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三十六

時空縫隙已然將這世態炎涼,揭露如斯。

於槐屏,自然是習以為常,只是不願意去觸及罷了。任何不健康的人、事、物,槐屏都不願意去觸及,因為這樣會影響自己的靈修。所以,對於很多事情,槐屏已經條件反射的選擇去遺忘,不論失憶前,或者后。

於唯愛,倒是有點石破天驚了,唯愛和槐屏唯一在精神上的區別是,唯愛始終生活在象牙塔里,沒有真正意義上經過社會黑暗面的洗禮,糟踐。所以,很多時候,唯愛是真正的無知,槐屏是假裝無知。唯愛保有着很難得的純真。槐屏也有。只是前者發自內心,後者常伴痛苦。簡單的說,唯愛的心一塵不染,槐屏的心千瘡百孔。

不過,兩個純人一起,假純的一定會保護真純的,因為那是假純的夢想,因為她的流年是他的曾經。唯愛的一生都會在槐屏的刻意守護下,永遠如神般的超拔於人間。

「為賦新詞強說愁,附庸風雅」,固然可恥,卻也必不可少。是這些人的推動,導致了流行,儘管流行會在越來越的變質。然而,人類浩淼,自然有人能夠窺破其中,然後加以改進,重新推動流行,這樣周而復始,雖然進展緩慢,畢竟還是在前進的。

人生最怕的就是一成不變,固步自封,這在某種意義上,相當於死亡。

人類真的是一個類。有的人生來就可以輕易洞察人心,見微知著,如槐屏。唯愛則可以洞察同類的心。在某種意義上,槐屏是對外的,唯愛是對內的。所以,唯愛槐屏在精神上是無敵的。

其實唯愛,本來想問,時空裏,那個跟槐屏除了衣着髮型不同,其他一模一樣的瓶哥,是怎麼回事?難道,人心、人性如此不堪?

槐屏從唯愛的眼神上讀到了疑惑。可是,他不願意解答。只是說,只有親身經歷的才是真實的,有時候看到的沒有代表性。唯愛其實明白,槐屏這麼說是想保護她。她也不拒絕這種保護,反倒受用。畢竟,一個人願意在精神層面上守護另一個人,對於這樣的事情,這種守護是高於一切的。一眼萬年有時候也多少有這個味道。

然而,槐屏唯愛,始終是同類。既是同類,思想也會有趨同性。不過,唯愛始終是善良的女子,不會拒絕也不想拒絕槐屏的守護。

不一會兒,兩個人各自準備就寢,槐屏就回到隔壁的房間,睡下了。

或許太累,或許故床難卻溫暖,溫暖又最能安撫人心,人心放鬆睡意自來。

睡夢中,槐屏看到父親照片上的另一個人女人,白麗。

白衣勝雪,貌似慈娘,正一步一步的靠近槐屏。

「霖哥,是你嗎?終於見到你了。」

「我不是,我是他兒子,白阿姨。」

「你們長的可真像,不過,你是怎麼可以看到異空間的?」

「什麼異空間?白阿姨說的是時空縫隙?可是,白阿姨怎麼知道?」

「因為,我就漂浮在異空間,準確的說是我殘留的執念存留在異空間。」

「為什麼白阿姨會這樣?」

「因為我對這個世界有太多的眷戀,不過,你現在所見的我也是幻象。」

「我從爺爺那邊,聽說了您和我爸的事情。」

「往事如煙,何必多提。我只不過,放心不下你爸,你把太善良,太正直,正直到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不過,他既然有了兒子,相比你媽是個相當堅強的女人。」

「恩,謝謝。不過,我爸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這樣,果然,白家還是不願意放手。你爸你媽,可不只是去世那麼簡單呢,孩子。」

「白阿姨,何出此言?」

「你爺爺,沒有提,我死後,白家的反應?」

「有,不過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不過,就是不講理就是。」

「你是叫槐屏吧!」

「這您也知道?」

「因為這名字是我想出來的,以前跟你爸一起的時候,就想好了以後孩子叫槐屏。」

「那,我得謝謝白阿姨賜名了,只是,有什麼特別嗎?」

「古代,槐,是三公九卿的象徵。屏就是屏風、屏障的意思。合起來就是希望槐屏可以成為三公九卿成為別人的屏障;或者三公九卿可以做槐屏的屏障。」

槐屏心想:想來,是後者了。

白麗則繼續說,「其實,當時,謝家,王家,白家,李家,是那時的強力。尤以謝家為貴。我想你父母的死,跟白李兩家是有關的,白家的女主人都是李家挑選的。不過也是猜測,畢竟沒有真憑實據。其實,我來過這裏的,你爺爺奶奶不知道罷了,你爸爸帶我凌晨來的,住了幾天,凌晨走的。」

「恩,記下了。不過說到謝家,我念大學時候,好像認識一個謝姓的女子,不過也是不清晰了,失憶了好久。」

「這有何嘗不是好事呢,孩子,學會接受生命的每一個安排。」

「恩,白阿姨今後,什麼打算?」

「我啊,當然留在這裏了。那個,異空間里你的兄弟是怎麼回事?」

「兄弟?我沒有兄弟啊。雖然感覺很熟悉。」

「恩,那是你同世的另一個存在,算起來,是平行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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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患者的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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