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緣定終身

那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鎮，雖然只有幾十戶但也是很熱鬧的。「君行，你看着小鎮還挺熱鬧的。」「嗯！是呀！」君行和一位同為軍人的朋友正走在零陵郡的一個小鎮上，當走到一個拐角時，突然聽到這樣一段對話。一女子的聲音：「你放開他，他只是個孩子，何必如此對他！」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哼！他老子欠老子錢。『父債子償』，這小子以後就是老子的奴隸。」「我爹拿錢去做生意了，爹說賺到錢就還。」兩人看見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正躲在一個身穿藍布衣服大概有十幾歲的女子身後，而他們眼前的是滿臉鬍渣的惡霸。他雖聽小孩子這麼說，但絲毫沒有退讓之一。「你老子有錢做生意，卻沒錢還債？誰信啊！走，跟我走！」說着便要拉那男孩。那女子立即擋在男孩前，誰料那惡霸托著下巴，頭伸到女子眼前，一臉壞笑。「說真的，你還挺漂亮的，」便用手去摸女子的臉，女子躲開，「要不，你用你自己給這小子抵債。」那惡霸便伸手去拉女子。

女子還沒來得及反抗，君行便走上前去，抓開惡霸的手：「欺負女人和孩子，還算男人嗎？」「男人？」惡霸一臉拽樣，「你是男人，你給他們還錢呀！」「他們欠你多少錢？」「不多，」惡霸用手比劃，「十吊。」「十吊還不多？」隨君行的那人驚訝。「怎麼，嫌多啊？」那惡霸便拉着女子與孩子，「那你們，就跟我走。」女人和孩子剛想反抗。「等等。」君行一句話便讓惡霸停了下來，君行對隨行的人悄聲說了些什麼。那人一臉不解：「什麼！？太便宜他了。」雖不滿但還是對那惡霸說：「來，跟我來吧！」那惡霸一臉討厭樣的跟着那人走開了。

女子上前對君行行禮：「多謝恩公搭救，要不這孩子的一生就完了。」說着還用手摸摸他的頭。君行不解：「你不擔心自己，卻擔心他？」「他還那麼小，要是現在就當了奴隸，那就是一輩子的事了，」女子抬起頭看着君行，「我就不一樣了，我可以逃出來呀！」君行心想：他逃不出來，你就一定能逃出來了嗎？但他還是很敬佩這女子。兩人很客套的聊了幾句就分開了。

不久后的一個夜晚。河岸上的草輕輕搖擺，暮色隨月光流淌，沒有星星的夜晚總會徒添傷感。不知何處而來的簫聲響起，夜幕遮過了瀉下的月色，寒風四起。只聽見金屬兵器相撞擊的聲音，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聲慘叫。風吹去了陰雲，月亮露出了笑容，河水泛起了清波。一柄長長的兵器在月光線下，發出金色的光，握着它的那隻手也給人魁梧有力的感覺。

然後上來一群人把躺在地上鮮血淋漓的那人抬走了。

一間茅草屋的門打開了，門被重重地摔在了兩側。一群坐在地上的人，立刻蜷縮了身子。月光劃過，眼前的卻是十幾個十幾歲的少女，那一臉的恐懼，讓君行害怕連稍沉的呼吸聲都會嚇到她們。十幾雙眼睛注視着破門而入的君行，只有一雙眼睛變得柔和，甚至閃過淚光。

第二天在河邊，波光閃過兩人的身影。「你就是在這裏把那個人殺了？」「嗯！」女子轉過頭看着他，說：「我聽說，這原本並不是你需要管的。」「我們當兵的，本來就是為國、為家、為百姓的。再說，幕後主要策劃的人本就是婦人，卻干著欺騙拐賣少女的勾當，任誰都憤憤不平。」他的眼神很堅毅，她看着卻很溫暖。「那個人是她的舊情人，武功很高的，你是怎麼殺死他的。」君行突然看着她，她急忙將目光躲閃。「連他都解決不了，如何保家衛國！」

「哦！」女子好像想起了什麼，行禮，「多謝恩公兩次救我。」君行扶起她：「不必多禮。別再『恩公』『恩公』地叫我了。我姓周名燁字君行，我的朋友都叫我君行。」「嗯！君行。」兩人相視一笑，但卻覺得有點不妥，女子將頭低下，君行則望着遠處。「我……叫小喻。」「打算回零陵嗎？」「不呀！這才是我的家鄉，零陵那裏住的是我外婆。幾年前她去世了，我替去世的母親為她守靈。」「那……你家裏沒有別的人了嗎？」小喻的眼睛變得暗淡，低着頭說：「沒有了，外婆，是我最後的親人，她……」「那你願意跟着我嗎？」小喻猛地抬起頭，驚訝地望着他。他的眼睛有很溫暖的光。小喻的嘴角翹起，微微低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