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似曾相識

第53章 似曾相識

「啪啦--」

杯子碎地,支離破碎;茶水潤磚,清香淺飄。

芯雪筆尖抽離墨紙,穆吟風與宋殘殤胳膊鬆開,眸子盯望地上碎杯,異口同聲問道:「主子,您怎麼了?」

雙眉輕蹙,鳳離歡沒有說話。

紫影如虹絢麗一閃,瞬間飛達一張彎月形軟榻,鳳離歡盤膝落座,一雙桃花美眸緊閉,白皙掌心攤放膝蓋。

對望一眼,芯雪與宋殘殤二人,一顆心驚懸嗓子眼,唇忍不住再啟:「主--」子,您究竟怎麼了?

回話時間都沒有,立即盤膝運功?猜到七八分的穆吟風,連忙壓低嗓音,道:「噓,你們別出聲,先讓主子凝神調息。」

一團如煙似霧的白氣,籠罩着鳳離歡,令其猶如畫中魅仙,隨時飛離紅塵,騰雲駕霧返回天界。

須臾--

如煙似霧白氣褪去,鳳離歡睜開美眸的一瞬,穆吟風箭步上前,聲音隱約裹着一縷愁:「主子,屬下為您診脈?」

鳳離歡微點頭,左臂一伸,手腕交給穆吟風。

穆吟風右手食指、中指、無名指,一按上鳳離歡左腕寸關尺三脈,便長嘆一口氣,啟唇低語:「果然如此!」

穆吟風這一聲嘆氣,令芯雪與宋殘殤足尖一跺地,着急上火的問道:「吟風,到底什麼情況?」

指尖抽離三脈,穆吟風望向二人,答:「主子突然運功,乃因寒氣席捲肺腑。不過,席捲肺腑的寒氣,已被主子內力消除。」

「還有呢?」穆吟風話音落,芯雪與宋殘殤雙眸齊瞪,聲音含怒:「你欠揍啊,快講重點,寒氣為何席捲肺腑?」

「聖水發作次數,增加的徵兆。換一句來說……」抿了一抿唇,穆吟風道:「半年發作一次的聖水,將轉為三月發作一次。」

「什麼?」驚叫一聲,芯雪與宋殘殤臉色一變,齊問:「吟風,你一直按時給主子施藥針,聖水次數為何還會增加?」

「聖水,比傳說的還要恐怖,也比我想像的還要複雜。這幾日,我會重新研製藥針,嘗試恢復原狀。但……」

轉望鳳離歡,穆吟風聲音愈來愈低:「最重要的,還是找到金蝶女子。否則,即便能控制次數,也無法控制每發作一次,那雙倍增加的痛。」

比之穆吟風的愁,芯雪與宋殘殤的驚,鳳離歡卻是一臉艷笑,舉止慵懶的走下彎月形軟榻,彷彿自己並非當事人。

墨發輕舞,緩步移至桌邊,鳳離歡落座。

取一隻新杯,斟滿清香茶水,淺啜一口,鳳離歡這才啟唇,柔音似天籟:「我想……金蝶女子,或許與西煌國皇室有關。」

斂起心中愁緒,穆吟風歪頭看着鳳離歡,一臉詫異:「主子,此話何解?」

鳳離歡沒有立即解答,美眸魅笑瀰漫的望向畫閣閣主:「芯雪,納蘭兄妹畫像,是否已作好?」

「還差幾筆,主子請稍等。」敬聲回完,芯雪再一次低頭,揮舞手中墨筆,遊走宣紙上端。

瞬間工夫,待西煌納蘭兄妹,躍然寬長宣紙上,芯雪止筆,道:「主子,畫像已完成。」

點了一點頭,鳳離歡笑掃宣紙,艷唇輕啟:「對於納蘭兄妹,你們三人,難道沒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鳳離歡話音一落,芯雪三人當即眯眸,齊望宣紙。小半晌過後--

穆吟風道:「納蘭寒的眉、臉頰,與金蝶女子有兩分相似;納蘭舞的眼睛、唇、臉頰,與金蝶女子也有三分相似。」

宋殘殤則道:「難怪……我與納蘭兄妹素昧平生,可看見二人時,總隱約覺得見過他們呢。」

宋殘殤說完,穆吟風又語:「主子,僅兩三分相似,並且,又不是整張臉相似,並不能肯定金蝶女子,與西煌國皇室有關吧?」

「所以,我才急召芯雪來此。」白皙指尖輕拂杯口,鳳離歡柔聲笑問:「芯雪,你可有發現?」

六年前--

鳳離歡與納蘭寒一戰,只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因此,納蘭寒本人,鳳離歡並沒有見過。

直到東崢太后此次大壽,鳳離歡見到納蘭寒本人,才發現……

納蘭寒的眉、臉頰,居然與金蝶女子有兩分相似。不僅納蘭寒,納蘭舞的眼睛、唇、臉頰,與金蝶女子也有三分相似。

當然,正如穆吟風所說,只是眉、唇、眼睛、臉頰有兩三分相似,並非整張臉相似,不能確定什麼。

所以,鳳離歡便將座下畫閣閣主,急召來了巧奪天工樓。

芯雪,至所以擔任畫閣閣主一職,不是因為其作畫本領一絕。而是因為,她無須見到真人,光憑一幅畫像,就能精確算出一個人的骨骼狀。

更厲害的是,憑一幅畫像,她不但能算出一個人,現在年齡的骨骼狀。甚至,還能算出此人任何年齡段的骨骼狀。

鳳離歡問話音落--

盯望宣紙的芯雪,一字一句的回道:「撇開一張臉不談,二十五歲的納蘭寒、十九歲的納蘭舞,頸子以下的身軀,骨骼若回到二十二歲那一年,與我們尋找的金蝶女子,骨骼有七分相似。」

畫閣閣主芯雪,沒有見過納蘭兄妹。但是,她以畫像推算骨骼狀的本領,絕對毋庸置疑。

芯雪話語一入耳,穆吟風啟唇:「除了眉、唇、眼睛、臉頰像,骨骼與金蝶女子更像,也就是說…。金蝶女子真的有很大可能性,乃西煌國皇室中人。」

氣血翻湧的宋殘殤,雙眸則怒瞪宣紙,咬牙切齒:「難怪這麼多年,一直尋不到金蝶女子!」

根據北焰國上一任皇帝,也就是一夜間消失皇宮,從此再也出現過的鳳離歡父皇,留下的少許線索,他們一直以為,金蝶女子乃江湖人士。

所以,多年來,十大閣主幾乎跑斷腿,忘寢廢食的滿江湖暗查,根本沒想到去他國皇宮查找。因此……

跑了無數冤枉路之後,卻獲悉金蝶女子,很大可能性是西煌國皇室人,宋殘殤怎會不鬱悶的想吐血?

與宋殘殤一樣,鬱悶到想噴血的芯雪,指尖倏地一彈,畫筆如刀墜落宣紙間,將納蘭兄妹的一張「臉」,割的四分五裂。

怒瞅一眼宣紙間,納蘭兄妹四分五裂的「臉」,芯雪啟唇:「主子,十閣是否連夜動身,去往西煌國?」

芯雪知道,雲思瑤的存在,令主子對東崢疆土,已經「依依不捨」了。所以,她問的是:十閣是否動身?而不是:主子是否動身?

淺啜一口茶水,鳳離歡道:「防止白跑一趟,明夜,先找納蘭兄妹」聊一聊「天。如果完全肯定,金蝶女子乃西煌國皇室人,十閣再動身也不遲。」

鳳離歡話音剛落,雅室西面牆壁間,懸掛的一串金色鈴鐺,隨風奏響了「叮叮噹噹」的清脆音。

鈴鐺清脆音止,鳳離歡魅笑聲起:「瑤兒,你總算來了。」

芯雪將桌間宣紙,捲成一團塞入袖筒,宋殘殤與穆吟風足起足落,將地上茶杯碎片踩成粉末后,三人箭步抵達室門左側,並肩列成一排。

「雲小姐,您請進。」待到天奪天工樓的夥計,輕輕推開門,腰恭敬一彎,請雲思瑤入內之時--

列成一橫排的宋殘殤三人,腰亦是恭敬一彎,聲若洪鐘:「見過雲小姐,雲小姐晚上好!」

人若犯我,百倍奉還;人若敬我一尺,我便敬人一丈。雲思瑤,就是這樣一種人。

因此,宋殘殤三人的洪鐘聲音,雖然令踏入雅室的雲思瑤,嘴角忍不住一抽。但是,一抽之後……

雲思瑤當即笑望三人,回:「大家晚上好。」

「雲小姐,您與主子慢聊,屬下們告退。」再次一彎腰,宋殘殤三人非常識趣的退出雅室、關上梨花木門。

雅室外,走廊上--

「宋大哥,穆大哥,你們猜……」芯雪一邊退離雅室,一邊低聲問:「雲小姐與主子,會不會聊著聊著,聊打起來?」

對望一眼,穆吟風、宋殘殤壓低嗓音,齊回:「不排斥這個可能性。」

右手食指輕點粉腮,芯雪狀似思考,實則聲音卻戲謔十足:「如果打起來,咱們幫哪一邊?」

唇角笑勾,穆吟風與宋殘殤答:「誰都不幫。推門、抱臂、賞大戲!」

雅室內--

「瑤兒,終於等到你了。過來坐,咱們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燭影搖紅間,將一隻倒扣的杯子放正,拎壺為雲思瑤斟茶的鳳離歡,一張羞花閉月的笑顏,美的能令天女思凡,一身魔魅氣息,艷的能令世間女子神魂顛倒。

但,人生就是充滿戲劇性。

冷拒萬裏外的女子,對鳳離歡痴迷萬分,惟一入眼動心的雲思瑤,偏偏不為鳳離歡美色所動。

移步鳳離歡對面,椅子哐鐺一拉,落座的雲思瑤二郎腿一翹,雙臂一抱,聲音不冷不熱:「你要我說多少遍?喊我喂也好,喊我全名也罷,就是不要喊我瑤兒!」

『不要喊我瑤兒!』六個字,鳳離歡再一次置若罔聞。

茶壺輕放桌上,香茗推送雲思瑤面前,鳳離歡艷唇笑勾,聲音柔魅十足:「瑤兒,喝茶。」

頭頂,一大群烏鴉黑漆漆的飛過,嘴角微抽的雲思瑤,決定談下一話題:「請問,我該喊你什麼?君笑情?鳳離歡?」

「首先,請字去掉。然後,名字嘛……」

右胳膊肘子朝桌上一拄,白皙掌心半捧腮,鳳離歡回:「以焰帝身份出現時,我很樂意你喊我歡,以魅影宮主身份出現時,我很樂意你喊我情。」

雞皮疙瘩落一地,抽搐毛病彷彿一發不可收拾,從嘴角延伸到了臉頰,雲思瑤沒好氣的道:「我若揍你十拳,你是否也很樂意?」

裝模作樣的思考一下,鳳離歡調緩音柔的答:「我想……如果不揍斷骨頭,我應該是很樂意的。」

深吸一口氣,剋制揍人衝動,雲思瑤垂首,一邊摘腕間鐲子,一邊冷聲道:「血玉鳳鐲還給你,娶我為後的話,也請你收回。」

鳳離歡沒有出聲,只是笑望雲思瑤摘鐲子。而--

連續轉了十圈,瞅見鐲子依然賴在腕間,死活都不肯離開,雲思瑤頭一抬,雙眸冒火的瞪向鳳離歡,吼道:「靠,你做了什麼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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囂張邪帝腹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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