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三百一十三章 八風吹不動

第十卷 第三百一十三章 八風吹不動

張宏文的臉都綠了,整個人都傻了!

李毅卻不再看這個人一眼,也不再跟他說一句話。

這麼一點小麻煩,對李毅來說,又能算得了什麼?

就憑張宏文和張廣明他們,就想算計李毅?

李毅聽到消息后,馬上就想出了對策,第一時間和遇佛寺的方丈聯繫上。

這個年代,出家人也是講究與時俱進的,方丈手裏也會有手機。

所以,李毅不費吹灰之力,就跟方丈聯繫上了。

方丈一聽李毅的話,才知道自己好心辦了壞事,差點把李省長給坑了,於是聽從李毅的建議,願意改口,說這場法事,不是為李毅個人舉辦的,而是為天下蒼生,為在中喪生的人民舉辦。

如此一來,這場法事的意義,就上升到了民族和社會的高度。

而李毅的危機,也就迎刃而解了。

李毅在做好安排之後,這才有信心帶張宏文到遇佛寺來,果然只用一番表演,就把張宏文給鎮住了。

而今天此行,也成了李毅調研宗教工作的一個報道。

李毅一直等到新聞媒體採訪完畢,這才離開。

「燕子、楊珂,今天辛苦你們了,晚上一起聚個餐吧?」李毅笑道。

燕子道:「好啊,能吃李省長請的飯,是我的榮幸。

楊珂卻道:「我就不去了吧,我另外有約了。」

徐冰一聽,就不高興了,上前低聲道:「楊珂,你怎麼回事?李省長請你吃飯,你怎麼不去?」

楊珂道:「我都說了,我有約了。」

徐冰冷笑道:「什麼人的約會。比李省長的面子還要大嗎?」

楊珂道:「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問題,好不好?我已經和人先約好了!」

徐冰哼了一聲:「我現在才看清楚,原來你是這樣的一個人!」

楊珂道:「我怎麼了?我又沒有得罪你。你怎麼這樣說我?」

徐冰道:「我為什麼這麼說你,你自己心裏明白。」

楊珂道:「莫名其妙,懶得跟你理論。」

徐冰道:「楊珂,人的眼睛。太勢利了,未必是好事!人這雙眼,也會有走眼的時候!」

楊珂俏臉通紅,惱火的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說明白!」

徐冰道:「有些話,說明白就沒意思了!咱們彼此心裏明白就行了!」

楊珂咬着嘴唇,輕輕跺了一下腳:「你也就能欺負一下我!」

徐冰道:「我可不敢欺負你。不打擾楊大主持人和人的約會了!再見!」

燕子看到徐冰和楊珂他們咬耳朵,只是微微一笑,對李毅道:「李省長,那咱們這就走吧?」

李毅嗯了一聲。請燕子上了自己的車。

至於那個張宏文,就不管他了。

臨行之前,方丈一直在挽留,想留李毅他們在山上吃素餐,但被李毅拒絕了。

看着李毅的車子緩緩離開,張宏文摸著臉,哭笑不得。

車上,燕子咯咯笑道:「那些大和尚。還挺有味的呢,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跟領導做報告似的。」

李毅笑道:「出家人也在世界上生存,必須懂時下的法則,才能活得更滋潤。」

燕子道:「出家人不是應該五蘊皆空的嗎?」

李毅道:「空即是色啊,呵呵。」

燕子道:「那出家做什麼呢?反正在家也是可以修道的嘛。」

李毅道:「在家人也有很多人研究佛學,像古代的蘇東坡。就很喜歡研究佛學。」

燕子道:「蘇東坡不是一直在當官的嗎?」

李毅道:「是的,而且蘇東坡一生為官,起起落落,升升降降,一生都不順利。」

燕子道:「一個當官的。居然去研究佛學?這也奇怪得很,那他研究得怎麼樣呢?」

李毅道:「有關蘇東坡學佛的故事,你應該聽說過不少吧?」

燕子笑道:「我只知道,他有一個好朋友,是個和尚,名字叫佛印吧?」

李毅道:「有很多流傳的故事,都跟蘇東坡有關。其中有一個故事,就是跟他學佛有關。」

燕子道:「快說來我聽聽,我聽知道一個三難蘇小妹的對聯故事,還沒聽說過蘇東坡學佛的故事呢。」

李毅道:「在佛法裏,有一個名詞,叫做八風。你聽說過嗎?」

燕子搖搖頭:「八風?沒聽過,是哪八風?」

錢多在前面笑道:「東南西北風,再加東南、東北、西北、西南、就是八風了。」

李毅笑罵道:「不學無術,還在這裏裝!」

錢多嘿嘿笑道:「難道不是這八風嗎?」

李毅道:「佛法里所說的八風,是指利衰、毀譽、稱譏、苦樂,這八樣東西。」

燕子道:「利衰、毀譽、稱譏、苦樂?苦樂很好理解,毀譽也可以理解,利衰是指什麼?稱譏又是指什麼?」

李毅道:「利就是利益,有利於我的東西。衰,就是倒霉了。稱譏有些難懂。簡言之,就是稱讚、譏笑。稱譏這兩個字,還可以和毀譽結合起來看。稱譏是狹義的,毀譽是廣義的。稱譏的範圍小一點,你我之間。毀譽的範圍大一點,是全面性的,社會之間或者歷史之間。」

燕子哦了一聲,點頭說道:「我懂了。」

李毅道:「蘇東坡是個很聰明的人,他才學兼長,既會當官,又會做文章,還寫得一手漂亮的毛筆字。宋代是文官政治,凡是當大官的,文學水平肯定低不了,像范仲淹、王安石,還有司馬光等人,這些都是當過宰相的,他們的文章也是千古流傳的。這個蘇東坡也是個厲害人物,詩文墨俱佳,在當時社會,算得上是個名人。」

燕子道:「我看過他寫的字,我覺得也不怎麼樣嘛。」

李毅道:「你看這些名人字畫,不能分開來看,你單看他們寫的一個字,會覺得不過爾爾,但當你看一幅作品時,你就會有一種眼前一亮,心頭震撼的感覺了。」

燕子點頭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這種感覺。」

李毅道:「就像顏真卿的祭侄帖,你如果只看其中某個字,會覺得很凌亂,沒有章法,但當你看到整幅作品時,並對當時的歷史環境有所了解時,你就能被墨帖中透露出的氣勢和情感所感染,從字裏行間里,似乎也能感受到當時作者痛失侄兒、國亂家仇的悲痛心境。」

燕子道:「我知道,那是安史之亂的時代吧?」

李毅道:「看來,你學問還算廣博了。當時,在安祿山叛亂時,常山太守顏杲卿父子挺身而出,堅決抵抗,以致父陷子死,巢傾卵覆。當時,顏杲卿的兒子顏季明,被安祿山抓到了,以他為人質,要脅顏杲卿投降,顏杲卿把敵人大罵了一頓,誓死不降,他的兒子就被殺害了。隨後,顏杲卿城破被俘,在大罵聲中,被敵人殺害。所以,後世的文天祥,在便寫道:為張睢陽齒,為顏常山舌。說的就是這個故事。」

燕子道:「顏真卿聽到這個消息后,就揮毫寫下了祭侄文稿。」

李毅道:「祭侄文稿,疾痛慘怛,哀思鬱勃。通篇用筆之間情如潮湧,書法氣勢磅礴,縱筆豪放,一瀉千里,常常寫至枯筆,更顯得蒼勁流暢。其英風烈氣,不僅見於筆端,悲憤激昂的心情流露於字裏行間。被元人鮮於樞譽為天下行書第二。至於天下行書第一的,自然是王羲之的蘭亭序。」

燕子道:「李省長,你的知識真是淵博,我只知道一個大概,但你卻能說出整個故事詳情來。」

李毅道:「我們對老祖宗留下來的文化,理應多學習一點,多記住一點。」

錢多嘿了一聲,說道:「毅少,我可憋半天了!不是要講蘇東坡學佛的故事嗎?怎麼扯著扯著,就說到顏真卿兄弟子侄身上去了?」

李毅笑道:「這不是話趕話的說到這裏來了嗎?從你這個急躁性子就看得出來,你啊,不喜歡學習!」

錢多道:「我從小就不愛讀書,我就愛聽故事。」

燕子笑道:「李省長,你就先說說蘇東坡學佛的故事吧。」

李毅道:「蘇東坡學了一段時間的佛學之後,就覺得自己很高明,便寫了一首詩,叫做: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風吹不動,端坐紫金蓮。這詩中的八風,就是我們前面講過的佛教八風。」

燕子道:「不愧是蘇東坡,這首詩,寫得很有味道。」

李毅道:「這是一首意境很高的詩,不是對佛法有相當的造詣,絕對寫不出這樣的好詩。蘇東坡寫好了這首詩,自己反覆吟哦,覺得非常滿意!這時,他想起了好朋友佛印禪師,他想佛印如果看到這首詩,一定會大大的讚賞一番,甚至會拍案叫絕。於是,他立刻把那首詩抄在詩箋上,用信封封好,叫傭人送去給佛印禪師看。」

燕子笑道:「由此看來,蘇東坡也是個很喜歡炫耀自己的人。」

李毅道:「當時,蘇軾在黃州,也就是長江的北岸,而佛印禪師住在長江南岸的歸宗寺。傭人過了江,把詩送到了佛印的手裏。佛印一看,並沒有拍案叫絕,而是提筆在上面寫了兩個字,然後就交給傭人,仍叫他帶回去交給蘇軾看。」(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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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彎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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