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娶她為後

第49章 娶她為後

相比自慚形愧,因曾經嘲諷雲思瑤乃廢物,不約而同低頭,深深自責的一眾人。

凝望宣紙間,雲思瑤那一筆一劃中,皆透著秀逸雅韻、靈動之氣的字,鳳離歡、曲鴻熙、曲弦歌、曲卓煜以及納蘭寒,一顆心則被震撼了。

待到將雲思瑤「作」的詞,一字不落收入眼底,鳳離歡、曲鴻熙、曲弦歌、曲卓煜以及納蘭寒,不僅心震撼,靈魂也震撼了。

宣紙間的詞,乃雲思瑤放棄腦海原創,所寫的心底最愛的一首詞,金元著名文學家元好問的《摸魚兒·雁丘詞》--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一句問世間,愛情是什麼,竟讓飛雁生死相依,不離不棄?猶如雷霆萬鈞,破空而來,令鳳離歡等人心顫魂晃。

他們腦海中,不斷的浮現一幕幕場景--

大雁比翼雙飛,形影不離,秋天南去越冬,春天北歸尋暖。然,它們卻沒想到,快樂竟那麼短,一支無情箭,令它們遭遇了離別楚痛。

一隻大雁被箭射中,命墜黃泉,另一隻大雁悲鳴幾聲,撞山壁而亡。

因為,相依為命的愛侶已逝,漫漫長路,形孤影單,生有何樂?與其孤獨痛生,不如離開冷漠塵世,與愛侶共赴黃泉,繼續比翼雙飛。

大雁為愛徇情,令山神為之悲啼,為其唱起招魂歌。大雁生死相依、不離不棄的深情,連天都嫉妒。

盛與衰,終究會是過眼雲煙。但,雙雁真情,卻會萬古長存。

與大雁一樣「鍾於情」的墨客,必會尋訪雁丘,長歌痛哭,祭奠雁侶。因此,大雁不會像鶯、燕那般,死葬黃土,不為人知。它們的情,將與世長存,萬古流芳……

無視眾人震撼表情,雲思瑤手腕輕揚,墨筆擱置硯台上。

瞅一眼被圍觀眾人,攔在背後的七弦琴桌,雲思瑤啟唇,聲音不冷不熱:「此詞,大家可有挑剔?若無挑剔,便讓一讓,我要作曲了。」

雲思瑤話音剛落,「嘩啦」一陣響,除了朝暉公主赫連霓裳之外,眾人皆以有生最快速度,返回到了座位間。

--雲思瑤,你作的畫與詞,確實讓大家,讓本宮無可挑剔。但……本宮就不信了,一張斷了弦的琴,你也有本領奏出天籟仙曲,令本宮與大家無可挑剔!

嵌入手心的指甲,已被鮮血染紅的赫連霓裳,陰森森瞪了一眼雲思瑤,雙腿猶如捆綁千斤重石似的,步履蹣跚返回了座位。

蓮足淺抬,秀髮淺飛,雲思瑤落座在了七弦琴前。而,隨雲思瑤手腕翻轉,掌心輕拂七根細弦,眾人眸光亦齊盯向了琴面。

--宮商角征四弦,少宮、少商二弦,音或沉重、或剛中帶柔、或柔中含剛。惟有羽弦,純粹的大珠小珠落玉盤、清音裊裊,柔韻徘徊。

以情為題,作歌一曲。那麼,必須動用到羽弦,令其輕靈似水的音韻,柔化其它弦音,方能令人動容,感受情之所在。

而,桌上的七弦琴,斷的偏偏是最為關鍵的羽弦。如此一來,無法用到羽弦的雲思瑤,怎麼可能以情為題,以音感人呢?

就在眾人一臉困惑時,衣袖隨風淺卷的雲思瑤,白皙纖指落在了細弦間,彈奏出了一段幽柔無窮,餘音繞梁的琴音。

此音一出,除了頭暈目眩,幾乎想昏厥的赫連霓裳,眾人盯望琴面的眸光,已經不光光是震驚,用膜拜形容都不為過。

他們萬萬想不到,雲思瑤的琴詣之高,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時而齊捏宮角二弦,時而齊捏商征二弦,時而齊捏商角征三弦,竟代替了羽弦之音。不,更準確的來說,並非代替羽弦之音,而是超越了羽弦之音。

琴音幽柔更甚之際,雲思瑤那妙不可言的清靈歌聲,彷彿紛飄的江南煙雨,飛入了眾人雙耳,滋潤了眾人心田。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隻影向誰去……」

幽柔琴音飛揚中,有生以來第一次,東崢帝曲鴻熙表情呆了,榮王曲卓煜眼神傻了,西煌絕王納蘭寒心中的冰融化了!

清靈歌聲飄送間,有生以來第一次,賢王曲弦歌容顏痴了,焰帝鳳離歡更是心醉了,愛在肺腑蔓延,彷彿拒情二十年,只為這一刻的心醉。

其他人更是張大嘴巴,屏住呼吸。似乎……生怕短暫的喘氣,會錯過一絲半縷,這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聞一回的天籟仙曲。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隻影向誰去。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隻影向誰去!」

琴音繞樑盤旋,凄奏一曲為愛而死,心魂無悔的悲歌;歌聲緩柔飛耳,唱着一段海枯石爛、天荒地老,生死永不離的情。

福康殿內,一眾悲由心生、貝齒咬唇的女眷,已忘卻自己乃濃妝艷抹,豆大淚水奪眶而出,灑落的一張臉丑不忍睹。

待到曲罷,一眾女眷們心悲猶存,淚水止不住的流淌。其他人,則猶如化石般呆座著,彷彿沉浸在了曲子中,一時間無法回神。

直到--

纖指抽離琴弦,椅間站起身的雲思瑤,雙臂一抱,玉眸冷掃眾人,奏出一道如冰似霜的聲音,眾人這才回過神。

「以情為題,畫一幅、詞一首、歌一曲,思瑤皆已完成,諸位可有不服?若有不服,可以挑戰思瑤,只要勝過思瑤,思瑤便承認自己是廢物!」

雲思瑤話音落,毫無疑問,福康殿內鴉雀無聲。此時此刻,除非腦子被豬啃壞了,否則,誰還會自取其辱,挑戰雲思瑤?

「緘默不語,無人挑戰,便意味着思瑤才華,令諸位甘拜下風。既然如此……」雲思瑤眸光一轉,望向赫連霓裳:「朝暉公主,你現在該如何做?」

掌心被十根尖長指甲,抓成血肉模糊狀的赫連霓裳,臉色紫的猶如豬肝:「雲思瑤,你--」

「怎麼?」柳眉冷挑,雲思瑤啟唇:「朝暉公主想要反悔,寧願世人嘲笑南耀國風蠻橫無理、血口噴人,也不願向家父道歉?」

甚得南耀帝寵愛,一向飛揚跋扈的赫連霓裳,下巴當即一抬:「雲思瑤,本宮乃一國公主,即便反悔,你又能怎樣?」

赫連霓裳話音落,雲思瑤尚未來得及開口,鳳離歡出聲了:「赫連霓裳,願賭服輸,立刻道歉。如果你不道歉,那麼……」

鳳離歡魅柔嗓音,宛如酒香醉心,可緩揚的語調,卻冷似萬年寒冰:「朕便下令北焰侍衛,將你綁成粽子,一路拖回南耀國。」

赫連霓裳清楚,鳳離歡一旦說了,便一定會做到。並且,被拖回南耀國之後,若知道一切乃鳳離歡所為,皇爺爺非但不會心疼,更會嚴懲自己。

因此--

赫連霓裳當即離座,如箭般奔到雲皓軒桌前,淚水在眼眶打轉,一顆心酸苦似黃蓮:「雲將軍,對不起。霓裳不該尖酸刻薄,請原諒!」

這一方,赫連霓裳的道歉音剛落,雲皓軒還沒來得及給予反應。

那一方,鳳離歡的魅音,再一次柔飄向了風中:「東崢帝,貴國將軍之女雲思瑤,朕愛上了,朕要娶她為後!」

鳳離歡此話一出--

約莫一半的東崢大臣,先驚的一跳而起,又嚇的一屁股坐地,撞倒了無數把椅子,令「叮咚哐當」的噪音,響徹了整個福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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囂張邪帝腹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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