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八十三章 契約源主

左旋老神尊的劍式，楚雲升一共只會五道。

之後的劍式，他未曾見過，也未曾學過。

這會的五道劍式，尤其是前四道，他所用過的次數已經數不清了，最後一道也在試驗中用過很多次，同樣非常的熟悉。

新艦對五道劍式的解析次數更是也多到數不勝數，後來還有在禁地時冥的使用經歷作為參考，一直到了現在，在逗號戰艦里，卓爾人仍在用最新的宏應用技術對其分析。

楚雲升如今的戰鬥力也早就不僅僅依靠這五道劍式，從最早的符文到現在的禁術，從最早的黑氣到現在的假靈靈蘊，從最早的單槍匹馬到現在的蟲艦一體。

五道劍式雖然仍然是極重要的進攻手段，但重要性一直在緩慢地下降，黑氣與符文的使用雖也基本停滯難前，但蟲艦一體下的戰鬥方式一直是增長最多最快的。

如今三禁的火蟲仍限於三禁的種種障礙，很多地方非常麻煩，將來小蟲子的火蟲體系才是蟲艦一體的最好組成部分。

楚雲升懸浮在黑暗中，靈蘊散開，一道道暗能量從模糊不清的靈體中精準地分佈而出，優美地於靈蘊籠罩的時空中近光速運動，形成一面面精美的結構。

這些精緻的結構像是在宏觀時空中構顯微觀世界，本應該在本體內完成，楚雲升展開一部分到靈蘊控制的大範圍時空中，以獲得更慢的成型速度，以及更大規模的效果。

他是要試一次神性，不是要戰爭，不需要極快的速度，否則會提前進入時空徑跡。

愔靈主有幸在一旁觀看左旋老神尊戰法的部分實現過程，只是，越往後面，它越看不懂，有它知識不夠的原因，也有核心部分在楚雲升靈體內的緣故。

楚雲升自然不會跟它解釋，當愔靈主正漸漸迷醉於一面面精妙的結構形態依次形成的時刻，楚雲升的靈蘊裹挾著展開的細緻世界內卷而回，光速收斂一空。

緊接着，第一道劍式破空而出，首當其衝者，便是愔靈主。

楚雲升並不是要攻擊它，但它正在全身心於其中，而第一道劍式也不是古書上的第一劍式，而是第五劍式。

劍在敵心，直攻零維。

愔靈主在感覺到自己零維被攻擊的時候，楚雲升的第二道劍式，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凌厲地無間隙地接踵而至。

劍式次序也全部被改反，第二道劍式為第四劍式，以此反推，第五道劍式才是當初的第一劍式。

這是楚雲升與新艦以及逗號戰艦經過多次研究后的結果，最初，楚雲升只是將第一劍式向後調換到最後一道次序上，現在才發現，如果將整個五個次序全部反向，反而效果更好。

看起來，楚雲升是從第一劍式學起並學會的，而第五劍式已經需要用到靈蘊的高要求，按照常規，理應以此從第一劍式到第五劍式，依次向上。

然而經過長期實戰總結與一遍遍的試驗解析，在逗號戰艦運用大規模的宏應用計算方式反覆模擬運算后，結果恰恰相反。

看似最難的第五劍式，反而並不是最難的，它難點主要在於靈蘊的有無。

如果沒有靈蘊，它的難度就是無窮大，而有了靈蘊，它的難度大大下降。

反而是前四個劍式，尤其是第一劍式，最容易學會，楚雲升很早很早之前就會了，但每一次，在楚雲升達到可以匹敵樞機的層次時，在楚雲升到達可以一戰源門時，它總是被重新再學一次，一直到站到靈的宏門口上，它再次被重學，重新認知。

每一次以不同的層次重學它，重新認知它，重新使用它，它便一遍遍不斷質變，以至威力激增。

第一劍式被重認知的次數最多，後面各劍式重認知次數依次遞減，最後的第五劍式只學過一次，沒有再重認知。

如果不破靈的話，3961認為不論後面還有幾個劍式，都不會再有重認知的可能。

換而言之，如果愔靈主以其靈生命的層次，第一次學這五道劍式，對它而言，都是同級別的劍式，都是靈層次的東西。

區別便在於，越往前的劍式，適用的範圍越大，所被限制的條件越少，第一劍式甚至能夠適用到楚雲升當初那樣弱小的層次，要求條件極低。

因此，楚雲升與卓爾人觀念一致地認為第一劍式的技術難度理應最大，再經過反覆的計算與分析，反向再排序效果將最大化。

逗號戰艦中其中一個在改造后觀念開始漸漸變得激進的卓爾人，做了一個極為大膽的預判，它認為前四劍式和後面的第五劍式、第六劍式等等，分屬不同的作用體系。

前四個劍式為一個組成部分，後面的劍式為第二個組成部分。

前者為攻擊實現的方式，後者為攻擊實現的目標。

類比武器可能更直觀一些，前四個劍式一體為炮彈之類的事物，後面的劍式為打擊不同目標的武器。

如第五劍式直擊零維，雖然它並不一定需要前四個劍式也能攻擊併產生效果，但放入前四個劍式，不但可以循環互激增加攻擊時效，其威力也直線式上升。

從五個劍式的特性也可以看出一些端倪，第四劍式將反擊打回原形，第三劍式破開後面的防禦，第二劍式徹底鎖死攻擊坐標，第一劍式完成最後的一擊必殺。

前四個劍式都是過程式的，而第五劍式則完全不同了，它變成了目標式。

它打開一條路徑，瞄準零維展開進攻。

前四個劍式都可以放入它的進攻中，完成一次打擊。

激進的那名卓爾人大膽地推測，第六劍式可能打擊意識，第七個劍式可能打擊命源……它無法斷定後面還有多少個劍式，但它斷定沒有前四個劍式作為炮彈，這些劍式可能只是比常見的禁術或者左旋靈戰法更加高明罷了，只有放入前四個劍式，才是真正的神尊戰法。

真正如楚雲升對古書的描述，橫掃眾靈的劍式。

楚雲升只見過第五劍式，不能證明這個卓爾人的推測正確與否，甚至，在排序前四個劍式的時候，他與卓爾人還曾出現混亂。

主要在於第二劍式的次序，它的作用是鎖死目標，按照常理，它應該放在第一個次序上，至少也是第五劍式之後的第二個次序上，先鎖死再瓦解反抗與防禦直至擊殺。

這個問題曾困擾新艦很久，以至於楚雲升一直以來在五劍式連殺的時候，第一個打出的劍式都是第二劍式，先鎖死目標，再將第一劍式放到了最後，銜接在第五劍式之後，藉助大循環完成從一到五的次循環。

這種狀況一直維持到活着俘獲寒靈主，得以對靈生命靈體直接開展研究。

如果將劍式的攻擊目標定義到靈生命身上，通過對寒靈主的研究，發現如果不先將其反擊打回，不將其防禦打破，實際上並不能真正鎖定靈生命模糊不清的靈體。

因為靈體的特殊性，不將其他阻礙全部掃清，鎖定的常常只是個模糊的值。

以此攻擊，效果自然大打折扣。

以前，如果不是在最後靠着黑氣再鎖定目標一次，楚雲升諸如對輸靈主的那次攻擊很可能效果一般。

也正是黑氣鎖定特性的彌補，將漏洞堵住了一大部分，導致了這個問題一直被掩蓋，不被察覺。

而冥的用法則比較複雜，它是多次重複組合四個劍式，需要實力做基礎，楚雲升一個人的時候還做不到。

在寒靈主靈體上，這些想法卓爾人都反覆做過模擬，今天楚雲升才第一次將五道劍式完全依次反向使用。

愔靈主便成了楚雲升第一個實戰試驗對象。

它沒有反擊，楚雲升攻擊它的速度並不是在時空徑跡下的快，它有足夠的時間反擊，但卻沒有。

楚雲升真要找機會殺它，它早就死了，絕不會是毫無理由的今天。

但它仍有防禦，出於靈生命本身。

只是本身的防禦，未得到愔靈主的支援，迅速地便在第三劍式下瓦解。

接着，它的零維直接暴露在第二劍式之下，在被鎖死的瞬間，愔靈主還是本能地緊張起來。

楚雲升已經兵臨它零維之下，它已毫無反擊與防禦，一切洞開。

如果零維不足夠強大，必然是一擊必殺！

這時候，楚雲升的第一劍式到了。

第一劍式出現的同時，五道劍式開始往複循環，相互激勵。

神性再顯。

愔靈主陡然激烈反抗。

但時間上也來不及了，它只能看着自己被擊中，被神性吞沒，死一般的難受。

在最後一刻，它彷彿看到一個幽暗的影子浮現在它近在咫尺的面前，一閃而穿殺過去。

神性之下，彷彿無數的擊殺從它零維上湧現，源源不斷，永無止境。

但那些殺很弱，否則它一定會死。

它不知道那些殺從何而來，但它知道那是神性的威力。

神，無處不在。

它也知道楚雲升最後一擊的殺，用的是最小力量，也沒有以前的黑色能量，楚雲升目前並沒有任何理由消滅它。

雖然數之不盡無處不在的殺讓它驚心動魄，但殺傷力限制值很低，它在死一般的難受中回過神來，才赫然地發現楚雲升不見了。

暗域星空中，不知何時空無一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