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 老天的絕招

「我就知道你會來.」

這是張天明看到鄭國濤時的第一反應.按說他這個年齡了.認人還是有點困難的.可是鄭國濤這張臉.不止鄭國濤這張臉.還包括張文德的臉都已經在他的腦子裏面不停的轉了幾十年了.一直忘不掉.並且越來越清晰.這幾十年來他過的十分平靜.

可是就在那一次他突然從電視裏面看到新聞.在人民大會堂開兩會的委員時.採訪張文德和鄭國濤時.他就立馬想起來什麼.

「這兩個人我認識啊.看來他們現在搞得不錯呀.當初的決定看來是無用的.當初就不該那樣做啊.真不應該.不然我的兒子也就.」張天明當時就這樣想着.

「爸.你又怎麼了.是不是又想小偉了.到過去了.別在想了.」張天明的大兒子大偉這樣勸著自己的父親.

「小偉.小偉.好嗎.」張天明老淚縱橫的說着.

「爸爸.你就別難過啦.過去的事情就別在想了.」大偉繼續這樣安慰著父親.

看着電視裏面的意氣風發的張文德和鄭國濤.張天明心裏吶喊著：「天意呀.天意.真是天意啊.」.

「父親你在說什麼.」大偉這樣問著.

「沒什麼.沒什麼.你不懂的.」張天明自言自語着.所有人還是不明白.也就任由他去啦.

不過從那以後.他就開始關心新聞了.尤其是張氏和鄭氏的商業新聞.他也只關注張文德和鄭國濤.

他一直念叨著：「他們遲早是要來的.」.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這次還真讓他把鄭國濤給盼來了.

鄭國濤看着走進家門的老人.他已經滿頭銀髮.走起路來還是有點搖搖晃晃的.看着就想讓人去扶一把.他的臉上雖然已經佈滿了皺紋.可是鄭國濤經過仔細端詳之後.還是認出了.他就是當年的張主任.

「你好.張主任.」鄭國濤直接這樣問著.

張天明微微笑笑.他也看看鄭國濤說：「你就是鄭國濤吧.」.

「鄭國濤.」

家裏人都驚訝了.不是那個還當過首富的鄭國濤吧.怎麼會這樣啊.爹怎麼會認識這樣的大人物呢.

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還有張天明的不知所措.鄭國濤趕緊就說着：「張主任.我今天過來是想請教你一些事情的.」.

聽到他這麼說.張天明似乎早有預料一樣.但也擺出一副坦然面對的樣子.直接就說着：「進屋說吧.」.

兩人就這樣進屋說了.張家人都驚訝的發現.今天的張天明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他似乎一直就在等待着這個時刻.

「你是不是要問當年你當知青時候的事情.」張主任直接就說着.

「是呀.張主任.這一過都二十多年了.你當時老是關照我和張文德.還一直沒好好謝謝你呢.是我過錯.是我們的錯.沒有儘快來看你.」.鄭國濤這樣說着.

「生活嘛.就這樣.盡自己最大努力去做就是了.至於結果我們永遠預料不到的.我們現在家裏窮.也只能這樣了.慢慢往前走了.」.張天明這樣說着.

看着家裏這樣的光景.在想着之前張天明對自己的照顧.鄭國濤倒伸出了莫名的負罪感來.

「當年的事情.根本與張文德無關的.你不應該相信後人大家的謠言的.」張天明一語就道破了鄭國濤的煩惱.

「什麼.怎麼回事.不是你當年告訴我的嗎.」鄭國濤問著.

「是呀.當年我犯了個大錯誤.我一時鬼迷心竅了.我不應該這樣說的.不過我也受到報應了.真的受到報應了.」.張天明說着就流起淚來.

看到眼前比自己還老的老人家都哭成了這個樣子.鄭國濤都不知該怎麼辦了.可是剛才老人的話確是讓他聽得很是糊塗.他想馬上就知道到底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呀.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真的冤枉張家了.

「張主任.你冷靜下.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了.」鄭國濤安慰著老人家.也探尋着自己的答案.

張天明慢慢平復下來就說：「當年都是我的錯.於張文德無關.但是確實是有兩個名額.可以到城市去.繼續學習深造.這是個改變個人及家庭命運的最佳時機了.本來上面的要求就是你和張文德的.因為你們本身就是從大城市過來的.加上一直表現就很好.可是……可是我……」.他說到這裏就繼續哭了起來.

「到底怎麼了.原來是這樣啊.那最後不是張文德和另一個男青年去了嗎.你不是告訴我是張文德揭發的我錯誤.然後組織才讓他走了.想繼續鍛煉下我嗎.我也就留在了農村.最後才會到了城裏.在加上當時張文德不是找過你嗎.就只是他給你反映情況了.所以才變得情況的.難道不是這樣的嗎.」鄭國濤這樣問著.

「恩.你說的沒錯.是我給你說的.當時張文德也找過我了.他找我是給你說情的.他說他比你大點.他就留下來吧.這個名額如果只有一個的話.讓我一定要推薦你.」.張天明說着.鄭國濤聽着.

「是我自己私心.本來是你們兩個的.我就從你們中選一個.然後硬是把另一個男孩送出去了.你們兩個當中.我一直猶豫不決.后來張文德來找我說的之後.我就下定決心：送你和那個青年出去就行了.原本的資料你們都是放好的.就你們三個的資料.我把你的和那個男孩的放在一起.第二天就直接送了上去.可是不知是什麼情況.明明應該留下的是張文德的資料的.可是留下的卻是你的資料.把他們兩個的資料送了上去了.不知為什麼.或許真是天意.」.

聽到這裏.鄭國濤有點詫異了.他也驚呆了.原來是自己害了自己.他也羞愧的低下頭.想起當晚的事情.當時張文德回來告訴他：「國濤.我給張主任說了.我讓他送你出去.我就在鍛煉幾年.」.

當時.鄭國濤真的不相信張文德會這樣做的.當天晚上就直接抹黑到了主任的辦公室.把桌子上的自己的資料和張文德的資料就換了一下.然後就興高采烈的等著結果了.沒想到是自己害了自己.

想到這裏.鄭國濤就傻眼了.他沒有想到是這個結果.

「不可能吧.怎麼會這樣.不是你給我說的是張文德害的我嗎.」.鄭國濤這樣說着.

「是的.我記得結果出來.你就無比憤怒的來找我的.我當時害怕你把事情鬧大.鬧大了上面就會過來查.那樣的話就會知道被送的另一個男孩是頂替着你兩的一個名額的事情了.所以我就直接推給了張文德了.說是張文德舉報的你.所以上面的決定取消你名額的.」.

聽到這裏.鄭國濤沒想到會是如此的複雜.原來一切都錯了.

「那個男孩是替的我們.為什麼他可以這樣做.他是誰.他現在在哪裏.他憑什麼可以這樣.」鄭國濤問著.

聽到這個話.老人又開始傷心了.這時鄭國濤也是懊悔無比.想着他對張家都乾的是什麼事情嘛.

「那個男孩是誰.他現在怎麼樣了.」

聽到再一次被問.老人這次決定從容面對.反正這個問題都折磨他這麼多年了.他也老了.也不管了.就傷心的說着：「那個男孩就是我的小兒子.他叫張小偉.是我當時自私了.我的錯.」.

聽到這裏鄭國濤全明白了.看着眼前的老人.他也無力責怪.似乎根本的緣故在於自己.

「那他現在如何.他怎麼可以現在不管你呢.」鄭國濤說着.

「他呀.我就不該讓他出去.」老人傷心的說着.

「到底怎麼了.他變心了.」

「可能外面世界真的不屬於他吧.小偉出去沒幾年.就因為一次意外..死了.」老人傷心的說着.

「一個人有自己的福於運.真的不可以強求.我就不應該那樣做的.讓你留在農村又受了幾年罪.」.老人說着.

聽到這裏.鄭國濤什麼都不想說了.這就是現實.永遠給人各個方面的打擊.鄭國濤這次接受的是良心、道德的打擊.這也是老天最厲害的手段.

鄭國濤走了.他感覺自己就不是人.比畜生還畜生了.走時他給張天明家留了十萬塊錢.算是對老人當年照顧自己補償.

鄭國濤感覺到不忘難受.他都快窒息了.一路上一言不發.

張倫的情況是越來越好了.在明曉娜照顧下.張倫真的好了.現在他們在醫院接受着複查.

「大夫.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明曉娜擔心的問著.

「別急.」張倫安慰著自己的妻子.

大方看看各項指標.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就高興的說着：「很好.非常好.已經完全康復了.不用擔心了.以後注意休息就是了.高興起來.放輕鬆就行.」大夫說着.

聽到大夫的話.張倫高興、明曉娜也安心了.一旁的劉曉娜也一直樂的不停.

「我們慶祝一下吧.」劉曉娜說着.

「必須的.前面剛好有一家店.我帶你們去.」張倫說着.

「好的.」

三人就一起步行過去.

這時電話響了.明曉娜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就趕緊接上說：「喂.你好.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曉娜是我.我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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