墅所在的別墅山莊。

秦律蹙眉打開導航儀,對她說:「a市我還不太熟悉。」

顧綿看他在上面點了很久還在找,她放開蘇采采讓她靠窗坐着,下車,坐到副駕駛座,幫忙到目的地。

導航儀在中間,顧綿不得不離開座椅傾身過去,女性的味道拂過男人鼻息。

秦律近距離看她,眼神專註。

「好了。」顧綿鬆一口氣,要知道,男人的呼吸就在她頸子口,她要下車回後座,秦律開腔:「就坐前面吧,指指路。」

顧綿不得不點頭。

路上,車廂內安靜,男人專心開車。

蘇采采情緒低頹,顧綿不知道她睡着沒有。

車內溫暖不同於外面的寒冷,吃了那麼多葯,顧綿困成一團漿糊,覺得在陌生人車上睡着不好意思,可她還是睡著了。

秦律回頭看一下,車速放緩,等紅綠燈口,想拿過西裝外套給她蓋上,但考慮到後座蘇采采可能醒著,秦律忍住。

…………

別墅山莊有哨兵站崗的大門口。

平治商務車停下。

顧綿迷糊睜開眼睛。

秦律下車,開兩扇車門,地上有雪,顧綿扶著蘇采採下來。

「秦先生,今天真的很謝謝您。」

黑暗中微弱路燈下,男人眼神沁著隆冬霧氣,幽深溫和。

顧綿和蘇采采站在一旁看他上車,車駛離一段距離看不見了之後,顧綿轉過身。

蘇采采走在她旁邊,目光幾番在她身上打轉。

「怎麼了?」顧綿問。

「剛才在車上你睡著了,這個秦先生想給你蓋衣服,並且,他刻意放緩了車速。」

顧綿看着蘇采采,粗神經根本不解。

蘇采采也不說什麼,心裏不免為二哥擔憂。

直到晚上要洗澡時,顧綿脫下外套,意外從外套口袋裏摸出一精緻小瓶子附帶一張紙條時,顧綿似乎有點明白蘇采采那話是什麼意思了。

小瓶子裏裝着類似精油的東西,外表裝全外文,顧綿看不懂。

紙條上有剛勁飛舞的男性字體:這是專用於消疤痕的藥物,每天晚上睡前塗抹額頭,考慮到當面給你你不會接受,不必有負擔,是我公司與醫院合作研發的,你就當試驗者試用——秦律。

顧綿望着紙條,這份陌生男人的溫柔呵護,讓她今晚徹底失眠。

…………

z市。

季深行拿着手機反覆撥打顧綿電話,該死的一遍一遍機械女聲提示,無法接通。

他懷疑她把他拉進了黑名單!

給a市她住院的醫院打過電話,得知她今天私自辦理出院手續出院了,身體好完全了嗎就出院?

他人不在,掌握不了她的行蹤,這感覺特別糟糕。

想到皺皺在爺爺奶奶那裏,她有可能回季家別墅,季深行往家裏座機打過去。

季家別墅客廳的座機在深夜十一點響起,爺爺奶奶已經睡了,顧綿摟着皺皺失眠,鈴聲在寂靜的夜裏尤為震響。

顧綿披着外套下樓接電話。

那頭季深行聽見她的聲音剛要質問,傅斯緊急走過來,「季先生,那孩子突然嘔吐,伴發痙-攣!」

顧綿聽見裏面季深行焦急的聲音:「怎麼回事?」

然後是凌亂的腳步聲。

傅斯看了季深行一眼,遞過黃色文件袋:「還有,出來了,親子鑒定的結……」

啪——

電話掛斷,顧綿莫名其妙,什麼孩子?什麼親子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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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妥妥的更晚了,明天萬更補過。

感謝昨天好幾個妞的荷包!!! ({看書堂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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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大人請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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