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水市
^/class12/1.html顧衡不同意，拉了李毅的手臂：「李毅，我要對你的安全負責！」
「我是政府參事！現在我在三江市工作，我要對三江市人民負責！」李毅迎著顧衡的眼睛，平靜地。
相持數秒后，顧衡緩緩鬆開了手：「我陪你去！」
李毅按他：「這裏必須有我們的人坐鎮，三江市的人都被習慣所麻痹，必要時需要你指揮大局，聯繫上下。」
「保重！一定要注意！」顧衡著李毅義無返顧地衝出門，喃喃地道：「李老，我現在相信了，你沒錯人！我顧某人就算肝腦塗地，也要幫你輔佐李毅成就大業。」
李毅找到負責人，借了雨衣雨鞋，由水利局的人開車，來到最大的馬嶺水庫。
五十米的大壩，差不多有二十層樓高，矗立在群山峻岭之間，像一隻巨大的怪獸。十六個巨大的泄洪口，就像怪獸張開的大嘴，隨時擇人而噬。
水庫管理局下屬的大壩管理所和灌區管理中心，就建在馬嶺水庫不遠處的山腳下，車子開進院子裏，裏面的人聽到汽笛聲，跑到屋檐下，一見是水利局的車子，就有人大聲喊：「是哪個領導下來了？」
一條大白狗沖着車子汪汪吠著不停。
陪同的工程師名字叫王海山，三十多歲年紀，在水利局幹了幾年了，是個老技工，對水庫管理局的一幫人自然十分熟悉，和李毅下了車，來到一間辦公室。
辦公室只有三個人，一個五六十來歲的老人，一個中年漢子，一個十來歲的姑娘正趴在窗枱下的書桌上寫作業。
中年漢子笑着迎上來：「王工，你！這位領導是？」
「這位是省政府參事室的李毅李參事！」王海山介紹道：「李參事，這位是大壩管理所的副所長秦凡。」
「秦所長，你！」李毅同他握了握手。
「李參事，快請坐！」秦梵谷興的請李毅和王海山入座：「前天你們是不是下來過？」
「是啊。」李毅道：「下來隨便，就沒驚動你們。」
另外一個老者名叫蘇槐，孩是老者的孫，在讀高中，名字就叫蘇蘇，平時就蘇槐跟蘇蘇在管理所里。今天因為大雨所阻，學校放了假，所以沒去上學。
除此之外，就只有那條大白狗，有些警惕地盯着李毅這個人，待主人呵斥幾句后，便老老實實地蹲下不動了。
蘇蘇奇地打量著李毅，顯然聽他是省里來的人，感到很奇。
談了一陣，李毅詳細地詢問了水庫的情況。
秦凡笑道：「沒事！觀測的老孫頭剛剛還來了一趟，他了，水位還差一截呢！」
李毅這才鬆了口氣，心想自己真是太過緊張了，人家工作到位，監管得力，用不着大驚怪。
蘇槐笑道：「省里的領導來了，就在這裏吃中午吧？前兩天我進山打了頭野兔子，待會燴了吃。」
李毅一聽，還真嘴饞了，笑道：「那就麻煩了！許不曾嘗過野味了。」
不料蘇蘇在旁邊冷哼道：「兔子那麼可愛，你都要吃，真沒有愛心！」
李毅尷尬地笑了笑。
蘇槐罵道：「快寫你的作業！丫頭，胡什麼？李同志，你彆氣，孩子不懂事。」
「不！」李毅連忙道：「她很懂事。兔子的確很可愛，呵呵，不過，兔子肉也真的很吃。」
蘇蘇撲哧笑道：「其實我也愛吃！」
李毅一愕，隨即哈哈大笑。
聊了一會天，雨勢越大了，李毅掛水庫安全，對王海山道：「我上壩去。」
王海山道：「這麼大的雨，路不走，還是叫老蘇去瞅瞅吧。」
蘇槐馬上應道：「我去，順便找老孫頭嘮嗑。」
李毅心想自己的確沒有他們裏手，只點頭答應。
秦凡了雨勢，道：「雨太大，我陪老蘇走一趟。」
李毅反倒有些不意思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秦凡嘿嘿一笑：「這來就是我們的工作嘛！」
兩人穿上蓑衣，戴了斗笠，綁雨靴，鑽進風雨中，很快就消失在濃濃的雨幕里。
李毅坐在門口，著水庫方向呆。王海山笑道：「李參事，你咋這麼緊張呢？我們三江為啥子叫三江？就是因為水多唄！蘇蘇你算算，一個江字三點水，三個江字多少水？」
「九點啊！」蘇蘇見爺爺走了，馬上就放下筆，坐過來聊天。
「對啊，九！那代表極多的意思，皇帝，九五至尊！數字裏頭，九是最大的個位數，是不是？所以，我們三江，就是水市！」王海山為自己的聰明得意洋洋。
蘇蘇嘻嘻笑道：「王叔叔知識真淵博！李同志，你是不是啊？」
李毅嘿嘿一笑，忽然問道：「蘇蘇，你在這裏多了？」
「我從下來就活在這裏，所以，我特別喜歡馬嶺水庫！每在放了學，就想到爺爺這裏來，不想回家。」蘇蘇笑眯眯地道，笑起來時，一邊臉上一個酒窩。
「那你見過大水嗎？」李毅問。
「見過啊，有一年大水，連我家的豬都給沖走了，隔壁村裏還死了幾個人呢！」蘇蘇回答。
「你怕不怕？」
「水不淹我，我就不怕！還挺玩呢！」蘇蘇嘻嘻笑。
李毅道：「真是懂事的孩子。王工，那些大閘門，你們檢修過沒有？」
王海山道：「有的，每年都有專人負責，這一塊不歸我管。」
李毅嗯了一聲，沉默下來。
天地之間一片陰沉，風吹着雨水，從門口飄了進來。
外面道路上忽然出現了一個黑影，向著這邊奔跑過來。
李毅定睛一，認出是秦凡。秦凡快步跑了進來，喘息未定，就大叫道：「王工，李同志，山洪暴，水庫水位暴漲！」
李毅抽身就走：「快去！」
幾個人冒着大雨趕到大壩上，雖然雨幕太濃，但隱約可見不遠處的山上有渾濁的溪水激流而下，不少地方還出現了塌方。
水庫水面早已過警戒水位，離壩頂已經不遠，過去彷彿就在腳下蕩漾。
李毅當機立斷地道：「秦所長，我陪你在這裏守護，王工，請你馬上回去通知市裏領導，請儘快做出防洪預警方案。」
王海山遲疑道：「李參事，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吧！」
李毅搖手道：「不行，我要留在這裏，你快去！務必引起市領導的高度重視！」
王海山點頭答應一聲，快步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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