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八十一章 收服人心
李毅笑道：「林會長就好這兩口，於助，你就不要勸她了。」
於勝道：「林會長簡直是國民楷模，大家要是都向您學習，那要減少多少浪費啊！」
林靈笑道：「千萬不能學我，大家都學我的話，國民經濟就要後退了！那麼多的肉類海鮮，怎麼賣出去啊？」
大家都哈哈大笑。
於勝道：「李助，咱們點兩個下酒菜吧？」說着，便點了幾個撐場面的大菜。
李毅和林靈都是自己開車來的，不能喝酒，於勝一個人喝着也沒有味，也就省了。三個人直接就奔飯局去了。
於勝心想，這林會長不喝酒，這飯吃得就快，得趕緊談正事才行，顧不上動筷子，說道：「林會長，李助向我介紹過您，億基金的大名，我也是如雷貫耳，聞名久矣。不知道你們基金會，有沒有興趣投資辦學校？」
林靈早就聽李毅說過了，但她不會這麼輕易答應於勝，細嚼慢咽的吞下一棵紫菜苔，放下筷子，說道：「辦學校？我們是做慈善事業的，這辦學校，和我們的主業風馬牛不相及吧？」
於勝早有準備，當即滔滔不絕的說起來，無非就是闡述李毅說的那個道理：辦好教育，就是最大的慈善。
「……林會長，多少慈善家，捐款做希望工程，那不也是辦學校嗎？我聽說，你們基金會，也在許多貧困山區捐辦過不少希望小學……」
林靈聽完於勝的長篇鴻論，說道：「捐資辦希望小學，和投資辦校，是兩個概念啊！」
於勝道：「貧困山區的孩子是孩子，需要上學，而城市裏的孩子，也是孩子，他們也需要上學啊！這些打工學生，大都來自山區。他們也算是貧困學生呢！他們雖然生活在城裏，卻同樣上不起學，進不了學校的大門啊！難道，這和你們辦希望小學。不是一個道理嗎？只不過，把學校從山區搬到城市來了。我以為，這道理是一樣的，功德也是一樣的。」
林靈道：「你的意思是說，不只貧困山區需要希望小學，就連大城市裏，也需要建希望小學？」
於勝道：「林會長，您不愧是當領導的，就是會總結，您一句話。就把我剛才所有的話給總結了！」
林靈道：「我還沒聽說，誰在京城建希望小學的。」
於勝道：「時代在進步啊！山區孩子都進城來了，解決他們讀書難的問題也是一項大德功、大慈善。」
林靈道：「社會辦學，和我們辦慈善，這完全是兩碼事情。我們搞慈善事業的。跑去開學校，這說出去，有些不倫不類的。於部長，你們怎麼不去找別的企業投資呢？社會上的辦學力量，也是很強大的嘛！」
於勝道：「社會上的確是有很多投資商，他們也辦學校，可是。他們辦的，要麼是賺錢的幼兒園，要麼是收費的職業技工學校，誰會去辦小學啊？小學那是義務教育，賺錢不多。我們想來想去，也只有找您來幫忙了。」
林靈道：「我只是億基金的管理人。資金的流向，我是無權做主的，我可以把你的請求，轉告基金會的高層知曉，由他們來決定。」
於勝道：「不知道你們的高層是哪些人？我可以見見他們嗎？」
林靈看了李毅一眼。笑道：「不好意思，這是機密，大老闆們都不喜歡拋頭露面，所以才請我們來管理啊！」
於勝道：「那麼，我只能拜託林會長，請您一定要說服基金會的高層，讓他們投資辦小學。數萬孩子，等著上學呢！這事情要是辦成了，那肯定是一樁大慈善啊！」
林靈道：「我是看在李部長的面子上，才來和您見面，之前，李部長也同我談過這個事情，並請求我務必幫忙。」
於勝感激的看了李毅一眼，卻又聽到林靈說道：「你們二位放心，該轉達的，我一定會轉達，至於結果如何，我可不敢保證。」心裏便又有些失望，因為林靈說的，不過是客套話罷了，這種話，在官場上聽得太多了，用來敷衍人時，最是管用。
可是，於勝就算再着急，他也不能逼着林靈當場答應投資辦校啊！畢竟人家早說得清楚，她只是一個行政人員，並不是大老闆，拍不了板，定不了音！
李毅笑道：「林會長，你就不要謙虛了，誰不知道你在基金會裏，是個說一不二、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啊？這事情，只要你拍了板，你們大老闆也不會十分反對吧？」
這話馬上就重新燃起了於勝的希望，他也附合著李毅說道：「對對對，我們都知道，林會長在億基金里，是個一言九鼎的大人物，抗震救災時，上十億的資金，您都可以決斷，更何況是這小小的投資額呢？您乾脆就拍板了吧！」
林靈瞥了李毅一眼，嫣然一笑：「李部長，你這可不地道啊，說好是請我吃個飯，結果呢？卻來逼我的宮。果真是宴無好宴！」
李毅笑道：「林會長，你說笑了。說到底，辦校也是搞慈善，而且是不虧本的慈善，何樂而不為呢？」
林靈道：「不會虧本？誰相信吶？你當我不知道四九城裏發生了什麼事情？那麼多的打工學校都被你們關閉了！」
「關閉他們，是因為他們辦的學校不合格。」李毅說。
「為什麼不合格？就是因為不敢投資太大！一旦投資大了，就肯定虧本！不是還有好幾家打工學校沒有被關閉的嗎？他們的規模大，設施也齊全，可就是不贏利！別以為我年輕，就隨便來糊弄我。」林靈輕輕一笑，語氣不輕不重，恰到好處。
於勝頓時傻了眼，心想這個林會長，別看長得跟個仙子似的，不食人間煙火，其實，她可精明著呢！
看來，要想忽悠她投資辦校，只怕很難。
李毅道：「林會長言重了。我雖然不是個生意人，卻也知道，有危機的地方，肯定就有商機。幾萬個打工學生，這本身就是一筆大投資，一筆大生意。更何況，你們是慈善機構，就算無利可圖，你們也是要辦的，對吧？」
林靈眼珠子一轉，道：「就算我們有錢，也可以用在其它地方啊！比起這群孩子來，社會上多的是比他們更需要我們去關心和照顧的人。」
李毅道：「林會長，我當然知道你們很忙，忙着行善。但幾萬個孩子的讀學問題，怎麼算都不是個小事情吧？而且，林會長，你一直都是以樂善好施聞名於世，這麼大一樁慈善事業，你肯定不會拒絕的。」
林靈道：「李部長，你嘴皮子真厲害，你真應該下海去做生意，保證能大發！」
李毅呵呵一笑：「這麼說，林會長，你是同意了？」
林靈道：「你又是吹捧，又是大義，又是利誘，就差色誘了！我要是再不心動，那就真的是鐵石心腸了！」
「那就謝謝林會長了！」李毅呵呵一笑。
於勝一直聽着李毅和林靈交談，此刻欣喜若狂的道：「林會長，謝謝您！太感謝您了！」
林靈道：「你不要謝我，要謝就謝李部長吧！我可全是看在他的老臉上，才答應的。」
於勝道：「的確是多虧了李助。不過，我和他之間，不必言謝。」
李毅和林靈交換了一個彼此明白的眼神，輕輕一笑。
林靈道：「我在社會上混的時間並不長，但也和很多領導幹部打過交道，像你們二人這樣的，我真的還是頭一遭遇到。辦打工學校，跟你們並無利益相關，你們的孩子也不用上這種學校，可是，你們卻如此上心，真是急人之所急，稱得上一心為民了！」
李毅道：「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們能力有限，但一定會盡自己的努力，做好份內工作。」
這餐飯，盡歡而散。
於勝一手握著李毅的手，一手不停的拍著李毅的手背，說：「李助，啥都不說了，你對我的幫助，我沒齒難忘。」
李毅道：「林會長答應了下來，這事就**不離十了，但你還得上緊了，眼看着就是六月，再有幾個月，就是新學期到來呢！」
於勝說：「是啊！我忽然發現，有工作做的感覺，真好！太充實了！我頭一次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啊！」
兩人哈哈大笑。
於勝一走，林靈就再也憋不住了，扶著李毅，咯咯笑道：「姐夫，你也太能演了，我好幾次都想噴飯了！」
李毅道：「沒辦法，要想收服人心，只能走這一招。」
林靈道：「你賣了這麼大一個人情給他，他一定對你感恩戴德了吧？以後，他肯定會對你言聽計從了吧？姐夫，你太鬼了！還好我和你不是同事，不然，你把我賣掉了，我還在幫你數錢呢！」
李毅呵呵一笑：「你也夠鬼機靈的了！今天戲演得好！都趕上著名演員柳若思了！」
「那就獎勵我一個吧？」林靈嘻嘻一笑。
「行啊，獎勵什麼？說吧！」李毅大氣的說。
「嗯，你去俄國旅遊時，帶上我吧！」林靈眼眸里閃著狡黠的笑意。
李毅一怔，隨即搖了搖頭：「你是怎麼知道的？你要什麼都可以，但這個不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