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作何解釋

第二百一十九章 作何解釋

墨瀲進了院子,看着裏面燈光羸弱,她心裏頓了頓,朝着燈光的方向走了進去。

「是誰!」

墨瀲還沒進去,便聽到身後一聲帶着厲色的喝止,她面上一動,轉過身看着迎面走過來的曹德勝,唇角微微勾起,道:「曹公公,別來無恙啊!」

「是……」曹德勝聽到墨瀲的聲音,面上帶出一抹震驚,緊走幾步到墨瀲身邊看清楚墨瀲的臉色時,曹德勝的面上不由得顫了顫,緊接着眼淚就要流出來:「沁側妃,您活着真好啊!」

「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曹公公還是將眾妃嬪轉移地方為好!」墨瀲看着曹德勝,面色在陰暗的黑夜裏帶出一抹冷寂。

曹德勝一整,也是,如今情況緊急,順王可是四處都安插了人,所幸他還沒有被識破,如今行動起來倒是也方便。

「是,沁側妃請隨咱家來!」一邊說着,曹德勝在前面帶路,將墨瀲引到了廳內。

這一處院子雖然偏僻,卻也是十分的寬敞,進了大門的屏風,四處都是小院,如今晴妃他們暫時安置在了偏院裏,而溫穆凨的遺體被保存在冰庫,但是眾妃嬪卻在廳里設了衣冠冢。

進了大廳,墨瀲面上一動,隨即面上帶出一抹複雜,承載着皇帝的衣冠的棺木四周,只有一個人守着,時不時的將手裏的之前扔到跟前的火盆里燒,不是所有的妃嬪都安置在了這裏嗎?

走近,墨瀲看着那人一身的白衣,似乎是哭了太長的時間,如今面上的淚痕已經幹了,只剩下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

「瑾妃……」墨瀲走上前,看着堯若瑾這幾年似乎身形更是消瘦了,她面上動了動,帶出一抹苦澀。

瑾妃身邊還蹲著一個三歲的孩子,如今靠着瑾妃已經睡著了,火光將孩子的笑臉照亮,那合著的眉目之間,依稀映出溫穆凨的輪廓。

聽到墨瀲的聲音,瑾妃身子一怔,轉過身剛好迎上了墨瀲的目光,她上手不由得抖了抖,值錢隨即被抖落出幾張,落在了火盆里。

「你回來了!」瑾妃看着墨瀲,面上似乎故作輕鬆的帶出一抹笑,隨即低下頭,繼續將手裏的紙錢往火盆里扔。

「朝中事變,瑾妃還是將這孩子送出去為好!」看着瑾妃帶着蒼白的面色,墨瀲唇角動了動。

瑾妃看着墨瀲,搖了搖頭,接着又將手裏的紙錢扔了進去,道:「之前爺爺就已經派人來接了,這是這孩子就是不肯走,也罷,既然是皇家的人,那便應該承受着這份危險。」

墨瀲顫了顫,同樣身為母親,她如今卻體會不到瑾妃的那種感覺,若是她,不管墨延再怎麼堅持,她也一定要送他走。

「既然如此,那瑾妃便隨我一起走吧!」墨瀲看着瑾妃面上僵硬沒有一絲表情,她面上動了動,說道。

瑾妃手上一頓,隨即又扔進火盆幾張值錢,似乎是嘆了一口氣,道:「皇上走了,身為他的妃嬪,理應隨他走過這最後一程的,你看,如今已經走光了,我若是也走了,那皇上就太可憐了。」

墨瀲面上一整,看着瑾妃說着話,面上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她心裏顫了顫,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可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墨瀲!」

兩人之間沉默還沒來得及維持,便聽到一個尖利的嗓音傳來,墨瀲眉頭皺了皺,面上帶出一絲冷意。

「真的是你,你是來救我們的是嗎?」人還沒有出現在屋內,晴妃的聲音卻是清清楚楚的灌進了所有人的耳中,隨即一雙桃紅色的繡鞋出現在羸弱的燈光之中。

看到墨瀲,晴妃面上一喜,似乎早已忘記了之前的恩怨,幾步走到墨瀲跟前,上前拉住她的手,道:「你能回來真的是太好了!這次順王造反,可真的是太膽大……」

隨後,整個廳里都安靜下來,唯一能聽到的聲音便是晴妃對順王的咒罵,和對墨瀲的讚揚。

「晴妃妹妹不是過度勞累運到了嗎?如今不好好休息,怎麼出來了?」瑾妃的手猛地停住,抓在手裏的之前被她無意識的揉在了一起。

晴妃面上一頓,隨即低下頭看着瑾妃面上的冷意,她唇角抽了抽,面上帶出一些尷尬,道:「我……我只是聽說沁側妃,不,如今應該是王妃,我們在這裏什麼都不能做,身邊又帶着幾個孩子,如今被囚禁的妃嬪沒能躲過,是死是活還不知道,我們的安危倒是沒有什麼,只是這幾個小皇子小公主卻是皇家的血脈啊!」

瑾妃面上勾起一絲冷笑,抬着頭看向晴妃,道:「皇上的衣冠冢就在這裏,晴妹妹怎麼能說什麼都不能做?既然曹公公將我們都帶到了此地,我想這裏如今便是皇宮裏最安全的地方了,妹妹不如靜下心來替皇上燒幾張紙錢!」

晴妃被瑾妃這樣**裸的斥責,面上有些掛不住,冷哼一聲轉過頭看着墨瀲,面上堆滿了笑,道:「王妃,我知道你本事大,如今你若是能確保我和八皇子的安全,我鎮國候府一定會重重的謝你!」

墨瀲看着晴妃,如波的水眸如清冽的甘泉一般,只是太過清透,反倒讓人看不出內容。

「鎮國候府與順王府向來親密,如今順王造反,國都四處都是慌亂之時,晴妃娘娘還是呆在這裏較為穩妥。」墨瀲的聲音伴隨着夜風,透出幾分寒涼,她依舊是面色淡然,沒有任何的情緒。

晴妃面上一怔,看着墨瀲的臉,她此能力顫了顫,手指不由得微微抽動,原本帶着欣喜的神情,頓時變得有些慌亂,來不及多說,似乎有些倉皇的離開了大廳。

「你回去吧,只要太子沒事,這個國依舊是崇天!」瑾妃說着,身邊的孩子動了動,她伸手輕輕的拍著,不一會兒,孩子又睡著了。

「你原本可以不用進宮的!」墨瀲看着瑾妃,面上帶着幾分說不清楚的神情,想起之前的選秀,當時堯閣老並沒有打算將堯若瑾送進宮。

「是我自己要來的!」瑾妃說着,抬起頭看着墨瀲,片刻,面上神色稍稍緩了緩,似乎並不像繼續,轉而低下頭,繼續往火盆里添紙錢,道:「如果你只是來將我帶出去,那你就走吧,我留在這裏,並不是因為怕引起順王的懷疑。」

墨瀲面上一頓,看着瑾妃,她似乎感覺道一絲壓迫,那種感覺很悶,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走出大廳,墨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再看一眼身後的一閃一閃的火光映着的瑾妃的臉,她面上動了動,轉身,消失在了院子裏。

楚晗已經用靈蛇將他們那邊的消息傳了過來,墨瀲手指一彈,瞬間靈蛇便消散在了空氣中,原本應該是鬆一口氣,可是她心裏依舊是似乎懸著一般,這種感覺從溫穆颺出門開始就有了,所以,她才會跟來。

溫穆颺帶的兵力並不多,但是加上血煞的人,雖然並不比順王的準備強大,但是總的在於精,但不說血煞這幫人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就溫穆颺手裏的這支隊伍,也是精良無比,一路廝殺過來,原本的五百多人也只是死傷了二十多人。

「順王府的兵力並不好收回來,醇王這邊也要盯緊了,如今的節骨眼上,我們可是被逼到了死路。」一邊走着,陸清倫在溫穆颺耳邊說道。

溫穆颺面色陰沉,一邊走着,看着皇宮外待命的軍隊,他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這一次大規模的軍隊進城,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就收場。

躲過守衛,墨瀲進到了朝堂大殿,夜色很沉,月光被烏雲遮蓋住,一切都是漆黑無比,甚至連影子都看不到。

嗅到殿內的血腥味,墨瀲的眉頭微微的皺起來,腳步輕的沒有一絲聲音,墨瀲慢慢的往裏面挪著步子。

忽然,輕微的什麼東西磕動的聲音讓她猛地停下了腳步。

似乎是陰沉了太久,外面的烏雲逐漸挪動了一些,月光透過稍微薄的烏雲,將羸弱的光頭了下來,墨瀲看着聲音發出的地方,心裏猛地一顫。

微小的聲響持續了一會兒終於停了下來,墨瀲看着一個人影從龍椅後面閃身消失,她心裏微微地顫了顫,看着順王已經涼了的屍體,她眉頭微微皺起,隨即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朦朧的夜色里。

並沒有回到王府,墨瀲一襲黑衣融於夜色之中,在呼呼的風聲里,卻看不到她的人。

隱蔽的小院裏,殘雪一身黑的守在門口,屋子裏,兩個孩子正在用樹杈做彈弓。

「給你!」墨延伸出手,將做好的彈弓遞到了太子跟前,面上帶着幾分自豪,他一雙黑亮的眼睛清澈透明,閃爍著波瀾的光芒。

太子拿着彈弓對着屋子裏兩人設定的目標發射,發出去的石子連靶子都沒有碰著,就落在了地上。

「還是你手裏的好,能給我那個嗎?」太子皺着眉頭看着手裏的彈弓,眼睛瞟着墨延手裏那個,面上帶着渴望。

墨延面上頓了頓,看着手裏的彈弓,他抬起頭看着太子,道:「這是大狼送給我的,我不能給你,如果以後我回去,我可以讓他幫你再做一個!」

太子面上帶着幾分沮喪,只是片刻,他臉上的陰霾便一閃而逝,對着墨延點點頭,道:「你是皇叔的兒子,那我就是你的哥哥,你放心吧,你的東西我不會搶的!」

墨瀲剛到門口便聽到太子的這句話,她面上一怔,心裏不由得微微顫抖,這樣的道理,孩子尚且明白,只是一些污濁的東西卻蒙蔽了大人的眼睛,若不是溫穆凨太過執著,如今也不會這麼麻煩!

殘雪看到墨瀲進了院子,她面上一怔,隨即面上動了動,跟着墨瀲進了院子。

「墨瀲!」看到墨瀲,太子的面上瞬間變了,一種帶着糾結和感動,還有幾分說不清楚的情緒讓他的眼裏噙滿了淚水!

五年了,如今的太子也九歲了,個子到了墨瀲的肩膀處,算是一個小男子漢了。

「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了嗎?」墨瀲看着太子,面上神情依舊是往日的淡然,可看不出任何錶情,卻是讓兩個孩子不由得同時一頓。

猛地將眼裏的淚水擦乾淨,太子揚起頭看着墨瀲,臉上依舊是帶着些許激動,他仔仔細細的看着墨瀲,面上揚起一抹笑,道:「父皇說你死了,你沒死,真好!」

墨瀲臉色緩和,看着太子和溫穆凨越來越像的臉,她卻並沒有感覺到一絲的不舒服。

簡單的交代了兩個孩子一些事情,看着天色已晚,墨瀲也要會王府了,兩個孩子似乎也並沒有什麼,很聽話的按照墨瀲交代的事情去做。

送走墨瀲,轉過頭看着兩個孩子在屋子裏擺弄東西,她心裏沉了沉,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種心亂跳的感覺,似乎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回到王府,溫穆颺已經回來了,一同在書房裏的,還有楚晗和陸清倫。

「兩個孩子沒事,有殘雪守着,放心吧!」看到溫穆颺詢問的目光,墨瀲踏進書房,說道。

三人心裏定了定,陸清倫看着墨瀲,唇角挑起一抹淺笑,只是,感覺到溫穆颺投過來帶着利劍的目光,他暗自咽一口唾沫,緊忙收回了目光。

一晚上的搜尋,如今宋端還帶着兵守在城門,順王的於當並非是那麼好收攏的,如今順王已經死了,但是手底下幾個將領卻是有了別的心思,一時間四處都在靜觀其變,誰都不準備做牆頭鳥,一時間,局勢便僵住了。

「這樣的僵持持續不了多久,他們根本沒有足夠的糧草來維持這種僵局!」一邊說着,陸清倫將手裏的杯盞放在桌上,面上帶着幾分輕鬆的笑意。

「別忘了還有個虎視眈眈的醇王,這三股力量,我們還不清楚到底有誰已經歸順在了醇王的麾下,如今局勢並不樂觀。」楚晗依舊是思緒想得很遠,目光依舊是深邃冷煞,微微皺起的眉頭,讓他不由得想到了更多的情況。

「如今餘黨之事交由良王和醇王,有良王在,醇王也不會很快的動手,至於皇宮,木顧里已經全都部署好,只等著時機成熟。」楚晗說着,眼睛有了幾分幽深,他突然想到什麼一般,猛地抬起頭,道:「弘承律向來詭計多端,如今被千邪攔在半路,肯定不會沒有察覺!」

墨瀲面上一頓,響起之前弘承律的那張臉,只是看着便叫人心裏不由得顫抖,的確是如楚晗所說,弘承律並非是輕易掌控的人。

「楚晗,你去協助木顧里,清倫,你去二公主和宋端那裏,勢必在明天要牽制住,不能讓任何一股兵力進入皇宮!」溫穆颺眉頭一擰,對着楚晗和陸清倫說道。

兩人面上一頓,隨即突然明白了溫穆颺的意圖,兩人點頭,快速的走了出去。

「你去了皇宮!」看着墨瀲一臉的疲憊,溫穆颺伸手將她拉進懷裏,聲音裏帶着三分責備,七分疼惜。

墨瀲嗅着溫穆颺的清竹香味,心裏定了定,這麼久,所有的事情都要告一段落了,這個結局誰都說不清楚,只是,不管如何,有他在,便沒有不甘了。

溫穆颺半夜便出去了,順王的事情由刑部全權掌管,而在朝堂之上,溫穆颺也宣佈了溫穆凨駕崩的事情。

整個國都都掛起了白色的欞布,沉悶的氣氛如同這沉悶的天氣,帶着幾分壓抑和清寒。

燙金的棺材在理事堂擺設出來,眾妃嬪帶着皇子公主們又圍了過來,如今與之前的清寂不同,嚎啕大哭的聲音充斥着眾人的耳朵,帶着幾分凄慘。

朝臣列隊站在殿外,面目低垂,時而有人擦着眼淚,至於是真是假,便不得而知了。

溫穆颺在最前列,聽着曹德勝將奠詞念完,面上神情不變,只是周身散發的寒意卻是叫周圍的朝臣感覺不由自主的顫慄。

「王爺,先皇駕崩國之無主,還請王爺主持大局!」

不知道從何處傳來一聲呼喊,一時之間,在列的朝臣似乎驚醒一般,便大聲應和起來。

「君之傳位,自然有太子,眾位大人這是要將本王陷於不義嗎?」溫穆颺冷著臉,早就看到了帶頭喊的人便是醇王收攏的朝臣。

眾人一頓,面上帶出一絲懊惱,他們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向來溫穆颺深入人心,如今這般附和也的確是欠考慮了。

「推崇王爺為帝本王原本也是同意,只是如今有幾件事情不明,還請王爺明示!」醇王看着溫穆颺,面上帶着淺笑,如今溫穆颺將太子藏起來,太子不知所蹤,溫穆颺可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溫穆颺看着醇王,面上扯出一抹冷笑,看着醇王一臉正色的樣子,他挑起唇角,道:「醇王有事不妨當着滿朝文武說,如今皇上入殮之前,最好把事情弄清楚,免得皇兄走得不安心!」

看着溫穆颺面上的神情,醇王忽然感覺到心裏有些夠不著底的感覺,只是如今已經到了這個份上,若是失了這次機會,那就沒有機會了!

「既然這樣,那本王便卻之不恭了!」醇王說着,看了溫穆颺一眼,對着眾朝臣也掃了一遍,看到幾個心腹對着他點了點頭,道:「皇上是前日駕崩,而王爺卻是將此事隱瞞到了昨晚,至於順王,眾人都知道我們三王是跟着先帝奪取江山的,如今順王和世子都死在了宮裏,這件事恐怕是另有蹊蹺吧,況且,如今太子又突然失蹤了,對於王爺來說,這繼位之事,不是太過理所當然了嗎?」

看着醇王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溫穆凨唇角揚起,面上帶着幾分淺笑,先是讓人提議他繼位,在眾人腦子裏有這個意願的時候,又適時地將事情的矛盾灌輸到眾人腦中,自然是在無形之中牽着眾人的鼻子走,醇王果然是老謀深算!

「醇王這般,可是懷疑本王與順王合謀篡位,弒兄之後再殺人滅口?」溫穆颺的聲音裏帶着幾分嘲諷,看向醇王,他面上反而帶出了一抹淺笑。

「老臣也希望不是,所以,請王爺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吧!」醇王面上帶着肅然,陽光照在他的臉上,金色閃爍,更添了一絲正氣,真是可笑!

溫穆颺面上淺笑,將手裏的排位放在桌上,對着排位三鞠躬,隨即轉過身對着朝臣,道:「我崇天王朝血出一脈,即便是太子失蹤,如今皇子還有四人,繼位自然是大有人選,如今眾朝臣均在列,我溫穆颺對皇兄靈位發誓,我枝絕不沾染皇位!」

眾朝臣嘩然,聽着溫穆颺這句話,心裏也是不由得一顫,畢竟,這麼多年,都是靠着溫穆颺的鎮國才能使邊關暫時沒有很大的動亂,如今推舉溫穆颺為帝也是心之所願,可是他……

醇王面上一怔,看着溫穆颺,他心裏不由得顫了顫,剛才那種不踏實的感覺突然變得很濃烈。

「醇王這般謹慎也是為國着想,只是,順王起事原本只有二公主和堯將軍府早有準備,本王還想問清楚,醇王為何子時帶人闖入皇宮呢?」溫穆颺的面上驟然變冷,一雙深邃的眼睛盯着醇王,面上帶着冷肅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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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寵之庶女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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