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 困局

日資外企在深城並不算多，總總共共只有三四百間。

只是這大大小小的三四百間外資企業，要每一家仔細的調查，要從中找到與松崎召安有關聯的企業，還在不打草驚蛇之下悄無聲息的進行，卻是一項龐大且堅難的工作。

幾天幾夜不停轉的忙碌下來，嚴小開與他的下屬們個個都累得跟狗一樣，可是付出與回報卻不成正比，因為可疑的外資企業雖然不少，可是深查下去卻又一無所獲。

當又一次在外面明查暗訪回來后，嚴小開看見自己那些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覺，個個熬得眼睛紅紅，神色憔悴的下屬們，心裏有些難受！他們自從跟了自己之後，可沒有受過這樣的罪，同時暗裏也在反思，自己這樣的調查方式是不是錯誤的？

這樣大海撈針似的找，真的能找到這個隱藏在深城不知道哪個角落的間諜機構嗎？

看着還在翻著卷宗，想從各個日企資料里發現什麼蛛絲馬跡的下屬們，嚴小開微微搖了搖頭，然後拍了拍手掌道：「各位，先停一停。」

大家聞言紛紛停了下來，一臉疑惑的看着他。

嚴小開道：「我們已經調查了很多天，可是沒有絲毫的進展，再這樣折騰下去也不會有更大的收穫，所以暫時還是停一停吧，大家都給我下班回家！」

上官雲塵湊上來問道：「哥，你確定要先停下嗎？」

嚴小開點頭，想了想又從錢包里掏出一張金卡遞給他，「你領着大夥兒去吃一頓好的。他們還有精力的話，就去唱唱歌，喝喝酒什麼的。」

上官雲塵忙推拒道：「哥，用不着你的，我有錢！」

嚴小開把卡塞到他手裏道：「咯嗦個什麼勁兒，讓你拿你就給我拿着！」

上官雲塵只好收下了卡，然後又問道：「哥，你不去嗎？」

嚴小開搖搖頭。「我就不去了。你帶着大夥去吧，我得整理思考一下！」

上官雲塵沒有再說什麼，領着一班人離開了中銳安寶。

他們走了之後，嚴小開走進新配給自己的辦公室，坐在大班椅上，將雙腿搭在辦公桌上，閉目撫額沉思起來。

在調查之前，他曾親自去審過黑田景虎，而且動用了自己那手毒辣又恐怖的點穴手法，可是得出的結果是和夏冰得到的口供仍是一樣。黑田景虎只知道松崎召安在這邊設立有收集情報的間諜機構，還有大概在哪個城市。但並不清楚具體在哪裏，又是以什麼樣的形式存在，因為這一切，松崎召安都是交給吉明澤芳去辦的，只有吉明澤芳才清楚所有的細節，黑田景虎也是偶爾從吉明澤芳的嘴裏得到隻字片言而已。

想到這兒，嚴小開不由得幽嘆。因為當初要是能幹脆果斷的拿下吉明澤芳的話，這會兒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然而可惜，她還是在自己的手裏溜了。

思緒正紊亂的時候，一陣咖啡的香味從門外飄了進來，張開眼睛看看，發現上官五素正端著一杯咖啡俏盈盈的站在門外。

嚴小開疑惑的問：「你沒跟他們去吃飯嗎？」

上官五素走進來道：「你又不去，我跟他們去有什麼意思！」

嚴小開笑笑，在她走上前的時候，站起來伸手要去接她手中的咖啡。誰曾想手才伸到一半便發現她自己已經端著咖啡喝了起來，不由尷尬的滯在那裏，好一陣才撓頭道：「咖啡不是給我泡的啊？」

上官五素撇嘴道：「我又不是你的保姆，也不是你的秘書，幹嘛要給你泡咖啡，而且你又不喝咖啡。」

嚴小開鬱悶得不行，無語的坐了下去。

上官五素看見他這樣的表情，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將咖啡放到他面前道：「小氣鬼，我不過是替你償償還燙不燙罷了，趕緊喝吧！茶雖然好喝，但遠不如咖啡來得提神，你該換一下口味了。」

嚴小開被她弄得好氣又好笑，輕輕拍一下自己的大腿，顯然是示意她過來坐自己大腿上。

儘管大家都下班走了，但上官五素還是扭頭往外面看了看，然後又猶豫一下，這才期期艾艾的走過來，坐到他的大腿上。

嚴小開輕擁着她，將頭靠在她柔軟又豐滿的胸部上，再次閉上眼睛。

上官五素垂頭看看，發現他的眉頭一直緊皺着，知道他是為了案子的事情糾結，有些心疼的伸手輕揉他的額頭，「不要太憂心，車到山前總有路的。」

嚴小開道：「可要是到了山前沒有油呢，怎麼辦？」

上官五素：「……」

嚴小開將她轉過來，讓她和自己面對面的坐在一起，有點可憐巴巴的道：「五素妹妹，我現在心裏很煩，你能不能和我做做運動，排解下鬱悶。」

上官五素點頭道：「好啊，咱們去基地那邊打槍去吧！我現在心情一不好，就去練槍的。」

嚴小開汗了一下，心說難怪你的槍法這麼好。不過還是搖頭道：「打槍要不著去基地的，在這裏就可以！」

上官五素疑惑的問：「這裏？」

嚴小開認真的道：「對，就是這裏！」

上官五素道：「可是這哪來的槍呢？」

嚴小開道：「當然有！」

上官五素想了想便恍然，裝備室里確實大把的槍枝彈藥，「那也不行啊，這裏又沒有打靶場，別人會聽到聲音的。」

嚴小開道：「沒關係的，你只要叫小聲一點，別人聽不到的！」

「我叫……」上官五素只說了半句，終於徹底回過神來，這廝說的打槍不是那個打槍，不由臉紅耳赤的嗔罵道：「嚴小開，你真不要臉！」

嚴小開笑道：「為了你，我連命都可以不要，還要臉幹嘛？」

這句話，一下子讓上官五素想起了當初嚴小開替自己拆除身上那枚炸彈時的驚險一幕，心裏頓時湧起一股溫暖，只是想了想后又搖頭道：「可是案子沒有一點兒進展，我沒心思跟你做這種事呢！」

嚴小開語重心腸的道：「五素妹妹，你這種想法可不對哦，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不能混在一起，必須得分開，而且得分得很清楚。難不成案子一直沒有進展。你就不吃飯。不睡覺了嗎？」

上官五素送他一個白眼，「吃飯睡覺能和這件事相提並論嗎？」

嚴小開理直氣壯的道：「當然可以，吃飯睡覺是人的本能需求，做這個事也是人的本能需求，怎麼不能相提並論呢？」

上官五素哭笑不得，可又說不過他，嗔惱的道：「反正就是不行，我現在不但心情不好，而且還沒吃飯，哪有力氣伺候你。」

嚴小開道：「咦。你好像從來沒有出過力吧？」

上官五素：「……」

嚴小開諄諄善誘的道：「來嘛，五素妹妹。哥這幾天真的很鬱悶，你來幫忙排解一下好不好？我知道你的壓力也很大，我也順便給你解解壓嘛！」

上官五素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男人，可又受不了他在耳邊的溫言軟語，臉紅紅的橫他一眼，終於什麼都不再說。

嚴小開見她默許了，立即就開始解她身上的衣服。

上官五素忙摁住他的手道：「你幹嘛？」

嚴小開愣了一下。「你……不是同意了嗎？」

上官五素沒好氣的道：「見過沒情調的男人，可真沒見過像你這樣沒情調的，說來就來，你把當我什麼呀？」

嚴小開：「那……」

上官五素道：「最少你也得請我吃頓飯，聊聊天，培養出一點情緒與氣氛，然後去酒店開個房，然後再那什麼呀！」

嚴小開咋舌道：「不就是做個愛罷了，用得着這麼麻煩嗎？」

上官五素沒好氣的道：「嫌麻煩？嫌麻煩你就自己擼唄。既省事又簡單。」

嚴小開：「……」

上官五素見他這樣的表情，不由又瞪他一眼，「到底請不請我吃飯？」

嚴小開掏出錢包看了看，只剩可憐巴巴的十幾塊現金，卡又給上官雲塵了，無奈的道：「我沒錢了，要不你請我吧？」

上官五素想也不想的道：「才不要，要給你睡，還要請你吃飯，我虧不虧啊！」

嚴小開又一次無語，好一陣才道：「那我下面給你吃！」

上官五素臉刷地紅了，狠白他一眼嗔罵道：「流氓！」

嚴小開委屈的打開旁邊的抽屜，拿出兩盒速食麵道：「我下面給你吃就成流氓了？」

上官五素尷尬的道：「我以為……那你快點吧，我真的餓死了！」

嚴小開這就拿着面去接開水泡上了。

在等面熟的過程中，上官五素又忍不住道：「我就納了悶了，我們特工的情報網絡是最靈通的，有什麼風吹草動，必定能第一時間收到風聲，可是現在被別人安插了眼線在眼皮底下，而且還找不到，真的是莫大的恥辱。」

嚴小開聽見這話，心中突地一動，「或許是我們找的方法不對。」

上官五素疑惑的問道：「這話怎麼說？」

嚴小開道：「我們一直把目光盯着這些日資外企，萬一松崎召安在我們這邊所建立的間諜機構，並不是像力達集團那樣的日資外企呢？而且外國人在咱們這邊如此扎眼，他也很有可能找的不是外國人。」

上官五素遲疑的道：「你是說……他收賣了一些華人替他賣命？」

嚴小開道：「不錯，如果是我要收集情報，我也會這樣做的。」

上官五素道：「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咱們不是更加大海撈針了嗎？」

嚴小開剛有點興奮，可是聽她這麼一說，又蔫得像個霜打的茄子一樣了。

上官五素看見他頹喪的樣子，心有不忍，想了一下后終於大膽的再次坐到他大腿上道：「來，小乖乖，別鬱悶了，讓姐陪你做運動吧，出一身汗，或許你就想到解決的辦法了呢！」

嚴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