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意外

．．李書．這個．呵呵．剛才真是誤會梁文成見風使舵，馬上服軟。

「李書這個稱號,我可不敢當啊,粱部長還是叫我李吧。」李毅並非得勢不饒人的主,淡淡一笑,泯恩仇。

花蕊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兩圈，笑道：「熊部長,李書初來漣水,想要找個地人使喚，我毛遂自薦,李書也答應了。不知道您的意思呢？」

李毅一愕,心想這孩子還真是滑溜！

熊子光大笑道：「李書要的人,我自然答應啊！只要你自己願意就行。」

花蕊得意的一笑,了鐵青著臉卻不敢做聲的梁文成。

李毅來到縣長辦公室,薛雪熱情的接待了李毅,再次感謝李毅上次的援手,並表示要請李毅吃飯。李毅笑着拒^絕了,上任心切,飯還是以後再吃。

薛雪要親自送李毅上任。李毅笑道：「這不吧？呵呵,薛縣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有什麼曖昧呢！」

薛雪盯了他一眼,嘴角浮起一絲嫵媚的笑,沒有辯駁,但也沒再堅持。

花蕊很快就4調職手續．跟着李毅一起赴任柳林。

熊子光親自陪送李毅。上車時,李毅要沿途風光,就坐了副駕駛位。

漣水縣是個縣,窮縣，公路的破敗就不用描述了」卜車顛簸起來,就跟行駛在急流險灘上的船兒。

花蕊很健談一路上銀鈴般笑個不停，總是沒話找話跟李毅聊天。

「李書你一個人跑到這鄉鎮里來,你城裏的朋友怎麼辦？分居兩地,可是戀情的最大殺手！」花蕊攀著前座靠背,將頭湊近李毅耳邊。

一股熱呼呼的氣流,吹打在李毅臉上。李毅偏了偏臉,笑道：「經不起距離和時間考驗的愛異,不是真正的愛情。那只是兩顆寂寞的心,在寂寥的時空裏,碰撞出剎那的光芒！」

「啊！李書你還是個詩人呢！」花蕊眼睛裏有星星閃耀。

熊子光笑道：「你不知道吧,李書可是南大的高材呢！」

李毅哈哈一笑：「獻醜了！」

忽然,司機大喊道：「心！」

前面一個大彎道,迎面開過來一輛運煤的大卡車狹窄的公路上,兩輛車同時出彎！

李毅大駭,心想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難不成,老天爺又要將自己收回去了？

司機反應很快,急忙踩了剎車不料那大卡車卻沒有絲毫要停的意思,嘭的一聲巨響,撞上了車。

時遲,那時快,車禍的發,只在電光一閃間李毅雖然早有預感,但事到臨頭,卻沒有辦法可想,身子一陣劇痛之後,就失去了知覺。

一場漫長的夢境過後,李毅悠悠醒轉，聽到一個驚喜的聲音喊道：「李書！李書,你可算醒來了！」

這是一間大病房,擺着五張床,條件，可能是柳林鎮人民醫院。

花蕊坐在李毅的病床邊,情不自禁的拉着李毅的手,臉上寫滿了焦急與期待。

李毅甩甩頭,坐起來,有些茫然地四下瞅了瞅,回憶起車禍前的一切,問道：「花,你沒受傷？」

「沒有！」花蕊道：「你和司機大哥受了點傷,熊部長手臂有些輕微骨折,我一點事都沒有。運氣真啊,李書,你不知道,那大卡車開得過猛,擦着我們的車子,直接掉下山坡去了！要不然,我們四個人連帶車子,非被壓扁了不可！」

李毅感覺了一下身體的狀況．確實沒有什麼問題,這才坐了起來,舒展了一下身體。

「李書！」熊子光用綁帶吊著右臂，走了進來：「你醒了！」

李毅道：「熊部長,你傷勢怎麼樣？」

「沒事！」熊子光嘿嘿一笑：「就是有點骨裂,唉,軒已大了,骨頭也沒以前硬了。」

三人正聊著天,病房的門被大力撞開，兩個醫率先走入,一連串聲嚷嚷：「快點！快點！」

幾個農民抬着一個滿身是血的人進來,放在靠門的那張床上。

那人被一條碎花床單包着，露出兩條纖細的長腿,白的肉，紅的血,相映成一幅香艷恐怖的畫面。

身子軟軟的,沒有骨頭一般．任人擺佈，沒半分反應。

一個婦放聲大哭,嘴裏數落不停,語速急切而夾雜不清,李毅雖然沒聽明白,但那徹骨的悲傷卻是感同身受。

幾個護士端著藥瓶工具急匆匆進來,跟兩個醫圍在病人身邊。

一個匡揮手大喊：「不相干的人通通出去,都出去,別耽擱我們搶救。」

另一個醫緩緩揭開血污的床單,病床邊的所有人全都屏了呼吸,兩個醫也似忘了動作。

幾個護士表情各異,有的轉過頭去,有的握雙眼,有的一手按胸口,一手按嘴巴。像到了什麼不可思

這之事。

花蕊奇心強,跑過去了,她是孩,又沒受過專業訓練,抵抗力明顯比不上那些專業的醫護人員,啊啊了兩聲,跑到李毅身邊,緊緊抓李毅的手,渾身顫抖,伏在李毅肩頭,輕輕抽泣。

李毅不曉得那邊發了什麼事,輕輕拍了拍她,低聲問：「怎麼了9」

花蕊從失態中恢復過來，直了,抹抹眼：「那,的慘,帆．．．」

李毅不由得勾起了奇心,走到那邊，鑽著空子往裏瞧。

那子**裸一絲不掛,胸前兩團血肉模糊,這裏原更新手打應該有的高聳美麗．此刻平坦如地,很顯然．已被人活將**齊根割掉。

子下體，那應是水草茂密的桃花源，被人用長長的利器搗了個稀巴爛。雪白的兩片大腿上,被人用利器劃得凌亂不堪,仔細,可以分辨出幾個字來：「恨！恨！恨！」

李毅了,只覺得胸口憋悶得難受,不由得緊握雙拳,雙目圓睜,恨不得找個人來打兩下，出出胸中那口惡氣。

該是何等的怨典,才能讓人做出此等喪盡天良之事？

一個花季少,又會跟何人結下這等怨恨？

兩個醫仔細檢查完畢,中點醫嘆道：「失血過多，已經死亡。這人,是被活活痛死的。這個兇手,真他一柵媽一一的殘忍！」

一向溫文爾雅的醫也忍不口出穢言,可是,現在卻沒有人去跟他計較。

另一個年輕的醫搖了搖頭．也不知是在否定什麼，還是在控訴什麼,把床單拉攏蓋上,沉聲道：「通知派出所吧。」

病房的門開了,外再家屬們闖了進來。

中年醫盡量溫和地：「對不起,我們儘力了,你們的孩子．送來時,已經斷氣了。節哀順變。」

痛哭的婦跪倒在醫面前．扯著嗓子亂吼。無非是求他救救她的兒之類的話。

醫無可奈何的擺了擺手，見李毅在旁邊,叫道：「你這年輕人,也不害臊,這有什麼的。」著跟一幫護士相跟着出去。

婦又一頭伏倒到兒床上,只是悲嚎。幾個家人在旁邊無力地勸著。

李毅黯然一嘆：「誰幹的？令人髮指！」

花蕊雙眼通紅,姑娘是真哭了,恨恨地道：「我要是曉得,非叫公安局的去抓了槍斃！」著話,雙手拉窗帘,往兩邊猛力一拉,陽光如開閘的洪水,涌了進來,陰暗潮濕的病房,立時光亮了許多。

一股涼快的風吹進來,驅散了裏面的異味。

熊子光皺緊了眉頭：「李書,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我還要送你去上任呢！鎮里的領導們,只怕還在眼巴巴張望等候。」

李毅淡淡地道：「等等。」

熊子光知道他要派出所的人來之後,如何處理,便也點點頭,坐在旁邊病床上。

不一會,走進來幾個人,其中有四個派出所的民警,還有兩個醫。

當先一個警察年紀不大，身體特胖,問一個醫：「就是這屍體吧？」

醫握鼻子,點了點頭：「抬走吧！」

三個警察著就要動手抬屍體,那母親一直守在兒身旁,來哭聲漸弱,見了警察,像見了親人似的,又似打了興奮劑,拖着警察大喊大叫。

婦人這回口齒清晰了些,只叫嚷着：「公安同志,你們一定要為我做主！你們一定為我做主！一定是侯長貴那天殺的！是他糟蹋了我家清兒！」

胖警察厭惡地打脫她的手，陰側側地道：「王家嫂子,別怪我沒警告你,東西可以亂吃,話可千萬別亂啊！」

王嫂叫道：「就是侯長貴那龜孫子,你們不敢抓他,我上市裏告,我上省城告！」

胖警察嘿嘿一笑：「有事,你去告啊,就是告到京城,我也不會攔你！」

着他那玩味的陰冷的笑容．李毅皺了皺眉頭,尋思道,這個死．胖子,跟那個姓侯的,是什麼關係？

醫還沒離開,這會走上前,拉開王嫂道：「嫂子,你莫激動,先叫公安把屍體帶回去,審案辦案,那是公安的事,你在我們醫院裏鬧,也鬧不出個結果來。」

胖子冷哼幾聲,再不多言，指揮手下，抬了屍體,摔門而出。

王嫂愣了愣神,飛快跟上去。

病房裏安靜下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氣里,蓋過了消毒水的味道,直往李毅鼻子裏胸腔里鑽,李毅一張嘴,忙將頭伸近垃圾桶,喉嚨一緊,便再也忍不，搜腸刮肚地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