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憶久時(五千大更求評,點,收)

第三十章 憶久時(五千大更求評,點,收)

事情追溯到三百四十五年前…

五歲時。

「糖葫蘆嘞,糖葫蘆嘞,好吃的糖葫蘆。」

「娘親,我想吃糖葫蘆。」在熱鬧的街市上,杭清風趴在母親的背上昏昏欲睡,但是一聽到糖葫蘆便立馬來了精神。

在烈日的照耀下,素遲暮擦掉了額頭上的汗珠,雙唇因乾裂而破了皮,她將清風從背上放了下來,摸遍了全身,才掏出了兩個銅板。

她咽了一口沫液,盯着那兩個銅板發獃。

「娘親,我想吃糖葫蘆,爹爹說過糖葫蘆很好吃的」杭清風拽著素遲暮的衣角撒著嬌。

她看了一眼杭清風,咬咬牙,還是給他買了一串糖葫蘆,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品嘗著糖葫蘆的時候,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清兒,好吃嗎?娘親下次在買多多的給清兒吃好嗎?」

「好。」杭清風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在素遲暮的眼中,他的笑容是她最美好的支柱,撐着她不會被絆倒。

……

五歲時。

「你這個掃帚星,帶個野種就回來,你怎麼不去死啊,哼」

素遲暮癱坐在地上,垂著腦袋,沉默不語。

「娘親,什麼是野種?」杭清風蹲在她的眼前,握住了她的手,突然感覺手背一濕。

六歲時……

七歲時。

「你們在玩什麼呀?跟我一起玩好嗎?」杭清風站在不遠處,看着幾個孩童手中拿着一個球丟來丟去的,感覺很好玩。

「我們才不要和你玩呢,我娘說你是野種,不能和野種一起玩。」

「你們別這樣啦,他想玩,就跟他一起玩唄。」一個年紀較大的男孩子說着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朝他狠狠砸去,其他幾個孩子也學着朝他砸石頭,一邊砸,還一邊罵道:「野種,野種…」

啊~~

杭清風怒吼一身,全身散發出瘴氣,將那幾個孩子團團包圍住,只有兩個沒事,哭着跑回了家。

素遲暮緊緊的抱着杭清風,躲在房間中,聽着外面傳來的嘈雜聲與砸碎東西的聲音,杭清風害怕的說道:「娘親,我不喜歡這個地方,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

素遲暮雙眸含淚,輕輕的撫摸着他的腦袋說道:「清兒,這裏,對娘親來說,是一個很特別的地方,平洛城,是屬於娘親與爹爹的地方。」說完她閉上了雙眸,淚珠順着臉頰滑下,滴滴落在清風的臉上。

八歲時……

九歲時。

「啊…爹,我錯了,爹…」素遲暮縮在地上,周圍站着都是自己的最親的人,那個所謂的爹,手起手落,一棍一棍的落在她的背上,腿上,肚子上。

「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他狠戾的聲音回蕩在杭清風的耳中。

他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跪在自己的外公面前哭喊著:「外公,不要打我娘,我求求你們不要打我娘。」一下,又一下,水泥地板被磕得砰砰作響,杭清風的額頭早就一片模糊。

他終於丟下了手中的棍子,狠狠的踹了一腳杭清風:「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啊,好好的一個家,就被你和這小怪物給毀了,罷了罷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擺了擺手,人群便散去。

杭清風趴在地上,惡狠狠的瞪着那個人看,目光越發狠,露出了野獸般的雙眸,的心一涼,素遲暮忍着劇痛爬到了他的身邊,將他抱住,捂住了他的雙眼:「清兒,不可以,清兒,不可以,清兒,不可以…」她不斷的在他的耳邊重複著這句話,自從這件事之後,素遲暮變得有些怪怪的。

街市上,素遲暮牽着杭清風的小手,在指指點點之下,肆意的逛著街。

「娘親,那是什麼?」杭清風很快被一個撥浪鼓吸引住了。

可是當她牽着清風的手來到了那個小攤面前,那個人冷漠的說道:「走開走開,別把晦氣給帶來了,走開啊」杭清風縮在了她的身後,睜大着眼睛盯着那個人看。

「我要一個撥浪鼓。」素遲暮面帶微笑,指了一下那個撥浪鼓。

「我說我不買啊。」那個人喊得很大聲,還一把將她推開了,她腳下被一塊石頭絆住,摔倒在了地上,街上的人一下子聚集了起來,圍着她竊竊私語。

素遲暮一抬眸,便看到了扎在一捆稻草上的冰糖葫蘆,鮮紅刺眼,她瞬間猛地站了起來,將那糖葫蘆奪過一串來,一臉笑嘻嘻的遞給了杭清風:「清兒,你最愛的糖葫蘆。」她說的很認真,可是才一秒的功夫,她就被人壓到了地上,雙手扣在背後。

他看着自己的母親被人扣住,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眼睛一直盯着她看,素遲暮抬起頭來,對上了他那雙懵懂無知的雙眸,裂開了嘴,淚水也跟着滑落,笑得撕心裂肺。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冰糖葫蘆,已經沾滿了泥土,他還蹲下了身子,眼睛睜得圓大,淚水啪嗒啪嗒的打在地上,伸手撿起了那串糖葫蘆,一顆一顆的往嘴裏塞進去,一邊的塞,淚水一邊的掉,吃得一點都不剩,就連那根小棍子也被他吃得津津有味,最後,還不忘說道:「娘親,真的很好吃。」

抬眸,他望着天空,淚水也不再掉落,一雙烏黑色的瞳孔覆蓋上一層陰霾,輕輕的一眨眼,一雙琥珀色的水眸變得凌厲。

「額……嘶…」他感覺全身上下像是被撕裂一般。

「啊……」朝天一聲嘶吼,一張血盆大嘴滿是尖銳無比的獠牙,嬌弱的四肢不斷脹大,皮膚呈墨色,一頂長發散開,披於雙肩,額頭長出了四根兩長兩短的犀角,背脊上三根骨獠佇立在空中,延續到額前。

「我草,真是妖獸啊。」對麵茶館的老闆目睹的全程,他丟下了手中的賬本,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門口,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瞬間都亂成了一團。

「快,快凝聚沌氣啊。」慌亂中有人喊了一句,可是沒用,沒有實戰經驗的人現在都慌了,面對突如其來的妖獸,只能選擇逃命。

茶館老闆奮不顧身,衝上前去,高舉著雙手,試着說道:「孩子,別害怕,沒有人會傷害你和你娘親的,你先冷靜一下,我會保證你娘親沒事,我會把她救出來的。」

杭清風低頭一看,只見一個約30歲的男子站在自己的腳邊嘰嘰喳喳的不知道說的什麼。

吼…一陣狂風從他的口中噴出,將蘇祁連吹得老遠。

砰的一聲,蘇祁連狠狠的撞上了一個小攤,他艱難的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吐了一口鮮血,瞬間覺得寸步難行,看着杭清風不斷的擊毀著這座城,蘇祁連心想這也不是個辦法,他將沌氣凝聚於腳下,身轉形移,飛速的朝着官衙移去,在人群中不斷的穿梭著。他心裏想着,在這樣下去,平洛城這個小城今天不毀,終有一天也會衰敗的,他要關閉茶館,將茶館變成習武堂。

杭清風的掌風一掃,使出了十成的力量,至少有二十米遠的房子都被擊毀。

眼看着平洛城被自己毀了一半,他的內心並沒有很痛快,而是痛苦,傷心,難過。

「清兒,不可以,清兒,不可以…你為什麼要毀了我與他的回憶,住手啊你」素遲暮撕心裂肺的朝着杭清風大聲吼道。

「娘親?」一見到她,心裏在多的怒氣也都消失不見,化作了人類的模樣之後撲到了她的懷中哭喊著。

素遲暮鬆開了杭清風,輕輕的撫摸的他的臉蛋,發現了他嘴角還粘有冰糖葫蘆的糖渣,淚水掉得更洶湧:「我們…離開這兒。」

「不,娘親。」杭清風擦乾了淚水,帶着一絲純真的微笑執著的說道:「我要住在這,我永遠都要住在這裏,因為這是擁有娘親與爹爹的身影。」說完他看着四周一片狼藉,辛辛的低下腦袋略帶歉意的說道:「娘親對不起…」

素遲暮搖了搖腦袋說道:「傻孩子,既然你決定定居在平洛城,那你要保證它不受一點損害,否則的話,我第一個不放過你。」說着她也笑了出來。

「你們還不快離開這裏,平洛城變成這樣,整個平洛城的人都不會放過你們的。」蘇祁連匆匆的趕到他們跟前:「那些人就在後面,快跟我走。」

杭清風一臉懵懂的看着素遲暮,只見她堅定的點了點腦袋說道:「祁連大哥,謝謝你。」

蘇祁連抱起了杭清風,三人匆匆的離開了平洛城,他將她們母子兩人送到了城外,再給了她一些盤纏一臉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我只能將你們送到這裏,我必須回去了。」

杭清風緊緊的抱着她的腿,圓睜着眼睛看着蘇祁連離開。

「娘親…」他感覺一陣陣的寒風吹響了他,害的他不禁打了個冷顫。

……

一個女人,還帶着一個小孩子,就算身上有再多的錢,一樣是哪裏也去不了,他們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素遲暮帶着杭清風坐在街頭上,他緊緊的依偎在她的身邊,看着陌生的人走在陌生的街道,便更加依賴自己的母親,就算現在她只會對着自己傻笑,什麼話都不會說。

「娘,我餓了。」杭清風摸了摸自己早已經餓扁了的肚子,愁著著一張臉,不斷的往著邊上蒸籠中熱騰騰的的饅頭,可是自己沒有錢。

「可憐的小乞丐,買點東西吃吧。」說話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她丟給了杭清風兩個銅板便離去。

「小乞丐?」他低頭看着佔滿了污穢的衣服,摸了摸臉上也是髒兮兮,頭髮也非常的凌亂,他氣餒的說道:「我真的是個小乞丐了。」

說完起身買了兩個饅頭,一個給她吃,一個給自己吃,可是他還沒吃完,她手中的饅頭就不見了,只見她舔了舔嘴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手中的饅頭看。

杭清風二話不說,將自己手中的饅頭掰成了兩半,一半給她吃。

饅頭吃到了一半,杭清風猛的抬起頭來,看向天空,眉頭皺成一團,他胡亂的將饅頭塞進了嘴裏,拉起了她的手說道:「快走,有妖獸。」

這話剛落音不久,天空便佈滿的烏雲,一層一層的往下壓,杭清風與她逃到了荒郊野外,天空密密麻麻的都是妖獸,看來那個城鎮已經淪陷了。

「哎喲。」杭清風看得出了神,腳下被一個軟乎乎的東西絆倒,扭頭一看,只見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般。

他走進一看:「也是妖獸?娘親,你看,他跟我一樣是妖獸。」

躺在地上的人眉頭微蹙,咳了幾聲,吐了一口鮮血后,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你沒事吧?」杭清風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將他扶起來。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液,單收支撐著自己的身體,說道:「沒事?這點小傷死不了,只是我的食物被搶走了。」說着他摸了摸肚皮,可是馬上又恢復的精神問道:「你?跟一個人類在一起?她看起來好像挺美味的,能不能把你的食物分給我一點兒?」

「不行,她才不是食物了,她是我娘親」杭清風一把將素遲暮拉到自己的身後,作勢要保護她的樣子。

「她是你娘親?那你怎麼會是妖獸,我才不信呢。」他調息了一會兒,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便想要離去。

「你要去哪裏啊?你剛剛是在做什麼?好厲害的樣子,能不能教教我?」杭清風被他剛才那股調息的氣體吸引住了,衝上前去拉住了他。

「這是在調息啊,你怎麼不會?咳咳。」他輕咳了兩聲說道:「教你是可以,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啊,不然我叫你什麼?」

「我叫杭清風,你呢?」清風衣服迫不及待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冥離莫,叫我冥子就好了」

「叫你名字?哦,離莫啊,你剛剛說的調息是什麼?」杭清風一臉天真無邪的說道。

「是冥子,不是名字,算了,正所謂的調息呢,是…是…哎呀,總之調息就是調息,你問那麼多幹嘛。」冥離莫抓耳撓腮的怎麼也不知道什麼才算調息。

「咦?那個人類呢?怎麼不見了。」冥離莫左看右看,都沒有發現素遲暮的身影。

杭清風眉間一蹙,目光掃射了四周,除了他們兩個人,再無別的,他的心一緊,心裏不斷的埋怨著自己。

「娘親~~娘親~~你在哪兒?不要丟下清兒。」不管他怎麼呼喚,都沒有人回應他,急的眼淚都掉了下來,此時他十分的恨自己,為什麼可以忽略她的存在。他一邊喊著,一邊四處亂走。

「娘,你在哪兒啊。」他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整張小臉都哭話了。冥離莫跟在他的身後,疑惑的問道:「她真的是您娘嗎?你別怕,我幫你一起找你娘吧。」說着他將小手搭在清風的肩膀上,算是一種安慰吧。

暮色降臨,荒地上,杭清風與冥離莫走得小腿都酸了,可是還是沒有見到她的身影。

「娘…」杭清風感覺自己的眼皮都快睜不開了,聲音也都哭得沙啞了。

「等等。」冥離莫擋在他的身前,不安的說道:「前面不能再走了,好大一股瘴氣,肯定有什麼妖獸在,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吧。」

說着他牽起了清風的小手就想往回走,可是卻被他甩開了,清風一臉認真的看着冥離莫說道:「不行,我感覺到了,我感覺我娘就在那邊,離莫,謝謝你陪我找了這麼久,現在我自己去就好。」

冥離莫看着他的背影,無奈的說道:「好啦好啦,我陪你去,不過你要答應我,有危險一定要跑,不然的話我肯定會丟下你的。」

「嗯,離莫,謝謝你。」

他們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小心翼翼的朝着瘴氣來源走去,可是當他們走到了懸崖邊上,卻一個人都沒有,只是那股強烈的瘴氣依舊沒有散去。

杭清風站在懸崖邊上,微風輕輕的拂過他的臉,風中有細小的雪花寒涼地飄下來,落在臉上,好像是一種既冷嚴又悲憫的撫慰,懸崖孤零零地立在這裏,彷彿周圍的一切都是陪襯它灰色的陰霾。

「娘~~~」他悲涼的呼喚聲回蕩在山谷中,隨着空氣不斷的飄蕩著。

「娘~~~」他微微抬眸,看着陰沉沉的天空,整顆心就像是被掏空一樣,雪花落在了臉上,那種冰冷刺骨的痛怎麼也比不過內心的傷痛。

突然,他腳下的土瞬間鬆動。

「啊————」隨着一聲慘叫聲,杭清風身體懸空,跌入懸崖。

「清風—」冥離莫的心一緊,眼疾手快的撲了上去,死死的抓住他的手,扭曲著臉,咬牙切齒,說什麼也不會放手。

冥離莫感覺十分的不妙,因為他身下的黃土不斷的在鬆動,僵持了一會兒,他們兩個人隨着黃土落入懸崖。

一聲刺耳的鳥鳴聲后,一頭巨大的翊涌謚諧墼徑攏任鵲慕橇礁鋈私幼。淶攪說厴希桓鏨磣藕諞攏歡ズ諫し14凰坎還兜氖諛院螅喟墜飩嗟牧撐櫻斷靼愕南擄偷哪凶迂16諍記宸緱媲啊amp;#65533;;;

如劍般的雙眸落到了已經昏迷不醒的杭清風身上,薄唇微啟:「少主,屬下來遲了。」

杭清風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嘴裏不斷的呢喃著:「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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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神題人:一世傾狂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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