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5章 兩個關心歸化民婚姻問題的元老(三

第2005章 兩個關心歸化民婚姻問題的元老(三

第2005章兩個關心歸化民婚姻問題的元老(三)

「嗯嗯,然後呢?女人的來源呢?」

「你看,你這話就很不正確,到元老院第一讀就會被女元老批臭。」王君說,「不要這麼直白,更不能提性別問題。『歸化民職工的老婆』要換成『歸化民職工的配偶』――配偶男女都可以指代,女元老聽起來就沒那麼刺耳了,而且這個提案也不是光為男職工服務了不是?」

杜易斌心想這彎彎繞我可搞不來,看來以後還是回家養雞養穿山甲是正經。

「至於你說得配偶來源:女囚就不用想了,上元老院一討論非撕逼不可,搞不好得撕上幾個月;清節院是個可靠的來源,但是人數不會多;至於從國外輸入女人,你說印度越南都可以,不過這事得五道口肯批才行――要花錢的。」

「這麼說事情是很難辦……」杜易斌頓時消沉起來。《啟明星》上最近幾期上都有關於財政問題的文章――總之就是「困難」。

「所以我們要立足本地嘛!」王君趁機開始兜售自己的方案,「廣州好幾十萬人口,適齡單身婦女的絕對數字不會小,我們多搞幾次集體相親,不就行了?別說小張,就是劉翔、元老院的大佬們也說不出個『不』字。你看我們又是婚姻自主,又是移風易俗,又是解決職工的生活困難……」

「可是殘疾歸化民這麼辦?」杜易斌趕緊攔住了他的發揮,「相親的女人能瞧上他們?」

「老大!這個時代的婚姻觀念是『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對於大多數中下層婦女來說,擇偶主要考慮男方經濟能力,而不是小鮮肉。兩情相悅,郎才女貌,那是吃飽了飯的小姐才能考慮的。」王君說道,「殘疾歸化民只要有合適的收入,自然有女人會願意跟他――財金口不是批複說可以給殘疾歸化民結婚以特殊補貼么?」

「好吧,」杜易斌被說服了,「可是哪些人願意來呢?我們總不能到大街上去拉女人來相親吧。」

「所以你才會盯着那些女囚是吧?」

「沒錯。」

「女囚的思路挺好,就是不現實。我覺得你忽略了一個更現實的大資源。」

「什麼?」

「妓女。」

「妓女?」杜易斌做夢也沒想到王君會提出這麼個建議,他馬上不以為然的搖頭,「你這才叫不現實――當妓女的都是好吃懶做的,而且她們的生活水平:穿金戴銀,吃香喝辣的,還有丫頭老媽子侍侯,自己還都喜歡搞個琴棋書畫,別說殘疾歸化民了,就是我們這樣的元老她們都未必看得上哩。」

「你不能拿董小宛這類的高級妓女當成妓女的全部,」王君笑了,「大部分妓女還是過得水深火熱。前些天的《啟明星》你看了嗎?」

「沒看,咋的。」

「上面有一篇《廣州整頓風化業》報告,裏面做了很詳細的調研,特別是說到雖然我們現在允許妓女『自營業』,打擊妓院黑惡勢力,整頓營業環境之後,但是本地妓女中還有是七成以上表示希望從良,而且剩下便是打算繼續幹得妓女中,很多人是因為出身樂戶或者疍戶,沒有其他謀生手段,如果有合適的謀生手段就願意另謀出路。真正想干這行當的,大概不到一成。」

「這麼高比例?」

「沒錯,」王君點頭,「我看統計數字,廣州城裏目前持有黃票的妓女大概有一千五百人以上,就算有七成的妓女打算從良,至少也有一千人。」

「這個……我覺得是不是有些……」杜易斌說,「妓女的話,歸化民願意娶嗎?這可是17世紀啊!」

「本時空我不知道,不過在舊時空,五十年代取締妓院,妓女解放之後大部分都組織了家庭。不論是什麼時空,貞節觀這種東西只有在中上層社會才有市場,普通的勞動者能娶到老婆就不錯了,沒那麼講究。」

形成共識之後,雙方分工,由王君去負責說服廣州市的相關領導,給相親活動「開綠燈」。相親也好,結婚也罷,都是需要投入場地和物資的,必須得到地方實權派的支持。王君其實並非能說會道的人,但是他在工業部門工作,又負責著蒸汽機維修,屬於硬邦邦的「技術幹部」,地方元老本着「關鍵的時候能派上用處」的原則,一般都是比較客氣的。

至於杜易斌,則去負責說服收容所的婦女「主動選擇」殘疾歸化民。

說起來,要解決婚姻問題的「殘疾歸化民」並不比當年民政部門為志願軍傷殘軍人「找老婆」困難,元老院的大眾醫療水平十分落後,物資嚴重短缺,即使到了現在,傷情嚴重的傷員基本上活不過下來。所以殘疾歸化民中很少有嚴重到「生活不能自理」程度,多為肢體殘缺,相對而言難度不算太大。

比較困難的是化學燒傷人員,在工業口的殘疾歸化民中這是個很大的群體。化學燒傷人員很多有面部疤痕和殘缺,有的「和卡西莫多差不多」,其實對接觸過很多殘疾歸化民的杜易斌來說,傳說中的卡西莫多和他們比起來都可以算是美男子了。

元老院的醫學水平雖然做整容手術不成問題,但是受限於抗生素等一系列技術支持的不到位,面部整容手術開展的很少。杜易斌覺得他們才是最難辦的一群人。

不管大家如何談看重的「心靈美」或者「人好」或者「上進心」,歸結到最後總是視覺動物。杜易斌嘆了口氣:「沒有組織上安排是不成的……」

杜易斌到了皇華寺――這裏過去是廣州府的「普濟堂」,現在改成了「廣東省臨時收容所」,作用和過去一樣專門收容各種「無家可歸」人員。

這裏已經修繕清理過,過去破敗荒蕪的景象被一掃而空,雖說修繕頗為倉促草率,但是較之當初劉三來視察時的慘狀而言已是天壤之別。

所長、副所長一干人已經在門前「恭候」杜易斌的到來,身後還跟着幾十個老幼婦孺,都穿着一色毛藍布的短褂子。手臉洗得乾乾淨淨來「歡迎首長視察」。

他一下轎子,所長便迎了上來,滿臉堆笑道:「杜首長好!我是這裏的所長,叫陸為嘉,您叫我小陸就好了。」

杜易斌見這「小陸」滿臉鬍子,皺紋深刻,哪裏「小」了,便打趣道:「我看叫你『老陸』差不多。」

「是,是,老陸也成。」陸為嘉連連點頭。

杜易斌見他穿着一件洗得發白,去掉了領章帽徽的舊軍服,大概知道這是個退伍軍人――元老院治下為數不多的退伍軍人都喜歡這樣穿着,以彰顯自己「出身」不同。便故意問道:「你是哪年的兵?」

「報告首長!我是1632年在浙江入伍的――只是國民軍。後來在高雄執行治安討伐的時候受了傷,腿腳不靈活,就退伍了……」

「原來還是個戰傷軍人,評了幾級?」

「八級,現在走路不太利索。」

「有老婆嗎?」

陸為嘉一愣,趕緊道:「有……我入伍前就娶妻了,和孩子都留在臨高……」

杜易斌並不關心這個,聽說他有老婆就撂開了。見旁邊還有個彎腰曲背的「幹部」,一臉巴結的朝着自己笑,覺得有些討厭,問道:

「這是……」

「這是毛副所長,原是這裏的留用人員。」

等在傍邊半天的毛修禹趕緊湊上來道:「小的毛修禹,是這裏的副所長,今天首長駕臨視察……」

「好了,好了,別客氣了。」杜易斌不耐煩道,「我們進去說話吧。」

「是,是。請。」

杜易斌要來「視察」的消息提前一天已經通知到收容所,陸所長昨天便發動人員連夜對全所上下都進行了一番清潔,各處道路上連落葉也不見一片。

然而杜易斌來這裏的心思並非視察,所以對這些精心準備一點也不上心。便問起了收容里目前的人員情況。

陸為嘉說因為皇華寺的條件比較差,遠不如元老院自辦的「慈惠堂」那麼設施齊全,所以這裏的收容的人員大多數屬於「特殊收容」。目前主要是收容殘疾人、老人、孤兒和部分特殊人群。在整頓風化行動中解救的妓女也統一收容在這裏,不過她們單獨有一個部門管理:「濟良所」。

「那些寡婦呢?」

「也在這裏。就安置在原來的清節院那邊,因為來得人多,還增加了一處院落。」

從各地清節院被集散之後,院內的「節婦」們按照「來去自由」的原則,能回娘家或是另外投親靠友的發給路費或是派人護送回家;亦准自行擇偶配嫁。

有些有婚前有相好的,託人關說「領人」,以便「再續前緣」。被叫到「領人」的「初戀」們,有的欣喜若狂,來了之後對元老院感激涕零;有人已經婚配,不願前來,讓女子空歡喜一場;亦有來了聲稱願意領回家去「納為滕妾」。混亂中亦有不法歹人,藉機誘拐婦女的,所以這事便被叫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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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第七卷-兩廣攻略篇117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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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高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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