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他不值得愛

賭他不值得愛

「你還沒死?!」蘇天嬌驚叫,困意瞬間拋到了九霄雲外。

「你很想我死!」蘇墨激動的對着手機,吼道:「蘇天驕,我到底哪裏對比你,你恨不得讓我死?殺了我你這輩子就能安心了嗎?殺了我你就能得到蘇揚的心了嗎?」

蘇墨吼完,大口的喘著氣,電話另一端,沉默了許久,就在她以為蘇天驕不會說話之時,卻聽到她的聲音平平靜靜的傳來:「蘇墨,你覺得自己很無辜??不該死?我和你之間的戰爭,我輸了。我承認我用了些手段,但是我最終也沒有得到蘇揚的心。知道嗎?看到他結了婚之後成天心不在焉的樣子,我的心多痛。即便是結了婚,他照樣還是喜歡你。」

「這就成為你殺我的理由?」

「不。真正讓我想要你消失的理由是你居然讓沈鐸來對付蘇氏。你知道爸爸有多痛心嗎?你知道蘇揚為了這件事吃不好睡不着,一個月瘦了二十斤。他明明知道是你出招,卻不肯再去找你談判。他的痛苦,他的難過我都看在眼裏,不過短短這幾個月的時間,以前的蘇揚哥哥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暴戾,冷漠的蘇揚,那個陽光一樣溫暖的男人,都被你害死了。」

「我害死的?」蘇墨大笑起來,笑聲透著幾分徹骨的寒意:「這怎麼是我害死的?在你算計蘇揚的那一刻,你就為自己的今天鋪下了這樣的路。我報復甦氏你看不下去了?蘇家有沒有天下大亂?去問問你媽媽我為什麼這麼做?我即便是毀掉蘇氏也和你們沒有關係。因為蘇氏本來就是我外公的企業。」

「你這個賤/人。得不到你就要毀掉嗎?蘇墨,天不長眼,為什麼讓你這麼惡毒的女人就這樣活下來了。早知道我就一開始就找人做了你,剩的給自己留下後患……」

蘇天驕的話沒有說完,就聽到了一聲脆亮的掌聲,以及男人暴怒的粗吼聲。

蘇墨豎耳細聽,那是蘇揚的聲音:「蘇天驕,你到底幹了什麼!要是蘇墨有個好歹,我跟你沒完!」

蘇墨掛掉了電話,將手機還給了沈鐸。

「得到答案了?」沈鐸幫她擦了擦眼淚。

蘇墨低頭,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眼淚把他的衣襟浸濕了,她狠狠的抹了抹眼淚,對沈鐸輕輕的說道:「走吧。我想回家了。」

「這就要走了嗎?」厲言抬眸望向沈鐸:「這幾個人要怎麼處理?」

「交給你了。」沈鐸淡淡的說了一句,抱着蘇墨朝門口走去,就在跨出的一瞬間,他又停了下來,轉身對厲言說道:「厲言,我要讓所有傷害蘇墨的人都付出相應的代價!」

****

夜色已深,漫天風雪飄搖,清寒之氣至極。

沈鐸載着蘇墨向城裏駛去,蘇墨發着燒昏昏沉沉的,車子的暖氣開的很足,她卻依然將自己蜷縮在副駕駛座上,像一隻可憐的小貓咪,無意識的說着胡話。

沈鐸臉色凝重的摸了摸她的額頭,唇角抿成了一條線,越來越燙了。

「蘇墨,堅持一下。我們很快就能到醫院。」

蘇墨迷濛中感受到了他的觸摸,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無力的笑了笑:「嗯,好。快點啊,我快要凍死了呢。」

「好。」

沈鐸正要加速,忽然從前方路口,衝出一輛車,他猛的踩下了剎車。

對方也踩了剎車,兩輛車子在相距不足一米的地方都停住了。

沈鐸從窗口探出頭,正要罵人。

卻看到前方車輛的門開了,蘇揚從車子上走了下來,目光一直盯着副駕駛位置上的蘇墨,直直的走了過來。

「沈總,麻煩你把蘇墨交給我。」蘇揚站在窗口垂眸看着沈鐸,目光冰冷而充滿敵意。

「我為什麼要把她交給你?你覺得你有什麼理由從我這裏帶走?」沈鐸單手握著蘇墨的手腕,向蘇揚宣佈他的主權。

「沈總,我不想和你多廢話。請讓我把她帶走,這幾天我會照顧她的,等她病好之後,我想跟她好好談談。」蘇揚走向副駕駛的位置,試圖打開車門。

沈鐸將車門落了鎖,目光陰冷的看着他:「你已經沒有資格和她談什麼了。現在她渾身燙的厲害,麻煩你讓開路,再晚她會有危險。想談什麼,和我談。」

蘇揚低頭看了看蘇墨,她的臉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酡紅,紅的鮮艷,似乎要滴出血來。

他心頭大驚,轉身回到車子,啟動引擎讓開了路,隨後跟在沈鐸的車子後面超醫院裏走去。

***

醫生診斷的結果是急性肺炎,需要住院治療。

當晚,沈鐸陪着蘇墨辦理了住院手續,輸上液之後,一直守護着她沒有離開。

蘇揚擔心蘇墨,也一直不肯離開。

天蒙蒙亮時,蘇揚的電話再一次響了起來,他出去接電話的功夫,蘇墨睜開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前的就是沈鐸關切的眼神,以及那漂亮雙眸裏佈滿的紅血絲。

「醒了?感覺好些了?」沈鐸握着她的手,溫柔的問道。

蘇墨點了點頭,發覺渾身酸疼,她動了動身體,調整了一個略微舒服的姿勢,問道:「蘇揚是不是來了?」

來不及高興,沈鐸的笑容就凝結在了唇邊,相處了這麼久,他這才發現,無論蘇墨怎麼怨恨蘇揚,她心頭挂念的男人一直都是蘇揚。

「是。陪了你一個晚上。剛出去接電話了。」沈鐸聲音極淡的說道。

察覺到沈鐸的失落,蘇墨唇角微微的翹了翹,抬手撫摸了撫摸他的臉頰。啞聲道:「對不起。蘇揚和我生活的太久了,他照顧了我那麼多。儘管我恨他也怨他,但是他對我的好確是實實在在的。昨晚我聽到了他的聲音,我就想問問他。儘管我知道我們已經沒有了可能。」

沈鐸覺得唇邊澀澀的,他淺笑:「我知道。我比他晚了十年。如果我當時留下國內不走,或許就不是這個結果了吧?」

「或許吧。」蘇墨喃喃的說了一句。

沈鐸苦笑,沉默片刻之後,忽然說道:「蘇墨,上次跟你提的事情考慮的怎樣了?昨天我爸忽然發病,而且醫生說病情加重,他殷切的期望我們結婚。」

蘇墨吞吞吐吐的說道:「那個……我還沒有考慮好。」

畢竟,要是結婚的話就是領真的結婚證,如果兩個人能夠日久生情的話那還好,如果不能日久生情的話,最後結果還是離婚。

她一個好端端的姑娘,幹嘛想不開要把自己弄成一個二婚。

可,眼前的難題是,沈鐸幫她一次就問她提一次要求,這次他爸病重,想要她們結婚,她還有理由推脫嗎?

蘇墨啊,蘇墨,捫心自問一下,你難道真的那麼抗拒與沈鐸在一起?

沈鐸皺着眉頭看了她許久,看的蘇墨心慌不已的時候,緩緩開口:「蘇墨,我們打個賭吧。如果我賭贏了,你就把蘇揚從你的心底徹底清除,然後跟我結婚。如果我賭輸了,我就不再也不跟你提這樣的要求了。」

蘇墨歪頭想了想:「我先要問問賭什麼?」

「賭蘇揚的不值得愛。」沈鐸說道。

蘇墨嗤的一聲笑了:「你何必如此呢?他雖然在我和利益之間選擇了利益,但是也並不是一無是處。」

「是嗎?那就拭目以待吧。」沈鐸信心滿滿:「等着我去叫蘇揚。」

****

片刻之後,蘇揚和沈鐸出現在了病房。

看到蘇墨精神好了許多,蘇揚的一顆心,略略的放了下來:「墨墨,天驕綁架你的事,真是對不起。」

「我不想聽你說這個。」蘇墨偏過頭去,看着外面依然陰翳的天空,說道:「我們談談公司的事情吧。」

「好。怎麼談?」蘇揚問道。

「蘇氏現在已經岌岌可危了,再向前踏一步就能墜入深淵。我想收購了蘇氏,你看如何?價錢,只要在合理範圍內,我會給你給的多一些。如果你要是同意的話,我很快就和你談,談完話之後就去資產評估。」

蘇揚絲毫不帶猶豫的答應了下來:「好。」

蘇墨驚詫的瞪大了眼睛,她照着沈鐸剛才跟他說過的話,跟蘇揚說了一遍,誰知道他竟然如此的痛快。

當初,她為了公司,放棄了她。

現在他為了錢,又放棄公司?

蘇墨無法相信,也不敢相信。

他怎麼也不問問,她如何能拿得出這麼多的錢?

沈鐸瞟了一眼蘇墨,又追加了一個條件:「蘇揚,下個月我和蘇墨將要結婚,我想請你去參加婚禮。另外,婚禮之後,你就不可以再見蘇墨。並且還要和蘇天驕離婚。如果你能做到的話,我給你一億美元的巨款。拿着這筆錢,你可以去國外,過舒服的日子。你覺得怎樣?」

蘇揚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答應了下來:「當然好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話,那麼下來之後我們可以立協議。」

「我說話自然算數。」

蘇墨無比的震驚,蘇揚的反應太過於反常,反常的都讓她覺得他是在演戲。

「蘇揚,怎麼可能?你怎麼會這麼容易就答應了?」蘇墨翻身坐起,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卻被沈鐸穩穩的按住了。

蘇揚深深的看着她苦笑:「墨墨,我為什麼不能答應?蘇氏已經瀕臨破產了,我要這樣的一個負債纍纍的公司幹什麼?不如還給你吧,或許以沈總的手段,蘇氏還能用另一個身份重新屹立於世。我和蘇天驕本來就沒有什麼感情,更何況,除了這次事情你以為厲言會放過她?跟她在一起,我後半輩子必然是苦的。不見你,就不見吧。你也找到了歸宿,以後我拿着這筆大錢,可以重新謀划我的人生。再也不用過寄人籬下的日子了。這些年,我過的很苦。墨墨,我也有我的脆弱。我更有我的尊嚴。」

蘇墨聽完這話,眼淚淌成了河,她閉上眼睛,沖蘇揚揮了揮手:「你走吧。婚禮不用你來參加。」

蘇揚舒了一口氣,上前一步低頭吻了吻蘇墨的額頭:「墨墨,終於可以鬆口氣了。我從一個孤兒過到今天的這一步也算是老天垂憐了。」

蘇墨偏過頭,不想在說話,直到聽到蘇揚的腳步聲漸趨漸遠之後,才無力的靠在了床頭,任憑眼淚濕了衣襟。

「沈鐸,你贏了。」她哽咽:「如你所說,你將他從我的心底徹底剔除去了。」

沈鐸挨着她坐下,抱住了她瘦弱的身軀,說道:「蘇揚是個聰明人。他識時務。這樣的選擇放在任何一個的眼前都會動心。你不能怪他。」

蘇墨擦了擦眼淚,仰頭望着他:「不過你依然成功了。他的好我依然不否認,但是他已經不再是我心底所愛的那個蘇揚了。之前的那一次選擇,我恨他怨他。因為他是蘇揚,他是我愛的蘇揚怎麼能那麼選擇了公司選擇了一個舒適的環境?現在我不怨恨他了,說來說去他也不過是一個平凡的人罷了,離我心底對另一半的要求差了太遠。只是,為什麼到現在我才看的清楚?」

「人都有看走眼的時候。」沈鐸說道,

「那你呢?」蘇墨望着他,企圖通過他如墨的眸子看透他的內心一般:「如果有一天你會不會為了錢而放棄了我?」

沈鐸緩緩的笑了,如同積雪迎著太陽折射出的光芒一般耀眼明亮:「蘇墨,我要你明白兩件事。第一,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如果。第二,如果會那麼輕易的就放棄,我會給自己找許多的借口,我不會一直等到十年之後還記得給那個女孩的承諾!」

蘇墨提在胸口的氣陡然送了,軟軟的靠在了沈鐸的身上,溫熱的唇貼上了她的,彼此的呼吸在一起糾/纏,蘇墨閉上眼睛心無旁騖的開始用心的體會這個吻。

******

翌日,雪過天晴。天,湛藍湛藍的,如同一塊透亮的藍寶石。

沈鐸插著兜,站在三十三層看着這個銀裝素裹的世界,杯里的咖啡已經涼透了,他喝了一口,唇角微微的翹了起來。

敲門聲響了,他轉過身來:「進來吧,等你很久了。」

蘇揚一身西裝筆挺的出現在了沈鐸的辦公室內,目光落在蘇墨空蕩的座位上,胸口一陣銳痛劃過。

「坐吧。談談我們昨天的交易。」沈鐸笑着說道。

蘇揚眸底如含冰雪,語氣淡淡的帶着疏離:「沈總,我不認為是交易。如果能讓蘇墨幸福,你說的那一億美元我是不會要的。」

沈鐸唇角微揚:「抱歉,算是我用詞錯誤吧。你也知道蘇墨跟着你也不會有幸福的。或者,一開始你就知道你輸了。蘇墨是個感情敏感卻又遲鈍的丫頭。其實,她早就愛上我了,只是她沒有發現,即便是發現了也不敢承認。她一直恪守着對你的承諾。」

「我知道。」蘇揚冷淡的說道:「我也有對不起她的地方。只可惜,錯了一步就再也無法挽回。我應該當時毫不猶豫的選擇她的。或許,今天就輪不到你在這裏笑了。」

沈鐸無聲的笑了:「兄弟,今天我會引薦你見一個人。」

蘇揚嗤笑:「兄弟?這兩個字我不敢擔當。」

沈鐸一笑:「你見過他之後,你就知道我為何會這麼叫你了。」

三日後,蘇墨出院。

沈鐸開車來接她,一路上,她時不時的掏出妝盒來補妝,試圖使自己的臉色看的不那麼的蒼白。

很瘦看到蘇墨緊張的樣子,沈鐸覺得很好笑,他側眸看了看她,打趣道:「幹嘛緊張成這個樣子?」

蘇墨深深的吸了兩口氣:「你媽不是不喜歡我嗎?這次去你家,我怕再被她打出來。所以,多多補補妝讓自己看的紅潤可愛些,或許她會手下留情?」

沈鐸禁不住大笑:「誰告訴你要去沈宅了?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要見我父母?」

「啊?不是去見你父母嗎?你剛才說帶我去個地方,還把衣服給我帶來了讓我畫一下妝。」

沈鐸眼底飽含濃濃的愛意,抬手彈了彈她的額頭:「傻丫頭。到了你就知道了。總之,不是去沈宅。」

半刻中的功夫,車子停了下來。

蘇墨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她從車窗外望去,眼前的建築物上掛着一個鎏金的牌子,在日光下散發着熠熠的光芒,上面寫着一行大字A市東城區民政局。

「民政局!」蘇墨的嘴巴都張成了O型。

「對。我們今天登記結婚。一個月後,舉行婚禮,趕在年前是不太可能了,但是至少要趕在情人節的時候。」沈鐸滿面笑容的說道。

蘇墨半天才回過神來:「那。。。你拿了戶口本?」

「嗯!」

「我的呢!」蘇墨說道:「我的戶口本你也拿了?」

沈鐸腹黑一笑,從兜里掏出來了一個紅本本:「我特意去了公寓,取衣服的時候順便找了一下戶口本。走吧,寶貝!去結婚!」

蘇墨一怔,隨即打開車門,就朝反方向走去。

「喂喂,你哪兒?」沈鐸追上她,一把抓了她的手腕:「你想返回逃婚?」

「不是吧?我今天沒有做好準備!可不可以改天再來?」蘇墨可憐巴巴的求饒。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走吧,你已經無路可逃了!」沈鐸彎腰,毫不猶豫的將蘇墨橫抱起,大踏步的朝民政局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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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危險,小心輕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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