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大結局

第十六章大結局

章節名:第十六章大結局

西陵冥剛出大殿門口就看到一片火光,伴隨着這照亮整個皇宮的還有震耳欲聾的廝殺聲,聲聲嘶吼響遍天地,敲擊著西陵冥的耳膜。||

他雙拳緊握,黑眸被前方的火光染紅,明明眼看着就要成功了,都被西陵炎那個混蛋給阻止了,他正要上前突然一個黑影從天而降,西陵冥反射性的朝後一閃,當看清來人是誰時,他幾乎咬牙切齒的說道:「西陵炎,你竟然敢壞我好事。」

西陵炎身穿銀白色的盔甲,手持長槍,一臉冷然的站在西陵冥的面前,他橫眉掃了西陵冥一眼,冷聲道:「我勸你還是棄械投降的好,你已經無路可逃了。」他說着看了眼身後,數萬人的交鋒,死傷早已無數,滿地都是屍體,活着的還在繼續戰鬥着,似乎無休無止,他無奈的閉了閉眼,這一場戰爭於他於西涼都是一場悲劇,同是西涼子民本該團結一致,卻因為西陵冥一人針鋒相對,他已然成了西涼的罪人。

西陵冥聽了西陵炎的話,冷笑一聲道:「你妄想。」讓他棄械投降,這怎麼可能,投降所代表的是什麼,除非是傻子才會不知道,他的心愿還未達成,怎麼願意去死。

西陵炎見西陵冥如此冥頑不靈,正欲出手鉗制他,戰火中突然衝出一人,飛速的朝着他們的方向跑來。

那人邊跑邊喊道:「三殿下,大事不好了,鎮南王率領五萬大軍突破皇宮,勢如破竹,將士們快要抵抗不住了。」

西陵炎和西陵冥聞言臉色突的一變,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向忠君愛國的鎮南王竟然在這個時候謀反,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也不過就是如此了把,此刻他們雙方的損失慘重,葉凌在這個時候攻進來絕對是易如反掌。

西陵炎想着臉色變了又變,最後歸於平靜,他猛地看向朝他們跑來的將士,冷聲道:「快去通知燕郡王。」眼下的情況除了燕臣,恐怕沒人能阻止這場戰爭了,他絕對不會讓西涼毀於這二人之手。

那個將士聽了西陵炎的話,想也沒想就急忙應聲,轉身朝着宮外跑去。

西陵冥看着那個將士奔跑的身影,臉色突的一黑,身形一閃就要朝他攻去,去通知燕臣,別開玩笑了,如果燕臣來了他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對於西陵冥的突然出手完全在西陵炎的意料之中,他長槍橫掃,直接攻向西陵冥,西陵冥見狀身形猛地一閃,怒氣沖沖的看向西陵炎道:「你滾開。」

西陵炎對於西陵冥的怒氣直接無視,他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道:「到現在你還不知悔改,就算不去通知九弟又怎樣,你的下場已經註定了。」就算燕臣不來,他以為他還能安然無恙的活下來嗎?鎮南王會放過他嗎?

現在西陵炎總算明白為什麼會有人特地通知他,西陵冥動手的時間了,鎮南王打的好主意啊,或者說幕後之人其實是西陵玉,他那個一向與世無爭的四弟,他可不覺得以葉凌的脾性會想到謀反,他一直覺得他們幾個兄弟之間最讓人琢磨不透的是燕臣,現在看來,倒是他看錯了,燕臣其實才是最好懂的那個,相反最讓人覺得安心的西陵玉才是最危險的那個。

西陵冥聽了西陵炎的話,冷笑一聲道:「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對上燕臣他毫無勝算,但鎮南王就不一定了,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西陵炎見西陵冥不但不停手,反而越攻越猛,當即也不在猶豫,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皇宮中戰火連天,郡王府卻是一片安寧,就在這時,一陣猛烈的敲門聲打破了這份平靜,守門的暗衛想也沒想直接將罪魁禍首拎了起來,帶到了墨玉面前。

墨玉正守在在燕臣卧室不遠的長廊上,暗衛卻突然帶了一個人從天而降,他先是一愣,隨即挑眉看了眼一身浴血的將士,蹙眉問道:「怎麼回事?」

將士一見墨玉,一臉激動的爬了上前,哀求道:「二殿下和鎮南王起兵造反了,皇上危在旦夕,快……快請燕郡王去……去護駕。」

將士說完就昏了過去,顯然身體已經撐到了極限。

墨玉聽完將士的話,臉色突的一變,這時守在長廊另一邊的墨瑤和墨雲也一臉凝重的走了過來,顯然也是聽到了將士的那番話。

墨瑤凝眉看了眼墨玉道:「現在怎麼辦?」真是的,他們早不反晚不反,偏偏挑在主子和小姐洞房花燭夜的這一天,真是不可原諒。

墨玉心中也是不喜,但此事顯然不是他們能做的了主的,就算平日裏燕臣沒承認過他是皇家人,但西陵風是燕臣的父親這一點無論如何是改變不了的,想着墨玉的神色越發的凝重,他側目看了眼緊閉的卧室,眸光沉了沉道:「去通知主子。」

墨瑤和墨雲一聽墨玉的話,連連後退幾步,一臉驚恐的指着他道:「這可是你說的,我們可沒有說。」

墨玉冷眼掃了兩人一眼,暗罵一聲卑鄙,繼而朝着房門走去。

墨雲和墨瑤見他過去,暗暗舒了一口氣,他們可沒有這個膽子去打擾燕臣的洞房花燭,想着西陵冥和鎮南王兩人,怒氣之餘更多的是同情,他們的下場已經可以預見了。

墨玉走到卧室前,深吸了幾口氣,好不容易做了一番思想準備,正欲敲門的時候,房門卻疏的打開了。

墨玉一愣,當觸及到燕臣陰沉的臉時,忍不住後退幾步。

早在暗衛將將士帶過來的時候燕臣就已經察覺了,自然他們的對話燕臣也是聽到了,本來就因為洞房到一半就死死睡過去秦歌,憋了一肚子慾火無處可發,突然聽到這個消息,燕臣總算是找到了發泄的突破口。

他看了眼皇宮的位置,還沒等墨玉說什麼,一個閃身人就沒了身影。

燕臣走了好一會兒,墨玉才回過神來,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了眼燕臣離去的方向,很是自覺的回到了原地。

迷濛中秦歌摸了摸旁邊空無一人的床榻,她眉頭輕擰,想開口喊人,但全身酸軟一點力氣都沒有,暗暗咒罵一聲,翻個身想要繼續睡,就在這時窗邊的簾幔突然動了動,緊接着一抹紅影憑空立在床榻邊。

秦歌掀了掀沉重的眼皮,蹙眉看了眼來人:「你來做什麼?」她的聲音喑啞,卻充滿了冷意。

第二夢聽到秦歌的聲音,唇角一勾,輕笑一聲道:「來找你啊。」她說着眼中閃過一抹莫名,眼底訝異緩緩浮動,沒想到她的警惕性竟然這麼高,她一出現她就發覺了,這個女人,還真是危險啊。

秦歌揚眉看了第二夢一眼,冷笑一聲:「我不記得我和你有什麼交際。」她說着緩緩坐起身,眸光冷冽的看着第二夢,她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覺得她對她充滿了敵意,至於原因是什麼,她也不清楚,但想來應該是和前身有關係。

「之前沒有,不過……現在不是有了嗎?」第二夢淺笑着看着秦歌,眼底冷意緩緩而動,就在秦歌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她眼中紅光一閃,直逼秦歌的黑眸。

秦歌眉宇微蹙,不過卻是一瞬,很快就歸於平靜,她揚眉看了眼第二夢道:「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第二夢勾唇淺笑,淡聲道:「你可聽過南宮夢?」提到南宮夢三個字,第二夢眼中閃過一抹掙扎,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該不該去恨那個女人,她給了她生命,卻從來沒有對她負過責任,帶給她的不過就是無盡的黑暗,她沒死之前日日折磨她,她死之後,她依舊過着非人的生活,十幾年來如一日,她都不知道她是如何挺過來的。

「聽過,你也認識她?」秦歌微微頷首,面上一片乖巧,心中卻早已翻起了狂潮,剛剛第二夢對她施展魅術的時候她就準備將計就計,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麼,沒想到她竟然提到了南宮夢的名字,她怎麼可能沒聽過呢,當初與白子詩競爭聖女之位的候補人選之一,害白子詩的人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的罪魁禍首,只是南宮夢與她又是什麼關係。

第二夢聽到秦歌的聲音,眸中揚起一抹嘲弄:「我當然認識她。」她說着眼中嘲弄更甚,繼而道:「十五年前,南宮夢那個女人和白子詩為了競爭聖女之位,下毒陷害白子詩,只是沒想到白子詩同她的目的一樣,呵……」

她說着輕笑一聲,鳳目中閃過一抹悲涼:「只是那個女人終究還是沒有白子詩的好運氣,幾年前被巫族抓住,死去了。」

到底也是她的母親,給了她生命,即使恨她心中仍然存了一絲感激,如果沒有南宮夢的存在,就不會有她,更不會在她有生之年讓她遇到顧雲卿。

所以對於南宮夢,第二夢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其實又何止是對南宮夢呢,對於秦歌,她亦是,在今夜之前她本來是想要取秦歌性命的,如果她今日她沒有顧忌顧雲卿直接殺了龍千訣的話,這個時候秦歌怎麼可能還會有和她閑扯的時間。

秦歌是白子詩的女兒,儘管也是半生坎坷,但和她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堂和地獄的差距,她一出生就是不被祝福的,可秦歌不一樣,她是在白子詩的愛護中長大的,對於這一點,第二夢是嫉妒的,嫉妒她的好命,嫉妒她明明與她一樣有着惡毒的母親,卻過着與她截然不同的生活,亦或者是羨慕她……

可無論是羨慕亦或是嫉妒,對於秦歌她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看着秦歌,她都會想起之前她所承受的痛苦。

鯊魚和海豚都是來自深海的生物,只是一個代表了陽光,一個卻代表了黑暗,沒有人會為黑暗停留,也沒有人會不為陽光駐足,第二夢無疑就是那條鯊魚,她嚮往秦歌的生活,卻沒有人願意接受她的黑暗,唯一一個帶給她陽光的人,心中卻沒有她,那個人所有的情早就給了秦歌,完完全全的給了秦歌,沒有留給她一絲駐足之地。

秦歌聽了第二夢的話,心中掀起一片狂瀾,她總算是明白了,明白當初秦城怎麼就這麼恰巧的救了白子詩,當初南宮夢下毒毒害白子詩,秦城也在同一時間下了手,南宮夢好巧不巧的中了秦城的毒,這樣一來算不算惡人自有惡人磨。

想着,秦歌揚眸看向第二夢,淡聲道:「你是南宮夢的女兒?」

「沒錯。」第二夢猛然看向秦歌,眼中冷意齊聚,冷笑一聲道:「如果不是你娘,我就不會忍受這十幾年的痛苦,雖然那個女人也有錯,可我有什麼錯?憑什麼所有的痛苦都由我來承受?」

「我娘並沒有下毒毒害你娘。」秦歌斂了斂眉,淡聲說道,雖然她不知道第二夢到底承受過什麼,但她的話卻是沒錯,她的確沒做錯什麼,可人生就是如此,即使再怎麼怨天尤人也是沒用的,唯一能拯救自己的,也唯有自己而已。

「你胡說什麼?」第二夢聽了秦歌的話,鳳目微眯,眼中閃過滔天巨浪,身子也抑制不住的在顫抖著,她說她娘沒有對那個女人下毒,怎麼可能,如果她沒有下毒,那她是哪來的。

秦歌聞言揚眸淡然的看了第二夢一眼,沉聲道:「我沒有胡說,我娘的確沒有下毒,下毒的是人秦城,我娘她……完完全全的是受害者,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去查。」她說着語氣一頓又道:「還有,不管你承受過什麼,與其有時間在這裏怨別人,還不如自己努力去爭取,過去的發生的再怎麼樣也是改變不了了。」

「少說的這麼好聽。」第二夢咬牙看着秦歌,爭取?她以為她沒有爭取沒有努力嗎?如果她的努力有用,她現在怎麼可能會出現在西涼,怎麼可能連靠近顧雲卿她都不敢,想着第二夢越發的激動,整個人都抑制不住的顫抖,只是當看着秦歌清明的眸底,她渾身一震,不敢置信的說道:「你沒有中魅術?」隨時疑問,但第二夢卻很肯定,秦歌根本就沒有受她的控制,從頭到底她都在耍她而已。

秦歌聞言斂了斂眉,淡聲道:「你的魅術對我沒用。」

她話音一落,第二夢越發的激動,秦歌揚眉看了她一眼,不等第二夢說什麼,繼而道:「但是我說的都是真的。」白子詩雖然不是她娘親,但到底和她有着扯不清的關係,而且在她殘留的記憶里,她是個好母親也是個善良的女子,所以她不想讓她背下這個黑鍋,死後還要留下這抹污點。

第二夢聽了秦歌的話,正想說什麼,心臟突然傳來一陣刺骨的痛楚,她猛地捂住胸膛,臉色因為這股刺痛而變得極為蒼白,鬢角冷汗不斷的滑落,鳳目中閃過一抹恐慌,她不敢置信的呢喃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秦歌看着第二夢突然的轉變,先是一愣,繼而揚眉問道:「你怎麼了?」

第二夢卻仿似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不斷的喘著粗氣,瞳孔逐漸的擴大,因為她時常見不到顧雲卿,可又擔心他的身體,所以她在顧雲卿身上下了連心蠱,但凡他受到的傷害,她都與他一同承受,最重要的是她不相信龍千訣,怕他利用了她卻還不給顧雲卿解藥,所以顧雲卿一旦有危險她都會在第一時間知道。

這次的痛楚很明顯,顧雲卿毒發了,龍千訣那個混蛋竟然敢騙她,竟然敢……

第二夢十指緊握,尖銳的指甲刺破了皮膚她還不自知,徹骨的恨意襲來,龍千訣今日的目的她已經知道了,現在看來恐怕是他已經覺得她沒有用了,所以……

第二夢緊緊的咬住下唇,如果顧雲卿出了什麼事,她絕對……絕對不會放過龍千訣,哪怕是死,她也絕對要讓他付出代價,想着她猛地轉身透過窗戶看向皇宮的方向,西涼已經大亂一時之間想恢復元氣恐怕是不行了,龍千訣正是看準了這一點,他大概已經決定出手了吧,反正藏寶圖已經被毀了,他也沒有理由在按兵不動了。

既然他這麼想得到這個天下,那她絕對不會讓他得逞的,而唯一能阻止他的人……

「你知道西涼已經大亂了嗎?」第二夢一瞬不瞬的看着前方,儘管額上冷汗直冒,但表情卻恢復了平靜。

秦歌聞言蹙了蹙眉,淡聲道:「大概知道了。」燕臣不會沒理由的突然離開,今日是他們的洞房夜,如果不是發生了天大的事,他怎麼可能留她一人在這裏。

秦歌想着,眉宇微揚繼而冷聲道:「是龍千訣嗎?」能做出這麼大動作,想來除了那個男人有這麼大的本是。

「的確。」第二夢抿了抿唇,鳳目中陰沉一片:「龍千訣是龍朝皇族的子孫,他的目的就是光復龍朝,你毀了他一心想要得到的藏寶圖,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第二夢說着黑眸閃過一抹恨意,繼而又道:「而且西域獨攬大權的皇后是他的母親,本來你和燕臣死後,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登上皇位,可是你們卻突然出現毀了他這麼多年的綢繆,他也是急了,所以才會有今日西涼的內亂。」接下來龍千訣會有什麼動作,她根本不必多做他想,本來龍千訣的計劃是他掌控西涼,他母親掌控西域,這樣一來想要統一天下,光復龍朝根本就是輕而易舉,可偏偏西涼出了個燕臣,讓他們幾十年的計劃毀於一旦,所以對於燕臣這個眼中釘,龍千訣絕對是無論如何都要除掉的,只要沒有了燕臣,天下如何還不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秦歌聽了第二夢的話,眼皮疏的一跳,第二夢的意思她懂,可正因為懂才會這麼震驚,如果按她的話來理解,是不是就代表龍千訣停留西涼已經不是一朝一夕了,他想光明正大的登上皇位恐怕就是想以西陵玉的身份,而且他以西陵玉的身份來示人應該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都沒有人發現,如果不是她異常敏感的話,大概她也不會發現,而且龍千訣似乎沒有易容的跡象,這樣一想秦歌更加震驚了,天底下有一模一樣的兩人嗎?如果不是的話……

第二夢見秦歌不語,她回首看了她一眼,見她面上震驚的神色,忍不住勾了勾唇,嘲弄一笑道:「你也覺得不敢置信嗎?」她和龍千訣相處了這麼久,對於這一點她也一直在懷疑,直到今天她終於得到了確認。

為什麼葉凌會這麼毫不猶豫的幫助龍千訣,且對他的變化沒有絲毫懷疑,為什麼龍千訣會對秦歌失控,一心想要剷除秦歌,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為龍千訣和西陵玉根本就是一個人,可笑的是卻擁有兩個截然不同的靈魂。

葉凌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沒有懷疑,只是可悲的是不管是龍千訣還是西陵玉與葉凌壓根就沒有半分的關係,葉凌以為他幫助的是他妹妹的兒子,卻不知從頭到尾龍千訣都只是在利用他,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龍千訣會成為西涼的皇子,但想來也是他們母子的計劃之一。

至於龍千訣為什麼想殺秦歌,這就更好猜測了,他另一個靈魂喜歡上了秦歌,連帶着他也跟着失控,這讓一向無心無情的龍千訣怎麼忍受的了,人類一旦有了在乎的東西,就有了弱點,秦歌無疑成了龍千訣的弱點,他怎麼可能忍受自己身上存在着致命的弱點。

第二夢鳳目中閃過一抹嘲弄,龍千訣覺得殺了秦歌就等於解除了這個致命的弱點,當真是幼稚,感情如果能被子裏掌控,他就不會喜歡上秦歌了,就像她一樣,明明知道顧雲卿不可能喜歡自己,卻還是義無反顧的喜歡着他,想着第二夢微微斂眉,不等秦歌說什麼,閃身出了房間。

現在對於她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顧雲卿,毒發的後果是什麼,她比誰都清楚,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他死去,絕對不能。

秦歌看着突然離去的第二夢,眉頭微微蹙了蹙,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好像有什麼要離她而去了。

秦歌想着雙眉蹙的更緊了,但此刻顯然不是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龍千訣既然發動了內亂,助他之人恐怕就是鎮南王無疑,不過想來他大概也是被他利用了,但是既然燕臣去了這場內亂差不多也該平息了。

至於龍千訣接下來的目的,秦歌差不多也能想出個七七八八,秦歌看了眼窗外,月光灑落窗枱顯得極為寧靜,只是這份寧靜恐怕就要被打亂了。

想着秦歌緩緩起身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間,墨瑤一見她立刻迎了上來。

「小姐,這麼晚了你出來做什麼?」

秦歌看了眼皇宮的方向,眉宇微斂,龍千訣既然有一個在西域獨攬大權的母親,恐怕早在他決定這個計劃的時候西域的皇后就已經有所行動了,她必須再事情還沒有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出手,即使西涼有燕臣坐鎮,但到底雙拳難敵四手,到時候犧牲的只會是西涼的士兵,既然西涼是她和燕臣的家,那她就必須保護這個家,儘可能減少傷亡。

想着秦歌看向墨瑤道:「去把雲風找來,我在大廳等你們。」她語落轉身去了大廳的方向。

墨瑤看着秦歌的背影,雖然心有疑惑,但還是按照她的吩咐去了郡主府。

……

第二夢並沒有去四皇子府,以她對龍千訣的了解,在下達命令之後他大概已經不在朝歌了,所以一出郡主府她就朝着城門的方向而去,無論如何她都要追上龍千訣,顧雲卿毒發怕是挨不了多久了,時間緊迫龍千訣應該還沒走多遠。

第二夢想着加快了速度,紅影穿梭在黑夜中,掀起一片瀲灧的光芒。

當目光觸及到一團白影時,第二夢突然停下了腳步,她站在屋頂直直的看向空蕩的地面上那道孤寂的,卻又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她的瞳孔徒然一縮,忍不住驚呼:「雲卿。」

隨着她聲音的響起,整個人也在同一時間落在地面,素白的手顫抖的扶住顧雲卿幾乎搖搖欲墜的身子。

顧雲卿的臉色極其蒼白,他痛苦的捂住胸膛,冷汗不住的往下掉落,兩片薄唇也隱隱泛著紫色,突然感受到有人支撐着他的身體,他一愣,繼而回頭看去,當黑眸中映出第二夢擔憂的神情時,他微微一笑,有些艱難的說道:「多……多謝夢公主。」

聽到顧雲卿對她的稱呼,第二夢鳳目閃現一抹痛楚,但轉瞬即逝,繼而她揚起一抹笑意,淺聲道:「七皇子不必客氣。」她說着語氣一頓又道:「我聽說幾日前出雲的使者已經離開了,七皇子怎麼沒有一同離去?」

這一點第二夢也很奇怪,他當日的確離開了,而且還是她目送他離開的,按理說他不可能出現在這裏?她知道他走是不想親眼看着他喜歡的女子嫁給別人,那麼……他又是為何折回?

顧雲卿聽着第二夢的話,黑眸微微斂了斂,卻不發一語,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走是因為他怕自己會因為執念太深,而做出傷害秦歌的事,他回,也許是因為捨不得,也許只是想再看她一眼,亦或者是明白自己時日不多想在臨死前不給自己留下遺憾,可追根到底,卻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是哪一種,也或者都是……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他已經見到她了,雖然只是遠遠的遠遠的看了她一眼,但是這就足夠了,她很幸福,真的很幸福,所以……足夠了。

第二夢見顧雲卿不語,她目光暗了暗,繼而扯出一抹苦笑,她真是蠢得無可救藥,他會回來除了秦歌這個原因還能因為什麼,難不成回來見她不成。

看着顧雲卿因為毒發而蒼白的臉,第二夢嘴角的苦笑瞬間落下,她揚袖替他擦了擦額間的汗水,蹙眉道:「你身子不好,我送你去郡王府。」之前以為他跟着顧少連回了出雲,所以她可以毫無顧忌的去追龍千訣,但現在顯然不行,以顧雲卿現在的身體狀況,身邊必須有人照顧他,在朝歌她也沒有認識的人,就是有她也不放心,但是秦歌不一樣,她相信秦歌一定會很好的照顧他,儘管她很不甘心把他交給秦歌,但事關顧雲卿的生死,這些不甘心全都變成了微乎其微的小事。

顧雲卿一聽第二夢的話,身子突然一顫,情緒也變得激動起來,他緊緊的握住第二夢的手腕:「不,我不去,不要讓她知道,咳咳……不要讓她知道……」他不想讓秦歌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他也不想再去打擾她的生活,他更不想讓她知道他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他不想她因為他難過,也許她根本不會難過,但他寧願自以為是的以為她會因為他難過,這樣……至少讓他覺得她的心裏還是有那麼點在乎他的。

第二夢見顧雲卿因為激動而微微漲紅的臉,鳳目閃過一抹痛意,她咬了咬下唇,顫抖著音色說道:「如果你會死呢?」他知不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他知不知道她也不想他再見秦歌,可是她更不想他死,他到底知不知道。

「我本來就活不久的。」顧雲卿黑眸輕斂,嘴角揚起一抹虛無縹緲的笑意,他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下場,也做好了隨時看不到明天的準備,現在他的人生已經沒有任何遺憾了,哪怕他的喜歡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這對他來說足夠了,至少他喜歡著的秦歌是幸福的,沒有他她也會過的很好。

第二夢看着顧雲卿唇畔的笑意,扶着他身子的手抑制不住的顫抖,她也知道他活不久,可那又怎樣,她只想盡她所能的讓他活的久一點,哪怕他永遠看不到她,但是只要他在,她就在,無論他在哪,她都不會讓他一個人,永遠不會讓他孤單。

顧雲卿沒有聽到第二夢的回應,他側目看向她,淺聲道:「我的心愿已了,所以即使是死也無憾了。」他說着看了眼郡王府的方向,黑眸中恙起一抹笑意:「她現在過的很好,我不想再去打擾她,如果可以,能不能請你帶我出城。」顧雲卿說着神色柔和的看向第二夢,在他的記憶里,他只見過第二夢一次,可不知道為什麼卻覺得她很熟悉,好像曾經的曾經在哪裏見過她。

第二夢一瞬不瞬的看着顧雲卿,他眸中的暖意如此的似曾相識。

那一年她從蝴蝶谷逃出來,幾日的不吃不喝不停歇的逃亡,讓她的身體終於負荷不住昏倒在路邊。

等她再醒過來時,迷濛中似乎看到了久違的陽光。

「別怕,你現在安全了。」

他用最輕柔的語氣安撫了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她,那個時候他的身子是那麼單薄,卻讓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你叫什麼?」

「我叫第二夢。」

「好奇怪的姓氏,以後我就叫你夢夢好不好?」

「夢夢你以後就呆在這裏,有再多的壞人都不用擔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夢夢,你看我為你雕刻的雕像。」

「夢夢,我們回家吧。」

「……」

那一段時光真的是她生命中最開心的,有時候她想,如果她沒有在被鬼女抓走,那他們之間會不會就和現在不一樣了。

「你怎麼了?」顧雲卿見第二夢突然不語,她逐漸佈滿迷霧的眸子,將所有情緒都掩埋其中,但顧雲卿不知為什麼卻從中感受到了一絲悲寂,一絲緬懷,一絲眷戀,複雜卻讓人心酸,想着他秀雅的眉微微蹙了蹙。

顧雲卿的聲音將第二夢拉回了現實,她眉宇微斂,唇畔間恙起一抹笑意,看着顧雲卿微微頷首道:「我帶你離開。」既然他不想再見秦歌,那就不要見了,不管之後結果會怎樣,天上人間他在哪她在哪,這就是她愛他的方式,只要能看到他,足矣。

顧雲卿聽了第二夢的話先是一愣,繼而微微一笑道:「好。」

「你想去哪?」第二夢側目看向他,神色柔和。

顧雲卿看了眼前方,黑眸中閃過一抹迷茫,去哪?他也不知道,以他的身體恐怕已經回不去出雲了吧,那去哪裏又有什麼區別,想着他輕聲道:「哪裏都可以。」

第二夢看着他的側臉,眸光半掩,良久道:「好。」

……

墨瑤回到郡主府找到雲風后,急忙帶着他往秦歌所在的大廳走去。

雲風本來正在睡夢中,突然被墨瑤挖了起來,也沒有任何不滿,只是凝眉看着墨瑤道:「少主可有說是什麼事?」大半夜的,又是秦歌的洞房夜,如果不是大事,怎麼可能半夜急招他。

墨瑤聞言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她說着語氣一頓又道:「可能是跟皇宮發生內亂有關。」

「內亂?」雲風驚呼一聲,他猛然看向皇宮的方向,蹙眉道:「這麼大的事怎麼會沒有一點動靜?」

墨瑤聞言扯了扯嘴角道:「就算是發生了天大的事,也不會波及到這條街。」整條街都只有郡主府和郡王府兩座府邸有人居住,平日裏也根本沒人敢來,燕臣又不會刻意去打聽皇宮的事情,消息進不來,他們又不去探聽,這樣一來二去,自然會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如果今天那個將士不來通報,恐怕這場內亂真的要持續到第二日了,西陵風的命估計也保不住了。

雲風聽了墨瑤的解釋,嘴角微抽,這兩日他已經充分了解到燕臣在世人眼中的形象,剛剛也是因為突然聽到所以有些震驚,現在冷靜下來也不覺得有什麼了,而且既然墨瑤已經知道了,燕臣估計也有所行動了,那他也就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了。

本來朝廷的事與他無關的,可誰讓秦歌所嫁之人是皇家之人,所以他也只能跟着扯上了關係。

墨瑤和雲風兩人各有所思,很快就來到了大廳,兩人走到秦歌身邊,朝她行了一禮。

秦歌看了兩人一眼,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兩人見狀這才起身。

「少主,可是有什麼事?」雲風看向秦歌揚聲說道。

秦歌微微頷首道:「皇宮內亂的事,想必墨瑤已經告訴你了。」

雲風聞言點頭道:「是。」

「此事我雖然不清楚參加的人都是誰,但造成這場內亂的人我卻是知道的,而且,他的目的不單單隻是西涼而已。」秦歌說着臉色有些陰沉,對於龍千訣的所作所為,秦歌真是嫌惡到了極點。

墨瑤見秦歌臉色不怎麼好,又聽了她的話,稍作沉思便知道她所說的人是誰,能讓一向面不改色的秦歌露出這種表情的,除了那人她實在是再想不出別人,即使以前有但也都不存在了,想着墨瑤的臉色也跟着陰沉下來,秦歌不喜龍千訣,她更是不喜,幾次三番的害秦歌不說,還在婚禮上搗亂,現在又破壞了秦歌和燕臣的洞房夜,簡直就是不可原諒,想着墨瑤咬牙切齒的說道:「小姐,你說的可是龍千訣?」

秦歌聞言點了點頭,墨瑤見狀更是氣憤,她握了握拳一臉兇狠的說道:「奴婢這就去砍了他。」

墨瑤說着就要往外走,卻被秦歌攔住,她蹙眉看向墨瑤道:「你現在去也沒用,他恐怕早就不在朝歌了。」既然是他製造了這場混亂,又怎麼可能想像不到燕臣會出手,就算今晚不出手,那明天呢?

對上燕臣他應該很明白他毫無勝算,既然如此他又怎麼可能留在這裏,龍千訣可不是個傻子,從他的行事作風來看,他絕對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既然做了就絕對能全身而退。

墨瑤聽了秦歌話,咬了咬牙一臉的不甘:「那我們要去哪找他?」龍千訣的底細對於她來說根本就是硬傷,她查了那麼久都沒有查到,現在他跑了,她去哪尋他,萬一他一直縮起來,她還報什麼仇,泄什麼憤?

秦歌看着墨瑤的神情,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淺聲道:「這你不用擔心,到時候他自然會現身。」他既然布了這個棋局,又怎麼可能半途而廢,她相信很快他就會再有所行動,只是是輸是贏,就不是他能做主的了。

秦歌想着看向雲風道:「現在西涼發生了動蕩,其他幾國趁機攻打西涼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我想讓你派些人立刻前往邊境,一旦出現苗頭立刻出手。」現在邊境軍力綿薄,他們若是想趁現在攻打進來也不是沒有可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到時候即使派援軍救援也是需要些時日的,所以這時候就看雲風他們的了,陣法對於現世的人來說還是奇異的,而且屬於大面積攻擊,用在戰場上正合適,就算是解決不了,拖些時日還是可以的。

雲風聽了秦歌的話,當即就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急忙點了點頭道:「少主放心,屬下這就去吩咐。」

秦歌微微頷首道:「好,你去吧。」

她話音一落,雲風急急出了大廳,雲風走後,墨瑤這才蹙眉看向秦歌道:「小姐,西涼有主子坐鎮,那些人敢嗎?」十幾年的相安無事,就是因為有燕臣在,那些個皇家人最是惜命,她不覺得他們有膽子挑戰燕臣。

秦歌聞言冷笑一聲道:「沒什麼敢不敢的,只要利益足夠大,人的慾望是無止境的。」而且還有個第二夢的存在,她不受她魅術的控制,不代表其他人也一樣,龍千訣這個人不可能打沒把握的仗。

墨瑤雖然還是不怎麼相信,不過對於秦歌的決定她也沒有反對,事先準備好總是好的,誰知道那些人會不會突然抽風真的攻來了。

秦歌見墨瑤不語,知道她是想通了,揚眉看向她道:「等下你去安排暗衛前往幾國,一旦有任何苗頭,儘可能的刺殺那些人,皇家人也好,朝中重臣也好都無所謂,不過以活着為前提,打不過就不要去了,不用白白浪費生命。」總之就是製造混亂,人一旦有了危機感,才會失去方寸,而且那些士兵到底也是無辜的,真正作亂的正是這些高高在上,卻又不用拚命的人。

墨瑤聽了秦歌的話,嘴角微抽,小姐這招還真是損啊,而且估計全天下除了燕郡王府的人敢這麼跑到別國大鬧,而且她倒不擔心王府的暗衛,他們的實力她還是清楚的,想着墨瑤點了點頭道:「奴婢明白了。」

秦歌聞言這才揚起一抹笑容,她放下茶盞緩緩起身道:「既然如此,我就去睡覺了。」她現在渾身酸軟,根本就是硬撐著爬起來的,現在事情都安排好了,她也算是鬆了一口氣,想着秦歌揉了揉脖頸,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皇宮。

葉凌率領着五萬精兵攻進了皇宮,面對那些早就因為剛剛的戰爭殘兵,前所未有的輕鬆,眼看着就要攻進承乾宮了,卻久久都沒有等到龍千訣的身影。

他看着前方正在廝殺的將士,眉宇緊蹙,繼而回首看了眼宮門的方向,按理說龍千訣早就該出現了才對,如果他不來他就是攻下皇宮又有什麼用,想着葉凌不禁有些心急。

他正想招個暗衛去四皇子府探個究竟,突然一個黑影從天而降,還沒等他作何反應他整個人已騰空而起,葉凌一驚,猛然抬頭看去,正對上燕臣陰沉的側臉。

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湧向頭頂,他驚恐的睜大了眼,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燕臣卻徒然給了他一掌,劇痛襲來,他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還沒來的及理清思緒,燕臣突然鬆開了抓住他衣襟的手。

葉凌整個人瞬間從空中直直往下降落,所落之地正是在前方奮戰的將領所在之地。

緊接着只聽撲通一聲響,因為全心都放在戰場上的將領,措不及防被葉凌的身子砸了個正著,就連周圍的士兵都受到了波動。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愣,本來正在奮戰的人也在這一刻停了下來,不由自主的朝天空看去。

燕臣看着這一幕,臉上的陰沉並未退卻,他虛空而立,冷眼掃向底下的士兵。

他目光所到之處,所有人皆是感到了一股滔天寒意,想逃的念頭侵襲著所有人,但身子卻像是定住了般,無一人敢動。

燕臣只是看了他們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他的視線停留在承乾宮的方向,黑眸中掀起一陣沉浮,良久冷聲道:「現在離開,本王就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本來陷入沉寂的氣氛,在燕臣的話音一落,立刻爆發出一陣轟亂,所有人都紛紛扔下武器四處逃竄,他們可以不懼皇上,不懼戰爭,但卻不可能不懼怕燕臣,沒有人想死,也沒有人不怕死,戰爭不是他們期盼的,但他們只能聽命於頭領,現在頭領都敗了,他們還有什麼理由停留在這裏。

燕臣見士兵們棄械離開,這才飛身前往承乾宮。

西陵冥個西陵炎此刻正打的不可開交,兩人一步不願退讓,對於西陵冥來說退讓等於死亡,他不想死,而且大好的前程還在等他,他怎麼可能死。

對於西陵炎來說就更簡單了,他絕對不允許有危害西涼的人存在,所以他更不可能退讓。

就在兩人拼盡全力對戰的時候,燕臣突然從天而降,他朝兩人揚袖一揮,強勁的內力直逼兩人,兩人措不及防被這股內力震飛,西陵炎還好,險險躲開了,只是多少還是波及到了。

早就知道燕臣的實力,但也只是知道他很強,僅此而已,可現在他卻是真實的感受到了,這樣一個男人,不被世人恐懼才是怪事,現在他比誰都相信,如果燕臣想殺誰,根本沒有人能躲得掉。

西陵炎因為頭腦清醒所以受傷不那麼嚴重,但西陵冥就不一樣了,他因為一心想着皇位的事,壓根就沒有在注意其他,所以燕臣的到來他一點都沒察覺到,剛剛那一擊他連反應都沒有,直接昏死了過去。

燕臣再沒看兩人一眼,徑直朝着大殿內走去,本來正沉浸在恐慌中的福來,一見燕臣當即激動的跑了過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郡王千歲千千歲。」燕臣的出現讓福來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直提着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

燕臣卻沒看福來一眼,視線落向一臉笑意的西陵風身上,他秀雅的眉微微一揚,冷聲道:「都被逼宮了,你還笑得出來。」

西陵風聽了燕臣的話,卻是不怒,他揚了揚眉道:「這不是有你嗎。」

燕臣聞言輕瞥了他一眼,淡聲道:「我走了。」

他說着轉身就朝外走,西陵風看着他的背影黑眸揚起一抹笑意,到底還是他這個兒子可靠啊,而且他還感受到了燕臣心中的擔憂,以他的性子他本可以不管,但他還是來了,解決了那些人之後他大可以直接離開,但他卻來看他,在別人眼裏這也許是理所當然,但他知道,如果他不是擔憂他,根本不會來看他,看他是死是活,他的處事方式與常人總是不同的,但是他在乎他這個父親,所以,這樣就足夠了。

福來看着燕臣的背影,有些驚愕,當然不是驚愕他離開,而是這一次西陵風竟然什麼都沒說,往日裏哪次燕臣走,西陵風沒有挽留。

西陵風看了眼呆愣的福來,當然清楚他在想什麼,但也沒有說什麼,對着福來揮了揮手道:「派人將西陵冥和葉凌押入死牢。」剛剛西陵炎和西陵冥在外面的對話他都聽到了,沒想到一向忠君愛國的鎮南王會做出如此糊塗事。

福來聞言一愣,繼而道:「皇上不用審問了嗎?」

西陵風冷笑一聲道:「不必了,朕不想再見他們。」西陵風說着語氣一頓,蹙眉看向福來道:「讓大理寺卿審問葉凌此次事件的主謀。」他不相信葉凌逼宮是為了自己做皇帝,如果不是那就只有是為了別人,這個人是誰顯而易見,只是一想起西陵玉,西陵風忍不住有些頭疼,要說這幾個兒子裏除了燕臣他最相信誰,估計也就西陵玉了,如果連他都反了,西陵風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福來聽了西陵風的話,立刻渾身一震,西陵風的意思他很明白,只是有點不敢相信,如果西陵玉真的是主謀的話,那麼別說他震驚,恐怕大多數人都和他一樣,畢竟他的所作所為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

但震驚歸震驚,該辦的事還是要辦的,想着福來對着西陵風恭敬的說道:「奴才遵命。」福來說着緩緩退出了大殿。

朝歌城一夜之間發生了兩件大事,一件是鎮南王葉凌和二殿下西陵冥突然謀反,但被燕臣當場制服,此刻已押入死牢,擇日問斬。

二是四殿下西陵玉莫名消失,不見蹤影,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他與謀反一事絕對扯得上關係,所以畏罪潛逃了。

這兩件事一出,整個帝都都人心惶惶,謀反可不是小事,還一下子出了兩個,不讓人震驚才是怪事。

朝中但凡與西陵冥和葉凌扯的上關係的朝臣,更是嚇得大門不敢出,生怕牽連到自己,謀反可是要誅九族的,一旦他們掛上這個名頭,別說官位不保,就連小命都丟了,所以說是人心惶惶一點也不為過。

讓人壓抑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一個月之後,在四國齊聚攻打西涼的這一天,所有的沉悶和恐懼終於爆發了。

敵人突然來襲打的邊關將士措手不及,就在他們陷入一片絕望的時候,一群人突然從天而降,奇異的招數抵擋住了敵軍,雖然不至於打敗他們,但拖到援軍到來還是可以的。

一時間本來陷入絕望的將士彷彿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紛紛雄起。

戰場之上廝殺一片,十幾萬士兵對戰對方的百萬雄兵竟然撐了半個月之久,簡直就是奇迹。

但也僅僅只有半個月而已,西涼的士兵已然到了極限,神隱族的族人也因為突然出現的龍千訣而漸漸不敵,就在邊關快要被擊潰的同時,一道紅影突然從天而降。

她虛空而立,懷中抱着一把血玉製成的古琴,絕色的容顏一瞬間奪了所有人的心神。

她面無表情的看向對面斜躺在黑色轎攆上的龍千訣,一雙鳳目古井無波,空洞的沒有掀起任何波浪。

龍千訣揚眉,邪笑的看向她道:「好久不見。」

第二夢在聽到龍千訣聲音的那一刻,平靜的神態微微變了變,繼而冷聲道:「是啊,好久不見。」

「怎麼?找我有事?」龍千訣黑眸閃過一抹嘲弄,他當然知道她找他什麼事,當日他並沒有把解藥給顧雲卿,而她亦沒有來找他,現在看來,顧雲卿怕是已經死了。

「來殺你。」第二夢紅唇微動,鳳目終於閃過一抹恨意和痛楚,是的顧雲卿死了,他沒能堅持到她尋到龍千訣就死了,她不能陪他一同離開人世,因為她還沒有做完她該做的事,所以……雲卿對不起,即使是黃泉路上她也只是追趕他身影的存在,但那又怎樣,龍千訣這個害死了他的人,她絕對不能放過,否則她死也不會瞑目。

「殺我?」龍千訣挑了挑眉,黑眸閃過一抹譏諷:「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這個世界上能正面取他性命的人除了燕臣之外,再無第二人,她又有什麼信心覺得她能殺的了他。

第二夢看着龍千訣譏諷的目光,神色未變,她突然盤腿坐在虛空之中,素手輕輕撫摸著琴弦,龍千訣訝異她的舉動,冷笑一聲道:「你該不會是想彈琴給我聽把。」

他話音剛落,突然響起一陣鏗鏘的琴聲,聲聲入耳,美妙的旋律一瞬間就讓人摒棄了心神。

但下一瞬本來還享受的人突然驚恐的睜大了雙眼,就連龍千訣都抑制不住的震驚。

屍橫遍野的地面突然一陣響動,緊接着那些本該已死的人卻開始蠢蠢欲動起來,身體機械的朝着龍千訣所在的方向涌去。

這一幕超越了所有人的認知,死人重新站起來,如果放在以前有人這麼跟他們說,他們一定會笑那人一定瘋了,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如此的真實。

本來還整齊有序的士兵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驚恐之餘開始紛紛逃竄,百萬大軍一下子變得散亂起來。

但就算是這樣,還是有不少人受到死屍的攻擊,只要是活着的生物,都逃不過他們,人類對於未知的事物都是恐懼的,這次也不例外,因為害怕忘記了還擊,被死屍砍死之後加入他們的行列,但即使是還擊也是沒用,下場依舊。

如此循環下來,行走的屍體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一眼望不到邊,龍千訣總算是變了臉色,他冷冷的看向半空之中撫琴的第二夢,黑眸閃過陰戾,想要去解決她,卻被那群死屍纏住,繞是他武功高強,也抵不過這些砍不死的屍體,隨着時間的推移,龍千訣即使沒有受傷,但體力也消耗了不少。

他仰首看向第二夢的方向,目光越發的陰狠,他墨袖一揚,道道強勁的內力湧現,直接把死屍逼開,騰出縫隙的期間,他猛然朝半空之中飛去,揚手直接朝第二夢攻去。

第二夢感受到龍千訣的到來,鳳目徒然一變,素手在琴弦上猛然劃過,瞬間揚起一道血弧,她對着朝她攻來的龍千訣揚起一抹冷笑,素手一揚直接對上了龍千訣的攻擊。

兩兩相對,龍千訣強勁得內力瞬間將第二夢的五臟六腑震碎,她的身子猛地朝後落去,但她仿若未覺,笑意連連的看向龍千訣道:「已經……停不下來了。」

用她的死換龍千訣的命,很值,哪怕結果是天下毀滅,她也在所不惜。

龍千訣聽了第二夢的話,雙目徒然一縮,他猛地朝下看去,本該因為琴聲停止而恢復原樣的死屍,竟然暴動起來變得更加兇猛,只是唯一不同的是,這次那些被殺的人沒有在加入這群死屍中,繼而他看向依舊盤旋在空中的古琴,黑眸掀起一片狂潮,他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一句話,以鮮血起誓,生命為契約,喚醒死者亡靈,無休無止,永生不滅,當初他不以為意,現在事情卻是真的擺在了他的面前。

龍千訣想着,眼中閃過一抹懊惱,他太輕敵了,本以為了解第二夢,結果反被她將了一軍,想着他看向那把古琴,猛地上前攻去,無論如何他要破解了這個上古血咒,否則就算是得了天下又怎樣,難不成讓他率領一群死人不成。

第二夢看着龍千訣瘋狂的想要毀了古琴的樣子,嘴角揚起一抹嘲弄的笑,如果這麼簡單就讓他破解了的話,那她何必又這麼做。

第二夢想着收回了視線,雙目一瞬不瞬的看向湛藍的天空,雲卿,我來找你了。

第二夢緩緩的閉上了眼,下一瞬卻突然落入一個懷抱之中。

「你沒事吧?」清冷的聲音響起,第二夢疏的睜開雙眼,正對上秦歌平靜的容顏,她先是一愣,繼而苦笑一聲道:「你來了啊。」她早就知道她會來,只是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見到她,顧雲卿臨死前沒有見到她,她臨死前卻見到了,這算不算是命中注定,註定讓她代替顧雲卿最後看她一眼。

「為什麼?」秦歌垂首看向她,秀眉緊蹙,她實在想不明白到底什麼原因讓第二夢會拚死也要與龍千訣為敵。

「為什麼?呵……」第二夢輕笑一聲,黑眸覆上一層霧氣,她低吟道:「雲卿死了,因為龍千訣。」

秦歌聞言瞳孔徒然一縮,心臟就像是被一隻大手握住,讓她有一瞬間喘不過氣來,腦海中只有第二夢的那句話,雲卿死了……死了……

第二夢見她突變的臉色,鳳目斂了斂,繼而道:「我不會告訴你他在哪裏,任性也好,自私也好,我……不想再讓你見他。」

她說着語氣微頓,苦笑一聲又道:「我愛了他這麼多年,可直到他死,我都沒有勇氣告訴他我愛他,如果有來生,我一定……一定不會這麼怯懦了。」第二夢說着突然抓住秦歌的手腕,近乎於哀求的說道:「如果可以,下一世你不要再遇到他,把他……把他讓給我好不好?」

也許是因為激動,第二夢嘴角不斷的溢出鮮血,她的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似乎是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極限,她緊緊的盯着秦歌,如果不得到她的回應,她想她是不會安心的離去,其實她也不是那麼偉大,她也想自己的感情得到回應,只是她也明白,很多事情不是她想就可以的。

秦歌聽了第二夢的話,終於回過神來,她斂眉看着第二夢,終於點了點頭,輕聲道:「好。」

第二夢得到她的回應,終於展顏一笑,絕美的容顏因為這抹笑容也變得流光溢彩起來。

秦歌看着第二夢黑眸閃過一抹痛楚,她之前並不知道她和顧雲卿的事情,也從來沒有聯想過他們之間會有什麼聯繫,因為他們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想着她眸光半掩,看向第二夢道:「告訴我顧雲卿現在在哪?」她說着語氣一頓又道:「你放心,我不會去見他,你應該……想跟他在一起的吧。」

秦歌已經看出第二夢身體的極限,雖然一直以來她和她並沒有什麼牽扯,但此刻她想為她做一件事,亦或者是為顧雲卿,她也不想顧雲卿……孤單。

第二夢聽到秦歌的話,本來渙散的瞳孔突然恢復了一絲焦距,她唇畔勾起一抹笑意,淺聲道:「蝴……蝴蝶谷……」

是啊,她也想跟他在一起,圓了她一生的夢想。

十五年來,她的人生中除了顧雲卿,再也沒有其他了,生與死對她來說都無所謂,除了顧雲卿,她什麼也都不想要。

七歲那年的一次相遇,改變了她的一生,但她無悔,此生無悔。

秦歌看着第二夢緩緩閉上的眼,絲絲痛楚流露眉間,顧雲卿的死,讓秦歌幾乎無法負荷,他是她一生中遇到過最特別的人,即使沒有愛情,但她……也是在乎他的。

一旁的燕臣安靜的看着這一幕,從頭到尾都沒有發一語,他知道現在秦歌心中一定不好受,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陪在她身邊。

秦歌感受到燕臣的視線,將第二夢交給一邊的墨瑤,繼而一臉陰沉的看向佇立在半空之中的龍千訣。

她回首看了燕臣一眼道:「等下你不要插手。」當日大婚時龍千訣曾經說過,他在顧雲卿身上下了毒,現在看來是真的,而且他也沒有履行諾言為顧雲卿解讀,這個仇她一定要報。

燕臣聞言微微頷首,但目光卻一瞬不瞬的落在秦歌身上,雖然明白,但擔憂也是難免的。

秦歌知道燕臣在想什麼,她眸光微斂,繼而轉身飛身朝龍千訣飛去。

龍千訣早就注意到秦歌的出現,黑眸閃過一抹陰戾,本來他是勝券在握的,就算是燕臣來了又怎樣,難道憑他一人還能抵擋這百萬雄兵不成,但現在事情被第二夢給攪的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龍千訣只覺得胸口像是被一塊大石堵住,計劃了這麼多年,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卻突然發生了變故,任誰都淡定不了,所以現在看秦歌來,他自然而然找到了可以發泄的出口。

龍千訣看着朝他攻來的秦歌,眼中閃過一抹殺意,正想說什麼,但秦歌卻絲毫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朝他攻來。

龍千訣先是一愣,繼而急忙避開她的攻擊,他目光陰戾的看向秦歌道:「你找死。」

秦歌冷笑一聲:「誰找死還不一定呢。」

她說着全身覆上一層瑩白,猶如堅不可摧的鎧甲,比之之前虛無縹緲的靈力,現在已然化成實體,在經過雲隱的傳承,和她這些時日以來的修鍊,實力早已不可往日而語,除了燕臣恐怕再難遇敵手。

所以對付龍千訣,她根本勝券在握。

龍千訣小看第二夢讓他損失了這麼多的兵力,這次同樣小看了秦歌,所以註定了他的下場,這也怪不了他,誰會想到不久前還弱於自己的人,在這短短的時日裏會成長這麼多。

秦歌冷眼掃了龍千訣一眼,猛地上前五指成爪,直逼他要害。

龍千訣看着朝自己攻來的秦歌,瞬間展開攻擊,只是秦歌速度太快,他攻擊所到之處捕捉到的只有道道殘影。

龍千訣不敢置信的睜大了雙眼,他怎麼也想不到秦歌為什麼會突然成長到這番境地,但現在顯然已經不是他思考的時候。

他有些吃力的閃躲著,但秦歌似乎能看清他的想法,他無論到哪她都會在那等着他,秦歌看着已經滿頭大汗的龍千訣,冷笑一聲道:「gameover。」她說着五指成爪,在龍千訣震驚的目光中,猛然穿透他的身體。

血在一瞬間噴灑出來,卻被秦歌的靈力彈開沒有浸染她身上一絲一毫,龍千訣的血不配沾染在她身上。

龍千訣雙目大睜,不甘心的看着秦歌,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胸腔中卻突然有什麼要破開而出,他額上不斷滑下冷汗,死氣沉沉的眸子突然緩緩的變得清明,他看着秦歌突然展顏一笑,就像是徐徐春風,溫暖如陽光。

「能在見到你……真……真好……」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秦歌已然收回手,龍千訣的身子沒有任何支撐緩緩掉了下去,但他依舊保持着笑容,神色柔和的看着秦歌。

他以為他再也見不到她了,可是現在能在看她一眼,足矣,儘管代價是……生命。

秦歌看着龍千訣的笑容,覆滿寒意的眸子,突然閃過一抹掙扎,西陵玉他……回來了。

她不知道她該不該恨他,就算做這些事的人不是他,但卻是與他共享一具身體的人。

秦歌仰首看了眼天空,有些事也許早就註定了,儘管她不想殺了西陵玉,但龍千訣必然該死,留着他只會禍害人間。

秦歌想着,黑眸終於恢復平靜,她斂眉看向底下暴動的死屍,素手一揚幾十顆血玉瞬間盤旋在上空,她雙手掐訣,靈力瞬間爆涌,不時的盤旋在上空,逐漸形成一張密不透風大網,繼而大網緩緩壓下將那群暴動的死屍包裹在其中,緩緩收緊,直至所有死屍都化為一團膿水。

本來因為死屍而四處亂竄的士兵,看到這一幕絕對不亞於初次看到死人站起來時的驚恐,所有人都一臉驚駭的看向虛空而立的秦歌,久久未動。

秦歌寒眸掃了他們一眼,揚聲道:「死,或者臣服。」

她清冷的聲音不時的徘徊在上空,儘管平淡,卻讓人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驚懼,那素白的身影猶如魔障般不時的在他們腦海中盤旋。

秦歌一落,周圍陷入了一片寂靜,各國領頭的將領先是回過神來,他們驚恐的看着秦歌,其中不乏有在宮宴上見過秦歌的,比如顧少連,比如司邵陽,秦歌來了也就意味着燕臣也來了,僅存的僥倖心理也逐漸淹沒在一片恐懼中。

就在這時,遠方跑來幾匹戰馬,幾個不同打扮的士兵翻身下馬各自朝着各國將領跑去,手中還揮舞著書信。

本來就陷入一片恐懼的將領,在看到書信的內容時更加驚駭了。

各國在攻打西涼的那一刻,全部陷入了一片恐慌中,不時有大臣死於非命,甚至連皇子也不止一次的遭到刺殺險險喪命,這還不算,最重要的是各國經濟以陷入癱瘓,不用看都知道是出於何人只手。

秦歌將他們的神情盡收眼底,她冷笑一聲道:「看來你們也是收到消息了。」她說着語氣一頓道:「滾回去告訴你們的皇帝,這麼沒腦子管理一個國家恐怕也太為難他了,儘早收拾鋪蓋走人,否則我不介意讓他們腦袋落地。」

她說着低首看了眼燕臣道:「夫君,你說我們要不要環遊世界,順便殺幾個蠢貨玩玩。」

燕臣聽了秦歌的話,唇角揚起一抹笑意道:「好。」

秦歌聞言唇角微微揚了揚,本來她覺得趕走這些人就好,但現在想想,難免他們哪日在起歹心,畢竟人的慾望是無止境的,為此抱着僥倖心理也不是不可能,她可不想再應付他們。

敵軍將領聽了秦歌的話,臉色一陣青紫,但也不敢說什麼,畢竟惹怒了燕臣,即使不會全軍覆沒,他們這些人是死定了。

想着他們紛紛下令:「回營。」隨着這道命令以下,僅余的幾十萬大軍逐漸消失在一片塵煙中。

秦歌掃了他們一眼,繼而緩緩飄落在地,墨瑤見狀急忙走到她身邊,蹙眉道:「小姐,你說他們會不會反抗?」都說狗急了還跳牆,更何況是一國之君?

秦歌聞言斂了斂眉道:「只要他們敢,我一定帶着燕臣殺光他們一族。」命都沒了,那些權利還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她相信,能做到皇帝這個位置的都不是傻子,而且燕臣的產業遍佈全天下,動動手指都能讓他們經濟陷入癱瘓,只這一點恐怕都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墨瑤聽了秦歌的話,嘴角微抽,小姐說話……還是這麼無厘頭,總感覺這話到她嘴裏就變味了,什麼叫帶着燕臣……好像說的帶着一隻寵物似的。

燕臣聽了秦歌的話,微微一笑,她會這麼說是因為相信他,依賴他,這一點讓他很開心。

他幾步上前,牽着她的手道:「我們回家。」

秦歌聞言微微頷首,柔聲道:「好。」她語落又看向墨瑤道:「你派人送她去蝴蝶谷吧。」她說着目光落在一片安詳的第二夢身上,目光微微閃了閃,繼而道:「順便替我向顧雲卿問聲好。」

墨瑤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小姐放心。」

燕臣看着神色有些哀傷的秦歌,握着她手的手掌緊了緊,無聲的安慰她。

秦歌感受到燕臣的心思,朝他微微一笑,輕聲道:「我們走吧。」

燕臣頷首,牽着她朝前方走去,相攜的身影在那一瞬間定格,彷彿一瞬間即是永恆。

家裏出了點事,這段時間沒有碼字的時間,大結局算不上完美,不過沒關係,後面會有番外,顧雲卿和第二夢的番外可能也會寫,燕臣和秦歌和熊孩紙的番外必須會有*^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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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成癮之本王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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