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好酸

娘子好酸

一路遊山玩水,抵達南疆最為繁華的錦州城,已是一個月之後的事了。(WWW.ZIYOUGE.COM)

回到她在錦州購置的宅子,裏頭卻並沒有因為主人不在,而怠慢了分毫,冬天的錦州溫和如春,院子裏種滿了奇花異花,管事媽媽立即認出了容暖心,立即笑意盈盈的迎了出來。

「小姐,您回來了?」這些人都是破雷的人,因此,也算是容暖心的自己人。

在她們的眼中,只認主子,不認皇上。

對於千暮離的身份,宅子裏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挑開。

容暖心點頭,輕笑,示意過來請安的下人都去忙自己的活,玩了一個月,她也該忙正事了。

千暮離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拉着容暖心的手熟門熟路的來到她的卧房。

「你走路了,是那邊!」容暖心頓住腳步,嘴唇一努,指了指相反的方向。

千暮離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不解道:「不會錯,是這邊,是你記錯了!」一說完這話,千暮離便感覺自己上當了。

果然,回頭便見到容暖心探究的眼神落在他的臉上,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

「我隨便猜的,呵呵……」乾笑了兩聲,千暮離尷尬的別開視線。

即使他一直裝糊塗,她也早已猜到,那一日不是夢,她能感覺到,那段時日千暮離一直在她的左右,儘管連青水都矢口否決。

「還想要孩子么?」她輕問。

難怪日後,每一回她們行好之際,他都是一臉難色,是因為看到了那一日,她痛的死去活來,剩下半條命的模樣。

「不要!孩子好煩!」千暮離幾乎是脫口而出,眉心微微往裏一擰,腦海中不爭氣的開始浮現那日她生產的情形。

那是有多痛……

她不知道,他比她更痛。

握住她的手的同時,他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抖,他無法再想像,若是再重來一回,他會不會崩潰。

「若是我想再生呢?怎麼辦?」她仰起臉,一臉期待的看着千暮離,似乎在埋怨他吃了絕孕葯,而導至今後都不會再有孩子。

如此一來……容暖心豈不是要紅杏出牆了?

她故意逗他,卻也正好戳住了他的軟助。

千暮離回過神來,便瞧見容暖心正掩著嘴在偷笑,他面色一沉,將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打橫抱起。

「既然心兒想生,為夫定要好好努力,說不定有奇迹發生……」

一邊笑着快步往卧房走去,一邊附在她的耳邊暖昧低語。

曾幾何時,要看春宮圖學習房事的千暮離,居然也知道了夫妻間的調情暗示。

容暖心翻了個白眼,不禁好笑:「若真有奇迹發生,本宮第一個不放過杜飛……」

哼哼,身為太醫院院吏,官拜正一品,與任孝齊頭並進,特赦了他的跪拜大禮,她容暖心還將自個兒的姐妹奉獻上了,若是他敢坑她,她第一個便讓他沒好日子過。

千暮離低頭瞧着她小狡黠的神色,立即明白過來,她心裏想的是什麼,一腳踹開那門,便迫不及待的將容暖心置於床榻之上。

七手八腳的開始解自己身上的袍子。

容暖心翻了個身,心思一動,單手撐頭,杏花眼含情脈脈的瞧着他,擺出一個撩人至極的姿勢,秋波暗秋,那個風情萬種……

難怪世人都說少婦妖嬈,千暮離的手指一頓,身子一陣燥熱。

這段時日都在四處遊歷,想來,連個舒服的覺都不曾好好睡過,因此,在夫妻房事上自然也不盡興。

「離……」容暖心紅唇一嘟,小手攪着衣角,那動作越發的撩得千暮離渾身發癢,手指更是加快了速度,卻不知往日裏十分好解的扣子,今兒個卻是故意要與他作對一般,怎麼也解不開。

一氣之下,他乾脆用力一扯,布料應聲而裂。

容暖心無語的瞧着他情急的模樣,也不再逗他了,伸手,一把扯住他的衣襟,將他狠狠的拉到自己的面前。

長腿一跨,整個人便居在了千暮離的上方,居高臨下的瞧着她。

媚眼如絲的眸子含着絲絲淫邪,手指一勾,挑起千暮離線條優美的下顎。

「公子生的真真是貌比神詆,爺今兒個便買你一夜,若是伺侍好了,明兒個爺還臨幸你,若是伺侍不好,爺罰你……給爺洗腳,哈哈……」

張狂不馴的話在千暮離的耳邊響起,他一個激靈打在身上,看着面前這個如狼似虎的女土匪,縮了縮脖子,弱弱的問道:「爺能溫柔點么?小生怕疼……」

那可憐見的小眼神,真真將容暖心萌翻了。

話說,小離離居然也會用這一招了,學的還真是快。

她邪魅一笑,低頭重重的吻上他的唇,手指卻快速的挑開他的衣裳,主動在他身上遊走。

千暮離的嘴邊掛着滿滿的笑意,享受着容暖心帶給他的快樂,一種前所未有的嘗試讓他整個人都飄飄欲仙。

「離……我愛你!」趴在千暮離的身上,容暖心替他拂開額前的亂髮。

看着他俊美的容顏,她知道,這個男人會寵她愛她,生生世世。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千暮離越發的激動起來,他猛的抱住容暖心的身子,狂野的在她身上流連,容暖心今兒個似乎是鐵了心要對千暮離用強的。

猛的抓住他的手,用一招青水親授的小擒拿手,穩穩的將千暮離制住。

重新找回主導權,將他壓在身下,沖他腰間一坐,汗濕的髮絲抵在千暮離的額前,他仰頭看着她倔強的面容,以及那得逞后壞壞的淺笑。

心間被她的容顏填的滿滿的。

這世間絕不會有一人再住進他的心了。

「我也愛你,很愛!」輕笑,掙開她的手,扣住容暖心的後腦勺,輕柔的吻了上去。

果然……如千暮離所想,來到錦州的第二日,破雷便帶着各大商鋪的管事前來彙報這一年來的收入與支出。

之前,都是青水來回管理,這一回容暖心親自來了,破雷自然要在這位主子面前好好表現一下了。

當晚便在錦州第一樓邀月樓辦了宴席,恭請容暖心的光臨。

千暮離作為陪襯,卻也沒有因為自己女人的出彩而心裏不平衡,他倒是樂意享受這種憂閑,做他背後的男人,只負她的人身安危以及隨時監視別人的目光,對於千暮離來說,是一種享受。

「主子,請上坐!」破雷伸手,恭敬的將容暖心請上了上位,而千暮離的身份此時只有破雷一人知曉,因此,卻也不顯得拘謹。

況且,破雷的保密工作做的十分好,一直以容青水的名字管理各部,所以對於這個大東家,大家只當她是那位神秘的青水姑娘。

「好,不必客氣!」容暖心點頭,目光在眾人的身上掃了一遍。

這邀月樓乃是京城邀月樓的分樓,格局與佈置都大相徑庭,因此,就好似在京城一般,今兒個足足擺了十桌,每一個受邀前來的都是容暖心旗下的管事或者舉足輕重的人物。

她不動聲色的將人都分析了一遍,暗自在心中記下了一些看似不太妥當的人。

破雷見她坐下,輕拍手掌,樂曲響起,舞娘著輕紗,步著妖嬈的蓮步緩步而來,一曲江南吟,道盡了江南姑娘的柔情似水,卻也是賞心悅目的。

「美么?」容暖心側頭,見千暮離正撐著下顎,昏昏欲睡的模樣。

「自然美,簡直是貌比桃花,國色天香啊……」千暮離忙挺直了腰板,有模有樣的品頭論足。

容暖心輕笑,一手敲在他的額頭:「你可看仔細了,人家都矇著面紗呢,你怎知其模樣?」

「這……」千暮離撇了撇嘴,輕嘆:「娘子,你能不能讓著為夫一回?」每一回都一針見血,簡直是不留情面啊。

他不禁想着,若是容暖心也化作柔情似水,他會不會像現在這般死心塌地的愛着她。

勾了勾唇,答案自然是會,他愛的是她的聰慧靈巧,愛的是她的刀子嘴豆腐心……愛的是她倔強的性子,愛的是她整個人……

一曲舞完,便有說書人繪聲繪色的講故事,容暖心倒是第一回見識到錦州的文化,自然聽得特別的入神。

至於千暮離何時離席的,她也未曾察覺。

出了邀月樓,千暮離便喜滋滋的往一旁的珠寶鋪子去了,方才在來的路上,他一直覺得這江南的手飾真真是巧奪天宮,如同這裏的氣候一般人傑地靈啊。

不禁想挑一兩件,送給容暖心作驚喜。

這麼想着,他便快步走進了鋪子裏,卻不知,腳下一急,竟與一位姑娘撞在了一塊。

「呀……」姑娘嚇得大驚了一聲,狼狽的摔在地上,千暮離疚愧的道了聲:「不好意思」便伸手想將那位姑娘扶了起來。

卻見她頭上的一支髮釵子極為美麗,不禁多看了兩眼。

而這位姑娘卻也見到千暮離生的極為俊美,一身素色長袍未能掩去他身上一絲一毫的貴氣,傲然挺拔,風度翩翩,見他瞧著自己,那姑娘的臉上一紅,卻也大著膽子上前,柔聲道:「不礙事,公子可是要買手飾,這家鋪子剛巧是我在看管着,公子進去瞧瞧便是!」

說罷,便掩嘴一笑,領頭先進了鋪子。

千暮離一想,卻也跟着走了進去,五彩斑斕的手飾雖沒有皇宮中的貴氣和昂貴,卻也是優雅秀美,精緻細膩,他不禁發出感嘆:「江南的人美,這手飾也美!」

那姑娘一聽,以為千暮離贊她,一張臉已經羞成了紅蘋果了。

心口『撲通,撲通』的直跳,卻又大著膽子挨近他,為千暮離一一介紹這些手飾的來歷和做工材質,替他挑選最俱價值,卻也做的最細緻的一部分。

千暮離聽着,不禁在心中盤算著,或許容暖心之前提過的在江南再開一條水路的提議是極好的,不僅能擴展南北的商機,而且還能疏通南北的文化,進而使國家更昌勝,百姓更富足。

想到這裏,他輕輕的笑了,指著那姑娘挑出來的手飾,道:「都包起來,我都要了!」

正要去掏銀子,那姑娘卻背過身去,好半天,才支支唔唔道:「公子家住何方,這東西是要給家中何人?」

「給我家小狐狸!」千暮離想起容暖心昨兒個那狡黠的模樣,脫口而出,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濃郁了。

那姑娘一聽,竟不是給自家娘子的,故大著膽子將腰間的一個繡得精巧的荷包遞到千暮離的手裏。

千暮離一看那做工,簡直是上品,便多看了兩眼,正要伸手還回去,卻感覺背後一道寒光射過。

回頭一瞧,容暖心正斜倚在門邊,似笑非笑的瞧着他。

千暮離一拍腦袋,才覺得有哪裏不對勁,趕緊將荷包遞還到那姑娘手裏,給了銀子,便將東西揣在懷裏,快步朝着容暖心走去。

「娘子,你怎麼來了?」他以為她看的入了迷,都忽略了他的存在,想來,她還是記着他的。

心中正竊喜,卻見容暖心的目光透過他,看向了千暮離的背後。

他回頭一瞧,方才那姑娘眼神落寞的望着他,竟濕了眼眶,對於感情一事上,千暮離真的太過愚鈍,他壓根不知道錦州姑娘的荷包是不亂給別人碰的。

除非是心儀的人。

「你碰了那位姑娘的荷包?」容暖心挑眉。

「嗯,繡的不錯,多看了兩眼」千暮離仍舊沒有意識到自己哪裏做錯了,坦白如實的說道。

容暖心撇了撇唇角,嘆了一口氣,轉身,邊走邊道:「在錦州,動了姑娘的荷包,你便要娶姑娘為妻,千暮離,人家等着你上門提親了!」

「什麼?你為何不早說?」千暮離暴跳三尺高。

「你也沒問我!」容暖心擺了擺手,往邀月樓走去。

千暮離立即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件虧心事,比起那位姑娘的傷心,他的問題更加嚴重。

沒有人知道,表面端莊大方的容暖心,背地裏是怎樣的小肚心腸,今兒個這事,只怕他的苦日子要來了。

「娘子,我是真的不知道……」他邊追邊解釋。

半個月後……

「娘子,我痛定思痛,往後一定會多注意風土人情,絕不再犯第二次錯誤!」美人榻上,容暖心蹺著二郎腿,手中拿着醫書正細細的研究著,千暮離的話已經說了小半個月了,她聽在耳中,也已經麻木了。

「嗯,我原諒你了!」點頭,重複第一百零一遍。

聽了這話,千暮離卻沒有一點喜悅,反倒哭喪著臉,討好的替她捏著肩膀:「那麼今晚……」

「今晚我來月事了,你看着辦吧!」

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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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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