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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楓作為一個又帥氣又無學習壓力的高一會長而言,學習對他來說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小到只需要在考試之前翻翻書本回憶一下老師講過些什麼,然後就次次都能勉強躍過那條及格線而避免了抄書的噩運,但黃嘵姣卻不是,她每夜都努力看書補習,但可能補過頭了,平時考試成績都還不錯的她,一到考試的時候,寫了一半便趴在桌子上睡覺了,須知什麼東西補過頭了都不會是好的,學習也不外如是。

馬宇帆拿着已經被捏得發皺了的試卷在白如楓面前坐下,突然大喊一聲:「靠!」

白如楓說:「大哥,這是食堂。」

「食堂又怎樣。」馬宇帆說:「老子不爽,這次是考的最爛的一次。」白如楓把那張試卷從他手裏拿過來,看見試卷上寫着86分,於是便面無表情的說:「呵呵。」然後拿出一張比他更皺更可憐的試卷,說:「敢比誰更爛?」

「好吧,你贏了。」馬宇帆不再說話,低頭開始吃起了他的半碗菜半碗飯。

白如楓心想:「半碗飯,半碗菜,你還真有特點。」

白如楓說:「對了,今天怎麼就我們兩個在食堂?」

馬宇帆說:「她們啊,都抄試捲去了。」

「難道凌姐也……」白如楓突然頓住,因為凌如綺已經出現在他眼前。

凌如綺坐了下來,說:「我當然不會抄試卷,但我要抓那些抄試卷的人。」

「呵呵……」白如楓說:「我每次都差一點不及格」

「呵呵……」凌如綺說:「黃嘵姣每次重要的考試都差一點及格。」

過了一會兒,凌如綺說:「我們高中的三個會長都在這裏了。」

馬宇帆低着頭邊吃飯邊說:「那又怎樣?」

「所以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

「你的婷婷去哪裏了?」

馬宇帆說:「這應該我問你吧?」

「那好,我告訴你。」凌如綺拿出一個信封,交給了馬宇帆,並說:「回去以後再看,這是她要我給你的,她還讓我帶給你一句話。」

馬宇帆抬起了頭:「什麼話?」

凌如綺說:「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然後食堂二樓就又響起他那神經病一般的大叫,哈哈哈的聲音如陰雲般籠罩着整個二樓,而他的聲音也迴響了許久,直到他的聲音消散了也未曾撫平那些突然被雷電擊中的在二樓吃飯的那些突然受傷的心。

抄試卷對誰來說都不會是一個很好的事情,尤其是老師讓學生在一天之內把錯誤的答案以及題目抄上十遍的時候,對於那些成績不好的人而言噩夢已然開始,而對於高分的學生而言只是隨便動下筆就完成了所謂的「抄試卷」。而白如楓一直都反感老師的這種做法,他覺得抄試卷並不能夠改變學生的分數,而且他不喜歡「一考定終生」的思想以及現實,他還是希望每個人都接受素質教育而不是「一考定終生」的默認思想,於是他向老師提出了建議,說:「對於低於60分的同學而言寫一篇500字以內的關於這次考試的感想就行了,因為低於60分的人抄試卷那字數想不超過2000字都很難。」老師在靜靜的看着白如楓誠懇的眼睛發出來的光長達一分鐘之後,緩緩說出:「准了。」

白如楓雙手抱拳,說:「謝過老師。」就這樣,白如楓解救了在他所在班級的那些低分數的同學抄十遍試卷的噩運,但其他班級並未受到影響,中段考試成績不好的該抄還得抄。

「這是個多雨的季節,當我躺在宿舍的床上睡覺時,也並不是時時刻刻都浮現你的臉,有時什麼畫面感都沒有的時候,會有你說話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不知為何,這時總會想起許嵩的那首《幻聽》。我明明沒有和你分開,但是為什麼總是在想萬一分開了怎麼辦?但是以後我們肯定是會分開的,只是我們都不願意去想這件事,都不願意去想這件殘忍的事,我們都彼此的保護著對方的世界,都不希望對方的世界因為自己而崩塌成碎片一塊一塊,我不希望與你分別,真的不希望。黃嘵姣,我愛你,真的好愛你。」這是白如楓在第005章合到一起住,可把我給害苦了。」白如楓問,「怎麼了?」

「怎麼?」馬宇帆說:「呵呵…本來老子在c棟活的好好的,婷婷就在d棟我的窗戶對面,我們的距離幾乎伸手就能觸碰,這回可好了,居然跑到a棟過日子來了!」

「呵呵。」白如楓笑了笑,說:「先別說這個,先說凌姐上次給你的信封里她跟你說了些什麼?我很想知道。」馬宇帆雙眼一瞪,說:「關你什麼事,還是洗洗睡了吧!」

白如楓雙手緩緩伸向馬宇帆,並說:「我可是好奇寶寶,不說出來你就別睡了。」就在即將伸向他衣服的時候,馬宇帆說:「真的該睡覺了,要說也要明天說吧,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鐘了?」白如楓一看手錶,吃了一驚,上面的時間顯示:11:25

白如楓剛要說些什麼,宿管老師就過來把他們的燈給熄滅了,說:「已經這麼晚了,你們早點睡覺吧,明天早上還要開會。」

馬宇帆一腳橫插過去蓋在白如楓身上,說:「這麼晚睡還要開會,累。」

宿管老師說:「累也得去,我會來叫你們,你們不用自然醒。」

馬宇帆說:「不睡到自然醒更累,這種痛你不會懂的。」

宿管老師險些栽在地上,說:「你小子,話真多。」

白如楓將馬宇帆的腿推開,說:「大哥,你是霸王龍啊,霸這麼多位置,我還怎麼睡。」

宿管老師咳嗽了幾聲,開始去下一個宿舍,去到下一個宿舍就傳來了他的聲音——

「你們這幾個,身為紀律部的居然在這裏抽煙!」

「嘿嘿,老師,這是孝敬您的,請笑納!」——「這還差不多……」

馬宇帆聽到隔壁宿舍的對話,說:「好不要臉的宿管老師。」

白如楓說:「你說錯了,不是不要臉。」

馬宇帆說:「不是不要臉?那這算什麼?」

白如楓說:「他當然不是不要臉,他都沒有臉,怎麼能要臉?」

馬宇帆說:「嗯,你說得對,他沒有臉,沒法要臉。」

旁邊的燈熄滅了,但長廊里掛着的燈還一直亮着,他們就看着宿管老師的背影舉起手點燃香煙,然後向下一個宿舍走去。馬宇帆說:「混蛋。」白如楓說:「趕緊睡覺吧。」馬宇帆又說:「睡什麼啊,老子要抽煙,煙癮犯了。」白如楓說:「我不抽煙,你別害我。」馬宇帆說:「老子抽煙關你什麼事。」白如楓說:「第一我困了,第二你不是我老子……」馬宇帆說:「好吧好吧,我們睡覺吧。」於是兩人就都閉上眼睛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唰唰唰,落葉一片,天已微亮。

對於白如楓和馬宇帆而言,他們都有一個習慣,就是不大喜歡在人多的時候去洗澡,所以在晚上人很多、都紛紛提着桶去洗澡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都呆在宿舍里,一個看手機,一個看書,截然不同的選擇,卻能襯托出兩個人不同的氣質。

清晨六點,許多人都還在睡夢之中未曾脫離出來,而他們兩個卻已經在洗澡了,對於暑假的水而言,只希望水是冷的,對於寒假的水而言,只希望水是暖的,可惜這個學校的洗澡的系統實在不給力,別人的都是冬暖夏涼,可他這個學校卻是冬冷夏熱。

洗完澡后兩人穿着褲子,裸著上身,刷起牙來,白如楓邊刷邊說:「你說為什麼我們宿舍就只有我們兩個人?」馬宇帆說:「因為這樣比較方便,沒有寢室長,多好,誰也不用管誰。」然後馬宇帆就點了點頭,發出一聲「嗯」但卻被口中的泡沫給弄的模糊無比,就好像聽見了一個怪獸在叫一樣。

這個學校除了洗澡的系統是糟糕的之外,其他都是令人滿意的,就好比食堂,每一次他們去到食堂都有一種被幸福給淹沒了的感覺,當然,對於馬宇帆而言他的幸福感不同於白如楓,白如楓是單純的品嘗盤中物,而馬宇帆主要是觀賞過往的那些豐乳肥臀的性感學生。

「馬宇帆,你在看什麼呢?」

這是一個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在兩個人的身後響起,但他們知道不是凌如綺。

白如楓轉過臉對着馬宇帆一陣苦笑:「你覺得你剛才在看什麼?」

馬宇帆轉過臉來對白如楓一陣苦笑:「我覺得我剛才在看空氣。」

廖婷坐在他身邊,雙手撐著下巴。

她就這樣坐在那裏,過了一會兒,說:「你這混蛋,罰你寫十封情書給我。」

只見馬宇帆嘿嘿直笑:「這有什麼,只要婷婷願意,每天寫一篇都沒有問題!」

不知道為什麼,白如楓簡直有一種要按住胃吐出來的感覺,他實在沒想到馬宇帆說話可以這麼噁心,噁心到讓他真的一口把飯噴了出來,幸好這口並不大,只是一小口,很快便讓他自己用紙巾給蓋住了;而馬宇帆看到之後狂笑不止,而引來的最嚴重的後果就是在沒有及時剎住車之後一大口飯從他的口中飛了出來,其中有好幾粒飯粘在了廖婷的臉上,還有幾粒飛到了白如楓的臉上。白如楓和廖婷嘴角上揚,他們說:「馬宇帆,我要殺了你!」

在白如楓按著馬宇帆讓廖婷拉着他的臉使勁捏了一陣之後終於解了氣,然後她說:「馬宇帆!」馬宇帆垂頭喪氣的說:「臣在!」廖婷說:「去,給我寫二十封情書!十封算是道歉的!」馬宇帆說:「不是吧,我怎麼會這麼倒霉!」廖婷臉色突變,說:「你說什麼?給本姑娘寫情書是你的不幸?既然這樣我們還是不要在一起了。」

接着馬宇帆不要臉的一幕再度上演,只見他雙腿跪地,就差流眼淚和鼻涕一起湧出來、帶着哭腔說:「婷婷,你也知道的,在我的世界裏,只有你。」廖婷一撇嘴,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世界裏只有美女,好多好多的美女。」白如楓順水推舟:「這點我承認,他吃飯的時候看的都是美女。」接着馬宇帆就要一腳給白如楓踹過去——

「你想怎麼地?人家說的可是實話!」

「好吧實話,實話…婷婷,有話好說,你還是先把我放開吧,這樣很丟人的。」

廖婷鬆開了他的耳朵,說:「怎麼會丟人,你這個地方根本就沒什麼人能夠注意得到,再加上我們的動靜不大,不信你自己悄悄看看周圍是不是有人注意你。」

馬宇帆轉過身環顧四周,的確沒有人在往這邊看,沒有人因為馬宇帆誇張的一吐和被廖婷拉着耳朵被迫跪在地上而把目光給投送過來。

三個人坐在一起吃飯,馬宇帆似乎是為了等廖婷,所以特意吃的速度降慢了許多,廖婷將飯吃完之後馬宇帆也剛好吃完,兩個人都拿起一瓶水喝了下去。

白如楓見他們已經吃飽了,於是站起來,說:「廖婷。」

廖婷說:「怎麼?」

「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廖婷奇怪的看着他,就像第一次七個人聚餐時的那種看着白如楓的奇怪的眼神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這種眼神就連白如楓都覺得有些奇怪,竟然和當初那種疑問的眼神並無半點的不同。

「你給馬宇帆的信到底是什麼,昨天要問他的時候已經睡覺了。」

「哦,那封信啊,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問他願不願意暑假的時候陪我一起去旅行。」

白如楓說:「就你們兩個人嗎?」

廖婷說:「呵呵…就我們兩個人,他對我做什麼壞事怎麼辦。」

馬宇帆苦笑,說:「她要我跟着他們的父母一起去旅行。」

白如楓說:「你當然答應了。」

馬宇帆苦笑,說:「我當然只有答應,除了答應之外,我別無他法。」

廖婷伸過頭去吻了一下馬宇帆的臉,說:「真是我的好男朋友!」

在那一瞬間,他的臉居然紅了,一向觀察入微的白如楓意識到:這是廖婷第一次吻馬宇帆,也許以前馬宇帆想吻廖婷的,但被拒絕了,而今天廖婷第一次吻他,所以他臉紅了。

事實上白如楓的想法是正確的。

馬宇帆被吻了之後好長時間才紅著臉說:「這是你第一次吻我!」

廖婷說:「是呀,第一次吻你,我再吻多一個好了。」然後馬宇帆的嘴唇就碰上了廖婷的嘴唇,這其實來得很突然,突然、馬宇帆一直拿着的勺子在吻的時候掉在了地上,白如楓看不出門道,問旁邊的一個女生,「你看這是干吻還是濕吻?」「肯定是濕吻,吐舌頭了。」

白如楓問完之後才發覺旁邊的人有點眼熟,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剛才出現在他身邊並且回答他問題的人竟是黃嘵姣。

「沒想到竟然會這樣遇見你們。」

「你是怎麼來到這裏的?」

「巧合,很多巧合是很難令人相信的,包括這次我意外的出現在這裏也是一樣。」

「沒錯,的確很難令人相信。」白如楓抱着黃嘵姣,說:感覺好長時間沒見你了。

「我也是。」黃嘵姣看着還沒停下來的兩人,說:你們吻夠了沒有?

馬宇帆連連擺手示意沒有,黃嘵姣說:「我剛吃完就走到了這裏碰巧遇見你,我們走吧,去圖書室坐一會兒,他們現在正處在不要臉的情緒之中。」

白如楓說:「是啊。」轉過頭和黃嘵姣一起離開,邊走邊說:「人已經越來越多了,你們還不趕緊結束的話就成新聞了,到那時你們的知名度在這個學校里會比我更高。」

廖婷一眼就瞥見了在遠處拿着手機正要偷拍的學生,於是一把推開了馬宇帆,說:「這次要掃興了,已經被人注意上了。」

馬宇帆說:「是啊,真是掃興。」

他們看着白如楓和黃嘵姣的背影,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廖婷問馬宇帆,「他們會一直在一起嗎?」

馬宇帆說,「可能會,可能不會。」

「我希望他們一直在一起,因為這很不容易。」

「對,很不容易。」馬宇帆看着他們逐漸消失直到完全不見的背影,莫名的嘆了口氣。

圖書室里,兩個人坐在地上挨在一起翻著各自要看的書。在他們看來,這個學校里的圖書室才是真正讀書的地方,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除了人走路的聲音以及借書問路的聲音之外,再難聽到任何一星半點多餘的聲音,當然,除了時不時從天空飛過的鳥除外。

「如楓,你真愜意呢。」

熟悉的聲音在身邊輕輕響起,但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

「誰?」白如楓心想:為什麼這聲音這麼耳熟?

「嗯,我在離你一書櫃的後面,你過來。」

這種熟悉的聲音吸引白如楓起身,他很想知道這熟悉的聲音是誰,雖然熟悉,但卻又不那麼熟悉,這種感覺使他覺得很怪,所以他一定要知道這到底是誰。

黃嘵姣在看着他起身的時候就已經覺得不對勁了,畢竟一眼認出白如楓的人並不算多,但是為什麼後面的人連看都沒有看白如楓就認出來了?難道僅憑聲音就能夠認出來了?

白如楓走到後面的書櫃翻過頭看見那個背對着自己的人,當那個背對着自己的人轉過身來的時候,他脫口而出——

「居然會在這裏見到你!」

「我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見到你。」

黃嘵姣也走了過來,剛要說見到了誰的時候,在第一眼看見那人的時候,也驚訝住,說:「莫涵!居然會在這裏見到你,真是沒想到!」

「嗯,今天不是周六么,我今天去辦理了手續來到了這個學校。」

「真的?那恭喜你,以後我們可以經常見面了,對了,你是在哪個年級班級?」

「高一3班。」莫涵緩緩的說:「和你一個班。」

白如楓有些不相信,問:「真的是高一3班?」

「當然是高一3班。」莫涵在笑,這一笑依舊是當初的那種令人覺得埋藏了很多悲傷的笑容,但不管怎樣,白如楓還是十分明顯的看到了莫涵眼中真正的快樂:見到朋友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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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十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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