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母子相認

看他鼓著小臉，鍾御琛再補了一刀，「沒有她，不會有你，所以……」

「爸爸說話是不是矛盾？」鍾西徇看着他，「你剛才說媽媽不知道我的存在，我是她生的，她會不知道？」

「因為你跟別的孩子不一樣，當時因為情況不一樣，西徇，你知道一個娃娃是怎麼出生的嗎？」

鍾西徇想了想，「當然是從肚子裏出生的。」

「孩子之所以會在媽媽的肚子裏，可以直接是爸爸跟媽媽很相愛出生的，也有另外一種，媽媽沒想過會有孩子，是爸爸偷偷的取了媽媽生孩子的東西然後放進另一個肚子裏，我的意思你懂嗎？」

鍾西徇小臉緊繃，「爸爸的意思是……我就是第二種嗎？」

「是。」鍾御琛聲音沉重的回答，「你是爸爸的秘密，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這個秘密。」

「爺爺奶奶知道嗎？」

「不知道。」鍾御琛說道，「上次，我和你……媽帶你去醫院抽血的原因就是做dna親子鑒定，你是我們兩個的孩子。」

「為什麼爸爸不對外宣佈這個事情？」

他第一次這樣凝重的看着鍾西徇，「因為你媽媽不準，她覺得現在公佈了，你會不知道時候受到傷害。」

鍾西徇耷拉着腦袋，顯然受到刺激了。

一言不發。

鍾御琛輕聲問，「怎麼？不想要媽媽？」

鍾西徇嚎啕大哭了起來，看着自己的老爸，「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我都喜歡上了媽媽，你知道我有多想要跟媽媽在一起嗎？」

鍾御琛抿唇，「喜歡上媽媽有何不可，兒子對媽媽的愛。」

「那不一樣！」

「有社么不一樣的？」

「我想跟媽媽兩個人永遠在一起，沒有你的份……」

「……」鍾御琛站起來，「男子漢大豆腐，別哭哭啼啼的了，兒子，你媽媽不想要爸爸了，你答應不答應？」

鍾西徇嘴巴一翹，「看你的表現了，表現的不好，我極力支持媽媽去相親。」

「……」這是親兒子么？

「你想讓爸爸做什麼？」

「先給我唱個三隻小熊，外加動作版。」鍾西徇小大人的看着他，眼睛笑的彎彎的。

鍾御琛擺好姿勢，真的連唱帶跳起了三隻小熊，逗得兒子笑的前仰後合。

最後累出了一身汗，氣喘吁吁的問，「可以了嗎？」

「嗯哪，可以了，爸爸，我們下去吧。」鍾西徇主動拉住他的大手。

鍾御琛抱起他，「走了。」

他很少抱鍾西徇，這一抱讓鍾西徇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喃喃道，「爸爸，我喜歡你抱我。」

鍾御琛嗯哼一聲，「如果搞定了你媽媽，爸爸答應你以後經常抱你，直至抱不動為止。」

「這可是你說的，不能說話不算數。」

「我說的。」鍾御琛點頭。

父子倆站在了二十二樓舒小愛家門前。

鍾西徇因為自己爸爸抱着，夠得着門鈴了，所以，他親自按看門鈴。

舒小愛打開門，看着門口的他倆，問道，「小徇，肚子餓嗎？」

「餓。」

「想吃什麼呢？」鍾御琛將他放下來，舒小愛牽着鍾西徇的手走了進去，門口的鐘御琛也訕訕的走了進去，並且關上了門。

「想吃紅燒肉。」

「嗯哪，我去給你做，還有想吃的嗎？」

「別的隨意。」鍾西徇回答她話的時候，一直在望着她，視線沒離開她的臉。

舒小愛圍上圍裙，走進了廚房，鍾西徇回頭看向鍾御琛，低聲道，「爸爸，媽媽看起來很不開心。」

「等一會兒，你呀喊她一聲媽媽，她就開心了。」

「這麼簡單？」

鍾御琛哼道，「你以為呢？不信試試。」

「好。」

他輕手輕腳的趴在廚房門口，望着裏面的身影，回頭望了鍾御琛一眼，然後，用極其低的聲音喊了一聲，「媽媽。」

舒小愛愣了一下，以為自己幻聽了。

她頭都沒回。

鍾西徇有些失望，鼓足勇氣，大聲喊了一句，「媽媽！」

舒小愛着才意識到不是幻覺，而是真的有人在喊，她猛然回頭，對上廚房門口的眼睛，心尖在顫抖。

「小徇……你喊我什麼？」

「媽媽呀，爸爸都告訴我了，你是我媽媽。」他將自己的身子從門外顯現出來，跨步走了進去，仰著頭，再度喊了一聲，「媽媽。」

舒小愛喜極而泣，蹲下身子，一把將他摟在了懷裏。

鍾西徇摟住她的脖子，親昵的蹭着她的臉，「媽媽，你就是我媽媽嗎？」

舒小愛鬆開他，眉眼包含着慈愛，「你說呢？」

「我要你親口告訴我。」

「我是你的親生媽媽，我們是母子關係，已經做過了驗證了，小徇，以前是媽媽不知道你的存在，現在以後讓媽媽都在你身邊照顧你，補償你，好不好？」

鍾西徇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裏滿是開心，「好，可是，那爸爸呢？」

「他啊……」她站了起來，轉過身，做飯，沒繼續說。

鍾西徇見狀，便說，「如果，認了媽媽還是跟以前一樣不能全家都在一起生活，那有什麼意義呢？」

他說完，出了廚房。

舒小愛的身影一直在僵持，他的話，通過耳朵擊中了她的心。

單親的孩子最能知道能擁有一個健全的家庭對孩子的重要性。

她何嘗不想給孩子一個好的幸福生活？

但也知道，幸福生活一定要有爸爸的參與才能設計幸福，否則，都是對孩子的健康不健全的。

只是……

半個小時后，三個菜一湯便端在了餐桌上，舒小愛盛了米飯，然後主動給小徇夾了菜，「多吃些，吃的多才能長得壯壯的，健健康康的。」

鍾西徇低頭扒著飯，顯然對她剛才的反應不滿意。

舒小愛知道這孩子在彆扭什麼，也不想說話，安靜吃飯。

吃了幾口飯後，鍾西徇吃不下去了，他覺得自己老爸的話不是沒道理，媽媽根本不想跟他們一起生活，如果這樣，一家人不能住在一起，那還是家嗎？

重重的放下筷子，鍾西徇認真的看着對面，「爸爸都告訴我了，奶奶做錯的事情為什麼要怪爸爸，就算是因為爸爸，那也是奶奶做的，媽媽，你這樣真的好嗎？你知道有多少阿姨姐姐想要跟爸爸在一起嗎？我爸爸有多優秀你知道嗎？」

舒小愛看他在為鍾御琛打抱不平鼓起的臉，跟個包子似的，心情有一些釋然，「那你告訴我，你爸爸有多優秀呢？」

「我爸爸年輕有為，還是一個榜上有名的企業家，我爸爸雖然平時喜歡冷著臉，但是爸爸卻對你很熱心討你歡心，我都看在眼裏了，對我這個兒子都沒有那樣過，媽媽你難道察覺不出來嗎？老師說過，愛是最沉重的，有多少人在為它努力，又有多少人因為它放棄，現在我想跟你說清楚，你如果要我，就要帶上我爸爸，你如果不要我，不要我爸爸，那我們現在就走。」

「……」舒小愛看向鍾御琛，後者用哀怨的目光望着她，好像整件事情自己就是個大壞蛋。

「是你教嗖的？」

鍾御琛堅決否認，「不是，我只是告訴了他你是他媽媽的事實，其它什麼都沒說，不信你問他。」

鍾西徇奮力的點點頭。

這是明顯串通好的。

「如果媽媽真的不要爸爸，你也不要媽媽？」她重新問了一遍。

鍾西徇遲疑了一下，隨後仍然回答，「是，這幾年沒有媽媽的照顧，我也過了，是爸爸把我養大的，如果媽媽只要我不要爸爸，那我還是選擇跟爸爸相依為命，反正我是沒娘疼愛的小白菜。」

「……」她有說不要他嗎？

「既然如此，那媽媽敢不要你爸爸嗎？」舒小愛低頭，氣定神閑的吃飯。

鍾御琛歡天喜地的從椅子上一下躥了下來，跑到對面，抱住舒小愛的胳膊，「媽媽，你是說真的嗎？」

「你都那樣威脅我了，我捨得讓你做沒娘疼的小白菜嗎？」舒小愛指了指對面，「快吃飯，吃完飯，我跟你爸爸有話要說。」

「好。」

重新坐在椅子上，沖自己老爹擠了一下眼睛，嘴角笑的都合不住了。

吃飯那叫一個迅速，三兩下就把飯給吞進肚子了，然後迅速的跑進了卧室，關上門的那一剎那，還吐了吐舌頭，「你們慢慢談啊，我不會偷聽的。」

他只要偷看就行了。

舒小愛抿唇，剛才她說出那話的時候，心裏並沒有很難受，相反，覺得自己應該做個勇敢的人，即便不為自己，只為孩子。

睨視着一旁的男人，眼底的笑意出賣了他仍然在緊繃的臉。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有。」鍾御琛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你今天穿的是粉色的胸/罩嗎？」

「……」舒小愛低下頭，發現自己的肩帶露了出來，她也沒矯情的拉衣服，淡定自若的回答，「是又怎樣？」

「我喜歡。」

舒小愛覺得這飯是吃不下去了，乾咳一聲，「能說點正經的嗎？」

「這不是嗎？」

「你覺得是嗎？」舒小愛繼續說道，「鍾御琛，如果你想跟我生活在一起，那就必須跟我簽一份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