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女兒心事

小喻腦中有一個想法，很小心地說：「你喜歡的不會是諸葛亮吧？」「嗯！」看着水言那果斷的回答，小喻心中漸漸生敬，當初是自己硬要和周君行這個人在一起的，可是當她在湘東郡時，又經常埋怨夫君不去看她，他久戰沙場，自然以大事為重，明明已經決定和他在一起，可是自己卻怪他。一種莫名的罪惡感，從小喻心頭油然而生。

夜很深了，小喻早已進入夢鄉，可水言卻把眼睛睜得大大的，怎麼也沒有睡意。不久前的回憶，在腦中亂撞。

那天的陽光很好，暖洋洋的，很熟悉又很陌生的感覺。水言記憶中的第一個春天，柳樹發出新芽，小草在微風的拂動下，左右搖擺，像在跳一支春天的舞蹈。空氣也異常純凈，呼吸很順暢，真想喝一大口空氣，慢慢地品嘗，讓空氣中時隱時現的花香也能夠留在舌尖上。

「水言姐姐。」水言轉過頭，一個可愛的小女孩站在身後，那就是諸葛亮的女兒。「果兒，來，坐在姐姐旁邊。」讓水言沒想到的是，小女孩竟然一臉嚴肅地坐了下來。水言看着她說：「果兒就算嚴肅起來也很可愛呀！」沒想到女孩竟什麼也沒說，只是把頭埋在胳膊里。

水言小心翼翼地看着果兒，說：「果兒？」沒想到果兒竟突然抬起頭，一臉嚴肅地問水言：「水言姐姐不會做我姨娘，是不是？」水言一下子愣住了，輕聲說：「果兒難道不喜歡我了嗎？」「果兒喜歡水言姐姐，但是如果水言姐姐做我姨娘，果兒就不喜歡水言姐姐了。」說完，果兒就站起身來跑遠了。只剩水言一個人獃獃地坐在那裏。

果然，過了一會兒，諸葛夫人來找水言，問她是否願意以另一種方式留在諸葛亮身邊。水言婉言回絕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那麼想。是因為果兒，還是別的，她不知道……

那幾天和小喻在一起，水言感到很輕鬆，果然還是女孩子在一起更好一點。

水言走到一架琴前，說：「這是小喻的琴嗎？」「不是，」小喻慢慢走過來，「那是夫君的。」「周燁的？」水言驚訝地說，「他那個傢伙也會彈琴！」「當然了。」小喻笑了笑，坐在琴前，以手撫琴。

水言靜靜聽着。尾聲結束后，水言贊道：「真好聽，一定比周燁彈得好聽。」小喻低着頭說：「夫君的琴技遠在我之上呢！」突然，小喻抬起頭說：「聽說，水言會吹簫。我們一起好嗎？」「嗯！」水言拿出簫，和小喻一起享受這琴簫合鳴的暢快。

「趙將軍。」趙雲轉過頭，看着明渚走過來。「你是……水言的弟弟，東方明渚。」「嗯！」

明渚和趙雲走在河邊。「這幾天，我們給你們添麻煩了吧！」「沒有，我要感謝你們呢！」趙雲停下腳步驚訝地看着明渚，說：「感謝？」「感謝你們把水言帶回我們的身邊，」明渚也停下腳步，說，「其實我一直都想知道，在我姐失去記憶的這段時間，她經歷了什麼。趙將軍可以告訴我嗎？」趙雲看着明渚，輕輕地點了點頭。

「照軍師的說法，水言只在蜀中生活了一年。第二年，軍師答應跟隨主公，水言便隨之而來。她這樣的一個女孩子，就這樣在花一樣的年紀，來到了軍營。」明渚看得出來，趙雲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出現一點小幸福的感覺，但又伴隨着疼惜與傷感。「雖然，很不想水言捲入戰爭，但是我真得很高興，有一個人真正地關心她。我多麼希望有一天，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牽着她的手走向幸福，不是諸葛亮，也不是別人，是一個真正愛着她的人。如果是趙雲，我會很高興。如果你愛的是他該多好。」明渚心裏是這樣想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