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親子鑒定結果,他久久不相信自己的眼睛【1w+】

186:親子鑒定結果,他久久不相信自己的眼睛【1w+】

深夜裏。

別墅寬敞的客廳,滴答滴答的鐘聲。

顧綿接完電話並沒有上樓鈐。

她思索回憶剛才電話里聽見的那個年輕的男聲洽。

她想起來了。

是給季深行辦事的人!

統共可能見過一兩次,都是顧綿遙遙的看見車窗升起時那年輕男人戴棒球帽的側面。

他是季深行身邊貼身的人,為季深行辦事,不同於高尚辦的公事,他應該是給季深行辦私事的。

那麼,他口中所說的孩子和親子鑒定……

思緒紊亂中,顧綿回撥過去。

…………

z市醫院。

季深行一身皺巴巴的西裝,兩根手指緊捏那份白色文件紙袋。

他和傅斯一齊跑向搶救室。

到的時候,崢崢也剛被移動推車推進來。

季深行看見了,狀況糟糕。

他的小身體不斷痙-攣,醫生在控制,他的口中嘔吐物基本只剩下胃液……

醫生緊急推崢崢進去。

透明玻璃的搶救室里,季深行看到他們把崢崢從移動推床上挪到搶救室的病床上。

醫生護-士忙活,口罩露出的一雙雙眼睛,眼神格外凝重。

旁邊兒科主任趕過來,沖季深行點一下頭,穿上無菌服進去。

整個搶救過程,崢崢小小的臉在一堆醫生手忙腳亂里看不清。

季深行不知道他有沒有哭。

或許這樣的搶救在過去三年間已成為家常便飯。

那異常黑亮的大眼睛嵌在慘白的小小一張臉上,麻木的,痛苦的,哀求的目光,透過玻璃窗朝季深行看過來。

季深行伸手捏一下眉間,抿唇迅速移開與崢崢對視的目光。

他的小嘴兒蠕動,一直在喊媽咪。

他當醫生時見慣生死掙扎,人在他的刀下切開又被縫合,或者恢復健康,或者死亡。

但是今天,一個三歲的孩子,讓他不忍,心裏感到揪痛。

…………

手機響了,別墅的座機號碼。

季深行思維遲鈍地與傅斯對視一眼,他一手攥着手機。

另一隻手,修長食指中指緊緊地夾着那份鑒定結果。

手機單調的鈴聲在深夜安靜的醫院走廊響徹。

季深行盯着手機屏幕,五官緊繃的沒有接。

搶救室里,對崢崢的搶救還在繼續進行中,醫生們沒有剛開始那樣慌亂了。

季深行靠着牆壁,在傅斯的注視下,面無表情打開白色文件紙袋。

手指捏緊那幾張a4的紙,抽出來。

仰頭闔眸,深呼吸,再睜開,凌厲的目光投向那疊a4紙最後一頁。

傅斯看着季先生臉色驟然的變化。

一時間連呼吸都聽不見了。

良久,具體過了多久,傅斯沒有計算。

總之是他開始擔心的時候,季深行把那幾張紙攥在手心,狠狠揉皺。

他深邃的目光開始朝向搶救室,緊盯那張慘白瘦弱到看不出與自己有很大相似程度的小小臉蛋。

「季先生……」傅斯擔憂地看着季深行。

季深行站直身體,彷彿用了多大力氣,手指緊按眉心。

因為連日沒有睡覺的嘶啞聲音在問,「確定沒出差錯嗎?」

傅斯搖頭:「把您的口腔抹試和崢崢的口腔抹試分成了好幾份,這是其中一分鑒定結果,還有三份,不過答案是一樣的。」

季深行視線放在搶救室里情況逐漸穩定的幸伙身上。

不顧這是醫院,抽一支煙,微醺眼眸眯起地說:「在妙妙告訴我這孩子姓季時,我根本不當回事。」

傅斯聽着那莫測的語氣。

「視訊里匆匆一眼,我沒看清,以為是妙妙在耍什麼花招。」

「直到在這裏看到他長什麼模樣,我才慌了。」季深行突然笑了一下,薄唇發涼。

「可我還是不相信,孩子三歲多,四年前到現在,我只有顧綿一個女人。」

傅斯揣測,「季先生,據我查到的,林妙妙秀多年前就蘇醒了,中途病情反覆,但直到五年前的時候吧,徹底蘇醒康復。她或許沒有正面出現在你面前,但會不會使了什麼計謀盜取了你的種然後人工受--孕……」

季深行深刻擰眉。

思索中搖頭:「不可能,崢崢的年紀,時間對不上……」

話說到一半突然止住,季深行想起來,在北方醫院時,院方號召過健康男醫生捐-精以充盈醫院匱乏的jing-子-庫……

但那時他和顧綿已經結婚,並且顧綿懷孕。

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季深行清楚地記得,他去jing子庫撤銷了所捐的那份,並且讓工作人員銷毀。

難道……

…………

晚上失眠,早上就不得不補眠。

清晨,季家別墅傭人在準備早餐。

樓上。

爺爺奶奶專門為皺皺佈置的兒童房裏,顧綿睡得很沉。

懷裏窸窸窣窣的有了動靜,柔柔軟軟的小身子在顧綿身上爬來爬去。

皺皺早上精神頭很足,一個人在床上打滾,在媽媽懷裏滾來滾去的,玩了一會兒,累了,超寂寞的。

媽咪怎麼還不醒來捏?

「媽咪……醒醒啦,把我丟在這裏這麼多天不來陪我,現在也不理我……嗚嗚,顧綿!你快點醒來啦……」

「嗯嗯……」顧綿應付地哼哼一下,困死了,翻了個身。

「媽咪!」皺皺真心見不得她醒著,別人卻睡得那麼香!

用她一頭小黃捲毛去蹭顧綿的鼻尖。

知道媽媽怕癢,嘻嘻,果然睡得像豬的人動了。

再接再厲,小嘴兒湊到媽媽軟乎乎的胳膊上,緊貼著呼氣,類似放屁的聲音就出來了。

顧綿睡夢中皺眉頭:「皺皺,臭死啦,晚上吃的什麼東西啊你……」

「咯咯……」幸伙給樂得,捂著小嘴兒簡直笑眯了眼。

在這樣的折騰中,顧綿再不醒來就是神人了。

有點生氣,揪住幸伙翻身趴到自己腿上,揍她小屁股。

「啊,后媽打人啦!打人啦!」皺皺可勁兒哀嚎。

顧綿氣的,「誰是后媽?」

「你你你……嗚嗚,痛痛啊……」

門外季奶奶緊張的聲音,「皺皺怎麼哭啊?」

顧綿窘:「沒事,我和她玩呢。」

許多天不見,顧綿是恨不得把這小可愛揉進身體里或者吃下肚了。

「啊嘁!」小東西一個噴嚏噴在她臉上。

顧綿:「……」

也發現了,昨晚回家時就覺得皺皺有點小感冒的徵兆。

不敢再和女兒鬧騰,迅速給她穿上衣服,室內溫暖,還是裹得嚴嚴實實的,抱着她去二樓的洗手間洗漱。

蘇采采還沒起來。

顧綿嘆氣,估計昨晚躲在被子裏不知道哭了多久呢。

昨晚睡覺前,蘇采采拉着她悄悄說決定了,孩子不留。

初為人母,卻不能享受這份喜悅,痛苦的心情,顧綿能理解。

「咦,媽咪,你額頭上是小蟲子嗎?」

顧綿在洗臉,皺皺站在小凳子上,看到顧綿那發箍把一頭捲髮往後挽,露出額頭髮際線一條小蟲一樣的傷口。

「不是小蟲子,一個傷口。」顧綿掬起一把水潑在臉上。

皺皺要摸,要確認,顧綿寵溺地把頭低下去。

「傷口……媽咪,是不是很痛?」

顧綿勉強笑:「一點小傷,不痛的。」

「可是為什麼我看着都覺得痛痛的?媽咪你為什麼不保護好自己?為什麼要受傷呢?」幸伙認真的大眼睛裏都是心疼。

天真的問話,差點讓顧綿眼淚掉下來,是,她不夠堅強,所以沒能保護好自己。

顧綿眨眨眼睛,「老爺爺老奶奶不是和你說媽媽這幾天去抓壞人了嗎?就是抓壞人的時候受傷的啊。」

小東西柔柔的小指頭還在她額頭上撫摸著,一邊給她呼呼一邊惆悵:「哎,你本來就不漂亮,又有個疤了,老伯伯嫌棄你怎麼辦啊?」

顧綿一怔,彷彿才察覺,在皺皺的眼裏,她和季深行即將要結婚建立一個家庭。

「媽咪,我也好久沒看到老伯伯了。」皺皺垂下長長的睫毛。

顧綿擠牙膏,心情複雜地看女兒:「你想他嗎?」

幸伙羞澀地點了一下小腦袋,咬着手指頭:「雖然他有時候惹我生氣,但不知道為什麼,看不見他又想他,可能是因為他長得帥吧!」

顧綿好笑的翻個白眼:「小小年紀知道什麼叫帥嗎?」

「知道啊,就是老伯伯和楓楓那樣子的,媽咪,你放心,我乖乖的,等你和老伯伯結婚了,我會叫他爸爸,不讓你為難哦。」

顧綿刷牙的動作停住,長長久久的,是沉默。

…………

下樓來,爺爺奶奶,蘇雲,蘇采采都已經圍坐在餐桌。

顧綿抱歉的抱着皺皺趕緊坐下。

奶奶佝僂著身子把傭人端過來的熱好的小牛奶放到皺皺面前,看着曾孫就笑,「喝吧,要全部喝完才乖哦。」

「可是,太奶奶,皺皺不想喝……」幸伙卷著自己的小捲毛,臉上皺巴巴的。

「那能喝多少喝多少好嗎?」季奶奶疼曾孫疼到骨子裏,什麼都依著。

皺皺還是犯難,可能真的是有點感冒了,幸伙食慾不佳,一個勁兒萎靡地往顧綿懷裏鑽。

老爺子看着顧綿,指了指皺皺,語氣有點吃味,「剛開始你把她放在這裏那天晚上給哭了大半夜,死活要找你,好不容哄好了幾天和我們親點了,你這一來,熊孩子,又不認識我們了。」

「你多大了還要吃這個乾醋?」

季奶奶拍老爺子一下,給顧綿夾了個包子。

「綿綿啊,幾天不見又瘦了,在外面辦案子太辛苦了,等你和深行扯證了,奶奶勸你一句,別再干這個工作了,皺皺需要你照顧,咱家又不缺錢,那麼拚命幹什麼呀,你就在家裏,和小雲似的,操持操持家務就行了。」

顧綿沉默地聽着。

心裏在猶豫,要不要趁這個時機直接把話挑明了?

她放下碗筷,臉上表情鄭重,「爺爺奶奶,蘇阿姨,其實我來是要把皺皺帶走。」

老爺子筷子一撂,「什麼玩意兒?」

奶奶也緊跟着朝顧綿看過來。

「爸媽,綿綿的意思是要把皺皺帶回她租的那小區,深行不也在那住着么……」蘇雲趕緊說道,同時沖顧綿使眼色,「是吧,綿綿?」

顧綿看一眼老爺子氣喘吁吁虛汗直冒的樣子,不得不應了蘇雲的話。

算了,等季深行回來讓他自己交代吧,他和林妙妙那破籮筐的事,他自己說,她又沒做錯什麼,何必承受老爺子刀一樣的目光呢。

…………

飯後,敏感的蘇雲就拉着顧綿到一邊。

「綿綿,你吃飯時說那話……是不是又和深行鬧矛盾了?前幾天他回來這裏,整個人看上去沒精神。」

顧綿攥緊手指頭。

蘇雲看她悶葫蘆的樣子,急,「爸媽催不動深行,又不敢來催你,天天往我這施壓,讓我想辦法勸你們趕緊去把怔領了。」

「蘇阿姨,其實……」

蘇雲自顧自地苦了臉,「我這也難辦啊,捉摸不透你們究竟想些什麼,好不容易皺皺不排斥深行不排斥我們了,你和深行趁熱打鐵,趕緊復婚吧!」

顧綿把手從蘇雲手裏抽出來,回頭看了一眼大客廳。

「蘇阿姨,你聽我講,我和季深行復婚是不可能了。」

啪——

蘇雲手裏塑料杯掉在地上的聲音。

客廳里季奶奶耳朵好使,在那邊問,「小雲,怎麼了?」

「哦,沒事!」蘇雲一臉震驚的在看顧綿,「綿綿,你在說什麼啊!」

顧綿神情平靜,「蘇阿姨,季深行的初戀,就是林妙妙,沒死,回來了。」

「……什麼?!」蘇雲寫滿一臉的不相信。

顧綿道,「你不信可以給季深行打電話確認,求婚那天他突然跑掉,是去追林妙妙了,後來還發生了一些事,我不想說了,總之,我和他不可能了。」

蘇雲立刻抓住顧綿一雙手,替季深行說話:

「綿綿,別說不可能這種話。

「妙妙死了那麼多年,突然活了,深行追出去也能理解,深行心裏是愛你的,不然不會要和你復婚。」

「孩子,你聽阿姨說,每段婚姻里都有它的不盡如意,許美靜是深行爸爸的前妻,她再壞在他心裏總有那麼一些的位置,我心裏頭也膈應,不過陪在他身邊這麼些年的是我啊,有時候世事無奈,女人要懂得妥協,活得太清楚明白,很累。我算是看盡人生,哪個男人心裏沒有一兩個女人呢?」

顧綿不和蘇雲較真,蘇雲這麼說,是並不了解事情的具體情況。

如果蘇雲目睹那天她在酒店時如何把季深行和林妙妙捉住在床上,如果蘇雲目睹了那天在醫院,季深行護著林妙妙是如何把她甩開的,興許,蘇雲就說不出這話了。

蘇雲還在勸:「……你可能現在在氣頭上,深行不是那種分不清過去和現實的人,等他想清楚了就會明白,你和皺皺對他而言是最重要的,你給他一點時間,實在不行,我去找林家二老。」

「阿姨,不用了,其實整件事和林妙妙沒什麼關係,是我和季深行之間出了問題。」

顧綿搖頭,眼波里一潭死水,「我也許還年輕,想法和您不同,我不會委曲求全地守着一個心不在我身上的男人。」

她掰開蘇雲的手,轉身走,背影堅定。

蘇雲提着一口氣,一籌莫展,擔憂的看着客廳里尚不知情的二老。

…………

昨天和蘇采采講好,今天陪她去醫院預約手術時間。

顧綿抱着皺皺上樓換衣服。

換好了衣服,梳妝台前,顧綿抹點霜。

目光一瞥就看見那瓶擺放的精油,下面壓着秦律寫的紙條。

顧綿拿起來,小小精緻的瓶子在手裏轉圈,她手指撫摸紙條上的字,細細的眉蹙了起來。

又欠他一份人情了。

說來也奇怪,並不認識,他三番幾次的幫她,昨天悄悄給她這瓶精油的舉動,究竟什麼意思?

這已經超過單純的陌生人之間的點頭關心的級別了。

顧綿上下看自己身上,實在沒什麼地方值得他所圖。

那樣一個衿貴英俊成熟溫柔的男人,看起來身份顯貴,還是商界成功人士,和她一比,雲泥之別。

只知道他姓秦,名字,電話,任何有用的聯繫方式都沒有。

顧綿想着,算上這瓶精油,她該還他多少錢?

她是俗人,俗人的方式思考問題,那些不能深想的問題也變得簡單了。

這讓她一身輕鬆。

…………

下樓時,蘇采采和家裏扯了個謊,說要陪着嫂子孩子出去玩。

雪後天晴,季家人沒有說不準的理由。

蘇雲長了個心眼,可能擔心顧綿真的就此次把皺皺抱走再次消失什麼的,出門前安排了司機和車。

明面上是接送,暗地裏蘇雲肯定和司機交代了什麼。

這顧綿猜得到,她有點無奈,季深行沒回來當着長輩的面說清楚之前,她不會帶着皺皺消失。

這樣倒顯得她理虧似的。

…………

蘇采采十分顧忌家裏的司機,怕他跟蘇雲透露什麼。

下車時,顧綿故意帶着皺皺去掛號廳掛了兒科,為的是消除司機的疑慮。

讓司機師傅等在外面,顧綿拉着蘇采采趕緊去了婦科。

今天是愉悅時間,所以很快。

手術安排在兩周之後,醫生吩咐,一周後來醫院進行身體檢查做最後的確定。

從診室出來時,蘇采采哭紅的眼睛無助地看向顧綿。

顧綿除了嘆氣不知道還能做點什麼。

皺皺什麼也不懂,看小姑姑哭,幸伙也跟着難受地在媽媽懷裏,乖乖的一動不敢動。

等蘇采采情緒平定,一行人出來上了車。

顧綿接到藍雙電話。

電話里小雙語氣和心情都不錯,向顧綿說明,她拉着衛川去找那個小周護-士,並且藍雙讓警局的朋友幫忙,調出監控,也抓捕了犯事的兩個男人……如此等等過程顧綿沒有細聽,關注的是藍雙和衛川現在怎麼樣了。

和好了。

顧綿鬆口氣。

經過這一件事,這對歡喜冤家感情應該更好了。

小雙是典型的產後抑鬱,顧綿也說藍雙,讓她把脾氣改改,衛川這樣的男人一輩子遇不上第二個。

藍雙在電話里笑嘻嘻的,和昨天相比判若兩人。

「讓我過去你家一趟?什麼事?」顧綿笑着問。

藍雙扭捏得不自然,「我和衛川訂了情侶溫泉,一天一夜的,我們確實很久沒放鬆了。把紳紳交給保姆我不放心,你幫我們帶一天一夜唄。」

顧綿頭大。

帶皺皺就很操心了,兩個月的小寶貝,光讓紳紳從母--乳接受牛奶估計就很費事兒。

顧綿不想攤這事兒,藍雙語氣很強硬。

最後沒辦法,還是去了錦繡城。

藍雙把必備的東西連同一個小搖籃塞給顧綿,美滋滋的去準備她的行李了。

皺皺第一次見兩個月的寶寶,大眼睛瞪圓了,一直尖叫興奮,新奇得不行,跟顧綿嚷嚷着要抱一抱小弟弟,顧綿哪裏敢啊?

她自己抱都要小心翼翼,兩個月的嬰兒,骨頭都沒硬。

蘇采采看見紳紳小小可愛的模樣,聯想到自己肚子裏的寶寶,心情更加糟糕。

顧綿讓她牽着皺皺,不給她看紳紳。

兩個大人帶着孩子下樓,天氣冷,顧綿抱着紳紳趕緊上車。

車內寬敞,暖氣很足。

小紳紳銜着眼淚珠子,喝了點牛奶,又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嬰兒就是這點好,吃飽了就睡,不會太鬧騰。

考慮到自己租的小區暖氣不太好,怕凍了紳紳,顧綿不得不跟着司機,回了季家。

蘇雲看顧綿回來鬆了口氣,「怎麼樣,皺皺感冒問題大嗎?」

「不大。」顧綿把搖籃從車上搬下來。

蘇雲看見搖籃里的小小粉嫩的嬰兒,驚奇,「哪家的孩子?」

「小雙的寶寶,她和衛川有事,我帶一天。」

「這麼小能帶住嗎?」

顧綿笑,「皺皺也是這麼小過來的啊。」

蘇雲也笑了。

客廳里,老爺子不在,估計去隔壁下棋去了,季奶奶剛放下電話,看到顧綿指了指座機,「怎麼不早點回來?深行剛掛電話,嚷嚷着找你呢,你趕緊回一個過去。」

顧綿心不在焉嗯一聲,沒有給他打電話的意思,她把他號碼都拉黑了。

…………

季深行面色陰沉地把手機放回西褲口袋。

長時間沒合眼,一雙眼眸猩紅,紅血絲泛濫,眉眼間疲憊盡顯。

打不通她電話,十分確定她把他拉黑了,這行為舉動像小情侶之間在鬧彆扭,而可他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她這回是鐵了心要和他分道揚鑣。

一拳頭砸在牆上,這沒有她的日子在他眼中,過得那麼無力,分分秒秒都在煎熬。

傅斯從醫院外的賓館過來,給季深行帶了午餐。

男人乾冷的雙手撫一把臉,疲憊深深,薄唇上起了桔皮兒,沒有一點胃口地搖頭。

下午兩點,兒科主任帶着好幾個專家,季深行進了他們的辦公室。

看着崢崢的全身檢查報告,每翻過一頁,季深行的眉宇擰得上了鎖一般。

他放下那疊厚厚的檢查單。

兒科主任對他陳述,「患兒是天生的血液系統疾病,這種自帶m病毒的血液病十分罕見,全世界僅兩例,他這是第三例。不同於血癌,這類型的病症與血癌表現形式有所差異,化療只能起到輔助作用,我們研究分離過患兒體內的血液,發現有目前最先進的人造血成分,此前,患兒可能一直在接受人造血的換血,但身體還是沒有好轉,人造血只能維持他的生命,病情一直在加重……」

m病毒……

換血……

電光石漸間,季深行猛然間想到莫靳南執着地要把m病毒注射到皺皺體內……

季深行的臉色一瞬煞白。

「季先生,不是我不自信,我們醫院目前的治療水平達不到治癒您公子的病的水平,他在我們這裏耗著,只會越來越嚴重,而且,他的血液被m病毒侵蝕,血液壞死,隔一段時間就要進行換血,我們醫院沒有專門為他配置的人造血,建議還是轉院吧……」

當天下午,從z市出發的救護車往a市出發。

z市距離a市只有幾個小時的路程,但救護車上是崢崢,季深行吩咐放慢速度,車上那幾個外國醫生在,季深行看着他們怎樣給崢崢檢查,用的葯,許多是國內沒有的,季深行仔細記下每一種葯的藥名。

他試圖和那幾個外國醫生交流,但顯然的,他們不願意理睬自己。

季深行想方設法套問,給崢崢輸的人造血需要具備哪些成分,醫生們一個字都不肯透露。

季深行明白,這是受莫靳南命令。

………………

晚上十點,救護車抵達a市北方醫院。

醫院有醫生出來迎接,病房已經做好安排。

病房外面,季深行安排了人把手看着,以防莫靳南過來搶人。

將近十一點,林家大宅傳來門鈴聲。

林父林母都睡了,傭人開的門。

開門后,傭人看見一身風塵僕僕的英俊男人五官冷厲地直奔二樓。

二樓,林妙妙早已打開卧室,莫靳南電話里告之,今晚深行一定會來。

季深行走進去關上卧室門,把林妙妙逼到牆角,控制不住情緒,手再度掐上她的脖子,目光冷淬,「林妙妙,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林妙妙嗎?你在算計我?活着的這些年你給我佈下了怎樣的圈套?!你告訴我,崢崢怎麼來的?!」

他心中有某種猜測,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樣!

林妙妙別他掐的越痛,臉上笑靨就越盛,「深行,我愛你,我要算計的是顧綿!」

「你和莫靳南到底在背地裏搞了些什麼?!」

「我只是配合靳南,得到我想要的。」林妙妙目光炙熱偏執。

男人五官碎冷,「如果我之前我對我們那段感情還有一絲懷念,對你被侮辱還有一絲愧疚,那我現在對你,只剩下厭惡!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那你又怎麼變成了這樣?心裏只有顧綿的你,不是我的深行!」林妙妙淚掉下來,哭得越凶,嘴角的笑容綻放的越美麗,「你今天來不是要帶我去醫院抽血嗎?」

季深行一愣,轉而一想,她和莫靳南串通,通過那幾個外國醫生,莫靳南對他的行蹤了如指掌,她自然也知道他是來幹什麼的。

季深行在林家父母醒來之前把林妙妙強行拖到了醫院。

崢崢沒有頭髮,無法用頭髮做鑒定,血液鑒定是不二選項。

給林妙妙抽了血,吩咐傅斯監督鑒定科的醫生,讓他看着他們操作,以防莫靳南暗中製造假結果。

但季深行這回揣摩錯了,親子鑒定結果最快最快也要三天,這三天裏,莫靳南沒有出現過。

季深行寸步不離醫院,睡不着,這一樁接着一樁的離奇事件讓他心煩透頂,明知道顧綿就在季家的別墅,他也不回去,想到崢崢極有可能是他和林妙妙的……

他就無法回去面對顧綿。

…………

第三天。

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了。

季深行攥著那份鑒定結果許久,打不開文件紙袋。

最後還是傅斯給他看的,傅斯神情意外,沖他搖搖頭。

季深行驚愕,搶過來鑒定結果翻到最後一頁,看着那個結果,久久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心卻像連日鵬的螺旋一樣驟然鬆懈了。

可是,也只鬆懈了那麼一下。

季深行打電話給林妙妙時,林妙妙正在莫靳南辦公室喝咖啡。

電話里季深行失控地低吼質問。

莫靳南拿過林妙妙的手機,低聲淺笑,「季深行,那天你聯合凌楓把我抓住的時候我就說過,在你還沒有意識到我莫某人的存在時,我就已經把你玩透了!突然冒出個孩子,母親不詳,嘖嘖,季深行,你現在的表情有多豐富我就有多開心!你問我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這個,等你來求我那天我告訴你。現在你趕緊找找孩子他媽吧,說不定有意外的驚喜呢。」

季深行掛斷電話,周身冰涼。

他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這個漩渦,莫靳南為他準備了多少年?

…………

顧綿接到醫院方面的電話,說讓她再回去抽個血複查一下。

有點意外醫院居然這麼關心她這個已出院的病號。

顧綿下午三點去醫院抽了血。

抽血後有點暈,她最近身體不好,扶著牆壁休息了好一會兒,閉眼中總感覺原處有道漆黑深邃的視線投過來,那麼熟悉,讓她不安,等她睜開眼睛去看,又沒有見到人。

在顧綿出醫院后,血液科的醫生把貼著顧綿標籤的試管血遞給傅斯。

傅斯從醫院出來,上了車,駕駛座上,他把那根試管遞給旁邊一臉疲憊的男人。

男人望着車窗,目光幽深地在那出了醫院大門的清瘦背影上。

季深行捏著眉心,在這個由莫靳南佈置的巨大可怕的漩渦中,他現在每走一步都在莫靳南掌控里吧。

嘶啞的聲音開腔:「替我安排一家準確率最高的鑒定中心,這一次的鑒定,我全程在旁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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