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官很大嗎?

第十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官很大嗎?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人,戴着一頂圓帽子,臉長長的,已經有了幾分酒氣,桌面上擺滿了啤酒瓶和燒烤等物。

「這位先生,你剛才說什麼?」李毅問道:「你說那兩個公安,是假的?」

長臉男人說道:「當然是假的。這些人,慣用這一手,一旦被群眾識破,就會派兩個假公安出面,將人和贓物都帶走,這樣就沒有人會生疑。而他們的人也藉此遁走,贓物也落入他們手裏了。」

李毅等人面面相覷,起身看時,那幫人早已無影無蹤了。

長臉男人道:「不必追了,追不上的。」

錢多憤然道:「你這個人,既然早知道那些公安是假的,為什麼不早說?等他們走了才說,又有什麼用處?」

長臉男人道:「我可沒有這個小姑娘那麼好的身手,不敢當面說破他們,怕被他們報復。」

錢多道:「男子漢大丈夫,行事只問義所當為,有什麼好怕的?」

長臉男人冷笑道:「說得輕巧!你們不是百姓,當然不曉得這些人的猖狂。」

錢多道:「咦,你怎知我們不是普通百姓?」

長臉男人道:「看這位先生,官氣十足,威風八面,不是高官,就是貴戚。」說着,便瞧著李毅。

李毅微微一訝,心想此人眼光毒辣得很,一眼就看出自己的身份。

長臉男人道:「你們是微服私訪?還是體驗民生?嘿嘿!」

李毅道:「這位先生,何不移椅過來,一桌談話?」

長臉男人也不客氣,他桌面上的東西,已經吃完了,便獨身過來。拿起李毅桌面上的一瓶啤酒,仰天便喝了半瓶,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錢多聳聳嘴角。心想這人還真是不懂得客氣,便問:「你這次看錯了。我們都只是普通市民百姓。」

長臉男人道:「嘿嘿!嘿嘿!」

錢多道:「你冷笑什麼?」

長臉男人道:「冷笑就是冷笑,不為什麼。」

錢多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長臉男人道:「普通人家的女兒,哪有這麼厲害身手的?還有這位,別瞪我,說的就是你,你也不是普通人,當過兵吧?還是特種兵吧?」

錢多道:「嘿!你這人。眼光倒是不錯,我的確當過兵。」

長臉男人又看向梁鳳平:「這個老人家,神態悠閑,精光內斂,肯定也是個於世路上翻過筋斗來的吧?」

梁鳳平微微一曬,沒有說話。

「怎麼?我說得不對嗎?」長臉男人又灌了半瓶啤酒,抓起桌面上的肉就吃。

李毅問道:「先生貴姓?」

「草賤之人,哪有什麼貴姓,你喊我劉溫便行了。」

「劉先生,失敬。」李毅道:「你是本地人氏?」

「土生土長。也沒有別的地方好去啊!」

「劉先生對這一帶的民風,甚是熟悉吧?」

「我沒有正經工作,天天在街上廝混。想不熟悉也難。」

「我想請教劉先生,剛才那些小偷,是什麼來歷?」

「嘿嘿,你這是想訪察民情吧?這個,我當然是知無不言,只是,這枱面上的吃物,是不是太少了一點?」

錢多道:「喂,我忍你很多了。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你到底知道多少事情。就敢要東要西的。」

李毅擺擺手,說道:「錢多。再去點些燒烤來,劉先生愛吃什麼,就點什麼。」

劉溫嘿嘿笑道:「我嘛,是個肉食動物,不知養生之道,只逞嘴舌之快。只要是肉類,我都愛吃。」

錢多不敢違抗李毅的命令,只得起身去點菜。

劉溫微微點頭:「這才有點禮賢下士的模樣。」

妙可忽然撲哧一聲笑道:「我看你就是個混吃混混的落魄書生,還自稱什麼士呢!士,可不是你這樣子的。士,在古代統治階級中,是次於卿大夫的一個階層。」

劉溫道:「喲,小姑娘,看不出來,你不但身手了得,知識也挺淵博啊!那士還可以指什麼?你可知曉?」

妙可道:「還可以指軍人,你也不是。還可以指專業人士,你也不是。」

劉溫哈哈笑道:「士,還可以指讀書人,小子雖然不是什麼博士,好歹也是讀過書的人,難道不能稱為士嗎?」

妙可眼珠一轉:「你這樣的,只能算是落魄寒士。」

劉溫道:「寒士也是士。還有,士,還用來指代未婚的男子,泛指男人。我難道不是堂堂鬚眉嗎?所以,我也是士。」

妙可道:「強詞奪理!」

李毅倒覺得,這個劉溫,頗有些灑脫不羈的豪放,很合李毅的脾氣。

錢多又點了一大堆燒烤,不一會兒,就有服務員端上來,放在桌上。

劉溫卻只管大喝大嚼,忙得連說話的時間都沒有。

等他吃喝已足,錢多道:「你吃也吃了,喝了喝了,現在,可以回答毅少的問話了吧?」

「毅少?原來這位先生姓毅名少?」劉溫笑。

李毅道:「劉先生,我姓李,名毅。」

劉溫正往嘴裏塞一隻大雞腿,聞言忽然頓住,瞪着李毅:「莫非,您是李省長?」

這下,輪到李毅等人訝異了。

李毅到東海省上任,時日並不久,也沒有公開在媒體裏面露面,知曉他的人,應該不多。

這個劉溫,只不過是一個街頭閑人,卻能一眼認出李毅來,由不得李毅等人訝然。

劉溫一看李毅他們的表情,就知自己所料不假,連忙起身,恭敬的說道:「不知是李省長大駕,多有唐突,還請恕罪。」

李毅道:「不知者不罪。劉先生,請坐。」

錢多道:「前倨而後恭!哼!」

劉溫正色道:「李省長是個值得人恭敬的官員,所以。我不敢失禮於前。」

妙可道:「李毅很大官嗎?怎麼人人都很怕他的樣子?」

錢多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毅少是副省長。」

妙可道:「副省長很了不起嘛?」

她雖然博學,但於世俗官職。卻不太懂。

劉溫道:「這麼跟你說吧,現在的省委書記,就相當於古代的總督大人,現在的省長,就相當於古代的巡撫的級別,布政使的職權。」

妙可這下總算聽懂了,也明白了李毅的權力,說道:「這麼說來。李毅,你還是個大官呢!」

李毅瞪她一眼,心想你才明白啊!

劉溫道:「我看出來,你們這一行人不太簡單,但我沒敢想到,居然是李省長微服出巡。」

李毅呵呵笑道:「什麼微服出巡,不過是出來吃個宵夜罷了。」

劉溫道:「能坐到街邊小攤來吃東西的副省長,就值得我劉某人敬重了。坐在這街邊,才能聽到真正的民聲,看到真正的民生。」

李毅道:「劉先生。你大概深知那些小偷的來歷?請說來聽聽。」

劉溫道:「李省長,那些小偷,都是有組織的。膽子大得很,一個團伙里,有幾百個人,組織嚴密,分工明確。」

李毅道:「這個團伙,是不是叫三手黨?」

劉溫道:「原來李省長早已經知道。」

李毅心想,省里已經通過嚴打的議案,但嚴打工作的部署,卻因為魏學榮案而耽擱。具體的實行,也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

這些小偷。如此橫行,禍害市民。必須儘早剷除才行。

「呵呵,聽說過。」李毅並沒有透露嚴打的風聲,因為並不知道這個劉溫的底細。

逢人且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

劉溫道:「這個三手黨,不但在海江市裏有勢力,就連省里的其它市區,也有他們的人。唉,根深葉茂,除之不易。」

李毅道:「據我所知,省里每年都有嚴打。這些小偷,肯定也會被打掉不少吧?」

劉溫聞言,冷笑三聲:「嚴打?也就能打掉他們的皮毛,根本就傷不了筋,動不了骨。」

李毅道:「此話何解?」

劉溫道:「每次嚴打,必定是大張旗鼓,街道上到處戒嚴,巡警滿大街都是。那些慣犯,早就聞風而逃,躲避風頭去了。等這陣風一過,他們又出來犯案。警察們疲於奔命,卻什麼也抓不到。就算偶爾抓到幾個,關一陣,刑罰又不重,關不了多久又出來。這些慣犯,身無長技,出獄后,除了重操舊活,別無他途可走,於是還是繼續做違法的勾當。」

李毅點頭,深以為然,劉溫的話,說出了治安整治工作中的難點。

「依劉先生之見,可有什麼辦法,可以徹底根除這個大禍害嗎?」李毅問計。

劉溫道:「哈哈,這個,我卻不好說了,這是廟堂上的官老爺們應該操心的事情。我一介平民百姓,就不多說了。」

李毅和梁鳳平對望一眼。

兩人都聽出劉溫的言外之意,那就是他胸有成竹,只是不願售於帝王家。

錢多看不過眼,說道:「姓劉的,有話就直說,別婆婆媽媽的,欲說還休!我看你也就是個半吊子,出來哄哄人,騙兩餐吃喝,也就這點本事了吧?」

劉溫道:「哎,你這個人,怎麼說話呢?誰說我是騙子?不錯,我是混吃混喝,但那也是我的本事!沒有本事的人,能不愁吃喝嗎?」

梁鳳平激他道:「你果真有本事,就說條妙計出來聽聽?說得好了,我再請你去吃大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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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彎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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