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冰釋前嫌

170 冰釋前嫌

「殿下。」就在蘇瑞恍惚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蘇瑞凝眸一看,一個俏麗秀雅的身影跪在營帳之前。

「是婉兒?」蘇瑞失聲問道。

「是奴婢。殿下。」婉兒俏生生的抬起頭來,滿眼的喜悅。

「真的是你。」蘇瑞忙將婉兒扶了起來,一別經年,物是人非,蘇瑞和婉兒相對相望,均是唏噓無限。

「殿下,陛下讓奴婢隨行,迎接殿下回朝。」婉兒喜的雙眸喊淚,蘇瑞的眸光之中也蘊著淚水,喜不自禁。

兩個人一見面都是有滿腹的話要說,蘇瑞卻也一時想不起該怎麼說才好。

蘇瑞拉着婉兒的手走入營帳。

「殿下,為何胡國陛下要宣佈殿下死於疾病?」婉兒迫不及待的問道,「為何殿下容貌得以恢復?」

蘇瑞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苦笑了一下,「過去的事情。我已經不想再提了。」

見蘇瑞一臉的哀色,婉兒點了點頭,「若是陛下不想說,那奴婢不問就是了。」

「父皇他。。。。」蘇瑞遲疑了一下問道,「他是如何確定我在軍營之中的?」

「奴婢在宮裏對這個也不是很了解。奴婢被送回大金之後就一直在公主的寢宮之中當差,陛下甚是愛惜殿下,即便殿下遠嫁胡國,殿下的寢宮也一直如故,上個月陛下忽然傳召奴婢上上書房問話。然後就讓奴婢隨着高公公前來迎接殿下換朝了。」婉兒說道。

「哦。」蘇瑞點了點頭。

「殿下不知,陛下對殿下一直都是念念不忘,當得知殿下離世的消息之後,陛下徹夜未眠,枯坐在殿下的寢宮之中。」婉兒說道,「這次得知殿下依然活着的消息,陛下更是心急如焚。日夜盼望殿下還朝。」

蘇瑞的心中一滯,真的是盼望她還朝嗎?還是。。。。。蘇瑞的腦子現在很亂,一點都不想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外面何人喧嘩?」聽到營帳之外有腳步聲,婉兒端起了朝霞殿大宮女的架子,朗聲問道。

「回婉兒姑姑,君元帥率領軍營各位將領前來給公主問安。」一名宮裏的侍衛在外面回道。

婉兒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了蘇瑞,蘇瑞疲憊的搖了搖頭。

「公主殿下累了,明兒再說吧。」婉兒會意的朗聲說道。

她說完,就聽到彙集到營帳門口的人散去的腳步聲。

「你是何人!來人。。。。」門口傳來侍衛們的一聲驚呼,隨後一道銀色的身影如同鬼魅一樣驟然出現在營帳之中。

婉兒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蘇瑞。

蘇瑞在看清楚之後,對婉兒和已經衝進營帳戒備的侍衛們說道,「都下去。他不是外人。」他回來了?在驟然見到他的瞬間,蘇瑞感覺到自己心底激蕩的喜悅和滿足。

原來她已經不再討厭他了。。。。。只是她一直習慣性的忽略他。

「是。」婉兒有點不悅的看了看那個帶着銀色面具的怪人,與侍衛們一起走出了蘇瑞的營帳。

本來是一肚子氣的納蘭靜雪在聽到蘇瑞說他不是外人的時候,那氣就莫名的消除了。

見營帳裏面沒有人,他取下了面具,露出那張風華絕代的面容。

「公主殿下架子還真大。」他半開玩笑的說道,「門口還真是守衛森嚴。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那些膽敢阻攔我的人全數都已經是死人了。」若是依着他以前的性子,那些侍衛衝撞了他,只怕現在都已經中毒了。

「你就別添亂了。」蘇瑞嘆息了一聲,憂心忡忡的看着納蘭靜雪。「我都亂死了。」

「亂什麼?怕你的父皇問你為何司空錦要殺你還要昭告天下?」納蘭靜雪心裏不平,還是出言刻薄了一下。

蘇瑞倒也沒再生他的氣,他說的本就是事實。

「是,我怕!」蘇瑞長嘆了一聲,緩緩的說道,「剛才你跑出去的時候,我更怕。」

「你怕什麼?」納蘭靜雪上前了一步,一把拉住了蘇瑞的肩膀,用修長的手指勾起了她的下頜,強迫她正視着自己。

他的目光之中星蘊點點,似乎在期待着什麼。

「納蘭靜雪,你究竟對我是怎麼樣的感情?」蘇瑞想了想,還是下定決心面對一次。

她不能總是逃避,總是和納蘭靜雪玩這種你猜猜看的遊戲。

本來她還可以躲藏,但是現在即將回宮,她要面對的東西太多太多,司空錦對於她來說已經是不可能的過去。

此番還朝有太多的不確定性。

下給蘇瑞的聖旨之中,父皇已經明確是納蘭靜雪的駙馬地位,也就是說他接受了納蘭靜雪。那必然就是已經斷了司空錦那條線了。

他當初要自己去胡國為的是兩國的盟約,如今盟約不復存在,那承認了納蘭靜雪又是為了什麼?

蘇瑞的心裏很沒有底氣。

「我不想離開你。想叫你陪我一輩子。」納蘭靜雪想了想,正色說道。這是他一直對蘇瑞說的話,從前是,以後也是。只有蘇瑞在患得患失,一直不相信自己。

「真的嗎?」蘇瑞又問了一遍。

「真的。」納蘭靜雪鄭重的點了點頭。

「不是因為那些典籍還有你看不懂的那些字?」蘇瑞又問道。

「那些你若是願意告訴我,也是極好,若是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強迫你看。」納蘭靜雪微微的一笑,「我知道你忘不掉司空錦。不過你真的站在他的面前,你會撲到他的懷抱裏面去嗎?你不會,蘇瑞,你是有不甘心,不過我還是願意等你的。」

蘇瑞的心底五味陳雜,眼前的納蘭靜雪變的真的很大,他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為了自己收斂了他張狂的本性,一直照顧自己,這些不是她沒看在眼裏,記在心底。

蘇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眸看着納蘭靜雪,「如果你不騙我,那我就不離開你了。」

「真的嗎?」這下輪到納蘭靜雪吃驚了,他沒想到蘇瑞今晚會這麼說。巨大的喜悅鋪天蓋地而來,瞬間將他掩蓋。

是時候走出那些陰影了。蘇瑞默默的在心底長嘆,如果一直活在過去,她還怎麼向前?即便她不願意向前,一些外界的力量也在不斷的推搡着她。她不知道回朝之後面對的將是什麼,但是如果納蘭靜雪再和她之間有什麼隔閡的話,那這日子也真的沒辦法過了。

蘇瑞不得不為自己打算一下,父皇已經利用過她一次,若是這次接她回去,只不過是因為納蘭靜雪和司空錦的緣故,那她就頭也不回的離開大金的皇宮。

她是貪戀着那一絲父愛,還對那些許的親情抱有幻想,不過如果一旦被她發現,父皇另外有陰謀的話,她就毅然的割捨掉那一絲還殘存在她心田的親情,與納蘭靜雪遠走江湖。

她也想過自己一個人離開,不過她的力量實在是太渺小的,她拿什麼去和皇權貴胄斗,她現在僅有的資源就是一直陪着她的納蘭靜雪。

她本來也覺得如果現在和納蘭靜雪說這些未免有利用他的嫌疑,可是適才納蘭靜雪被她氣走的瞬間,她忽然發覺,納蘭靜雪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在她的心底佔有了重要的一席之地。他負氣離開,她會發慌,她會心痛,她甚至會落淚。

不是因為司空錦,只是因為他是納蘭靜雪。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她也不再優柔寡斷,人總是要朝前走,她也一樣,一直執著於一個過去對於她來說太不值當也太痛苦。

「真的。」蘇瑞鄭重的點了點頭,雙眸之中映出了納蘭靜雪的喜悅。

他笑起來真的好美,蘇瑞不由得在心底暗嘆了一聲,若是真的接受一個生的千嬌百媚,比女子更美艷的男子做自己的丈夫,真的很具備挑戰性啊。

一個略帶冰冷的吻落了下來,落在她的眉間,然後是她的眼眸,蘇瑞微嘆著閉上了眼睛。任由納蘭靜雪輕輕的吻著自己,從最開始的厭惡,到後來的麻木,直到現在,她開始真正正視自己的心了,她才感覺到納蘭靜雪的親吻是多叫她心動。

雖然冰冷,但是包含着太多的寵溺和愛慕,以前她竟然完全都感覺不到。而此時此刻,她真正的用心去體會了,感覺了,於是心也跟着甜蜜了。

「我可以嗎?」當他的吻從鼻尖落在她的唇上的時候,他有着片刻的遲疑,微微的睜開已經迷離的雙眸看着雙頰微微發紅的蘇瑞,他輕聲的問道。

一切都來的太快,快的叫他宛若在夢中。

自己懷裏的她有着前所未有的乖巧和柔順,叫他的堅冰一樣的心早就化成了春水,心底暖意流動,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在他的心間增長,激蕩,甚至叫囂著,他想得到更多!

可是他又有點擔憂,因為她太柔順了,他真的很怕眼前和懷裏的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一觸就破。

如果她不願意,自己自然不會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他不想她再恨他,討厭他。所以他遲疑了,他看着她,詢問著。

蘇瑞的臉燒的已經像是一個煮熟的蝦子,她輕輕的垂下她的頭,喃喃的說道,「我。。。。」她的遲疑叫擁着她的人身形一僵。

納蘭靜雪的心驟然冷靜了下來,他後退了一步,放開了被自己擁在懷裏的蘇瑞。眼眸之中的柔情漸漸的褪去,換上了往昔慣有的冷漠,但是那種冷漠看在蘇瑞的眼中卻是叫她莫名的心裏一酸。

他在故作瀟灑。

自己竟然一直在忽略他,當討厭他成為一種習慣,蘇瑞竟然不知道如果真正正視自己的心的時候,自己也會因為他的舉動也心痛和心酸。

蘇瑞長嘆了一聲,「你說的對,我是放不開司空錦,但是我也知道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現在只有你了。」說完她垂下了自己的纖長濃密的睫毛,「你若是離開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才好。剛才你跑出去的時候,我的心很亂很亂,我怕你一去不復返。我才知道,原來你在我心裏也是重要的。」

還沒等蘇瑞全部說完,她的腰間就是一緊,她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納蘭靜雪緊緊的擁住。

「不用再說了!」他激動的將自己的面容埋在她的頸窩處,喃喃的說道,「好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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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妃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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