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四國都執劍族
於她而言,咳嗽,嘔血,已經成了家常便飯,疼痛,無奈,已經可以笑着撐過去,她不是認命,卻不得不看清。
當她眼中的天地轉換了顏色,當她再度面對一片空白,平淡的如同生活般自然,咀嚼着她所面對的生活,卻猝然的發現,原來她擁有的回憶中,快樂,卻少得可憐,佔着她內心最多的是悲涼,連她都無法克服的傷感。
當她漸漸的閉上雙眼,卻發現原來自己早已不再害怕黑暗,面對一片空白,她連唯一一絲恐懼的權力都失去。
不甘心的面對無盡的黑暗。
當她再度轉醒是已經是第二天清晨,地上的血漬已經乾渴,可是仍舊殘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她換下那身被染紅的素衣,卻仍舊是一襲素衣着在身上,原來不知從何時起,她習慣了素白的淡雅,即便註定會被染上各種顏色,可是她仍舊是喜歡,那份幹練
『永遠也得不到內心最深處的渴求嗎』
她自嘲地笑笑,撿起遺落在地上的雪玉,慢慢的罩在臉上,讓人捉么不透她的感情。
不過若是她並非沉迷於自怨自艾中,若是她足夠上心,她定然會發現,那面雪玉壁上出現了一道裂痕。
原本光澤飽滿的玉壁,此刻的顏色卻過於暗淡,她並未忘記南宮星琉的囑託,雪玉壁有奇特的藥用,卻是絕對不可見血的。
她沒忘,可是冥冥之中,卻又什麼在不斷改變,一如她指尖被青瓷的碎片割傷,一如她觸摸雪玉時,沾染上了絲絲的血跡,一如她粗心的未曾發現時被蹭掉。。。。。。
當她試圖打開緊閉的窗枱散去這一室的血腥味,卻在下一刻,一道黑影有窗外飛入內堂,事情來得過於突然,讓她有點招架不住,只能任由來人牽制住她的手,動不得。
「你是誰。」
聲音沒有絲毫懼意,同樣也沒有蘊藏絲毫掩飾,她平靜的開口,卻輪到來人震驚。
「雪兒,你不認識師傅了?」
冰冷的面容開始解凍,只是有面偽裝遮擋,他看不到罷了,這仍舊不會阻止她充滿疑惑氣息的散發,震驚,是有,不過是一瞬,快的他們誰都抓不住。
師傅?
她何曾有過師傅
來人自顧自的放開鉗制住初雪的手,自顧自的坐到青藤椅上。
而當初雪回頭看向他時,卻發現那人一派委屈的神色。
忽略去他委屈的神色,初雪便一同落了座,靜靜地打量着眼前這位自稱是她師傅的人,她不是沒有懷疑,只是未曾得到證實,這東蒼皇宮到底隱藏着什麼。。。。。。
她猜不透,也不想勞心勞力去猜測那些她永遠也不想猜透的爭鬥。
那人花白色的眉須遮擋了半張臉,衣着暗紫紅色的衣裳袖口處綉著著層金鑲邊,寬大的衣袍遮住了她年邁的身軀,眉鬢的發遮住他大部分神情,看不透他的心思讀不懂他的意圖,初雪只是伸手輕輕點着太陽穴,抑制住腦袋內不住流蕩的畫面。
他,到底是誰。。。。。。
與我,與東蒼,又有什麼關係。。。。。。
一個個問題不斷的縈繞在心頭使她忘了,她的屋子內,現在是一片狼藉,地面上星星點點的瓷碎片,一片殷紅的血跡由桌上不斷延伸至地面上,雖然被風乾,卻仍舊殘留着淡淡的血腥味,身上那套帶有血跡的衣服被她換下來后,隨意的放在榻上。。。。。。
一片詭異。。。。。。
「看來你的紅源星終於動了。」
老人收回了多餘的神情,慕然,露出一副鄭重的神情,言語中有緊張,有欣慰,有嚴肅,卻。。。。。。
「紅源星?」
那是什麼。
初雪淡淡的呢喃,仍舊沒有注意到老人肅穆的神情,此時雖是清晨,卻沒有任何聲響,太過安靜,卻極容易令人心驚,安寧是暴風的前兆,趨於安寧卻是死亡的告徒。
「你的劍術與輕功,應當是我齊睦門中精進的。」
老人意味深長的看了初雪一眼,混住的眸中沒有迷茫抑或是執著,彷彿他的決定便是天地的旨意一般,容不得質疑,不允許執意,正當初雪想要問及緣由時,卻被充滿哀傷的聲音打斷,那聲音中,飽含了愧對。
「你。。。。。。」
「好好練劍。」
虛無縹緲的聲音不斷由耳澤消逝,他的到來以及他的離去彷彿都是夢幻般的經過。
隔着層面具,初雪仍舊感覺得到,打在臉上的冰涼,沒有往日的溫潤多了份刺骨的呼嘯。。。。。。
那個人的到來到底是好是壞。
他說她會劍術,他說她會輕功,且是技藝精湛,那麼她又怎麼會身中劇毒,他又怎麼會在海中漂流多日。。。。。。
到底以前,發生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