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提前抵達

第112章 提前抵達

雲隱華話音入耳,屈膝下蹲,替雲皓軒理衣擺的管家,驚的一屁股坐地,失聲尖叫:「天哪--」

換好潔凈衣裳,眉頭深鎖的雲皓軒,則一拉雲隱華胳膊,奔向門外:「走,趕緊去賢王府。」

如果,只是一齣戲,賢王因何緣由,要拿命來演?

曲弦歌的危在旦夕,令迷霧纏腦的雲皓軒,已琢磨不透這到底是一齣戲,還是……他誤解了賢王的話?

演戲?誤解?答案,皆在賢王府。所以,褪去污衣的雲皓軒,急着去賢王府,尋找真正謎底。

但,抬足邁門檻的一剎,雲皓軒忽然想起一事。

染血歸來,府中上下,人盡皆知。照理來說,風聞此事的瑤兒,該火急火燎的現身,對父兄以示關心才對。

可,事實是,瑤兒的影蹤,遲遲未見。也就意味着,愛女瑤兒,此刻不在府中?

止住離府步伐,倏地一下掉轉頭,望向臀部觸地的管家,雲皓軒問道:「管家,小姐人呢?」

乾咳一聲,管家爬站起,腦袋耷拉,聲若蚊吟的回:「老爺,小姐她……一大清早便出府了,到現在都未歸。」

鬆開雲隱華胳膊,箭步奔到管家面前,雲皓軒擰皺的額頭,幾乎能夾死蒼蠅:「為何不盯梢小姐?」

「老奴盯梢了,但,盯梢的結果是--」

遭遇火獅恐嚇,雲皓軒歸府前一刻,才睜眸醒來的管家,嘴角猛顯抽搐:「老奴昏迷在地,被烈火咬回府。」

臉色一變,雲皓軒似問話,又似喃喃自語:「這麼說,我的監視動機,被瑤兒洞悉了?」

「是的,小姐冰雪聰明,對老爺心思了如指掌。她,不僅讓烈火,將老奴高調的咬回府,還……」

「還什麼?」心生一抹不詳感,雲家父子啟唇,異口同聲:「別吞吞吐吐的,趕緊說。」

「與老奴一樣,盯梢失敗的密探,有話傳回--」

巧奪天工樓外,魅影對六名密探說的話,被腦袋耷拉更低的管家,一字不漏的轉述。

管家轉述完畢,雲隱華食指一抬,摁揉兩邊作痛太陽穴:「爹,盯梢一舉,觸怒妹妹了。」

如果他沒猜錯,被觸怒的妹妹,一旦返回府邸,咳……

必關窗栓門,將他與爹困在牆角,以咄咄逼人的姿態,追問棒打鴛鴦真相。看來,瞞不住了!

雲隱華的憂慮,亦是雲皓軒心之所想。

短暫的沉默后,雲皓軒長嘆了一口氣,低語:「瑤兒的事,暫且放在一邊,先去賢王府。」

家事重要,國事也重要。當務之急,他需要弄清獵苑內,藍殺尋仇一幕,究竟為精心策劃的一齣戲,還是……

須臾--

雲家父子踏出府門,驅車去往賢王府。

手捧兩套血衣,立於院落中,管家吩咐:「血漬沾太久,更不易洗。馮嬸,別澆花了,先將老爺、少爺的血衣拿去洗。」

馮嬸接過血衣,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問:「管家,老爺、少爺為何染血歸府,發生什麼事了?」

與此同時,府內護衛、家丁、丫鬟,一窩蜂的圍在管家身邊,一臉驚詫的齊問:「對呀,管家,這是怎麼一回事?」

「獵苑內,遭遇暗夜--」

管家啟唇,正要長話短說,院落外,大門兩旁,傳來了門衛敬語:「小姐,您回來了?」

隨着一道紫影,沐浴霞光晚照,悠然踏入門檻。

院落中一眾人,瞬顯雞飛狗跳狀,避之唯恐不及的,拔足便逃,匆忙的奔向了四周隱蔽處。

至於管家,其實也想學眾人,尋一隱蔽處躲避。

但,心知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因此……

咽了一咽口水,四肢頗顯僵硬的管家,硬著頭皮轉身,臉笑心哭的道:「小姐,您回來了?」

這一刻,管家唯一慶幸的是,烈火那一頭雄獅,並不在院落內,正趴在小姐閨房中,埋頭睡大覺。

否則,由於不爽被盯梢,心情欠佳回府的小姐,若讓烈火血盆大口再張一次,今日一天,他等於在昏睡中度過了。

止足,面迎管家,雲思瑤櫻唇微啟:「嗯,回來了。」

不冷不熱的聲音,隨風飄向四周,隱藏暗處的一眾人,皆以同情目光,齊望額頭滲豆大汗珠的管家。

如履薄冰的管家,先偷瞄一眼雲思瑤臉色,接着腦袋一低,試圖解釋:「小姐,其實--」

「管家,你不必多說。」

雲思瑤話音落,四周暗處,屏住呼吸、耳朵豎直的一眾人,皆以為自家小姐后話,必是雷霆之怒。

結果,他們聽到的,卻是小姐柔似水,輕如棉的聲音:「管家,今日清晨,讓你受驚了。」

「……」

管家頭一抬,愕然的看着雲思瑤。呃,什麼狀況,小姐沒發火就罷了,聲音還繾綣著一縷歉意?

「那個啥--」

抿了一抿唇,管家恍然如夢:「小姐,老奴受驚是應該的。畢竟,老奴以下犯上,錯在先。」

玉眸若有意似無意的,瞥一眼四周隱藏者,雲思瑤笑語:「你只是忠心奉主,何錯之有?」

盯梢之舉,管家只是敬尊父令。如果,當着一眾護衛、家丁、丫鬟的面,怒斥管家,等同令爹顏面盡失。

雖然,爹派人盯梢舉動,令她怒火燃心。但,怒火再旺盛,爹一家之主顏面,她還是會顧的。

咦,小姐竟然沒發火?

四周暗處,目睹雲思瑤態度溫和,氣氛風平浪靜,眾人齊舒一口氣,陸續的現身,各司其職。

眾人的陸續現身,令雲思瑤無語一笑,啟唇輕問:「管家,狩獵的爹,此刻回府了嗎?」

忠心奉主的管家,她不會怒斥。但,這並不代表,她與爹的一場「戰爭」,亦煙消雲散。

對於爹,她心中依然敬愛。

可,敬愛之餘,為了讓歡,日後毫無顧忌的入雲府,有些問題總是要攤開,與爹長談一次。

揮袖擦汗,慶幸躲過一劫的管家,當即敬望雲思瑤,如實回道。

「小姐,今日狩獵結束,老爺與少爺已歸府。但,歸府大約片刻,他們又匆匆的出去了。」

「又出府?」柳眉微挑,雲思瑤問:「他們去哪裏了?」

「去--」

薄唇一啟,管家正要稟之,玉眸無意間一掃,雲思瑤臉色一變,失聲吼道:「馮嬸,你站住。」

右側長廊上,手捧血衣,欲去後院清洗的馮嬸,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到,驚愣在了原地。

呃,吼的如此響?小姐該不會找自己,做替罪羊羔吧?哪個啥……她可沒有奉令跟蹤呀!

馮嬸身軀僵硬,嘴角抽搐之時,雲思瑤與管家二人,已奔到了長廊上。

垂眸,盯望馮嬸所捧血衣,雲思瑤的心倏地一揪,櫻唇微顫:「這衣服,不是爹與大哥的嗎?」

爹與大哥的衣裳,為何會有觸目心驚的血紅?難道……今日狩獵,爹與大哥受傷了?

雲思瑤顫音入耳,管家忙解釋:「小姐,您莫慌,衣裳是老爺、少爺的。但,衣裳間的鮮血,卻不是老爺、少爺的。」

知道父兄無恙,雲思瑤這才心安。

側頭,望着管家,雲思瑤問:「管家,什麼情況?爹與大哥的衣裳,為何會沾染別人的血?」

「小姐,是這樣的--」先前卧室內,雲隱華說的話,管家一字不漏的,全部轉述給雲思瑤聽。

管家話音落,雲思瑤玉眸內,疑惑一閃而逝。

暗夜樓藍殺,現身獵苑尋仇?曲弦歌為了救清月公主,遭一箭穿心,血流成河,危在旦夕?

東崢與西煌,表面和平相處,實則內里波濤起伏。這般狀況下,曲弦歌為何以身犯險,拿命救納蘭舞?

另外,曲弦歌的武功,她見識過。

藍殺箭術如何,她不知。但,箭速再快,箭勢再猛,以曲弦歌的本領,若想化解攻擊,應該不難的。

既然如此,曲弦歌為何會中箭?

難不成,千鈞一髮的關頭,「身虛體弱」之姿,曲弦歌依然維持,未施展一絲一毫武功?

這,說不通呀。

為了成功復仇,韜光隱晦是必須的。但,當性命受到威脅時,首先保住性命,才是重中之重。

可疑,實在太可疑了。曲弦歌,請問……你這是唱的哪一齣戲?

「管家,我回寢室了,如果爹歸府,立刻通知我。」

丟下一段話,衣袂卷飄,秀髮飛揚的雲思瑤,帶着滿心的疑惑,緩步去往了偏院閨房……

夕陽西墜,晚霞隱沒,夜色降臨。

閨房內,鏤空花窗處。

雲思瑤迎風而立,一副若有所思狀。烈火趴在雲思瑤腳邊,爪子握著一大鴨梨,齜牙咧嘴的啃著。

「爹,您這是探傷忘歸,還是成心避著女兒?」

一箭穿心,生死懸於一線者,世上誰人,能有最大的把握救治?毫無疑問,乃醫仙穆吟風。

曲弦歌若真的一箭穿心,危在旦夕,以爹對先帝的忠心,必會焦急的歸府,找自己商量。

譬如說……對歡的莫明敵意,暫時放棄。通過自己聯絡歡,調派醫仙穆吟風,入賢王府一救曲弦歌。

但,爹沒有那麼做。

由此可見,自己的揣測,最起碼正確七成,曲弦歌一箭穿心,危在旦夕,恐怕只是障眼法。

曲弦歌既然沒事,爹為何久賴賢王府,大有徹夜不歸的跡象?

她如果沒猜錯,爹是不敢回府,躲著自己吧?爹害怕自己軟硬兼施,追問棒打鴛鴦的真相!

素手探出花窗外,掬一縷夢幻月光,雲思瑤柔語:「烈火,你待會兒再啃鴨梨,去幫我將管家找來。」

鴨梨一拋,烈火一溜煙飛奔出門。

片刻之後,一臉黑線、嘴角猛抽的管家,衣擺被烈火獅嘴用力咬着,拽拉進了雲思瑤閨房。

慵懶趴地,烈火繼續啃鴨梨。

欲哭無淚的瞅一眼烈火,管家立於雲思瑤,腰似弓敬彎:「小姐,夜召老奴,有何吩咐?」

仰頭,玉眸望月,雲思瑤微啟唇,輕聲細語:「管家,你去一趟賢王府,問一問爹何時歸府?」

「是。」

與此同時,檀香裊裊、燭影搖紅的永福宮--

斜倚軟榻,被宮女揉捏雙肩的太后,正細品一碗銀耳蓮子羹,耳聞悠揚絲竹、眸賞舞姿翩遷。

往昔,聞歌賞舞,亦是榮王曲卓煜愛好之一。但,今夜,曲卓煜一反常態,興趣極為寡淡。

這不,踏入永福宮的一剎。

臉色鐵青,心情欠佳的曲卓煜,衣袖憤怒的一甩,厲聲吼道:「滾,全部給本王滾出去。」

眾人身軀一顫,當即低頭彎腰,退的一乾二淨。

知子莫若母,羹碗輕放桌面,太后望向曲卓煜,聲音不含一絲起伏:「怎麼,御醫毒殺失敗了?」

正常人,遭一箭穿心,都會當場斃命。身虛體弱的曲弦歌,遭一箭穿心,竟能奄奄一息的撐到賢王府?

越想越不對,太後知道,今夜若不除去曲弦歌,他日,曲弦歌必成心腹大患,極難制伏。

於是,她對自己的黨羽,幾名去賢王府的御醫,下達了密令--明為救治,暗施殺招,葯刀淬毒。

御醫若得逞,曲卓煜入宮,肯定笑容滿面。如今,他臉色鐵青,足以證明,御醫毒殺失敗。

「該死的納蘭寒,仗着國富兵強,不給本國留一絲顏面。別說施毒了,御醫還沒靠近曲弦歌,西煌侍衛鋒刀,已抵住御醫喉嚨。」

握拳落座,曲卓煜咬牙切齒:「說什麼絕王有令,賢王傷勢,西煌御醫救治便可,不勞他人費神。」

淺垂首,掌心輕拂金色護甲,太后緩聲問:「目前為止,曲弦歌狀況如何?」

「納蘭寒調動西煌侍衛,嚴密守護賢王府,眼線無法查探。但,御醫離開時,曲弦歌依然昏迷不醒。」

怒吸一口氣,曲卓煜眸色猙獰,又道:「母后,曲弦歌與納蘭寒二人,一定心懷鬼胎。」

「這一點,哀家知道。」抬眸,望向曲卓煜,太后問:「對了,你的不死人,打造的如何?」

戾氣漫眸,曲卓煜回:「最遲一個月,最快二十天,不死人便能完美造成。」

「不行,太慢了。你立刻出宮,調動更多錦衣衛,日以繼夜的打造不死人,務必十日內完成。」

太后眸中,陰笑蔓延:「只要不死人造成,曲弦歌、納蘭寒算什麼?就連鳳離歡,我們亦再無畏懼!」

「是,孩兒立刻出宮。」

同一時間,永福宮東側,燭火通明的御書房內,堅實的龍案分裂成了兩半,奏摺散落一地。

窗前,曲鴻熙迎風而立,臉色陰沉。

他,連派六批御林軍,蒙面打扮,入賢王府刺殺曲弦歌,皆以失敗告終。西煌侍衛,武功怎會如此高強?

這一刻,曲鴻熙左思右想,也萬萬想不到……

今夜的西煌侍衛,極為特殊。他們之中,夾雜着易容的琴瑟門護法,以及暗夜樓的綠殺。

東崢皇宮外,遠方--

銀色月光籠罩,晚風輕唱淺歌,一條碧溪右側,有一片佔地頗廣的竹林。

竹林,本該綠意盎然,秀雅成畫。但,這一片竹林,卻與眾不同,腥臭瀰漫,陰森似地獄鬼府。

只因,此片竹林,黑色毒氣似煙繚繞,斑斕毒蟲滿地爬。

毒蟲覆地,竹林內本無路。但,當一名女子入林,毒蟲立刻避到兩旁,讓開一條暢通無阻的小道。

穿過竹林,女子立在了溪邊。

雙耳微動,環繞四周,確定無人跟蹤,女子手腕一揚,一隻白鴿出袖,展翅飛向了浩瀚蒼穹。

待到白鴿遠去,女子陰冷一笑,進入竹林,迅速消失。

而,女子消失竹林的一剎,碧溪邊,女子先前所立處,出現了一名黑衣罩體,手執酒壺的俊美男子。

仰頭,瞅了一眼白鴿遠去方向,黑衣男子低嘆了一聲,手腕緩抬,將壺中酒連續的灌唇。

「嘆妹愚蠢,看來--」

一抹綠影,悄無聲息的到來,立於黑衣男子身側,輕語:「白鴿飛往何處,你瞭然於胸?」

黑衣男子,毒閣閣主宋殘殤,聲音繾綣一縷苦笑。

「她那一點鬼心思,怎瞞得了我?不用猜都知道,收信鴿之人,必是置身北焰的太后。」

「殘殤,你說對了一半。收信鴿之人,的確是太后。但--」

綠衣男子,醫閣閣主穆吟風,緩語:「根據晨夕妹子查探,太后此刻已不在北焰,她抵達東崢境內了。」

臉色微變,宋殘殤側頭,眸望穆吟風,「什麼?太后的到來,竟比主子預計的還要快?」

點了一點頭,穆吟風道:「殘殤,你應該警告凝香的,挑釁主子,遠比違抗太后命令更可怕。」

「你以為我沒警告?」

苦嘆了一聲,宋殘殤回:「我警告了,但毫無效果,她只當耳邊吹過的風,根本沒放在心上。」

宋殘殤嘆息聲落,穆吟風亦苦嘆了一聲。

「唉,同病相憐呀。以我對娉婷的了解,她必與凝香一樣,將警告當做耳邊風。這真是家有蠢妹,身為兄長,愁的白髮都能早生幾年。」

俊眸倏地瞪大,宋殘殤唇角抽搐:「不會吧?吟風,你家妹子穆娉婷,也隨太後來東崢了?」

穆吟風抬指,揉按作痛的太陽穴:「凝香心狠,娉婷手辣,她們一起來東崢,咱倆的頭,有得疼了。」

「主子奔天山,捕冰蟾,凝香不得而知。但,她卻知道,主子這幾日,不在東崢京都。此刻--」

宋殘殤手腕一抬,酒壺遞給穆吟風:「已抵達東崢境內的太后,如果收到凝香信鴿,知道主子不在京都,恐怕明日一早,便會現身京都。」

舉壺,灌了一大口酒,穆吟風問:「你說,我們要不要通知主子,太后提前抵達東崢了?」

「天山之險,恐怖莫測。主子登天山,必須全神貫注,方能化險為夷。倘若告訴主子,太后提前抵達東崢,那麼--」

眉頭緊蹙,宋殘殤道:「擔心太后對雲小姐不利,主子一定會分神,即便不命喪天山,恐怕也會遍體鱗傷。所以,絕不能通知主子!」

穆吟風胳膊一伸,將酒壺遞還給宋殘殤:「其他閣主,與你不謀而合,也是這個想法。」

接過酒壺,連灌三大口,宋殘殤緩語:「為今之計,我們只能靜等太後到來,見招拆招。」

腦袋一仰,秀眸望向高空皎月,穆吟風問道:「殘殤,你猜太后第一步,會如何做呢?」

垂眸,盯望溪水,宋殘殤回:「以太后狠毒作風,她第一步,怕是替赫連霓裳報仇,刀剁雲小姐一雙手。」

「我倒不這麼認為,太后老謀深算,豈會明目張膽的對付雲小姐,觸怒主子?所以,我猜--」

短暫沉默,穆吟風道:「太后第一步,必會出陰招,破壞主子與雲小姐感情,令雲小姐對主子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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囂張邪帝腹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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