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非常陰險
港島東區。
黑虎勢力最集中的地盤。
此刻，黑虎正在他的地盤上一個名叫皇桂的桑拿俱樂部浴池裏。
若大的浴池中，黑虎正赤身**的坐在溫泉中，儘管身旁有兩個一絲不掛的妖嬈美女在伺候着，但他的臉和他的外號一樣，都是黑的。
正是這個時候，外面進來一人。
這人叫阿細，是黑虎最得力的頭馬，也是他的心腹。
「老大！」
黑虎點點頭，沖左右的兩個女人揮了揮手。
兩個女人趕緊識趣的從浴池中走了出去。
直到周圍僅僅只剩下兩人了，黑虎才低聲問道：「阿細，讓你去做的事做得怎麼樣了？」
阿細道：「這個……」
黑虎沉聲道：「幹嘛吞吞吐吐的？」
阿細道：「老大，其實我覺得沒有必要這樣做，反正那老傢伙就剩半口氣吊在那兒了，醫生不是說了嗎？就算能轉出重症監護室那也是個植物人！龍頭之位勢必要讓出來的，而到時候重選，老大你必定就是東星的新龍頭，旺哥絕對爭不過你的……」
黑虎沒等他把話說完，這就揮手打斷他，沉聲道：「我已經等太久了，實在沒有耐心再繼續等下去了。這個老鬼，他必須給我死。」
阿細心中一稟，喃喃的沒敢出聲了。
黑虎有些不耐煩的道：「我讓你去找老鬼現在所在的重症監護室的主管護士，你找了嗎？」
阿細道：「我找了！」
黑虎道：「你怎麼說的？」
阿細道：「我就按照老大你教我的，說老傢伙現在這樣活着很痛苦，我們作為他的親屬不忍心，希望他能安樂死，讓她幫我們拔掉他的氧氣管子。」
黑虎問：「你是說給她二百萬嗎？」
阿細點頭，「是的！」
黑虎又問：「她怎麼說的？」
阿細道：「剛開始的時候，她被嚇壞了，說要報警什麼的，後來我跟她好說歹說，又把偽造的戶口簿給她看。她才相信我是那老傢伙的親屬。」
黑虎急聲問：「然後呢？她答應了嗎？」
阿細搖頭。「沒有！她說她絕對不會這樣做的，當作我沒去找過他，什麼都沒發生過。」
對於這個答覆，黑虎竟然沒有感覺意外，只是問道：「你有把你的號碼留給她嗎？」
阿細點頭，「留了，可是……老大，要不咱們算了吧。反正那老傢伙遲早會死的！」
黑虎問道：「遲早？三個月，半年，一年。還是兩年？」
阿細被問得沒聲出了。
黑虎冷哼道：「哼，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我料到她不會答應的，所以我早有準備。」
阿細愣了下，「呃？」
黑虎冷笑道：「難道你不知道那個護士有個好賭又好嫖的丈夫嗎？」
阿細疑惑的問：「老大你不會是說前幾天在咱們賭場里借了三百多萬高利貸的那個凱子吧？」
黑虎笑而不語。
阿細恍然大悟道：「前幾天的時候我還覺得納悶，不就一個凱子嘛，老大有什麼必要對他那麼上心，彷彿生怕他不借錢似的！」
黑虎搖搖頭，有些語重心長的道：「阿細。你這樣說就不對了，雖然說咱們現在生意做大了，幾百萬隻是小數目，但蚊子再小也是肉，不管他是不是那個護士的丈夫，我們都得用心對待，我們怕的不是別人借錢不還，是怕別人不借錢，知道了嗎？」
阿細連連點頭。「知道了！」
黑虎道：「等著吧，今天早上我已經讓人上門去催債了，要不就今晚，要不就明天，那個護士就會聯繫你了！」
阿細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道：「老大，你可真是智比諸葛啊，一招接一招，這回那個老傢伙不想死也得死了！」
黑虎搖了搖頭，「這個老鬼是必死無疑的，我絲毫也不擔心。我擔心的是笑面虎父子，因為那個姓嚴的要是不點頭，他們是不可能回來的。」
其實笑面虎兩父子會怎樣，黑虎是一點兒也不關心的，但左光斗一死，選舉就在即，笑面虎如果回不來的話，他就少了一張支持票！
儘管以他所把握的票數而言，笑面虎這一票也是可有可無的，但他還是希望穩妥一點，要拿到絕對票數。
阿細道：「老大，這個有什麼好擔心的，你不是說了嗎？和他們以牙還牙，以暴制暴。」
黑虎道：「我說是這樣說，可是那個姓嚴絕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阿細想了想，不由得點頭，「是啊，老大，那個嚴小開我雖然只是跟你去參加項化生喪禮的時候遠遠見過一面，只知道他長得很年輕，連樣兒都沒看清楚，可最近這幾天我卻一直都在聽他的名字，呼得耳朵都起繭了！」
黑虎皺眉道：「你聽誰說起他？」
阿細道：「就是幫會裏面的兄弟啊，任誰都說，他是個猛人。尤其是參與了歡樂街那一戰的兄弟，說起那晚的情況，他們至今還感覺心寒呢！不誇張的說，對那姓嚴的，東星上下已經是談虎色變了！」
黑虎感嘆的道：「黑社會，不可怕，黑社會會武功，也不算可怕，可怕的是黑社會既會武功又會腦子！」
阿細愣了一下，「這人很有腦子？」
黑虎道：「我只和他見過一面，通過一次電話，但給我的感覺，這人絕不簡單。如果可以的話，我真不願意招惹這樣的人。不過這一次，恐怕是不和他交手都不行了！」
阿細道：「老大，那咱們該怎麼做？」
黑虎道：「和他硬碰硬，那是絕對不行的。這樣，你把耳朵湊過來……」
阿細趕緊的湊上前去。
黑虎如此這般的交待之後，問道：「明白了嗎？」
阿細有些緊張的道：「老大，真的要這樣嗎？」
黑虎道：「想讓笑面虎回來，僅僅只能這樣。」
阿細猶豫了一陣，終於道：「好，老大，我聽你的！我這就去找人！」
黑虎道：「找些不怕死的大圈子，身手要好的，錢絕不是問題。」
阿細點頭，「老大放心，我知道的！」
黑虎揮手。「去吧！」
阿細這就走了出去。
黑虎在浴池中坐了一陣。正準備叫剛才那兩個女孩進來給玩個水底吹喇叭的時候，阿細竟然又走了回來。
阿細眉飛色舞的道：「老大，好消息！」
黑虎道：「什麼好消息？」
阿細道：「剛才那個護士打電話來了！」
黑虎道：「怎麼說的？」
阿細道：「她說她可以拔掉管子，但必須先見到錢，而且是三百六十四萬！」
黑虎聽見這個數字，忍不住就笑了，因為這不正好就是她那賭鬼丈夫借的本金加利息嗎？。
看來這護士是被自己自己派去上門催債的人給逼急了，又湊不出那麼多錢來還債，只能無奈的答應了。
阿細見黑虎笑而不語，不由問：「老大。現在咱們怎麼做？給她打錢過去嗎？」
黑虎點頭，「當然。反正這錢馬上又會回到咱們的賬上！」
阿細這就點頭，趕緊去辦公室用電腦轉賬了。
……
這邊廂，嚴小開與旺哥仔談完之後，準備分手告別。
然而就是這個時候，旺哥仔的電話響了起來。
嚴小開原本想不管他自顧自離開的，可是聽到他接通電話后，沒說兩句臉色就變了。接着眼眶就紅了，最後又拿着手機獃獃的站在那裏。
如此反常的狀況，使得嚴小開忍不住問道：「旺仔，怎麼了？」
旺哥仔滿臉悲痛的道：「我大伯他……過世了！」
聽到這個消息，嚴小開原本應該感覺高興的，因為左光斗是被項豐折騰成那樣的，讓他活着是一個極大隱患，一旦他有康復的機會，真相被揭露。那兩大社團必定又是一場大血拚，所以只有他死了，那才能一了百了。
不過，嚴小開此刻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畢竟有人死了。
好一會兒，他才拍了拍旺哥仔的肩膀道：「旺仔，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吧！」
旺哥仔無力的點了點頭。
看見他渾渾噩噩，彷彿三魂不見了七魄的樣子，嚴小開忍不住又拍他一下，喝道：「振作一點。正因為他不在了，你更要坐上這個龍頭位置，以慰他在九天之靈！」
旺哥仔深吸一下鼻子，沉聲道：「好，我知道了！」
嚴小開道：「去吧，好好辦他的後事！」
旺哥仔點點頭，默然的離開了。
嚴小開在那兒呆了一陣，這就驅車回項家。
回到項家的時候，發現項豐和項珂兒在書房裏。
看見嚴小開回來，項珂兒自然高興得不行，因為已經兩天一夜沒有見着他了，歡喜的迎上去，親熱的拉着他的手道：「哥，你回來了？」
嚴小開點點頭，「有兩個消息要告訴你們！」
項豐急忙問道：「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嚴小開搖頭，「或許兩個都是好消息。」
項豐道：「既然是好消息，那妹夫你趕緊說啊，別吊我們胃口了！」
項珂兒也催促道：「對啊，哥，你趕緊說！」
嚴小開道：「第一個消息是，我剛剛收到風聲，左光斗死了！」
項豐睜大眼睛，「真的？」
嚴小開點頭，「千真萬確。」
項豐立即手舞足蹈，在胸前划起十字架來，「謝天謝地，他總算是死了，我還說他沒死的話，這幾天就找個殺手，將他暗殺掉的呢！現在好了，省心了。」
項珂兒忙問道：「那第二個好消息呢？」
嚴小開道：「還有個好消息就是我拉到七妹的支持票了！」
項氏兄妹聞言，均是大吃一驚，當場就愣住了。
好一陣，項珂兒才問道：「我的老天，你怎麼做到的？」
嚴小開沒有解釋，其實也沒辦法解釋。
怎麼做到的，不就是做了才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