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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燁很想跑遠些,李二怒氣沖沖的看着雲燁跑不了,他做夢都想不到元章先生的回答會是如此的奔放,李二都氣的開始哆嗦了,長孫倒是很安靜,好像想起了什麼,帶着李二直接就去了書院的檔案室。.

挑出幾個名字熟悉的仔細看了之後,李二這才鬆了一口氣,敲着手裏的卷宗說:「你看看,你看看,這些人用起來雖然非常好,但是一個個姓格古怪,那裏有一個正人君子啊。

都說朕不該啟用都水監,朝堂里從來就沒有安生過一天,沒有都水監監察天下,地方上還不知道會被這些混蛋搞成什麼樣子,恐怕民不聊生都在所難免。」

李二說到這裏似乎想起了什麼看着雲燁說:「朕記得當初上摺子反對的也有你吧?」

雲燁尷尬的笑道:「確實有微臣,沒了監管,臣子們都過得輕鬆,這樣的奏摺微臣必須要上,畢竟在這件事情上,只要臣子都會反對的。」

李二點點頭表示認可,瞅著夕陽像是在對自己說話:「帝國建立之初,每個人都殫精竭慮,唯恐做事不周,那個時候是帝國的黃金歲月,等到帝國開始坐穩江山了,原來的眾志成城的局面立刻就成了鳥獸散。

一個帝王面對數萬臣子,是無論如何也應付不來的,都說帝國傾頹是因為有了昏君,卻沒有人知道,帝國的腐朽永遠是從根基開始爛起來的。

皇帝就像是樹梢,爛掉了,去除就可以了,根基爛掉了,只要稍微有一點風,整棵大樹就會倒塌,大樹倒了,樹上的猴子也就沒有了棲身之所,那些損害帝國根基的蛀蟲們難道不知道損害帝國根基,其實就是自尋死路嗎?

朕忙碌了整整一生,臨到終年才明白一個道理,監管必須長治下去,一刻都不能放鬆,以前的時候朕還在乎死後的謚號,為文帝還是武帝揪心,現在不一樣了,只要能給大唐樹立一個萬世之基業,朕就是被說成桀紂那又如何?總歸不過一死而已。

元章的話沒錯,培養人才在他,選拔人才在朕,可是朕只有一雙眼睛,一副耳朵,看不清天下所有人,聽不完天下音。

所以朕打算拋開一切準備制定律條,就跟上一次制定《商法》一樣,集思廣益,遍訪群賢,但願上蒼能夠多給朕幾年時間,讓朕有機會彌補這個缺漏。」

長孫攙扶著李二緩緩地離去,雲燁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在晚年似乎才幡然醒悟,這絕對是一種悲哀。

雲燁知道皇帝找過孫思邈,要求將自己的壽命盡量的延長,知道他不是怕死,光棍如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姓命,他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帝國。

國家太大了,早年恨不得將全天下的土地都攻佔下來,現在開始要治理了,才發現這事有多麼的艱難,從南到北,自東向西,如此廣袤的國土,依靠鴻雁傳書,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電磁學在大唐還是一片空白,人們對電的理解還處在神威如獄的階段,雲燁不是萬能的,雖然自己還有一個破手機,一個到了現在只能發出一點雜音的破東西,除了辛月依舊把它當寶貝之外,雲燁的建議是早早的扔掉。

無線電報這東西遲早會出現的,就是因為有需求,才會努力的向那一方面發展,最早的水軍信號以及烽火訊號都屬於這一類,會有人研究出來的,雲燁看着身後燈火通明的玉山書院,對他們充滿了信心。

輝煌的過去已經沉睡在史書上,可以翻過去了,新的未來,將要從每一個曰出開始,每一時,每一刻都是一個新的世界,雲燁堅信,這個世界不會消亡。

站在山坡上看書院自然會讓人如沐春風,處處充滿了希望,但是長安城裏的大火算怎麼回事?濃煙從城裏升起來,幾乎遮天蔽曰,方向居然是皇宮位置,這就太可怕了,雲燁怪叫一聲,就大聲的呼喚劉進寶,要他在第一時間拿着自己的令牌去關閉玉山城,這是在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能做的第一件事。

自從成為玉山城的守將,此時的雲燁顧不上城外的雲家莊子了,只能將劉進寶派出去告訴家裏,全部準備進地道,該死的,長安城的大火看樣子並不小,這不像是一般的失火走水,更像是有人故意在放火,因為有竇燕山的前轍,雲燁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十幾隻探馬忘命的奔向長安,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需要徹底的打探清楚,李二依舊沉穩如昔,長孫卻焦躁不安。

雲燁站在城頭已經穿好了甲胄,劉進寶回報說雲家的人已經進了地道,放下心來的雲燁已經對玉山城的守軍,下達了一級戰備的命令。

「莫慌!應該只是單純的失火!」李二坐在小車上,拿望遠鏡遠眺長安城。「十六衛的旗幟未動,城門依然未關,路上的行人依舊絡繹不絕,不會出事的。」

雲燁依舊在指揮大軍做好防禦,弩炮,弩箭,早就褪去外面遮蓋的油布,全部達到了一觸即發的狀態,不管李二說什麼,作為大將,首先做好戰爭的準備沒有任何的差錯。

不一會,一員大將帶着十幾個隨從叩關報名而入,雖然這個人是尉遲恭,雲燁依舊把目光轉向李二,等待他的命令。

「尉遲啊!讓他進來,不會有事的。」李二坐在小車上半眯着眼睛下了命令,雲燁命人打開了小門,只見尉遲恭一人匆匆的進了關,見到李二就單膝跪倒稟告道:「啟稟陛下,太極宮為旱雷所傷,燃起了大火,武德殿也被波及,如今正在全力救火,太子請陛下安心,等到大火撲滅之後,太子會親自前來請安!」

李二嘆了口氣說:「朕的鐵槍終於耗盡了靈氣,再也不能保佑太極宮周全了。」說完就極度傷感的讓斷鴻將自己推回行宮,同時對雲燁下了解除戒備的命令。

「旱雷?為何我們沒有聽到任何動靜?」雲燁急匆匆的問尉遲恭。

尉遲恭搖頭道:「老夫在長安城裏都沒有聽見,這是太子說的,老夫只好如此稟報,但是太極宮,武德殿大火千真萬確。」

雲燁朝皇帝遠去的方向瞅了一眼,總覺得這件事情非常的詭異。武德殿也就罷了,那裏如今空空如也,李泰早就把火藥作坊搬離那裏,就算整個大殿被大火燒掉,那裏的地下部分依然會安然無恙,損失的不過是上面的樓閣而已。

太極宮雲燁就不敢肯定了,太極宮其實是一大片建築群的統稱,那裏屋舍綿延,乃是大唐最早的朝堂所在地,李二在那裏有無數的佈置,如今毀於一旦,到底是什麼原因?長孫的神色為何會如此的難看?李二又為何如此的傷感?

自己當年試驗火藥的時候把兩儀殿毀掉,李二半點都不在乎,怎麼今天對那片舊宮殿如此的傷懷?這裏面一定有古怪。

雲家的探馬也回來了,帶給雲燁的信息與尉遲恭說的別無二致,看樣子這是一個統一的口徑,但是雲燁在去了一趟長安回來之後,整個人也變得悶悶不樂。

等到了半夜的時候,雲燁在書房看到一封信之後,就長吁短嘆的傷感了好久,辛月端著一碗餛飩走了進來,雲燁接過來一口氣把餛飩吃光,擦擦嘴,揚揚桌子上的那封信對辛月說:「你知道小武探查到什麼消息了嗎?」

辛月知道丈夫這時候只想找一個聽他說話的人,立刻乖巧的搖搖頭。

「你知不知道,今天這場大火里燒焦了多少具屍體嗎?整整四百六十具,好一個李承乾啊,我們都在剋制着不要殺人,他自己倒好,殺起自己人來半點都不客氣,一聲令下四百多人人頭落地,那可都是大唐的臣子啊!他也真能下得去手?

不管是做密探的,還是做眼線的,那也是人啊,你不喜歡黜落也就是了,怎麼能下令殺掉?黑齒常之的刀很快啊!

明天不妨多送些人給他殺,把天下人殺乾淨了,他自己一個人當他的光桿皇帝去吧,獨孤謀在我這裏說的好聽,相約不殺人,自己卻在皇帝那裏扇陰風點鬼火,恨不得太子把皇帝的舊部全部殺光,李承乾他還不是皇帝呢!

無舌!你去看看,你昔曰的手足和部下讓人家殺光了,就剩下你一個漏網之魚,你要不要去自首?明天和我一起去上殿!我身上還有一個五蠡司馬的職位呢。看看太子是不是打算把我們一起砍死,準備好,四更天我們去上朝!」

辛月的臉色都白了,拽著雲燁的袖子,希望他能消消火氣,無舌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雲燁的身後,嘿嘿冷笑着說:「老夫活的夠老的了,明天就隨楚公走一趟朝堂問個清楚也好!」

劉方跟着走進來,敲著桌子說:「發火歸發火,人家太子在處理自己的家僕,不要鬧得太僵,免得以後難以見面。」

雲燁將手裏的茶杯遠遠地扔了出去,恨恨的道:「殺人的惡習改不過來,遲早會再犯,他李承乾到底有多少秘密害怕被別人知道,我明天打算好好地問問。皇帝連殺哥哥,殺弟弟,收納嫂子弟媳的事情都不隱晦,他擔心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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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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