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半夜守護她

這個懷抱來的太突然，突然的讓舒小愛有點沒想到。

但他的氣息在鼻間瀰漫，這一刻，舒小愛覺得格外的溫馨。

「這麼晚，你去哪兒了？」

「我們進去再說。」

他鬆開她，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一起進了莊園。

「媽媽。」鍾西徇看見她，歡快的喊道。

舒小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今天在學校高興嗎？」

「不高興。」鍾西徇一板一眼的說，「因為吳胖子的女朋友小花總是來煩我。」

「哦？」舒小愛一探究竟，「怎麼煩你了？」

「早上從家裏帶的壽司當着全班同學的面送給我，我都客氣的說不吃了，她還硬要給我，說是她媽媽給她做的，我說你媽媽給你做的，你自己留着吃，我在家吃飽飯了，她就哭了。」

「她一定是喜歡我兒子，喜歡跟你玩。」舒小愛點點頭，「你的做法是對的，不能隨便吃別人的東西，她將媽媽做的食物送給你，她自己就要餓肚子了，這不好。」

鍾西徇嘀咕，「吳胖子最近就跟狗腿子似的，看見她女朋友那樣對我，他一點都不生氣，不過，我同桌告訴我說，吳胖子跟小花分手了。」

舒小愛下意識的反問，「為什麼呀？」

「因為那次我跟吳胖子打架了啊，別的原因我也不知道，媽媽，不說她了。」

舒小愛接過陳姨端來的熱牛奶，「好，那就不說了。」

一家三口晚上吃餐，鍾御琛一直忍着沒問她，直至踏進卧室，他才忍不住的問道，「看你晚上不在家，給你打了那麼多的電話都沒接，到底去哪兒了？」

「去千家了。」

「幹什麼了？」

「試探去了，五年多前，她去精神病院看我，說我沒有被下降頭，我得出了兩個結論，第一，她功底很弱，看不出來，第二，她功底不差，看出來了，是知情者之一，或者本來就是她做的。」

鍾御琛蹙眉，「得出結論了嗎？」

「得出了。」舒小愛眉眼帶笑，「千母功底很高，第十級的功力，不過她之前對幕家動手，損耗了不少元力，今晚落敗在我手上，我沒她能力高，但她還是輸掉了。」

「真的？」他顯然也很高興，唇邊蔓延的都是笑意。

「幹得好。」這三個字說出來，舒小愛像是得到了極大的鼓舞，由心感覺愉悅。

自己從第八級升到第九級，這件事，她並沒有直接的說出來，「不過，我去的是喬裝打扮過去的，不知道她能不能猜到？」

「就算猜到，也讓她沒有任何證據。」鍾御琛直接說，「剩下的交給我，讓她找不到蛛絲馬跡。」

「好，雖然可以肯定她一定知道下降頭的事情，但是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她參與其中，除非你媽親口主動承認。」

他的眸子忽明忽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早晚得查出來，我們不急於這一時。」

話音剛落，舒小愛尖叫一聲，身子驟然被壓在了床上，她垂眸，看他在自己的鎖骨上摩擦，身子收緊。

「我還沒洗澡，一身的汗。」

鍾御琛低啞出聲，「想要你的時候哪兒還在乎你是不是一身汗，小愛，告訴我，你到底給我灌輸了什麼迷魂湯。」

舒小愛咧開嘴笑了，伸出雙手抱住了他的頭，「相思入骨湯，將你迷得團團轉。」

「我猜也是。」

「有沒有一段記憶，貼在心裏被珍惜，昨夜忽然不經意被勾起，那時我們太年輕，還不懂了解自己……」手機響了起來，舒小愛推搡了他一把，「先起開，有人打電話。」

鍾御琛果然乖乖起來，舒小愛掏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一怔，「怎麼醫院的120給我打電話？」

「看看什麼事。」

舒小愛劃過接聽鍵，打開擴音，「喂。」

「你好，請問是舒小愛嗎？」

「是……」

「你媽從樓梯上滾下來了，現在昏迷不醒，來醫院看一下吧，哦，對了，聽說你跟江醫生關係很好，我們朝她要的號碼。」

舒小愛反問，「你們聯繫她另一個女兒了嗎？」

「聯繫不上，手機關機，看她情況很不好，你還是過來看一下吧。」

「好的。」舒小愛放下手機，抬眼看向鍾御琛。

「你願意去咱就去，你不願意去，咱就不去。」他開腔。

她站起來拿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聲音淡淡的，「醫院都打過來了，我要是不去，明天不孝女的名頭就按上了，去就去吧，雖然沒養我，好歹生了我不是。」

最後這句話，鍾御琛聽出了她壓抑的苦澀。

「我跟你一起去。」

舒小愛抿唇，「好。」

外面電閃雷鳴，下起了雨。

鍾御琛打着傘護送她上了車，朝着市醫院駛去。

剛下車，值班的江小咪打着傘便過來了，喊了一聲，「大姐。」

「你今晚又值班呢？」

江小咪低聲說道，「你的手機號碼是我給的。」

「我知道，給就給了，小咪，我不是對你說讓你少值班的嗎？」舒小愛跟她一起邊走邊說，「天色晚了，你一個人回去也不安全，讓鴻塘來接你。」

「我正打算回去呢，知道你要過來就在這裏等你。」

「好，你路上小心，下着大雨，開車慢點。」

「好，大姐，醫院有狗仔，你也要注意點。」

舒小愛嗯了一聲，和鍾御琛一起朝着住院部過去。

醫生看她們過來，立刻講述了情況，說宋母不知怎麼回事，下樓梯的時候一腳踩空了，滾了下去，現在已經在病房裏，昏迷不醒。

來到她的病房門口，舒小愛推開門，和鍾御琛一起走了進去。

裏面的護士看見她們進來，便說，「情況好轉了不少，基本特徵已經穩定。」

「這位是病人的家屬，你帶着鍾先生去辦一下住院手續。」

護士瞥了一眼鍾御琛，臉當即紅了，「好的，鍾先生跟我來。」

鍾御琛轉身出去，醫生說道，「她現在這情況，沒病人家屬守着是不行的，還在掛着吊瓶，等這瓶掛完了，桌子上的你給她換上。」

「好。」

「那舒小姐，有什麼事你喊我，今晚我值班。」

「好的，多謝醫生。」舒小愛朝着他鞠了一躬，這姿態在醫生的眼裏高大了不少。

醫生出去，舒小愛坐在椅子上，看着病床上的宋母，她似乎老了不少。

整張臉憔悴不堪，毫無血色。

鍾御琛辦完住院手續進來，便低聲問道，「要不我安排兩個護工過來陪着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醒。」

「算了，明天再安排吧，今晚我留下來，裏面有一張空床，能休息。」

鍾御琛不樂意了，「你晚上住這裏，那我呢？」

舒小愛拉住他的手，「你回去，要不你也陪着我留下來？」

他捏了捏她的臉，「怎麼能做到這樣，是心存善心嗎？」

「大概是我太善良了。」她無奈一笑，「快回去吧，明天你還要上班，我答應你，明天早上去你公司找你，你可得給我準備好早餐等我。」

鍾御琛眼睛一亮，「真的？」

「可不是真的么，路上小心。」

他在她唇上親了她一下，「好。」

門關上，房間里安靜了下來。

她走到門口，從裏面上了鎖。

舒小愛重新坐在椅子上，看着剩下小半瓶的吊瓶，坐在那裏靜靜地等著，直至小半瓶滴光，重新替換上新的葯。

再等到這些藥用完，她將針頭給宋母拔掉，這才躺在床裏面睡覺。

說起來，和自己的媽媽一個房間睡覺，是她以前的心愿，但現在，這種心愿早已化作烏有。

她太累了，躺在那裏便睡著了。

再度醒來是被驚醒的。

天還沒亮，門口卻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誰？」

沒人應答。

舒小愛心思一轉，便知道不予理會就對了。

有規律的敲門，一分鐘一下，她看着自己手機上的時間，覺得門口的『人』真是好閑。

但半個小時過去了，依舊如此。

很困卻又被干擾的睡不着。

只得睜着眼睛到天亮。

當天邊亮起魚肚白的光彩時，門不響了。

下雨天的早晨，七點多天才完全亮起來。

當她買早餐回來的時候，發現宋母已經醒了。

「你……怎麼來了？」

「昨天半夜，醫院給我打電話，說給你另個女兒打電話關機，你從樓梯上滾下來了，昏迷不醒，我就過來看看，肚子餓嗎？我買了早餐。」

她將粥和小包子放在桌上。

「不想吃。」她一張唇乾裂的像是要裂口子的模樣，眼神空洞無光，坐了起來，「我要去看看琳琅她爸。」

舒小愛上前阻止她，「那邊有醫生護士照看着，你不用擔心。」

「看不見我，他一定很擔心，我必須得去。」宋母甩開她的手，就要穿鞋。

舒小愛冷哼，「看到你現在這樣，我就想起了我跟我爸以前的日子，除了我爸，沒人關心我，那時候你在哪裏？我爸因為你喝酒喝到酒精中毒，他躺在醫院裏，我還在他病床前問他，爸爸，為什麼，媽媽不來看你？爸爸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告訴我，在他住院的時候，在他的寶貝女兒沒人照顧的時候，他女兒的媽媽卻守在另一對父女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