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再遇故人

提着袋子準備回去，眼睛看向前方，宋母和宋琳琅推著一個兒童車正朝着這邊走來。

舒小愛並未背過身去，而是大膽的看着她們，直至被她們發現。

宋琳琅和宋母的腳步頓住，隨即快步上前，宋琳琅上下打量了一下她，難以置信的問，「舒小愛？」

舒小愛大放一笑，「沒錯，是我。」

「你不是瘋了么？怎麼……」宋琳琅看她還是那麼年輕，而自己帶孩子帶的快成了黃臉婆了，尤其還是婆婆老公不聞不問的情況下。

「瘋沒瘋，只有自己知道。」

她提着東西越過她們，宋母喊了一聲，「舒小愛。」

只可惜，舒小愛頭都沒有回，一直淡出她們的視線。

「媽，你喊她做什麼？」

宋母訕訕臉，「沒什麼。」

「看她那嘚瑟樣，再嘚瑟，鍾御琛也不要她了。」

宋母看向前面，「我們走吧。」

走了很遠，舒小愛才回頭看了一眼，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後繼續朝着前走。

回到小區門口，剛想進去的時候，身後突然發出一聲『砰』的巨響，舒小愛的耳朵突然就這麼差點被震鳴了。

她回頭，嚇得倒退了一步，在她的身後，躺了一個年輕的少女，大概十五六歲的模樣，地上迅速被殷紅給染了色，有人驚呼，「有人跳樓了，快報警和撥打急救電話！」

舒小愛看着她微微睜着眼，張著唇，她彎身看着地上的女生，「想說什麼？」

縱然聲音很低，但舒小愛還是聽見了，「曉晨……」

明顯，是一個男生的名字。

她仰起頭，在一處樓陽台上，恍惚間看見了一個身影。

再一看女生，已經沒了氣息。

急救車和警車很快便趕到了，警方首先對死者進行了拍照和取證，急救車將死者簡單處理了一下便抬上了救護車。

死者原本躺的地方只留下了用粉筆勾勒出來的白色印記，舒小愛並沒有直接回警局，而是走到被黑白無常扣押準備帶到地府的女孩面前。

「先停一下。」

黑馬無常立刻說道，「舒小姐。」

「小黑小白，先不要急，我只是想問她幾句。」

「那舒小姐請快一些。」

她看着面前的女生，問道，「你剛才喊的曉晨是誰？」

女孩拒不配合，一句話都不說。

舒小愛再度問了幾遍，她還是一句話不說。

無奈，黑白無常只得開口，「舒小姐是警官，你是自殺還是他殺，告知一聲，好破案。」

她這才平靜的說道，「我是被一個叫做龍曉晨的男生推下來的，他是殺人兇手，警官。」

舒小愛看着她，「真的嗎？」

她鄭重的點點頭。

按理說，舒小愛應該沒有不信的理由，可是現在她卻不信，只因她太平靜，平靜的好像是在說一件不相干的事情。

「你叫什麼名字？」

「李想。」

「你住在幾樓？」

「二十一樓。」

「你父母家在哪兒？」

「……」

「他為什麼要殺你？」

「因為他想要跟我分手，我不願意。」

舒小愛覺得這個姑娘怪怪的，然後又問了一些，才讓黑白無常將她帶走，但特意囑咐，人間這起案子沒有給大家一個明白，不要先發落她。

她抬起頭然後上了樓。

站在二十一樓門前，一連按了幾個鈴聲，門才咔嚓打開。

打開的是一個讓舒小愛驚艷到的容顏，這個男生有着一張十分帥氣的面容，穿着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褲子，明顯是校服。

「你是誰？」他的聲音帶着幾分沙啞，但十分青澀。

「剛才那個女孩想必是從這裏掉下去的吧？」

「關你什麼事。」他想要一把關住門，卻被舒小愛搶先一步進去了。

「不關我的事我就不能問問了？龍曉晨？」

他驟然回頭，「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自然知道，我是你樓上的住戶，也算是鄰居，來串串門。」她說着走向陽台，陽台上很整潔，凳子桌子吊椅，還有桌子上的冷飲，沒有一絲亂的跡象，要麼是兩個人之前沒有發生過爭執，要麼是，他已經處理過了。

她以為他會跟着她到陽台上，誰知等舒小愛重新返回客廳的時候，發現他已經躺在卧室的床上了，自始至終，舒小愛都沒感覺到他身為兇手的慌亂，心虛，和內疚，一點點都沒感受到。

要麼是他隱藏的很好，要麼兇手根本不是他。

龍曉晨看起來也不過十七八歲，並非經歷過很多事的男孩，一般的男孩如果知道有一個女孩從自己的陽台上掉了下去，一定會嚇的不得了。

但是他沒有。

舒小愛走進卧室，看着床上的他，開口，「龍曉晨，能和我聊聊嗎？」

「麻煩你出去好嗎？」他不耐煩的坐起來，睨着她。

舒小愛鄭重的看着他，「好吧，我明天再來。」

她轉身出了門。

掏出手機撥打了徐正的電話，「隊長，是我，讓人送來一副高科技感應器來，對，快些。」

掛了電話，她就坐在樓梯上。

直至警員送來的監控，監控就安裝在龍曉晨的家門口上邊兒，是很隱秘的針孔，直接連到了舒小愛的手機上。

如果他的門打開，那她的手機就會自動報警。

因為針孔探頭對準他的門，是高科技感應的。

舒小愛上了樓，跑了一天，累的不行，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她定了五點的鬧鐘。

鬧鐘一響，她便趕緊自己講長發從後面編成了名媛編髮，然後換上自己昨晚新買的短衣短褲和跑鞋。

這邊剛洗過臉，手機便發出一陣急促的警鳴聲。

她一把抓過自己的小包便出了門。

果然剛跑下去，便看見龍曉晨背了一個黑色的書包，兩手插/進口袋裏，酷酷的面無表情。

舒小愛趁著電梯差點合上，趕緊擠了進去。

「可真巧啊。」舒小愛揚起笑容，看着旁邊的小鮮肉。

「……」

見他不搭理自己，舒小愛乾笑兩聲，「你要去學校嗎？在哪個高中就讀？」

「……」

舒小愛見他還是不說話，也不再說話。

出了樓道口，龍曉晨順着行人路走着，舒小愛跟在他後面，不近不遠的跟着。

一直跟到了a市一高大學校門口。

見他進了高三3班，舒小愛心裏有了底。

她直接來到了校長辦公室。

「你是？」

舒小愛掏出自己的工作牌，「你好，我是舒警官，有個案件想在貴學校調查一下，希望校方可以配合。」

校長聞言，當即仔細詢問，得知是學校的李想出了事情，校長表示，願意配合警方調查，當舒小愛提出想進入高三3班當一陣子老師，校長立刻同意了。

「舒警官，您擅長哪一方面呢？」

「我也是大學畢業，要說擅長，我喜歡畫畫，從小就喜歡，以前還學習過一陣子，畫素描畫的特別好。」

「高三學業很緊，不過既然舒警官擅長這一個，我就每天給舒警官安排兩節課，上午一節課，下午一節課，促進您在班裏對李想案件調查。」

舒小愛爽快的答應了，「好。」

校長立即就通知了下去，並且讓校方主任近期開始調整高三三班的課程表，上午的第二節課和下午的第一節課。

舒小愛立即去學校的圖書館，拿了基本教程翻閱做備課。

她所懷疑的，一定要找到確鑿的證據，就算是自己多想了，也要找到有力的證據，有時候死者的話，不一定是對的。

就從態度來說，很不正常。

輪到她上課的時候，當走進教室的那一刻，龍曉晨很明顯的吃驚了一下。

下面看着舒小愛，議論紛紛。

「哇，美女老師。」

「這個老師看起來好眼熟啊……」

「對啊，好像是在哪兒見過？」

「……」

舒小愛開口說道，「同學們，我是新來的美術老師，以後每天的上午的第二節課和下午的第一節課將由我來為大家上課，也許大家很意外，但是，作為高三的尖子班，學習固然重要，但也要勞逸結合，今天我們上課的主題是：素描。」

她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兩個大字。

「說課程之前呢，我想要問大家一個問題，我們班談戀愛的有多少呢？」

地下的學生頓時面面相覷，有不解，有鬨笑，也有亂指一片的。

舒小愛又一笑，「青春期喜歡異性是很正常的，不要感到不好意思，我來問第二個問題，大家相信男女之間的純友誼嗎？」

一致紛紛的搖頭，也有寥寥無幾的點頭的。

「既然大家不相信，那我想最後問大家一個問題，男女之間要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在半夜八九點獨處一室，不回家？」

她指向一個女同學，「你來回答。」

女同學站起來，「要麼是親戚，要麼是關係不錯的朋友，要麼是同/居的男女朋友。」

幾乎全部概括了。

「老師，我認為還有對方有需要幫助的才會出現，比如一方有了難以解決的問題，讓另一方解決，時間緊急，只能晚上找。」一個男同學也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舒小愛始終注意著龍曉晨，當他聽到男生這個回答之後，原本面無表情的臉微微發生了變化。

舒小愛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笑眯眯的開始授課。

待佈置了作業，大家都在畫畫，龍曉晨卻站了起來，直直的出了教室的門，舒小愛隨即也出去了。

站在外面的走廊上，他冷眼看着她，「李想的事情不需要你多管閑事，如果你想要藉此來追我的話，那你算是找錯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