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要我說,整件事裏最慘的就是顧綿【5000】

188:要我說,整件事裏最慘的就是顧綿【5000】

陰沉的天空下,季深行站在鑒定中心外的廣場,寒風簌簌吹起他的大衣。

鑒定結果拿捏在手中,他另一手有些控制不住顫抖從口袋裏拿出煙盒,煙從盒子裏掉落,一根一根,他遲鈍地看着它們掉。

疲倦五官上近乎沒有表情的表情,寡淡沉默在這冬天的寒冷里洽。

傅斯在旁邊看着,從季先生的行為舉止,大致猜測到結果鈐。

季深行最終沒點煙,連抽煙的心情都沒有了,整個人,眼神是恍惚的,勉強能站穩。

是喜悅還是從未有過的驚惶?

頭頂盤旋一團又一團的迷霧,迷霧重重中,悶得他快要窒息,感覺無形中有個巨大的陰謀朝他侵襲了過來。

莫靳南可真是看得起他!

手機很適時地響起了。

「看到結果了?」

莫靳南的聲音在電波里徜徉,那份笑意尤為明顯:「這份禮物,喜不喜歡?」

他又笑了一聲,怎樣的笑能帶給季深行徹底的毀滅,他就怎麼笑。

「我在兒童醫院**研究樓,相信季先生現在迫切想要見我,哈哈!」

「是

「非常迫切。」季深行咬着牙齒在笑!

「那麼,等你,不見不散。」

莫靳南三十幾年來心情從未如此好過。

放下電話后,他笑,笑得那麼快活,可眼中有淚誰看得見?

莫靳南打開抽屜,翻出那張黑白照片,手指撫摸,用最溫柔的力度,輕輕地怕碰壞了照片中的人一樣。

「……媽,兒子不孝順,到今天沒讓您瞑目,今天這是一點前菜,用他們的慘烈回報當年我求助無門。等我把父親給白美鳳的莫氏股份奪回來,當年您怎麼的死的,我會讓白美鳳以千百倍更慘的死法來祭奠您的亡靈……」

…………

掛了電話后。

季深行對傅斯說,「去給我弄一把槍。」

傅斯覺得他現在很不冷靜。

「季先生,我知道這份鑒定結果對你來說很不可思議,您不冷靜下來,在莫靳南面前就是輸了。」

「怎麼冷靜?」

季深行眼圈赤紅,他不害怕,只感到窩火,那種火,是恨不得將莫靳南的心臟扯出來踩碎!

他雙手捂著臉,他被莫靳南擊垮得一時間站不起來。

「我恨我自己四年前為什麼要出車禍,如果我在顧綿身邊守着她,不會出這樣的事!」

「怎麼能怪你?」傅斯理智勸道,「你當時生死未卜,莫靳南想做什麼你阻止不了。季先生,你和莫靳南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他處心積慮這麼多年?」

季深行腦子很亂,一直搖頭,「可能當年,我和妙妙,他,在一個班。或許,我和妙妙戀愛刺激了他?」

傅斯覺得沒那麼簡單。

「季先生,他和林妙妙這一招走得太狠了,潛伏四年,不得不說他們很有耐心,我擔心,恐怕莫靳南的做的還不止這些。」

季深行緊抿薄唇,那份鑒定結果像烙鐵一樣燒灼着他。

他轉身上車。

車在去兒童醫院的途中拐彎去了一個地方,傅斯阻止不了,季深行去專門弄槍的地方弄到了一把手槍。

到了兒童醫院,傅斯跟着季深行上去,只怕他情緒失控真的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

…………

兒童醫院**研究樓。

四層。

整個樓層空無一人,皮鞋踏過地面,發出滲人的迴響。

季深行腳步很快。

樓梯到四樓,正對樓梯門口的房間,加厚特質不鏽鋼的大門敞開着,在迎接他們。

傅斯走在季深行前面,眼神警惕直視門裏可視範圍。

兩個人進了門,偌大的研究室,清冷陰森。

大辦公桌里的轉椅上,莫靳南正看着走進來的季深行,嘴角綻放出微笑。

「很沉得住氣嘛,我以為,你會一路闖紅燈過來找我算賬呢。」

季深行在傅斯後面走進去,他眼睛盯視莫靳南,左腿,一腳踢上了門。

在莫靳南從辦公桌內站起身時,季深行從腰間掏出別着的手槍!

「季先生!」傅斯擰眉喊了一句。

季深行站在門口,眼裏裝着死神一般地看着莫靳南。

莫靳南拿遙控器的手一頓,嘴角邪笑,「跟我想像得有點差別,我以為你會拿機關槍對我掃射一通把我打爛才解氣。」

季深行食指挨近扳機,越是沒有回頭路,他越鎮靜了。

「唔……」莫靳南狹長眼眸里,眼珠挑了挑,舉著遙控器的雙手擺放到耳朵兩側。

投降的姿勢,眉梢眼角對季深行濃烈的挑釁。

「季深行,認清事實,現在這個局面你無法逆轉,今後很長一段時間你都得任由我擺佈,因為,崢崢的生死,掌握在我手中。」

「你今天完全可以把我打死,殺了我,也等於殺了你的兒子。」

季深行額角青筋一跳,兒子,這兩個字他還很陌生。

衝到桌前,手槍抵上莫靳南的額頭正中:「我跟你有什麼仇?為什麼這麼做?!」

他失控,那把手槍就一直戳著莫靳南額頭,戳出紅痕。

莫靳南不再笑了,從抽屜里拿出剛放進去的那張黑白照片,眼神里恢復人性的沉痛。

「這是我媽,只有看到這張照片我才能想起來,原來,她也曾經笑得這麼美麗過。」

莫靳南嘴角一點笑意,這笑意詭異的溫柔著。

「我媽在我爸身邊沒過過一天好日子,你可能無法想像那是什麼樣的生活,比技女還要低一等,長得漂亮身材好,我爸會把生意場上的合作夥伴叫到家裏,那時候我小,晚上吵著要和媽媽睡,我爸一個耳光甩給我,後來我偷偷去看才發現,我爸我媽不睡一張床,我媽和我爸那些生意夥伴睡一張床……」

「我很小就瘋了,我不明白,我爸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莫靳南平靜說着這一切,「後來我明白了,我媽媽年輕時和你那個潔身自好一身正氣的爹有過一段感情,我爸會那麼厭惡我媽,甚至懷疑我不是他的種,是野種,這些都是有原因的。」

「你別胡說!」季深行維護自己父親。

「我是我爸的孩子莫靳南這樣說,「我不相信你爸也相信我媽,就算有過感情,也絕對乾乾淨淨。」

「我從小到大懦弱裝聾作啞,十幾年也過來了,直到後面顧綿她媽出現,季深行,你知道白美鳳和顧北中是怎樣的一對夫妻嗎?能噁心到哪個地步你知不知道?顧北中為了錢,讓她老婆來我爸身邊,我對鈴姨說了謊,不是我爸和白美鳳合夥害死我媽,我爸只是默許,顧北中和白美鳳,在我媽死後把她的屍體挖出來灑上黑狗血,把我媽的頭砍下來焚燒。」

「我那時候十七歲,和你一個班,我沒有一點能力,我去求過你爸,他當時還是個警察,對家庭暴力該管,可他忌憚我爸當時在商場上的地位,為了明哲保身,做了縮頭烏龜!我媽死的那天晚上,我真的是沒有一點辦法了,我從不屑向你低頭,可那天晚上我去求你了。」

季深行努力回憶,十幾年前和莫靳南的交集,真的是,一點都想不起來。

莫靳南笑,「想不起來?是啊,我那時候那麼不起眼,是整個年級被欺負的對象。那天晚上我想找你,讓你跟你爸爸說,讓他帶隊來救救我媽,我放學后一路跟着你,你牽着妙妙,你們沒回家,你帶她去了酒店,你們開了房間!我在雨中攔住你,你根本不記得你和我同班,後來,我在酒店房間門外敲門,我求你,你沒有理,我在門外跪了多久?而這期間,你和妙妙都在裏面幹了什麼?」

季深行想起來了,的確有個戴眼鏡的男生一直跟着他和妙妙,口齒不清地說求他幫忙,後來他把莫靳南當成腦子有問題的人,沒有理會交給了酒店保安。

只是這樣不經意舉動,居然造成了莫靳南長達十多年的憎恨!

「我回到家裏時,我媽已經斷氣了。這世上我最愛的兩個女人,同一時間離我遠去。你錯在哪?你可以和妙妙發生任何關係,但不該在那天晚上,你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在承受什麼!我喜歡妙妙,一直一直的默默喜歡,我沒有能力跟你爭,我希望她跟着你能夠幸福快樂,可是後來發生了什麼?你讓她受到了那麼大的傷害!你沒有保護好她!恨上加恨,季深行,今天的痛苦,再多再多你也該承受!」

「世事真奇妙,我恨你,我也恨顧綿,你們卻湊成了一對,倒給我省了不少力氣。」

季深行想不到其中這麼多波折。

「莫靳南,你要恨去恨白美鳳,來恨我,顧綿,她什麼都不知道。」

莫靳南發狂大笑,「白美鳳現在還握着我爸給的莫氏股份,她我留着慢慢折磨。至於你和顧綿,已經在我的掌控里了。」

莫靳南輕笑一下,食指撥開季深行舉到他額頭正中的槍,「放下來,我給你看一段好東西。」

他說着,詭異地看了一眼季深行,輕笑着舉起遙控器按開碩大的投影開關。

窗帘拉上,室內燈也關了,投影儀投在牆上的畫面開始播放。

是一間產房手術室。

外國長相的鬍子男醫生,女護-士,都在忙碌。

攝像頭旋轉,鏡頭中出現女人在產床上嘶叫的臉。

那張臉一露出來,季深行和傅斯同時震住。

莫靳南看着季深行的表情,眼裏滿足,「顧綿從這個角度拍,挺美的。」

畫面繼續播放,孩子在顧綿身體里露出一個頭,生產的過程揪心不已,那皺皺巴巴的粉色模糊一團從她身體里徹底出來,鬍子醫生剪斷臍帶,這時,手術室門開了,進來一男一女,都穿着無菌服帶着口罩。

如果說男人認不出來,那麼,女人頭罩上露出的那個美人尖,那麼顯眼……

視頻只有七八分鐘,裏面發生的一切,讓看完后的季深行久久失去了反應。

怎麼會……怎麼會是這樣?!

季深行後退幾步,站不穩地轉身面向莫靳南,視頻里所發生的畫面在他腦海旋轉,形成可怕的漩渦。

莫靳南放下遙控器,走到季深行身邊:「你說,顧綿看到這段視頻會是什麼反應?」

季深行手指發抖,牙齒也在抖,「這就是你的報復嗎?」

「嗯哼,相當精彩是不是?你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會是這樣吧。」

「這主意是我想的,妙妙覺同意。老實說,剛開始把崢崢帶到她身邊,崢崢在她那裏吃了很多苦,妙妙無法接受崢崢,但是到後來,帶着帶着,虐-待就變成了寵愛。我么原來是想把崢崢撫養長大,把他培養成讓你和顧綿撕心裂肺的利器。可是崢崢天生有病,我當時是想把這病秧子結果了了事的,妙妙捨不得,同時,我驚喜地發現,身體里也攜帶隱性的致病基因,她是這世上唯一能救活崢崢的人,事情變得十分有趣了不是?」

季深行咬緊腮幫,一言不發。

莫靳南笑得更開懷,「我給崢崢的人造血里也有m病毒以及很複雜的合成成分,如果是完全健康的血液,和崢崢體內m病毒抗體的血液沒辦法融合。也就是說,想要救崢崢,你的寶貝女兒必須先注射m病毒,只有她的血液與崢崢的血液不排斥的前提下,才能維持崢崢的生命,這樣的換血不知道要進行多少次,不知道你的寶貝女兒那副小身體能不能受得了……」

季深行雙目空洞。

莫靳南抽一根煙,搖頭嘆氣,「要我說,這件事裏最慘的就是顧綿了呢,親生的被情敵帶着,蒙在鼓裏那麼多年,到今天,等着她的是一場史無前例的撕心裂肺,我期待她每一寸表情里的極致痛苦。」

季深行找不到最噁心的辭彙來形容莫靳南。

他收了槍,在傅斯的攙扶下轉身,「莫靳南,你的變-態計劃休想得逞,我一定會找到辦法救崢崢。」

莫靳南聳肩:「拭目以待,怕就怕,崢崢等不了你遲來的父愛。我聽說,他在z市痙-攣過,那是m病毒導致的癲癇發作,這樣的發作到第三次,你也用不着救他了,為他收屍吧。」

季深行往門口走,口袋裏手機響了。

北方醫院崢崢主治的來電,手機不攏音,「季先生,病患突發痙-攣,我們找不到發病原因,您現在能力可過來一趟嗎?」

莫靳南笑,「喲,這麼快就第二次了。」

季深行快步往外走。

莫靳南悠閑的聲音在後面,「我以為看了那段視頻,在崢崢和皺皺之間,你會很好選擇呢。怎麼,顧及顧綿?呵呵,你的寶貝女兒是藥引,我是這世上唯一一個知道怎麼操作的人,季深行,你現在跪下求我,我心情好也許就救了,你錯失這個機會,到時候再來,那我就有附加條件了。」

季深行下樓,頭痛欲裂迅速趕往北方醫院。

崢崢,不能死。

皺皺……

那是顧綿的命。

想到顧綿,季深行心裏特別痛,他不敢想像,顧綿知道這一切時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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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會怎麼選擇?本章有個伏筆,那段視頻,後續會隨情節揭露出來。

感謝昨天不想長大1996妞的荷包! ({看書堂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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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大人請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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