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青丘宴會(1)

第一百六十章:青丘宴會(1)

穿過這個村莊便是青丘山的要地所在,那裏居住着青丘山的長老們及其他們的家人,而今日的青丘山從裏到外都充斥着一種歡快的氣氛,而此時的殷夏涵雙腳就像是踩在了尖鋒的冰粒之上,步履艱難,時隔千年未曾相見的戀人她起初恨不得眨眼功夫飛到他面前去,可是現在她卻害怕見到……害怕見到他們一家三口相聚的畫面。

「娘,你放心,如果爹真的像方才那人說的那般,沫兒一定幫你教訓他。」綰沫對着殷夏涵說道。

「傻孩子,什麼教訓不教訓的,那可是你爹啊。」殷夏涵小聲斥責道,可是她臉上的悲愴又豈是綰沫看不出的?「好了,娘,我跟您說着玩呢。」綰沫笑着說道,望着戒備森嚴的門口處,「娘,我們要怎麼進去啊?看起來把守的好嚴密啊。」

「我有辦法。」殷夏涵低聲說道,話音剛落,她抽出掛在脖頸處已有千年的玉佩,這便是他們去猜燈謎當晚青丘聆送給她的,記得當時他告訴她說,「夏涵,這是代表青丘大長老的玉佩,見此玉佩如見人,你要好好留着。」當時殷夏涵只是覺得好玩便留了下來,誰曾想今日果真派上了用場。「沫兒,這是你爹當年留給我的玉佩。我們用這個試試。」玉佩通神翠綠,大約有嬰兒的手掌般大小,並沒有刻什麼繁瑣的標緻,只是在玉佩的正反兩面刻了「青丘」二字。殷夏涵伸手拉住綰沫的手,拿着那玉佩慢慢走向那守門的兩個侍衛。

「站住,兩位姑娘不是我青丘山之人,到此所為何事?」還不等走近那兩個守門的侍衛便走上前冷冰冰的問道,他們緊緊的握住手中的兵器,似是下一秒若是發現她們有什麼陰謀便即刻將她們斬殺於此。

「是這樣的,兩位大哥,我呢是你們大長老千年前下山遊歷之時相識的朋友,今日聽聞大長老喜得千金的日子所以特來祝賀。」殷夏涵笑着說道,看着兩位守門侍衛不相信的目光,早已做好準備般將手中的玉佩亮出,「這便是當年你們大長老臨行之時留給我的玉佩。」那侍衛一見那玉佩絲毫沒有猶豫的說道,「還望兩位姑娘見諒,是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快快請進。」那侍衛即可十分客氣的將殷夏涵和綰沫請到了裏面,殷夏涵也沒有客套,伸手拉着綰沫走了進去,只是她沒有注意到身後一個白衣男子緊擁著一位粉衣女子閃身進入,而守門的兩個侍衛並沒有看到他們。

「娘,方才那兩個守門的侍衛好像看到我很奇怪的樣子,我臉上有什麼嗎?」綰沫摸著自己的臉不解的問道。

「孩子,那是因為你長得極像你爹,你的眼睛,你的鼻子,還有你的唇。」殷夏涵開口說道,雖然此時的綰沫早已恢復千年前的模樣,可是經歷了千年三世輪迴,樣貌較之千年之前也多少的有些變化,從她的五官看來,真的如同殷夏涵所言那般長得極像青丘聆。

青丘聆有些不安的在大殿之上走來走去,不知情的人只當是他是緊張,實則不然,不知為何今日他定不下心神來,彷彿……彷彿今日還有什麼事情發生一般。今日明明是該高興的啊不是嗎,可是不知為何他方才去看馬雲霞和他的女兒總覺得那孩子身上留着的不是自己的血,他今日到底是怎麼了?

「大長老,賓客們都已差不多到齊了,師父讓我跟您說您看是不是……」身旁一人說道,青丘聆識辨出這人便是馬長老最得意的弟子,不管怎麼說馬長老總歸是他的岳父,可不知為何他對這個所謂的岳父充滿了厭惡,可是唯獨對他的女兒卻喜歡到了超乎自己的想像,每每看到她的臉他總是忍不住想吐,可是更加矛盾的是心裏越十分想要見到她。「開始吧。」他有氣無力的說道。

「非常感謝今天大家能夠齊聚青丘,大家吃好喝好。」青丘聆舉起酒杯說完便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他絲毫提不起任何的興趣,哪怕他們這些人都是為了祝賀自己而來。

「大長老這是怎麼了?」人群里賓客們開始竊竊私語。

「是啊,大長老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啊。」

「難不成是因為長老夫人生了一個女兒而沒有給大長老聲兒子?」人群里賓客們竊竊私語全數傳到了馬長老的耳中,他有些氣憤的站起身怒瞪着青丘聆,「大長老,今天可是大長老夫人喜得千金的日子,難道您不應該說些什麼嗎?」目光直逼青丘聆,青丘聆也毫不退縮的直視着他,馬長老發覺到他眸中的怨氣大吃一驚,莫非藥效要過了嗎?為何他覺得今日的青丘聆有些不太一樣,若是以往的他定是不敢這樣對待自己的。

「馬長老覺得我該說什麼?」青丘聆瞬間掩去眸中的怨氣,平靜的說道。

只因青丘聆對馬長老的稱呼,人群里頓時又炸開了鍋,「大長老今天不太一樣啊,平日裏他都是管馬長老叫岳父的,今日怎麼會這般?」

「是啊,可是我就是看不慣這馬長老,仗着自己是大長老的岳父,總是感覺自己跟高人一等般,見誰都趾高氣揚的,真搞不懂大長老平日裏怎麼受得了他那個樣子,今日搓搓他的銳氣也好,省得他以後這樣目中無人。」

「是啊是啊。」有一個帶頭批評大長老的,另外的成千上萬的人也開始說着自己對馬長老的不滿。他們並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其實就算是他們小聲議論,這些話也照樣可以傳到青丘聆的耳朵里。

馬長老氣急,他身旁的最得意的弟子也便是方才給青丘聆傳話的弟子在旁小聲的對馬長老說着什麼,馬長老方才的怒火也慢慢的熄滅了下來,滿臉堆笑着說道,「小聆啊,方才是我太激動了。今日畢竟是你和雲霞喜得千金的日子,怎麼說這也是……」還不等馬長老說完青丘聆便打斷了他,「馬長老,我記得我可是大長老,而你只是一個小小的長老罷了,今日在眾人面前直呼大長老的名諱你說該如何處置?」青丘聆話音剛落,整個大殿之中死一般的寂靜,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自己就是下一個被大長老整治的對象,此時的馬長老早已被氣得臉一陣發白,卻又強忍着不好發作,「是……是屬下的錯,還望大長老恕罪。」機械的說着毫無歉意的話語。

……

殷夏涵和綰沫進了這青丘山最森嚴的大殿之中,二人都不曾來過對這裏一點都不熟悉,也只是見路走路沒路找路罷了。

「娘,你看他們怎麼都往那個方向去了?」綰沫看着方才還在來來往往走着的人現在全都向著一個方向走了去了,不由奇怪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不如我們也跟過去看看吧,反正我們在這裏轉啊轉的也找不到出路,也許跟着他們就可以找到路了也說不定啊。」

於是,二人也隨着眾人走向那未知的地方……

……

「大長老,不如將小姐抱出來給我們大傢伙瞧瞧吧。」這沉寂的氣氛終於有人出聲打破。人群里有人詢問似得開口說道,只是奇怪的是眾人都害怕到不得了只有這個人敢在這個時候說要見見孩子。青丘聆抬眸望向那人,他對這人完全沒有什麼印象,好像是青丘山的人,也好像是不是。現場依舊死一般的寂靜。

「娘,這些人怎麼都不說話啊?」突然一句極小的聲音傳入他耳中,他抬眸望去,眸中原本的冰冷在遇到那女子的視線時全然消散,殷夏涵也定定的望着青丘聆,一千多年了,青丘哥哥變得比之前穩重了不少,可是這樣的青丘哥哥還是自己的青丘哥哥嗎?不由得眸中已然漫上水汽。青丘聆看着距離自己甚遠的女子,她是誰?為什麼他會感覺她如此熟悉,當看到那女子眸中的淚時他的心也止不住的疼痛,她到底是誰?

綰沫看着身側殷夏涵的表情,也看到了那高高在上的錦衣俊美男子的表情,心下便猜到了一二,等看清那男子的面容之時,便越發肯定自己內心的想法,他便是她的爹。「爹。」她高喊出聲。

「爹,你們聽到沒?那女子竟然喚大長老爹。」

「是啊,是啊,不過你們看那女子長的極像大長老。」

「這定是大長老的女兒無疑,可為什麼大長老看起來好像不認得她們母女一般?」

人群里議論聲直到殷夏涵的聲音響起才平息,「青丘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嗎?」

青丘哥哥,他記得夢中總是有人這樣稱呼他,是誰?會是這個女子嗎?他們曾經相識嗎?為什麼他一點印象都沒有,她到底是誰?還有她身邊那個女子為何相貌同自己如此相像,她當真是他的女兒嗎?這千年來他到底遺忘了什麼?青丘聆只覺得胸中一股悶氣上不來,突然,一口鮮血噴灑而出,青丘聆倒在地上,直到他閉上眼昏迷的那一刻視線依舊停留在殷夏涵和綰沫身上。眾人忙上前將青丘聆攙扶到後院。

「青丘哥哥。」

「爹。」

「大長老……」

------題外話------

親們,下章大結局,稍後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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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襲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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