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死性不改

「請讓讓。」

「剛才談論的話題還沒有結束。」

「沒什麼好談的。」

「你不是傻妞。」鍾御琛終於開口，「對嗎？」

「我不是傻妞是誰呀，真是笑死人了，別天方夜譚了行嗎？」舒小愛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看着別處。

「小愛。」再次喊出這兩個字，她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勇氣。

舒小愛否認，「我不是小愛，別認錯人。」

早就預料到她不會承認，但鍾御琛還是說了出來，他若不主動說出來，也許，她一輩子也不會在他面前承認。

兩個人總要有主動的一方，兩個人如果都要在靜止的對立面不動，縱然距離不遠，卻也無法靠近。

他長臂一伸，她就那麼靠在了他面前，被緊緊地抱住。

耳邊傳來他的聲音，「和你一模一樣的女人，如果坐在那裏不動，我也許會把她當做你，的確我在那個時刻，沒有意識到有人冒充你，才讓別人有機可趁，當他給老爺子下酒又當着眾人的面給老爺子一刀的時候，我就知道，她不可能是你，如果五年前你被控制的確有可能那麼做，但是，你早已不是五年前的你，即便想要控制你，也沒那麼容易，再說，要控制你，需要有你的頭髮或者血液做引子，沒那個機會得到這些，所以，我為了將計就計，想要調查出真相，光明正大讓冤枉你的人自己打臉，晚了一步，你誤會我了，小愛。」

他在解釋老爺子出事那天的事情。

這些，在託夢那天，小徇已經告訴她了。

舒小愛掙脫他，「鍾先生，你對一個傭人在說些什麼，你真的認錯人了，沒有別的事，我先下去了。」

他咧了咧嘴角，兩把按住她要走的身子，抵在牆上，死死的看着她，「舒小愛，你就這麼膽小不敢承認自己嗎？我敢把我這條命押上賭你就是舒小愛，你敢賭嗎？」

舒小愛眼眶微紅，看着他發狠的眸子，冷淡的出奇，「如果我不是舒小愛，你要去死嗎？僅僅憑藉你的感覺就能判斷一件事嗎？你有證據證明我是舒小愛嗎？如果不能，就不要隨便說這句話。」

鍾御琛鼻息變重，看着她的眼睛，是他太着急太迫不及待了。

什麼也沒說，他轉身出去。

舒小愛扶住牆壁急急地喘了氣。

良久才支起身子出了浴室，沒敢看他還在不在卧室便匆匆下樓。

輕而易舉出了莊園的大門，舒小愛想去幕家看看，畢竟，這是她很挂念的地方。

畢竟經歷過千詩詩千母在祠堂放鬼的事件，不能掉以輕心。

坐公車來到陽光大道，步行到幕家門口，按了門鈴。

「你找誰？」傭人看了看她，問道。

「我找幕夫人。」

「有預約嗎？」女傭盯着她。

「那倒沒有，因為突然來拜訪的，很久沒回來，還麻煩通報一下。」舒小愛緩緩的說道。

「那你先等著，我去問問。」女傭關上門。

舒小愛在門口的台階上坐下來，等著。

過了幾分鐘，門再次被打開，幕母站在門口，當看到舒小愛的時候，她很失望，「你找我？」

「是的，伯母。」

幕母蹙眉，「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舒小愛上前，在她面前低語了幾聲。

幕母一把捂住嘴，半天說不出話來，「進……進來。」

舒小愛點點頭，跟着她進去。

剛進院子，她的臉便凝重了。

本來就擔心『她』死了，那千詩詩和千母會不會舊計重來，現在看來……

還真的是。

死性不改。

「怎麼樣？」幕母問道。

「伯母，現在我說什麼，你都不要動怒，好嗎？」舒小愛的話讓幕母皺緊了眉頭，預感到了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

「有不幹凈的東西在，我能感應的到，卻……」她只用兩個人的聲音說道，「因為這具身體原先是沒有陰陽眼的，現在我的靈魂在裏面，能感應到在哪個位置，卻看不見。」

幕母慌了神，抓住她的手，「小愛，那怎麼辦？」

「伯母，別着急，我晚上回到我原來的身子裏，親自過來，這件事你先別張揚，就當不知道，解決了后就好，總有秋後算賬的那一天，伯母，你一定要忍着。」

幕母看她很擔心，便答應，「伯母聽你的，小愛啊，你若今天沒回來，可能以後我們家……」

「我也是想着過來看看，若沒有就放心了，奶奶的話我一直不敢忘記，伯母，我今晚十二點過來，你等着我。」

「好好。」幕母應道。

「我先走了。」

「好。」幕母送她出門。

此時在幕母的心裏，恨不得將千詩詩立馬給凌遲處死。

但又萬分慶幸，幸好小愛回來了。

不然，幕家……

她越想越覺得怒意難以消平，咬牙切齒的回了客廳，千詩詩坐在沙發上正在吃雪糕，津津有味的邊吃邊看着偶像劇。

「媽，剛才那個女的是誰啊？」

幕母強忍着心裏的情緒回答她，「是那個穿白裙子的嗎？」

「是啊，她是誰啊，還讓你送到門口。」千詩詩剛才可看見了。

「是個女傭，過來找我有點事。」

千詩詩側過頭，「什麼事啊？」

幕母回答，「一點小事。」

說完，便朝着卧室里走去。

千詩詩看着她的背影，低聲嗤笑了一聲，挖著雪糕吃了一口，「不愛搭理我是吧？總有一天，你會求着讓我搭理你個老太婆，反正舒小愛已經死了，這下，誰還能救你們呢，恐怕變成殘廢都沒人發現吧？」

***

這事兒不僅僅幕母生氣，舒小愛真想逮住千詩詩，再給她幾個耳光。

上次為了不離婚，手指頭都給自己剁了，自己親爹的臉面也給丟光了，還要重蹈覆轍嗎？

是看她『死』了，才有恃無恐嗎？

可想而知，今天不是抱着試試查看的態度，幕家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出大事。

如果出了無法收拾的大事，即便她還活着，又有何臉面面對幕老太太的遺囑？

回錦繡小區的路上，舒小愛想了很多。

剛回到客房，便發現，鍾嘉麗已經回來了，看見她回來，罵道，「你死哪兒去了？」

「我看女王回去拿行李不讓我跟，鄭姐也出去了，我就出去走了走。」

鍾嘉麗指向自己的房間裏面，「去將我拿來的衣服全部掛衣櫃里。」

「是。」

舒小愛連忙照做，一點不怠慢去整理衣服。

鍾嘉麗也跟着進房間，坐在一邊兒手都不抬。

「鄭琴那女/表/子去哪兒了？」

「鄭姐好像是去購物了。」舒小愛回答。

「我告訴你，你是我的傭人，以後少跟她說話，知道嗎？」

舒小愛抬起頭，「女王不喜歡鄭姐嗎？我以為你們是好朋友。」

「呵呵……好朋友？」表面上的和諧關係，誰跟她是朋友啊。

「不是嗎？」

「讓你以後不要跟她說那麼多，你問這麼多幹什麼，衣服收拾收拾，等下我帶你出去辦點事。」她顯得很不耐煩。

「好。」聽到要出去，舒小愛動作加快，扔在床上的衣服被她利索的撐起掛好在柜子裏。

鍾嘉麗這時從外面進來扔給她一套衣服，「你穿這個。」

她拿起一看，是大媽的衣服，「女王，我有衣服。」

「你有衣服是你的，現在換上這身衣服，你以為你很純啊，還穿白裙子，想顯得比我好看？搶我的風頭？」

舒小愛嘴角抽了抽，她也是女人，自然也喜歡穿的美美的，有什麼錯，覺得她搶風頭，還要帶她去，這是什麼心理。

看她不動，鍾嘉麗催了，「怎麼這麼磨蹭！快點換上。」

她將自己的裙子脫了，換上這身大媽的夏裝。

剛換上，鍾嘉麗哈哈大笑了起來，滿意的看着她，「就這樣。」

「女王，我穿這樣，難道不會讓你覺得很沒面子嗎？畢竟，我是你的保姆傭人。」

「沒事啊，走吧。」她率先出了門。

舒小愛將自己的白裙子放回卧室，跟着她出了客房，經過客廳的時候，鍾御琛正好從樓上下來，看到她穿成這模樣，臉當即青了。

鍾御琛無視他，直接出了門，她在身後跟着。

鍾嘉麗開着自己的車出了小區，她以為鍾御琛會派人跟蹤她，走了很遠，也沒發現。

但還是東拐西拐的繞過很多道路，才停在了一家茶館門前。

「傻妞，來這裏的事情不準給第三個人說起知道嗎？不然，我把你做成人肉叉燒包，掂量著點，我可不是說着玩玩。」鍾嘉麗警告道。

舒小愛露出驚恐的神色，連連表示，「女王，我不敢，真不敢的，我聽女王的。」

「如此最好，下車吧。」

一起下了車，朝着裏面進去，鍾嘉麗走到吧枱處，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牌子給老闆娘看了看，老闆娘點點頭，低聲說道，「進去吧。」

鍾嘉麗莞爾一笑，「多謝老闆娘。」

兩個人一起往裏面走。

到了裏面，舒小愛才知道，這裏有一個很大的秘密地下室，從樓梯口慢慢的往下走，一樓靜寂無聲，再接着往下走，就能聽見聲音了，一直到四樓，嚎叫聲，歡呼聲，各種嘈雜的聲音混在一起，實在是刺激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