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入鷹狼

第十章 初入鷹狼

在城北的山峰上,一隻黑鐵鑄就的鐵鷹,展開十餘丈的鐵翼,踏在一座高達數丈的石台上,俯瞰整個嘉平城,沒有一點的隱藏的意思,彷彿囂張的宣言,這座城市由鷹狼衛監視和守衛。無論你是江湖中人還是鍊氣士,皆要在這雄鷹的注視下小心翼翼。

李青山下了船,二話不說,直奔山峰而去,那展翅鐵鷹下面,是一片樓宇建築,便是鷹狼衛的所在,他走之後,刁飛方才下船尾隨而上,目光已經重新變得堅定,無論李青山又怎樣的隱藏實力也好,都無法影響他要成為鷹狼衛的決心。

李青山沿着佈設整齊的石階前進,兩旁的濃密的林蔭,幾乎遮蔽了上方的天空。山峰並不是很高,只有百丈,無法同蒼莽山脈中的那些大山相比,但當回頭俯瞰山腳下的嘉平城時,心中卻另有一番開闊的意味。

石階的盡頭,是一座高大的石頭牌坊,上面書繪著張揚肆意的「鷹狼衛」三個大字,當越過牌坊,便見一片寬闊的廣場,中間就是那隻巨大的鐵鷹,遠遠觀看還不覺得,來到近前,才感覺到這鐵鷹的威勢,特別是那一雙鷹眼,簡直像是在盯着人看,如同活物一般。足下的石台書寫着同樣張揚的八個大字,「鷹視天下,狼顧九州」。

鷹視者,自不必多做解釋,彷彿雄鷹翱翔天空,俯瞰大地。而狼顧,則是形容一種姿態,平常人若是被人在身後叫了名字,必然轉身回望,只轉頭顱不轉身軀,即為狼顧之相,有此相者,往往狡詐多疑。

這八個字,不但豪氣衝天,更將鷹狼衛的職能形容的淋漓盡致,李青山雖然不懂得書法。也立刻看出,這八個字的同「鷹狼衛」那三個字出自同一人之手,有着一種無法臨摹的雄霸之氣,氣吞八荒。橫掃六合,比那巨大的鐵鷹鵰像,更加震人心魄。

李青山還來不及仔細觀看,一個青衣少年上前來,「你也是來應徵鷹狼衛的吧!」

李青山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任何武功或者鍊氣的跡象。想必只是侍者或者招待異類的角色,但身上卻自然帶着一股頤使氣指的味道,果然是宰相門前七品官,

李青山道:「正是。」

青衣侍者疑惑的打量了一下李青山,見李青山一臉坦然模樣,淡淡道:「跟我來吧!」將李青山引領到一座大殿前,「進去吧,人都在裏面,你去裏面的先要記錄姓名修為。」

李青山踏入大殿中,登時有許多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每一道目光都如刀劍般銳利。

李青山只見大殿中站着二十多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三五成群,有的獨自打坐,每一個都是鍊氣士,他們望着李青山,大多目光不善,有的挑眉嘲笑。與同伴開心的指點議論,有的露出不屑之色,立刻轉開目光,也有一兩人。有些疑惑。

李青山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鍊氣士,心中也有些說不清楚的激動,終於接觸到了這個世界的修行者群體。

雖然實際上,弦月已經帶着他狠狠接觸了一把,但那些人,全都強大的如同怪物。給他的感覺只有仰望和絕望,差距太大,反而沒有實感。現在望着這些人,才是真正的平視甚至俯視。

李青山只見大殿的牆上,掛着幾十個木牌,上面寫著名字。看了一眼,便來到大殿角落裏的長桌前,一個青衣使者伏案書寫,頭也不抬的道:「姓名,來歷,師承,修為,記住,不能有任何隱瞞,否則被查出來……」

侍者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威脅的意味不言自明,李青山才明白那些人為何會留在這裏,是想了解新的對手的信息。

李青山本想拿出玄狼牌,去見那玄鷹領卓智伯,直接加入鷹狼衛。但偏偏連一個正兒八經的鷹狼衛都看不到,只是幾個青衣侍者在招待,便暫熄了念頭,他正要好好觀望一下,反正早晚能夠看到正主,他不相信這樣的大事,卓智伯會一直不出來。

「李青山,鍊氣一層……」李青山道。

李青山剛說出自己的修為,便聽見幾聲嗤笑。

「鍊氣一層就來應徵鷹狼衛,這小子傻了吧!」

「回家吃奶去吧,這不是你該來的。」

「他真的有鍊氣一層嗎?我看起來不像,不會是在扯謊吧!」

「虛報修為,離死不遠。」

這大殿中的人,至少都有練氣二層的修為。若是有先天鍊氣的資質,大多會苦心修行,在突破第二層之後再出山。而若是修鍊內功,而到達先天境界的,也會憑着內力轉化出的身後真氣,強行突破第二層境界。所以在世上行走的,很少有鍊氣一層的鍊氣士。

連那記錄的青衣使者也抬起頭來:「真的嗎?不是鍊氣士是不能報名的。」他雖然不是鍊氣士,但常年在鷹狼衛中,眼力卻是不錯的,他看李青山根本就不像鍊氣士。

李青山忽然明白自己的一樁弊端,他經歷了蒼莽山的險惡之後,以《靈龜鎮海訣》將身上全部氣息收斂,已經是一種近乎本能的行為,哪怕是煉出了真氣之後,也是一樣。

妖氣當然要死死鎮壓,絕對不能泄露一絲一毫,但對於真氣倒不必如此謹慎,適時的顯現出鍊氣士的身份,應該能省卻不少麻煩。

於是,他渾身氣息一變,真氣不再被收斂壓抑,也自然而然的釋放開來,顯現出鍊氣一層的實力來。

然而引的卻是哄堂大笑,連那幾個疑惑的目光,也終於收回了目光,不再將李青山當一回事。未知是可怕的,所以驢子能夠嚇退老虎,但當驢子三招用盡,那就是黔驢技窮的時候。

青衣侍者放下筆,也露出笑容:「我看你年紀輕輕,有這個資質不容易,不若回家多練幾年,突破了練氣二層才好出門,這次比試是會有危險的。」

李青山不理會這些嘲笑,對於這善意的提醒表示感謝,然後自信的道:「我自有把握!」

青衣使者不置可否,繼續記錄。

沒有家族,沒有門派,沒有師承,這便是李青山的履歷。

不一會兒功夫,侍者便做好了記錄,抬起頭來:「比試三天後開始,你出去,自會有人為你安排住所,想留在這裏也可以。」

另有侍者將一個木牌挑起來,掛在那面高牆的末尾,同其他人的名字掛在一起,上面當然沒有那麼複雜的信息,只是在正面寫著名字,反面寫着修為。

讓李青山感嘆,對一個鍊氣士來說,什麼出身師承都是假的,實力才是唯一的名片,讓人看重的東西。

當他轉過身來,卻用彷彿是看垃圾的目光,看着一眾鍊氣士,然後搖搖頭,特別是對那幾個大聲嘲笑他的人說道:「垃圾。」狂傲乃是他的秉性,群嘲乃是他的天賦。

「你說誰?」一個鍊氣士怒道,他便是剛才讓李青山回家吃奶的那一位。

「誰應我便說誰!」李青山道。沒對李青山惡言相向的人,自然不會覺得李青山是在罵自己。

鍊氣士閃身到李青山面前,猛地抬起手來,真氣聚斂。那做記錄的青衣侍者道:「山上私鬥,格殺勿論。」

那鍊氣士手顫抖了幾下,終於還是放下了手。

鷹狼衛的規矩不是說笑的,最初鷹狼衛徵招新人,是不管食宿,只要比試的那一天來就行了,然後就有很多人來不了。

鍊氣士們住在嘉平城中,為了清除對手,可謂無所不用其極,下毒圍攻暗殺,往往還沒開始,就出結果了。所以才改了規矩,所有來應徵的人,都在山上住下,絕對不允許以任何方式相互攻擊,只要動手就是格殺勿論。

李青山道:「來咬我啊,蠢貨!」有句話怎麼說的,哥的低調不是你裝逼的資本。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才是他的人生準則。你會罵人,我嘴也不笨啊!

那鍊氣士怒極反笑:「三天之後,你會知道什麼叫做不知死活。」另有幾個鍊氣士也是冷笑連連。

這時候,刁飛走進大殿,看了一眼李青山,又望向高牆,鬆了一口氣,看來李青山的修為確實是鍊氣一層,只是用某種方法隱藏了修為,倒讓他嚇了一跳。但李青山用何種方法殺了錢容名,對他來說仍是一個謎,讓他不敢大意。

殿中的其他人,看見刁飛,頓時沒人再理會李青山,一個鍊氣三層的高手,將是這次比試的勁敵,需要好好觀察一番。相比而言,李青山不過是個小丑一樣的角色,死期不遠,不值得在意。

李青山沒有在殿中再做停留,出了殿門,便另有侍者領着他向山上走去,走過扶疏草木鳥語花香,經過園藝大師的打理,三步一景,美不勝收。

來到一片屋宇前,青衣使者指著一個房間道:「這就是你的住所,你已經知道了吧,山上決不允許私鬥,一日三餐,可到堂後來吃,有什麼需要,可以招呼我們,只要不過分,我們會儘力滿足。」雖然態度很一般,但服務卻絕對的周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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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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