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意料之外

050 意料之外

婚禮的腳步越來越近,沈家人把什麼事情都安排的好好的,童曉倒像個沒事人似的。

沈辰鵬親自去了趟錦江,把童曉的父母接到了北京。

有了之前的不愉快,周雨薇多少會有些尷尬。加之童曉給了他們提醒,面對沈辰鵬時,一家人都顯得很小心翼翼。

沈辰鵬對他們自然也沒了之前的親密,更多的剩下一種形式。

沈家人把兩家見面的地點安排在暖會所,那天,暖會所將不對外營業。

童曉一早帶着周雨薇和童彥天去了商場,給他們買些衣服。

周雨薇神情一直很緊張,拉着童曉的手說,「曉曉,要不不要見面了,你直接嫁吧,反正你們已經領證,婚禮也就是個形式罷了。我們鄉下人,哪能跟他們坐一起吃飯,萬一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會不會被暗殺呀?」

童曉笑笑,安慰,「放心吧,他家裏人都很好相處。」

周雨薇神情仍不見輕鬆,猶豫着問道,「你有沒有跟他們說過你小時候的事情?」

童曉這才知道周雨薇緊張的原因,大概是害怕童曉把以前的事全說出來,沈家對她有所看法。

深吸一口氣,「媽,您不用緊張,做自己就好。」

童彥天的衣服很好買,襯衫西服,這回童曉刷了沈辰鵬的卡。

童彥天直接把新衣服穿在了身上,看上去氣質比之前好多了,只是價格讓他有些心疼。

「曉曉,這也太貴了,如果不是要見親家,我才不要穿這麼好的。」

童曉笑笑,沒說話。

帶着周雨薇到了服裝專櫃,周雨薇一直在強調,「曉曉,媽媽的衣服好看就行,不用太貴。我們家窮,穿太好的衣服,不免讓人生疑。」

童曉心中感慨,周雨薇什麼時候竟這麼通情達理了。

「媽,沒事的,第238章。」

她說着走過去把童曉從沙發上拉起來,「曉曉,媽看你在會所沒怎麼吃東西,給你煮了碗面,放在餐廳涼着,你快去吃了。」

童曉終於控制不住的流下了眼淚,聲音哽咽,「媽,謝謝你。」

薛玉蘭摸着她的頭髮,「傻丫頭,你過去遭受的一切,暖暖都告訴我了。以後嫁到我們沈家,可沒人會欺負你,我們都會好好的愛你,給你溫暖。」

安暖努了努嘴,抱怨,「舅媽,你怎麼出賣我呀,不是說好不說的嘛,童曉該怪我大嘴巴了。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惡意的,我只是希望家裏人能對你更好一些。」

鍾欣文坐在一旁縮著頭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只告訴了安暖一個人,也沒惡意。」

「行了,」薛玉蘭啐道,「曉曉可不是這麼小氣的人。走,咱吃面去。」

童曉坐着吃面,薛玉蘭坐在她身邊陪着。

安暖跑過來酸溜溜的說了句,「舅媽真是越來越偏心了,童曉一嫁進來,你心裏就沒有我了。這往後童曉再給您生個孫子,您大概連眼裏都沒有我們了,我想想就傷心。」

「去去去,就你最得瑟,暉子一個人疼你就夠了。」

安暖笑着跑走了。

沈家人個個都太聰明,他們知道愛是相互的,他們真誠的對待童曉,童曉這個善良的女孩一定會把這份愛轉移到沈辰鵬身上。

安暖自然也不是隨便說句話逗她們開心,她們都有意無意的提醒童曉,孩子對沈家的重要性。

——

童曉吃完面上了樓,洗了澡躺在床上,望着頭頂絢爛的水晶吊燈,這光芒就像她現在的生活,有些虛幻。

沈辰鵬回來的時候看到這丫頭已經躺在床上,他徑直走過去在床上坐下,拍了拍她的臉,笑着問,「要不要吃夜宵?你晚餐吃得不多。」

童曉搖頭,「你媽媽已經給我煮了碗面。」

他滿意的摸摸她的頭髮,「看吧,嫁給我多幸福,多了這麼多人疼你。往後再給他們生個孫子,這還得了,估計他們連我都不放在眼裏了。」

童曉撇了撇嘴,「別胡說了,快去洗澡。」

他俯身在她嘴唇上狠狠親了一口,才跑去了浴室。

聽着浴室里潺潺的水聲,童曉越發的難以入眠,躺在床上思考了很多,或許生活能夠如此,她應該知足了。

沈辰鵬從浴室出來,光着上半身,只下面圍了條浴巾,他似乎特別喜歡在家裏穿這麼少,童曉已經說過他很多次。

他走到床邊坐了下來,用毛巾擦著濕噠噠的頭髮,一邊笑着道,「童曉,你先別睡,等我把頭髮擦乾一起睡。」

童曉翻了個白眼,坐起了身子,拿過他手裏的毛巾,跪在他身側幫他擦頭髮。

「難得享受老婆的服務,真好。」

「想我繼續為你服務的話,就閉嘴。」

沈辰鵬嘿嘿的笑了兩聲,真的閉上了嘴巴。

她輕輕的幫他擦著頭髮,動作溫柔。

「等我們婚禮結束,把我爸媽送回錦江吧。」

沈辰鵬猶豫了一下,笑着道,「都聽你的,以後家裏的事就由你做主。我媽決定給一百萬當彩禮,我覺得太少了,你覺得呢?」

「夠了,一百萬夠他們在錦江養老了。」

「我媽主要是知道你從小在家受得委屈,有些不服氣。她是個極為護短的人,你以後就慢慢發現了。」

童曉開玩笑,「你們家都是護短的人,往後如果我跟你吵架,一定贏不了。」

沈辰鵬從她手裏把毛巾搶過來丟在一旁,認真的看着她,「你這丫頭,這話說出來可真傷他們的心,他們對你怎麼樣,你感受不到。」

童曉撇了撇嘴,「我說說而已,我知道他們都對我很好。」

「你呀!總是口是心非,讓人難以捉摸。這些天一直對我冷冷的,我都不知道該怎樣做才能讓你開心。我知道那次我不該懷疑你,可是人着急到一定程度,說出來的話就不會控制。你若是因為這點小事跟我生氣,那我以後每天都得小心翼翼的,多累呀。」

童曉跪着抱住了他,緊緊的抱着,「不會了,我不會動不動就生氣了,你也不可以再懷疑我。我們好好的,一直好好的。」

沈辰鵬鬆了口氣,輕輕推開她,捧着她的臉吻了下去。

那晚,童曉沒有任何反抗,相反,她一直在迎合他。

她是個懂得感恩的人,也知道愛是相互的,收穫了多少就會相應的付出多少,甚至會付出更多。

沈辰鵬對她的表現很滿意,還有些驚喜,完事之後把她抱在懷裏,那寵愛的模樣恨不得要把她揉碎進自己的身體里。

「寶貝,剛剛有沒有弄疼你?」

黑暗中,童曉紅了臉,低低說道,「別說了,我想睡覺。」

他自然知道他家丫頭害羞了,將她抱的更緊,吻了吻她的額頭,說了聲,「晚安」。

——

沈辰鵬這些天放下了工作親自安排婚禮,在一家人的合作之下,婚禮就定在了下周。婚禮邀請的嘉賓幾乎都是沈家的親朋好友。

安暖給了童曉很多請帖,「童曉,沈家這邊的親戚朋友都安排好了,就剩下你的親戚朋友,你那邊的人我也不怎麼認識,請帖就你自己寫一下吧。」

童曉接了厚厚的一沓請帖,卻不知道該寫給誰。

因為周雨薇的關係,家裏的親戚早很多年就不走動,她也沒有朋友,大學時候就鍾欣文一個朋友,工作以後……

腦海里唯一想到的兩個人是郝哲和何秋婷。

可猶豫了很久,卻一直沒有下筆。

其實這幾天她一直在考慮,要不要邀請郝哲,卻始終沒有決定下來。想着跟沈辰鵬商量一下,又怕提到這個名字,他就會生氣。

仔細想想,這段婚姻他們都在很小心的經營。

正在猶豫不決之時,童曉接到了宋翠的電話。那會兒沈家人都在客廳商議婚禮的細節,鈴聲突然響起來,她看了看來電,走到了角落。

按下接聽鍵,宋翠帶着哭腔的聲音在那頭嘶吼,「曉曉,你快來醫院,剛才阿哲用刀子割傷了自己,流了很多血,在醫院搶救。」

童曉身體僵硬,心臟彷彿瞬間停止了跳動。

「曉曉,你有沒有聽到阿姨說的話?求你來醫院看看他好嗎?他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你來看看他好不好?阿姨求你了。」

手機緩緩滑落,掉落在地上,通話還在繼續,她卻完全失去了知覺,大腦一片空白。

沈辰鵬看到她在接電話,正要走過來瞧瞧她在跟誰打電話,看到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他很快跑到她身邊,拿起地上的手機接聽。

聽着那頭的哭聲,他的臉也頓時慘白。

童曉突然抓住了他的手,「送我去醫院,快送我去醫院。」

沈辰鵬臉色有些沉重,只猶豫了兩秒,便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別墅。

車子在路上飛快的駛着,很快就到了醫院。

童曉完全慌了,好在沈辰鵬一直拉着她的手,帶她找到了病房。

沈辰鵬已經找醫生打聽過,郝哲已經脫離危險,轉到了普通病房。

站在病房外面,看不輕躺在病床上的人,只依稀看到兩位老人佝僂的背影。

沈辰鵬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進去吧。」

童曉收拾好情緒,問他,「你不跟我一起進去。」

他笑笑,「我在外面等你。」

童曉輕輕推開了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兩位老人聽到聲響立刻轉過身,宋翠一看到童曉,眼淚水立刻掛了下來,跑過來抱住了童曉。

童曉向來見不得老人掉眼淚,心口堵得厲害,輕拍著宋翠的肩膀,安慰,「宋阿姨,沒事了,醫生說阿哲哥哥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

宋翠揉着眼睛,沙啞的聲音說道,「我不知道,他在書房用刀子割手腕,我和你郝叔叔發現及時,當時他的辦公桌上擺了一張你的結婚請帖,我猜想大概是因為這個。」

童曉聲音不知不覺也哽咽了起來,「我並沒有給請帖給他。」

「我不知道是誰給的,總之他收到了你的結婚請帖,才做了這種傻事。其實在這之前,他就已經很抑鬱,除了去公司,剩下的時間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很多時候喊他吃飯他都說沒胃口。我和你郝叔叔一步都不敢離開他,可即便這樣,還是出事了。這孩子太愛你了,你讓他怎麼能夠接受你要結婚的事實。曉曉,阿姨可不可以自私的求你,不要結婚。再試着跟阿哲處處,也許你們能夠找回當初相愛的感覺呢。」

童曉握住了宋翠的手,「阿姨,先不說這些,我看看他。」

童曉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一段時間沒見,他的下巴被削尖了,大概留學過多的緣故,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絲。曾經那麼陽光的他,後來那麼風光的他,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丫頭,不要結婚,求你。」

昏睡中的她,斷斷續續的說着。

童曉眼淚水沒能控制的流了出來,洗漱滴落在他纏着紗布的手臂上。

宋翠在一旁不停的抹着眼淚,「醫生說他在手術室一直這麼喊著,到了病房裏也這麼喊,這孩子……我該拿他怎麼辦才好。」

「不要結婚,不要……」

童曉用力握住他的手,承諾的話卻說不出口。

她沒辦法為了不傷害他,去傷害另一個男人,她也知道這樣只會讓三個人同時受傷。

「阿哲哥哥,對不起,我不該讓你恢復記憶,沒有記憶,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痛苦。」

宋翠在旁邊哭着說,「是啊,我也寧願他不恢復記憶,只要他好好的,哪怕忘了我們兩個老人也無所謂,我只想他好好的。」

郝國瑜摟着傷心過度的妻子,向來堅強的他,看到病床的兒子,也偷偷掉下了眼淚。

他們都寧願所有的痛苦自己來承受。哪怕,能幫他減輕一些也可以。

童曉在病房裏陪了他好久,將近凌晨,郝國瑜才提醒她,「曉曉,你先回去休息吧,醫生說阿哲明天就能醒來,你明天再來看他。」

「叔叔阿姨,你們到裏面休息吧,今天晚上我留下來照顧他。」

「這怎麼行呢,你快回去休息,也不知道這會兒能不能打到車。」

童曉猛然間想起沈辰鵬還在外面等她。

宋翠走過去握住了童曉的手,「曉曉,如果你心裏還有叔叔阿姨,就乖乖的回去好好休息,只要你明天能來看阿哲,阿姨就會感激不盡。」

童曉反握住她的手,「我一定會來看他的。」

「你的婚禮?」宋翠試探的問。

童曉用力抿了抿唇,「對不起,我不能取消婚禮。」

——

走出病房,童曉一眼看到走廊盡量,沈辰鵬高大的身影倚在牆壁上,他手上的打火機一開一合,火星忽明忽暗。她看的有些不太真實。

沈辰鵬也看到了她,快速走了過來。什麼話也沒說,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離開醫院。

一路上,兩個人都保持沉默,最後車子停在了他們的公寓。

他拉着她的手進了電梯,電梯里,她掙脫出他的手。

沈辰鵬眉頭微挑,有些倔強的再次握住她的手,這回他握得很緊,她也放棄了掙扎。

到了公寓,童曉低沉的聲音說了句,「今天我睡在客房,明天一早我要去醫院看他,不吵醒你。」

沈辰鵬眼睛眯了眯,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冰冷的聲音開口,「你跟我賭氣幹什麼?他自殺,你怪在我頭上?」

童曉迎向他冷冽的視線,「為什麼瞞着我給我送請帖?你到底還對他說了些什麼?他已經很可憐,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沈辰鵬冷笑,「他很可憐,我就該死?你憑什麼斷定我給他送了請帖?」

「不是你還有誰?難道是我嗎?」童曉聲音有些大,幾近低吼。

沈辰鵬徹底火了,用力甩開她的手,怒吼,「我他媽的都已經跟你結婚了,還沒事去招惹他?我腦子壞了,有這麼幼稚嗎?」

童曉咬唇,怔怔的看着他。

沈辰鵬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淡淡的說道,「給你一次機會,快跟我道歉。」

「對不起。」

童曉低低的說了一句,轉身走開。

沈辰鵬走過去擋在她面前,「你這像道歉的態度嗎?你還是不相信我對嗎?」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童曉繞過他,往客房走去。

沈辰鵬氣得吼她,「靜一靜需要分房睡?一遇到點芝麻大點的事就要分房,我看這婚我們甭結了,這往後日子還能過嗎?」

童曉轉過身,看着他的眼神有些狠意,「你覺得他命都不要了,這是芝麻大的事?」

沈辰鵬冷笑,「對你來說是天大的事是嗎?有個男人為你自殺,被深深的感動了吧?是不是我也來個自殺才算跟他扯平了?」

「我已經很煩了,請你不要再給我添堵。」

童曉說完,轉身進了客房,用力一聲把門關了起來。

沈辰鵬氣得恨不得把客廳里所有的傢具都給砸了。這換做以前的牛脾氣,他早這麼做了。

——

躺在床上,童曉一夜都沒睡,天沒亮就起床了。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打算去醫院看看郝哲有沒有醒過來,從房間走出來,看到沈辰鵬坐在沙發上。

她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坐在這兒的,也沒時間去過問。

沈辰鵬聽到聲響便朝她走了過去,相比昨晚的態度,此刻語氣軟多了,「等一下我送你去醫院,先在家吃點早餐。」

經過一夜的沉靜,童曉脾氣也緩了下來,「我不餓,我現在就去醫院。」

「晚去一會兒能怎樣?醫生都說他沒事了,至於這麼緊張嗎?非得把自己的身體給拖垮了?」

「我就一頓早餐不吃,不會有事的。我一個人去醫院,你回沈家吧,那邊還有很多事需要你處理安排。」

沈辰鵬氣得臉都綠了。

「童曉,你能不能理智些?我發誓我真的沒給他請帖,我恨不得他別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怎麼會愚蠢到親自去給他送請帖。」

「我相信你。」

「你這是相信我的態度嗎?我們現在是夫妻,遇到事情一起面對,一起處理,你這樣一個人往醫院跑,我會怎麼想?」

童曉抿了抿唇,「如果他醒過來,他一定不願意見到你。」

沈辰鵬氣得恨不得抽她一巴掌,「他一定也不希望你嫁給我,你是不是要為了他跟我離婚呢?」

「沈辰鵬,你別無理取鬧行嗎?」

他還想說什麼,她已經繞過他去換鞋子。

他也跟着去換鞋,一起走出公寓。

電梯里,他憤憤的說道,「童曉,我已經在抑制我的脾氣了,你別逼我發火。」

下了電梯,他強行握住她的手,將她塞進了車裏。

開車到了醫院,他低沉的聲音開口,「他不想見到我,其實我也不想見到他,說實話,一個男人用這種極端的方式想挽回一個女人的心,我挺瞧不起他的。」

「沈辰鵬!」

他白了她一眼,「我可以容忍你去看看他,不代表我就不吃醋,你自己看着辦吧,下車。」

——

童曉到了病房,郝哲已經醒了,整個人躺在病床上,視線看向窗外,呆了似的。

宋翠走過來握住她的手,掉着眼淚說,「昨天夜裏就醒來了,一直這樣發獃,我們跟他講話他也不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童曉走到床邊,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輕輕喚了聲,「阿哲哥哥。」

他仍是沒有反應,神情獃滯。

「阿哲哥哥,我是曉曉呀。」

他瞥了她一眼,只一眼,視線又轉向了其他地方。

童曉握住他的手,「阿哲哥哥,你跟我說說話好不好?」

「我無話可說,你走吧。」他聲音冰冷,語氣也很淡然。

宋翠急了,走過去說道,「阿哲,是曉曉啊,你昨晚昏迷中不是一直喊著曉曉的名字嗎?」

「我沒有,你走吧。」

「阿哲哥哥,你別這樣好不好?有什麼話你就說出來,不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處理事情,真的很不成熟。」

宋翠拍拍童曉的肩膀,「曉曉,阿哲都這樣了,你別罵他了。」

「我沒罵他,我只是想聽聽他心裏的想法。什麼話都藏在心裏,等到有一天,心裏藏不下了,就選擇這種方式。你有沒有想過叔叔阿姨,他們年紀大了,還能承受再次失去你嗎?做人不能這麼自私。」

郝哲忽然轉向她,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我希望你不要和沈辰鵬結婚,你能做到嗎?」

童曉嘆氣,「別這樣行嗎?我和沈辰鵬是真心相愛,你就不能大度些,成全我們嗎?」

「我做不到,何況你們真的是真心相愛嗎?難道你不是為了報復他才跟他結婚?」

童曉眼睛閃了閃,「請帖是鍾欣然給你的?」

郝哲點頭,「她不光給了我請帖,她還告訴我很多我一直不知道的事情,為什麼每次發生事情,你都想不到要找我呢?」

童曉深吸一口氣,「也許你還不夠了解鍾欣然。」

「不管我了不了解她,我都相信她沒有騙我。有些話她說的很有道理,如果不是這些年我一直沒想過找回記憶,我也不會失去你,不會讓你受這麼多委屈。認識沈辰鵬以後,你吃了多少苦,流產,拘留,這些歸根究底不都是因為他?童曉,我心裏難受,一想到你以後再也不屬於我,我活着比死還痛苦。而我知道我這樣做很自私,可是我真的沒辦法抑制心臟的疼痛。如果不是放不下我爸媽,早在你不要我的時候,我就去死了,一了百了。」

兩位老人在旁邊聽着默默擦眼淚。童曉心裏又何嘗不難受。

「童曉,我知道我這樣做也挽回不了你,你照樣會跟他結婚。我這麼做也不是想要挽回你,我真的只是不想活了。」

郝哲一字一句都像無形的鞭子抽打在童曉的身上。

「童曉,失去你的這段日子,我每天都在幻想,幻想能夠回到過去。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曾經明明那樣相愛,為什麼走着走着就走散了。真的回不去了嗎?」

「對不起,阿哲哥哥。」

郝哲把頭瞥向一邊,有些暗啞的聲音低低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阿哲。」兩位老人焦急的喊他的名字。

「爸媽,你們放心吧,我不會做傻事了,我只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郝國瑜拍拍老伴的肩膀,拉着她走出了病房。童曉無聲的嘆氣,也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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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愛,獨家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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