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五章 李毅,你麻煩大了!

第七卷 第五章 李毅,你麻煩大了!

李毅上任,於秋寶並不是最後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事實上,李毅剛剛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就有人向於秋寶打了小報告。.

打這個小報告的人,正是綜合處一科的科長蔡連江。

於秋寶是三個副主任中資歷最老的一個,前主任調走後,他是最有希望接替這個主任位置的人。

然而,前主任早就看穿了他的狼子野心,在調離之時,就向上級打報告,讓劉永利同志主持企改辦的工作。

這樣一來,於秋寶順利上位的希望就落空了,而令三個副主任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新任主任,根本就不是在他們三個人裏面選出來,而是由江首長另外進行任命。

主任位置空懸的那段時間裏,於秋寶一直在活動,往各級相熟或是認識的領導家裏頻繁的走動,想把這個主任位置坐到自己屁股底下。

走動得花錢啊!這些錢送出去,就不可能收得回來!不管事情成不成,人家也不會把禮金退回來,你也不好意思去問人家要吧?

當主任人選塵埃落定之後,於秋寶想着那些打了水漂的錢財,心痛得一個晚上沒想好覺。

他從眾人的議論聲里,知道這個新來的主任名叫李毅,聽說年紀還不大。他能知道的信息,也僅限於此而已。京城這麼大,每天發生的大事數不勝數呢,一個小小的李毅,就算在京城激起過幾個小浪花,但也並不是人人皆知的。

得知李毅來上任的消息后,於秋寶故意拖延時間,並沒有表現得多麼急切的想要見到李毅。

於秋寶走到李毅辦公室門口。象徵性的在門板上敲了一下,然後就慢騰騰的走進去,施施然的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來,然後自我介紹了一句:「李毅同志,我叫於秋寶。」

李毅微微點頭。說道:「於副主任,你來得正好,我有事找你。」

於秋寶道:「李毅同志,你新來乍到的,不要忙着工作嘛。我聽說你酒量很好啊,我們晚上一共聚個餐吧,當是歡迎宴會。」

李毅微微蹙眉,隨即舒展開來,呵呵笑道:「聚餐是應該的嘛!我剛才已經跟同志們都說了,今天晚上我請客,在福聚德宴請諸位同僚。於副主任是最後一個來上班的。因此也是最後一個得到通知的。」

於秋寶表情一滯。

李毅一口一個「副」主任,刺得於秋寶心口都在滴血。

「李毅同志,我並不是才來上班,我只是有事外出公幹了!」於秋寶皺着眉頭,糾正李毅話里的錯誤。

「哦?不知道於副主任在何處公幹?為何事公幹?」李毅冷冷的問道。從於秋寶進門的那一刻起,李毅就對這個人很不感冒。

如果人的長相也是有性格的話,那麼於秋寶的長相,就是屬於奸雄一類。內心奸詐卻又善逞英雄!

於秋寶那種目中無人的高傲,那輕視李毅的心態,在臉容上表露無遺。生怕李毅看不出來他很討厭自己一樣。

別說李毅是於秋寶的上司,便是普通人的辦公室,你也不能這麼大大咧咧。無所顧忌的走進去吧?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呢!

「這個嘛,李毅同志,你剛來,對我們很多業務都不懂,我說出來,你也未必知道啊。還是等你先熟悉業務和工作了。我們再聊這個問題不遲。」於秋寶嘿嘿一笑,說道:「企改辦可不是個休閑衙門。要做的大事可多呢!」

李毅並不在意他話裏帶刺,指著桌面上那一大堆報告,說道:「於副主任,這些報告,你拿回去看看,每一份都要仔細的閱覽批示,按事情的大小輕重緩急進行分級,把最最重最緊最急的先拿給我過目。」

「什麼?」於秋寶失聲道:「李毅同志,你沒有搞錯吧?這麼多報告,你叫我全部批示完,還要分門別類?」

李毅淡淡的道:「於副主任聽得很清楚嘛!」

於秋寶眨著小眼睛,說道:「李毅同志,我可是副主任,不是秘書,這些工作交給下面相應的處室處理就行了啊。」

李毅沉聲道:「正因為你是『副』主任,才高識廣,經驗豐富,這麼重要的任務才交給你來完成啊!別說秘書,便是下面的各個處長,只怕也沒有你這麼厲害吧?不然你怎麼能當到這個副主任呢?他們肯定處理不好啊,這是我特意留給你來做的重要工作。」

於秋寶道:「李毅同志,我很忙啊。沒有時間來處理……」

李毅一手按在那堆報告上,說道:「於副主任,還需要我重複一遍任務嗎?」

於秋寶雙眼露出憤怒之色,幾次欲起身離開,但又想自己這麼甩袖走了,李毅會不會跑到上級告狀呢?

「行,我做就行了!」於秋寶咬牙說道。

李毅滿意的點點頭:「於副主任,這可是組織上交給你的一項重要任務,我希望你認真對待,仔細考核,出色的完成工作,庶不辜負組織對你的一片信任之情。」

於秋寶活像生吞了一隻活青蛙一般,滿臉憋得通紅,那表情說多看就有多難看!

李毅把韓偉林喊進來,說道:「小韓,幫於副主任把這些報告和材料搬過去。」

韓偉林答應一聲,當即動手搬運。

於秋寶深深的注視一眼李毅,騰的起身,背抄着手,甩開步子走了出去。

他這個老資格,在李毅這個新主任這裏遭受到了極大的冷落和冷眼,心情鬱悶的快要炸開來了。

可是,他也不想想,人與人之間的尊敬,是相互的,你不給人以尊重,別人怎麼會尊重你呢?

李毅仰躺在椅子上,掏出一顆煙來。在煙盒上敲了敲,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心想就憑你這熊樣,也想跟我斗?多少老謀深算的笑面虎,都成了我的手下敗將呢。你一個連喜怒之色都不會隱藏的人,就敢在我面前跳腳,你也配嗎?

摸起鋼筆,李毅繼續在草稿紙上寫他的機構改革建議書。

這樣忙忙碌碌一直到下班時分。李毅抬起手摸起話筒,習慣性的撥了錢多的電話號碼。想叫他備車。電話接通的剎那,李毅才反應過來,現在不是在江州了,而錢多也沒有跟隨自己進京。

錢多已經接起李毅,驚喜的詢問李毅何事。

李毅問了問他和家人的情況,便掛了電話。

電話放下的剎那,李毅微微搖了搖頭。心想自己莫非真是老了?

李毅這次來京,並沒有把錢多一起帶下來。

錢多在江州已經有了家哩!錢多多次表示要跟李毅來京,但李毅還是婉言拒絕了,並且流露出想幫錢多在江州安排一個好工作,就讓這一家三口落戶在風景如畫的江南省。

這樣的安排。對桑榆來說,自然是無任歡迎的,她想過的就是這種生活,和錢多一起在政府部門裏工作,各自謀個一官半職,一起把兒子錢多多拉扯大。有一個穩定的家庭。安穩的工作,幸福美滿的家庭。

可是錢多的想法跟她恰好相反,在他心裏。老婆和兒子固然很重要,重要到他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但李毅對他來說,也同樣的重要!也重要到可以用他的生命去保護!

錢多和李毅不是兄弟,但比諸多親兄弟之間還要親密,還要生死相交。

這種感情。是幾年朝夕相處的工作和生活培養和建立起來的,用一種時髦的話來說。這是一種〖革〗命友誼!

剛開始的時候,錢多只是奉了李老爺子的命令,前去充當李毅的司機,同時暗中保護李毅周全。那個時候,他對李毅的保護和維護,還是出於一種職業的本能。

但在後來的相處過程中,他和李毅之間產生了一種超乎尋常的兄弟感情。李毅在官場的所作所為,以及李毅的人格魅力,對錢多的諸多照顧,都讓這個黑小子把李毅當成了兄弟。

這種情感,就好比古代那種義結金蘭的兄弟之情。錢多和李毅之間雖然沒有結拜,但彼此之間的惺惺相惜和相生相依,比起那些古代好漢來,卻是絲毫不遜色的。

在錢多看來,有李毅在的地方,就是他工作和生活的地方。

兩個人爭論了一番,最後還是李毅拗不過錢多,答應他等自己在京城的工作穩定之後,再調錢多過去。

桑榆知道之後,很是生氣,跟錢多大吵了一架。但無論她怎麼樣吵鬧,錢多還是決定北上跟隨李毅。

而李毅的另一個女保鏢,上官謹同志,卻跟隨李毅回到了京城。

瓦雅格號的回國之旅異常順利,預計五月中旬就可以拖到祖國的海域。

李毅此時已經不再懼怕米國特工的追查,上官謹的使命也就結束了。

綜合處的處長許金光敲門進來,笑道:「李〖書〗記,下班了,大夥都盼著給您接風洗塵呢!」

李毅笑道:「我已經說過了,今天的宴會,由我做東,是我請同志們的。許處,你可不能搶我的買單權。」

許金光笑道:「行,那我們今天就叨擾李主任一頓,下次咱們再回請您。」

京城福聚德酒樓,在京城是有名的聚餐之地,離經貿委又較近。李毅知道這個地方生意很好,因此提前預訂了酒席。

在京的企改辦職員,一共有五十六人,李主任請客,所有人自然都會前來參加。李毅按每張圓桌坐十人的標準,訂了六桌。於秋寶和幾個處長一起,跟李毅坐了一桌。

於秋寶實在不想來這個酒宴,跟不對眼的人一起喝酒,有什麼味道呢?

他心裏思量,尋思今天是李毅頭一回請客,自己若是不去,那就太著相了,但若是這麼服軟,那今後在企改辦里,就沒有自己說話和做主的地方了。得尋摸個什麼辦法出來,好好整治一下這個李毅才好哩!

於秋寶敢在李毅這個正主任面前如此放肆,不是單靠資歷就可以的,他本身也是京城紅色家族之後,家裏的權勢頗重,認識的狐朋狗友更是多如牛毛。

你李毅不是想在這場宴會上出風頭,宣示自己是企改辦的新主人嗎?那我就給你加點佐料,讓你在宴會上出個洋相,讓你威風掃地!

人一旦陷入仇恨狀態,就會挖空心思的來進行報復。

李毅和於秋寶往日無讎,近日無怨,只是因^/class12/1.html為坐上了企改辦主任這個寶座,就令得於秋寶心裏老大不痛快,他也不想想,就算李毅不來坐,這寶座能輪到他於秋寶坐嗎?

宴會上,於秋寶坐在李毅左手邊,陰冷的目光穿過幾張桌子,落到門口。

門口走進來幾個人,為首那個人看到李毅,哈哈大笑着走了過來,裝成老熟人一般,一手跟李毅來相握,另一隻手重重的在李毅肩膀上拍了一下。

「毅少!許多不見啊,終於又在京城碰面了,讓我好找啊。」他放肆的大聲笑,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跟李毅很熟。

李毅輕輕拂掉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淡然說道:「張曉斌,我們還沒熟到這個地步,不必如此熱絡。」

來人正是張曉斌,他跟於秋寶是朋友。

於秋寶跟張曉斌一聯繫,說要整一整自己的新上司,張曉斌這個二流貨馬上就答應下來,再一問這個新上司的名字,居然是李毅!剛開始,張曉斌還以為是同名同姓的人,再一問年紀外貌,果然跟李毅一模一樣,這才確定這個李毅就是自己的死對頭李毅。

張曉斌上次跟李毅交手失敗,一直憋著壞心思,想找回場子呢,這次又找到了一個志同道合的同志,便欣然答應,在今天晚上的宴會上,要來給李毅一個大大的難堪!

張曉斌緊緊握住李毅的手,手掌用力,想把李毅捏痛。

李毅嘿嘿一笑,手掌一緊,就像一把鉗子一般,握住了張曉斌的手,然後上下錯開勁道,張曉斌的手指骨便向中間擠壓,痛得他直抽冷風。

李毅點到即止,鬆開他的手,說道:「張少,沒事吧?還沒喝酒呢,怎麼就牙痛了?」

張曉斌甩了幾下手,咬牙說道:「李毅,你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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