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六百六十二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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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冷眼旁觀的態度，看着蜘蛛魔神打算怎麼繼續吹下去，它要是能將黃瓜吹成西瓜，我就……我就當一回吃瓜群眾又何妨。

「正因如此，度過了漫長的漫長的歲月，這點拙劣的歲數總算是還有一點作用，我的眼睛，見證了許許多多王國的興盛和衰敗，強者的崛起隕落，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在數十年數百年過後，變得理所當然，曾經不可一世，橫行地獄的巨頭，卻奇迹般的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導火索而消亡。」

「確實挺令人感慨的，沒有人能料到幾十年上百年以後會發生什麼，但是，你到底想表達些什麼？」

蜘蛛魔神飽含真切的語氣，到是引發了我幾分共鳴，彷彿在這傢伙身上看到了一副悠長的歷史畫卷，但是，轉移話題這種事我是行家，所以拿來對付我還早了點。

「命運！」面對我的詢問，蜘蛛魔神甚至帶着一點神聖，莊嚴，肅穆，同時隱藏着深深敬畏的語氣，說出這兩個字。

喵喵喵？

怎麼忽然就開始討論玄學了？

「我從這些不可思議的經歷當中，看到了不可捉摸的命運，一切都在命運在牽引下，發生著變化，強盛的王國，強大的巨頭，都無法躲過命運的安排，越是強，越是讓人覺得不可匹敵，越是會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化作流星墜落，除了命運的安排，難道還有更好的解釋嗎？」

「而這一切……」頓了頓，蜘蛛魔神似乎化作了命運的狂信者般，以熱切的語氣緊接說道。

「我發現，這一切，都早早埋下了命運的種子，或許，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事件，或許，是一個不起眼的生命。」

「打個比方，有一段時間，我時常關注你們人類的騎士小說，裏面的反派，猖獗的巨龍，殘暴的國王，巨龍燒掉一個不起眼的村落，唯一的倖存者，一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嬰兒，長大后得知此事，經過九死一生的努力后將巨龍打敗，殘暴的國王，因為下令苛捐雜稅，一個只有不到百人的小村落站起來反抗，本來只要派一名騎士就能輕鬆鎮壓，卻疏忽大意，在短短一年時間不到，變成了要面臨數十萬的反抗者，最終被推翻統治。」

「……」

你舉的這是什麼破例子，難道不是想告訴我們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么？

「雖然這些騎士小說的內容和過程荒誕可笑，經不起推敲，但唯一的可取之處在於，我認為它們很好的將【命運】二字體現出來。」

「而你，閣下，因為七巨頭的入侵，從一個不起眼的人類，在短短的時間內成長成為人類的救世主，擁有着足以匹敵世間強者的力量，率領着整個大陸的力量反抗七巨頭，如同是得到了上帝的眷顧和指引，我從你的身上看到了命運的軌跡，你的命運，暗黑大陸的命運，以及七巨頭的命運。」

聽蜘蛛魔神這麼一說……感覺又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所以，這一次，我想嘗試一下觸摸命運的尾巴，將賭注押在閣下身上，最重要的是，即使失敗也不要緊，對我而言只不過是錯失了一次絕佳的機會而已，閣下認為，我這樣的解釋可以接受么？」

「這……」

說實話我有些驚到了，反派忽然意識到敵人是天命之子的主角進而跪舔的劇情，我活了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沒有經驗可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但是，我卻知道一個道理——不要和壞傢伙打交道，尤其是比你聰明陰險得多的壞傢伙，不然什麼時候被賣了都還幫着數錢。

雖然蜘蛛魔神有跪舔的趨勢，但很明顯，它只不過是更改策略，並不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依舊是陰險邪惡的性格，只要這一點沒有改變，無論它說的再怎麼天花亂墜，打動人心，我也不會選擇和它合作。

所以，事關原則性問題，我都懶得和蜘蛛魔神虛與委蛇，拖延時間，直接就搖起了頭。

「你說的很有道理，我信，但我拒絕和你合作。」

「為什麼？」蜘蛛魔神似乎沒辦法理解我的思考方式，既然相信，不是應該合作更好，對大家都更有利么？

「因為我們是敵人，你比我陰險，我怕被你坑。」

「只要你答應合作，我們就不是敵人了。」

「那我問你，你老實回答，你有百分之百的自信認為自己能賭贏么？」

「如果真那麼有自信，就不需要用賭這種字眼了。」

「那我的答案就簡單了，哪怕你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自信，那麼，我們仍然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是敵人，你願意賭，不會損失什麼，我卻不想賭，一旦賭輸了，我的命就會被你坑沒，我這麼解釋你能理解么？」

「……」良久的沉默后，蜘蛛魔神幽幽出聲：「佩服，閣下比我想像的還要謹慎。」

咳咳，過獎過獎，本德魯伊現在江湖人稱穩如老狗救世主，已經不再豬突猛進了，你請回吧，走好不送。

「看來，還得尋找更多的理由，讓閣下相信這次的合作，會給我們彼此都帶來好處，而不是互相猜忌。」

「死心吧，無論你找什麼樣的理由我都不會答應。」

「也請閣下理解我，抱着從未有過的決心，冒着從未有過的巨大風險前來地獄，絕對不可能空手而歸的決心。」

「那你就試圖殺了我唄，也算是不辜負你的決心，總之合作沒商量，我們繼續愉快的當不共戴天的敵人吧。」

我嘴上輕飄飄的嬉笑怒罵，渾不在意的樣子，腳底下卻像是抹了油，跑的非快。

「這是最後，最糟糕的選擇，我畏懼於命運，不想站在命運的對立面。」蜘蛛魔神似在沉思低吟，想着該說點什麼才能說服我和它合作。

「為了表示我的誠意，不妨透露閣下一個信息，如何？」

「說說看。」既然蜘蛛魔神非得強行聊天嘴炮，我自然是樂得拖延時間。

「閣下的巢穴，名為教廷山的移動堡壘，如今藏在一堆骨頭底下，我猜的對么？」

原本是抱着左耳進右耳出的無所謂心態，當蜘蛛魔神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我如遭雷劈般身體僵了一下，一時間竟然忘記了繼續跑路。

「看來我猜對了。」瞧見我的反應，蜘蛛魔神篤定說道，不，倒不如說它早就已經肯定了，如若不是已經找到了，它怎麼可能猜得到教廷山藏在那種地方。

「你剛才應該乘機偷襲我，說不定還有一絲機會。」我心裏有點慌亂，只能避重就輕，試圖轉移話題，好爭奪多一點時間思考對策。

「我說過了，我是抱着誠意來的，如若不是實在沒得選擇，我都不會那樣做。」

「所以你冒險來地獄世界，就是為了和我談合作？」

「不，一開始是打算取閣下的命。」

「……」見蜘蛛魔神如此誠實，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但是，我從閣下身上看到了強大的實力，以及命運的眷顧，所以臨時改變了主意。」

「你是怎麼知道教廷山在那裏。」

「正如牛頭藏着連我都不知道的手段一樣，我也有着從未在烏格爾和牛頭面前展露過的手段，憑藉着這些不起眼的小伎倆，終於找到了閣下的巢穴。」

「就算你知道教廷山在哪那有怎麼樣？」

「確實，閣下的速度太快了，我實在沒辦法追上，如果真的沒得其他選擇，我只好以教廷山來牽制閣下，嘗試幹掉你了。」

「……」這傢伙，一直學着老紳士般的口吻，結果到最後終於暴露出了本性，那陰森森的話語，就猶如蜘蛛編織的蛛網與獠牙，充斥着獵殺的氣勢。

和這樣的傢伙合作，我怕是得了失心瘋。

但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卻還是發生了，也不知道這傢伙用了什麼手段，竟然找到了教廷山的位置，而且想到了最令我們頭疼的辦法。

烏格爾精心準備的五爺普通一拳，看樣子是保不住了。

不不不，現在考慮用這個還為時過早，其實這個最後的手段，是打算留給貝利爾的，雖然不知道它到底有沒有摻和其中，但有備無患總是沒有錯的，蜘蛛魔神雖然很強，但這一記普通一拳用在它身上，還是有點浪費。

所以，我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就算你發現了教廷山又能怎麼樣，它可是移動堡壘。」

是時候請出小幽靈的飆船技巧了么？感覺希望也不大的樣子，如果是面對聲勢浩大的四不像魔神，到還可以拖一陣子，可眼下是神出鬼沒的蜘蛛魔神，我估計用不了幾分鐘教廷山就會被八條腿給徹底封住。

蜘蛛魔神自信的回答，也驗證了我的猜想。

「閣下的速度我追不上，但如此龐大的一座移動堡壘，若是我還追不上，這些年就當是白活了。」

怎麼辦好呢？

原本鐵了心要和蜘蛛魔神話不投機，死懟到底，可是出乎意料的展開，讓我陷入了兩難抉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