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孩子

95 孩子

李柿花雙目圓睜著,盯着站在路中間相佣的倆人的身影,恨得是銀牙都快要咬碎了,扶在樹桿上的手指狠狠的攥着手下的樹皮,長長的指甲嵌進了厚厚的樹皮之中。那些粗糙緊實的樹皮,在手指的力量之下,開始漸漸與那樹桿分家,一些小而尖的樹皮扎進了指甲縫中,李柿花卻根本就毫無所覺,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那倆個人的身上。

心裏湧上的一股滔天的嫉恨,如巨大的浪潮將李柿花的理智瞬間淹埋。她看着這倆人,心中的怒火如洪水滾滾而來,心裏的憤恨不平拍擊著狹小的心臟。腦中想的是,憑什麼,這倆人能活得這麼滋潤?那小狐狸精不是中槍了嗎?怎麼還不死?!憑什麼,我就應該活得這麼窘迫?到處躲避如喪家之犬,還要忍受被那個卑賤的男人糟蹋!看看我現在,都成了什麼樣子,都是因為她!要不是她,我能受這些罪嗎?!我會被放逐有家歸不得嗎?!都是這個該死的女人!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你得到了我也把他給毀了!要死我也要抱着你一起去死!

幸好僅存的那一點點微乎其微的的理智,讓李柿花沒有衝動的跑到那倆人面前做那些螳臂當車的事情,她還是想起了自己現在的況狀連走路都費力,要是暴露了自己,就是跑,也跑不動。

李柿花勉強按捺住自己,眼睜睜的看這那倆個讓她血沖大腦的人漸漸遠去,自己才像一個遊魂一樣,拎着那一大盒子東西,拖拖拽拽的回到那間花彪租來的小公寓裏。

自從那次李柿花大發脾氣被花彪治住了之後,花彪就和李柿花過起了名負其實的「夫妻生活」,李柿花也一改原來的性格,變得有些沉默寡言,也不再動不動就大發脾氣,似乎對什麼事情都無所謂了一樣,對花彪的態度也稍稍好轉了一點,起碼不會再像當初那樣,像指使下人一般指使花彪做這做那,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嘗試着自己動手去完成,雖然,還是很不願意配合花彪做那些花彪喜歡她卻是萬分厭惡的事情,只是再不喜歡,自己一個千金嬌小姐手無縛雞之力,又如何能與花彪這樣孔武有力的男人抗爭。

花彪對李柿花這些微弱的轉變倒是高興異常,在他的理解里,這也可以理解為是李柿花已經開始不再抵觸他,不管是她是情願還是不情願,李柿花都已經默認花彪的存在。花彪對李柿花更是加倍的關懷體貼,同樣,也更加毫無顧忌的對李柿花索取,不久之後,李柿花發現自己懷孕了。

懷孕對李柿花來說又是一個晴天霹靂,她都沒還有接受花彪,又如何能為他生兒育女,她沒有告訴花彪,想自己想辦法把孩子拿掉。可是自己又不能去大醫院把這個孽種給做了,去大醫院做這種手術也是需要身份證明的,而且她也沒有醫保卡,李韓石給的錢都在花彪那,李柿花身上的那一點點零錢根本不夠支付那筆手術費。又不敢去那些小診所,生怕被騙財。死就更不可能了,雖然是一死百了,但李柿花又怎麼會甘心就這樣了結自己的花一樣的年華,她還要報復,報復那些讓她不好過的人。

於是那些傳說中的招式就輪番的上陣,捶打肚子啊,跳躍啊,讓自己摔倒啊,招式是層出不窮。更聽說吃螃蟹也有效果,李柿花就偷偷跑到外邊狂吃螃蟹,自己一個人硬是吃掉了一筐螃蟹。吃得她回到住處后是上吐下泄,手腳無力,最後被花彪送到了醫院。李柿花很悲催的得了急性腸胃炎,在醫院住了三天才出來。

於是乎,吃「偏方」的結果,孩子沒掉,反倒落了個腸胃炎,以後都不能再吃螃蟹,也不能吃如此高蛋白的食物。

臨出院時,花彪被醫生拉去訓斥了一頓,說他這個丈夫真是失職,怎麼能由著自己剛懷孕的太太吃這麼多螃蟹,就算再怎麼喜歡吃,在這個特殊時期也不能多吃,要是再吃多一些,那結果不僅是孩子沒了,還很有可能是會一屍兩命!

花彪低着頭,裝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任由醫生訓斥他,當他聽到醫生說李柿花懷孕了時,猛得抬起頭,一臉奇怪的看着還正在哇啦哇啦說得起勁的醫生,放在腿側的手指緊緊的攥成了拳,腦門上的青筋隱隱的顯現出來。

「醫生,您剛才說…我太太…懷孕了,不能吃…」

「是啊,孕婦儘可能少吃這種高熱量高階蛋白難消化的食物,而且像你太太現在才一個多月的孕期,那是更要小心點。回去以後,你得小心照看你太太,不能再讓她亂吃東西了,這段時間以清淡的食物為主,水果可以適量吃些,也別一下子吃多了啊,她現在的胃已經嚴重受損了,再經不起折騰。你這個做先生的也真是…回去好好養著吧!」

醫生說完轉身走了,留下怔在原地的花彪。

花子懷孕了?是我的孩子?我有孩子了?真是太好了!可是花子怎麼沒告訴我?她…她要把孩子打了,她要把我的孩子打了!她居然要把我的孩子打掉!難怪我說她這幾天怎麼這麼多奇怪的動作,還無緣無故自己摔倒在地上,還自己跑出去偷偷吃這麼的螃蟹,原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孩子…

花彪心裏是一陣喜一陣憂,喜的是,他的花子有了他的孩子,這是他和他的女神的「愛情」結晶,是他的骨肉。憂的是,李柿花不願意要這個孩子,這說明李柿花還沒有接受他。

花彪前一秒還在為自己有孩子了而興奮莫名,下一秒想到李柿花對他的抗拒,又頹然了。要是其他的事情李柿花不願意他還可以稍稍用點別的手段,可是,孩子是在李柿花的肚子裏,她要是自己不想留下他,那是多得是機會去做出一些傷害孩子且傷害自己的事情,他是完全沒辦法阻止不了。花彪第一次覺得很無措,心裏湧上一陣陣的無力感,他對李柿花已經是全無辦法,不知道還能怎麼樣去打動她。

花彪在原地出了好一會神,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慢慢的轉身往李柿花的病房走去,李柿花早已經收拾好坐在床邊等著花彪回來。李柿花有些無聊的坐在那裏前後甩着腳,看到花彪走了進來,立刻站了起來朝門外走去,一點都不好奇醫生都跟他說了什麼,反正進了醫院什麼都瞞不住的了,自己也沒什麼好跟花彪說的,自己肚子裏的這塊肉是鐵了心要拿掉的,就算花彪知道了,結果都是一樣。

花彪走進病房,並沒有對李柿花說什麼,見她走了出去,便也拎起行李包跟在她後邊走了出去。倆人一路上都沉默不語,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卻又各自滿懷心事。李柿花已經打好了主意,要是花彪想強迫她留下這個孩子,她就以死相抗。想到死,李柿花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我怎麼沒想到這個辦法,往自己肚子上扎一刀,那孩子不就沒救了嘛,那個部位自己也見得會死,頂多痛一點而已,好了之後一點問題都沒有,大不了不穿比基尼就是了,再說現在我也沒機會去那人多的沙灘上曬太陽了,有條刀疤又有什麼關係。

李柿花為自己想到的這個辦法在心裏雀躍了一下,覺得這個辦法實在是太好了,如果位置找得准一點,還能一絕永患,他就想再讓我生也是不可能的了,哈哈哈!我真是太聰明了!

花彪要是知道李柿花此時為了不想要他的孩子連自殘都想到了,不知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然而此時,花彪的眉頭微微皺起,腦子裏想的是另一件與孩子無關的事情。

回到住處,花彪一把拉住了一進門就往卧室去的李柿花。

「花子,我們談談好嗎?」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要是你想跟我談孩子的事情,那就別白費力氣了,我是不會留下他的。你要是想用些什麼手段逼我,那我只好給自己紮上一刀,到時候,孩子是一定保不住的,至於我,就聽天由命吧。」

李柿花轉過頭看着共彪,一臉的絕決。

花彪聽完李柿花的話,望着眼前這張蛻卻精美的妝容之後,顯出蒼白無血臉色的小臉,心裏猛的揪痛了一下,一絲絕望湧上心頭。

「我不是要和你談孩子的事情,我收到了先生的消息。」

「什麼?你有我爸爸的消息了?快說,他怎麼樣了?我媽怎麼樣了?我家裏怎麼樣了?」

李柿花一聽是要跟她說她父親李韓石的事情頓時就激動了起來,反手一把拉住花彪的手臂急急的追問著家裏的情況。

自從和家裏失去聯繫之後,花彪只是告訴李柿花他的身份暴露了,李韓石被警方扣住讓他協助調查,之後因為不能和家裏聯繫,所以也就不知道那邊的事情進展到什麼程度。李柿花早就在心裏焦燥得不行,卻又不能回去。如今聽花彪說有了家裏的消息,想家的心思一下子全被勾了起來。

「我就是準備好好跟你說說家裏的事情,我們先坐下來了吧。」

花彪一邊說着一邊把李柿花牽到客廳里的沙發上坐下,握着她的手,定眼看了她好一會,才緩緩的對李柿花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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