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戰
第二日清晨，風雨具停，陽光破開潮濕的空氣，四周蕩漾著清爽。
暗金十人已經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因為B區的駐地就在兩公里之外，他們為了打草驚蛇，安營於此。
眾人脫下衣服，擰乾了水分，再穿在身上，因為剛下過雨草木全都是濕的，生火的話會產生大量的濃煙，必然會引起兩公裏外那些鬼子們的注意。
「大家原地休息一下，先吃些壓縮餅乾。」廖凱吩咐道，「小五，曲亮。」
「到！」兩人站起來嚴肅的齊喊。他們知道戰鬥中的廖凱是老大，而不是嬉笑玩鬧的凱子。
「你們兩個和我去偵察敵情，其他人原地休息，等我們回來再作安排。」
「是！」
三條身影竄進森林，消失在眾人的眼前。其他人對廖凱的安排沒有怨言，他們清楚老大讓他們有充足的時間休息，能有更好的精神戰鬥。
兩公里的距離對三人來說就和常人跑兩百米是一樣的，儘管剛剛經過了連夜奔襲，但是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們的精神狀態。
很快三人就來到駐地。因為是邊境地區，有很多不法的越境者和地頭蛇組成的一些武裝勢力為非作歹，做一些毒品交易，軍火買賣之類的嚴重的非法勾當。B區駐地的鬼子們便是這類人，說他們是鬼子，是因為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Y國人。
「這丫的防守還真嚴密，搞這麼多的暗哨。」小五把一具屍體拖進草叢中，用草掩蓋起來。
「這是第四個了吧？」廖凱抽出一支煙，叼在嘴裏。
小五見狀連忙上去把煙拽下來，仍在地上，「你瘋了？在這裏吸煙？搞沒搞清狀況？」
廖凱愣了愣拍了拍腦袋，苦笑道：「對不起，習慣了。」
「不過還真有你的啊，你是怎麼知道樹杈後有暗哨的？我開始的時候覺得這地方不可能有，還好你發現了，否則行蹤就給暴露了。」
廖凱換上得意的笑臉：「你這就不知道了吧，這就是本事，懂么你？哈哈。」
小五嗤之以鼻道：「德行。」
廖凱來到正在偵查地形的曲亮身邊，低聲問：「亮子，有沒有其他什麼發現？」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左邊的那間房子應該是他們的軍火庫。」
順着曲亮所指的方向，廖凱拿出望遠鏡開始仔細的觀察駐地敵軍的分佈情況。他們所處地勢相對來說比較高，距離駐地兩百多米，敵軍的佈置被他們盡收眼底。
鬼子的營地不是很大，大概有兩個足球場大小。總共七座房子，基本全部是木製的平房。其中有一座很大，像是一座倉庫，按照曲亮的說法那就是他們的軍火庫，只有這間是混泥土鐵制房子，旁邊還有兩個崗哨。
「西邊正中間那個應該就是他們的會客廳了，而北邊的那兩座房子和南邊的那一座應該是兵營。」
「嗯，應該是這樣了。」曲亮附和道。
廖凱咬了一口壓縮餅乾問：「能確定他們的人數嗎？」
曲亮再一次看向駐地，「大概有一百到一百二十人之間。」
廖凱點了點頭，問小五道：「你覺得應該怎麼攻？」
小五本想說你是老大你說了算，見廖凱表情嚴肅便收起了玩性，想了想說：「強攻是不可能的，他們手上全都是M4和AK47，而且都是最新式的。硬拼的話，咱們不佔優勢。」
曲亮面色凝重的補充道：「從他們的身手和走路的一些細節來看，明顯是受到過嚴格的訓練，不像是一群烏合之眾。」
廖凱分析道：「四周均有崗哨，更何況還有沒有發現的暗哨，假如咱們明著干，恐怕還沒有進院子就被打成馬蜂窩了。你們東邊門口處的崗哨，從外面攻打根本看不到鬼子的人影，從咱們所處的這裏和南邊加上西面根本沒有可能衝進去，你看他們的哨兵，個個都是重型機槍，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們還有狙擊手在埋伏。這裏的防守還真不是一般的固若金湯，如果沒有重型的武器裝備，咱們想要衝進去，難上加難啊。」
頓時三人沉默下去。
忽然，廖凱輕叫道：「我有辦法了！」
小五和曲亮回頭看着廖凱，欣喜的同聲道：「什麼辦法？」
「繳械投降。」
「滾遠點。」小五罵道。曲亮無語的暈倒。
「不過，眼下也只有一種辦法？」
「什麼辦法？」
「我們……」廖凱說着，兩人不住的點頭。
三人回到兄弟們所在的地方，把所有偵察到的信息向大家說了一遍，隨後廖凱又把自己的想法和佈置詳細的分析了一下，眾人表示贊同。小五自告奮勇繼續去踩點了。
眾人隱藏起來休息著，等待夜晚的降臨。
天終於不情願的暗淡下來，天際掛着一抹紅暈，鮮艷的就像火焰一樣。
「情況怎麼樣？」來到上午踩點的地方，廖凱眼睛盯着鬼子的營區低聲的問。
小五說：「下午的時候有兩輛車進去了，到現在還不見出來。」
「哪裏的車？」
「掛着內地的牌照，看樣子不像是和他們一夥的，估計是來和他們談交易的。應該是還沒有談攏，否則早該出來了。」
內地來做交易？來得正好。「大家都準備好了么？」
眾人精神飽滿的喝道：「好了！」
廖凱想了想，叫過曲亮說：「亮子，你帶兩個兄弟去西門。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是！」曲亮喝道，「猴子，蠍子，跟我走！」
廖凱繼續安排道：「毒蛇，有問題嗎？」
毒蛇笑着拍了拍狙擊步槍道：「放心吧老大，交給我了。」為了方便起見同時又為了隱藏身份，廖凱讓每一個人根據自己的特點各找一種動物作為自己的代號。
毒蛇生的人如其名，沉穩冷靜攻擊精準，對槍的領悟遠遠超過其他人，很快就確立了暗金第一神槍手的位置。
廖凱拍了拍他的肩膀，「這裏就交給你了。」
毒蛇點了點頭。
「其他人都跟我來！」
廖凱帶着五個人竄進草叢，在林間行進。
突然小五喊了一聲「慢著！」，打手勢讓大家停下腳步，在原地仔細環視一周，忽然抬手兩下。刷刷兩聲閃過又聽見「哆哆」兩聲。小五小跑過去，撥開草叢，看到地上躺着一個人，眉心處釘著一隻飛刀，看樣子正往出掏對講機。
廖凱過來看了看地上死去的探子，「我大意了。」
而另一處釘死的卻是一條蛇，足足有兩米長的大蛇。看到此物心裏不免有一陣的毛骨悚然，同時對小五的飛刀驚嘆不已。
經過這麼一個小插曲，廖凱的心更加仔細，時時刻刻警惕周圍是否有暗哨和探子。如果暴露了行蹤，此行就將功虧一簣。
夜幕降臨，天空貪婪的收起最後的一絲光明。眼前僅僅能看見模模糊糊的影子。
忽然，前面不遠處的樹叢間有火亮，緊接着火焰熄滅一個紅點出現。
MD的真是個棒槌，在這個時候還敢吸煙。廖凱暗暗嘲笑了一下，悄無聲息來到那個不知道自己就將大難臨頭還在吸煙的可憐蟲的身後，緊捂着他的嘴，軍刀一抹，立馬就斷了氣。
五十米左右的之外就是鬼子的前哨。廖凱劃定此地為一個狙擊點，吩咐鷹隼和野狼留在此處，自己帶着小五，山貓和豹子悄悄地摸到柵欄邊。
擋在面前的是兩米高的鐵絲電網，上面還有死去的蛇兔鳥之類小動物的殘骸。周圍沒有附着的可以爬上去跳進營地去的地方，柵欄兩米之內甚至沒有一棵樹。
我們的任務是搗毀敵人基地，豈是一座小小的鐵絲網就把我們難住的。小五暗想着，卻絲毫沒有想出辦法進去。剪斷電網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在地上挖個坑爬進去，時間不允許。
眾人看着廖凱，顯然是在等待他的指示。
廖凱看了看兩米多高的鐵絲網，沉默了片刻說：「人梯！」
「人梯？人梯的話根本不可能讓四個人都進去。」小五提出異議。豹子和鷹隼同樣是這樣的想法。
「山貓，豹子，你們兩個在外面，我和小五進去。」
幾人會意。豹子靠近鐵絲網一米處，山貓彎著腰站在豹子身後。
廖凱把交給小五，拉開一定距離，急跑過去踩着山貓的背，踏在豹子的肩頭一躍而起，翻進院內，在空中打了一個前空翻穩穩噹噹的落在地上。
「你***太有才了！」小五把步槍拋給廖凱，然後學着廖凱的樣子，用同樣的方法跳進院內。山貓和豹子見二人順利進入，遂離開柵欄，按照廖凱的囑咐尋找了一個狙擊點。
廖凱和小五小心謹慎的挨着營房摸索前進，時不時還有一隊巡邏的崗哨經過。
「恐怕一般的黑社會根本沒有能力和這些鬼子們相比。」廖凱心想着，如果這樣的武裝擱在內地，恐怕早就讓圍剿了。不過，他們半軍事化的制度和先進武器顯然讓他們擁有了與軍隊叫板的實力。
收拾掉兩個暗哨之後，兩人摸索著來到白天裏觀察到的軍火庫正後方的位置。
「上面有通風窗口。」小五低聲說。窗口高一米長兩米，離地大概六米多高。
廖凱看了看很寬大的通風窗口，又沿着牆壁看了一遍，發現一個下水管道。「從那裏上去。」
訓練的時候學習的攀爬技巧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兩人很輕鬆地順着下水管爬上了倉庫的房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