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三百三十四章 老領導，想死我了
綿州市李毅的住處，梁鳳平和李毅對坐在沙發上，房間里沒有開空調，窗戶大開着，強勁的寒風，灌進來，吹散了房間里濃烈的香煙味道。
「李毅，你這裏沒個女人，也不像個家的樣子啊。」梁鳳平奉李毅命令，急匆匆從北羌縣趕了回來，他吐出一口煙圈，打量了一下李毅的居處，搖了搖頭，道：「請個保姆也好啊！總得有點女人味道吧？」
李毅道：「梁老，你這話得真新鮮！呵呵，我這裏還真有個女人呢。只不過，她上學了，還沒有放學呢。」到上學，李毅便眉頭一皺，想到了紅花跟自己的談話，心想這個楊妙啊，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等她回來，一定要找她好好談談。
「這次北羌縣，我感慨頗深啊。」梁鳳平慢吞吞的道：「我過很多百姓家裏，看到了他們的生活和居住情況，那種貧困和落後，實在令人心痛。」
李毅的臉色也變得沉重起來，道：「梁老，你也是貧寒人家出身，看到這邊的情況之後，都有如此感慨，看來，北羌縣的情況，是真的很窮啊！」
梁鳳平道：「北羌縣全是山啊！你這次選擇吉縣做為竹林經濟產業發展點，我是贊同的，但我以為，這個產業，是不是可以再擴大一些，向北羌縣進行輻射？」
李毅道：「梁老，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讓北羌縣也沾上一點竹林經濟的光，好讓那邊的人們，也變得稍微富裕一點。這個願意是極好的！我當初也有過這樣的考慮。如果可能的話，我甚至想在全市範圍內進行大面積的推廣工作，讓咱們整個綿州，都因為竹林經濟而變活。而變富強！」
梁鳳平訕然一笑：「我雖然不懂經濟，但也知道，這是行不通的。一個吉縣，就足夠大了，任何市場，都是有需求度和飽和度的，這個產業再大再好，也不可能無限制的擴張。那樣一來，就會把這個市場搞垮了。」
李毅笑道：「梁老。你還你不懂經濟！我看你蠻懂的嘛！我最初也是想把這個產業做強做大。但我的秘書饒若曦同志，卻建議我，不要那麼做，她的想法跟你差不多。不過，她還是同意我的想法的。她以為，現階段的目標，是先把產業做起來，而不是想着一口吃個胖子。等產業做起來了，市場接受了我們的產品，對我們的產品有了需求，那時。才可以考慮做大做強。」
梁鳳平道：「還是饒小姐有頭腦有想法啊！嗯，你這次急忙召我回來，可有什麼要緊事情？」
李毅道：「梁老，是這樣的……」便把高鴻業跟自己所之事。向梁鳳平了一遍。
梁鳳平仔細的聽完，道：「照這個情況來看，綿州市委書記的位置，已經人了內定人選？」
李毅道：「我也很納悶啊！你想想。之前為了爭奪綿州市長一職，鬧了那麼久！現在倒好。一個市委書記的職位，這麼快就給定了下來！難道上面的人，都不爭了嗎？」
梁鳳平緩緩搖頭，道：「此中必有內情。你可知道，這個內定人選，是誰嗎？」
李毅道：「高書記沒有明，只是省里某個市裏平調過來的。」
梁鳳平捻著下巴上面的一縷鬍鬚，道：「平調？那就是正廳級別啰！但他現在可能是市長，也可能是市委書記啊！如果他現在是市長，調過來當市委書記，那可算是高升了呢！」
李毅道：「高書記為什麼不明呢？難道他有什麼顧慮？」
梁鳳平笑道：「既然是內定的人選，他當然不便提前透露了。而且，在正式公佈之前，這變數還是存在的，他就更不好提前出來了。」
李毅道：「梁老，你對西川省里的廳局級幹部，是否熟悉？這個人，會是誰？」
梁鳳平沉思道：「能被韓鐵林提名，又能被省委常委過半數默認，這個人可不簡單哪！就算是你，在西川省里，也沒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啊！」
李毅苦笑道：「我就一新兵蛋子！現在的西川省里，哪個鳥我啊！我要是在綿州做不出一番成績來，估計趕我走的人一大把，留我的一個也不會有！」
梁鳳平道：「你初來乍到嘛，這個情況，可以理解的。再了，上面那些人，還都不認識你呢！」
李毅道：「梁老，現在的西川局勢，可不比比前了啊！我們得想辦法，摸清楚省委的真實意圖才行。」
梁鳳平道：「你還是對市委書記一職放心不下吧？」
李毅道：「嗯，最起碼，我要知道，到底是個什麼人物來當我的領導吧？」
梁鳳平笑道：「一勞永逸的做法，就是你把這個市委書記的職務，一直兼任下！那就不用擔心誰會來占這個位置了。」
李毅道：「我倒是想啊，只不過，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呢？省里早就迫不及待的想派人下來，不想我李毅權傾一方了！要不是省委馮書記在壓着，那個內定的人選，只怕早就坐着他的小車子，屁顛屁顛的前來上任了！」
梁鳳平聽了，不由得哈哈大笑，正好一口煙嗆著了，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李毅起身傾過，伸輕輕拍打梁鳳平的後背，道：「梁老，我請你回來，可不是來笑話我的，你得幫我出出主意啊！」
梁鳳平緩過氣來，道：「老啰，老啰，這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了。嗯，這樣吧，我打探一下，找出這個內定人選來。再想辦法對付他吧！」
李毅嘿嘿一笑：「還是梁老了解我。那這個艱巨的任務，可就交給你了啊！我能不能在綿州掌權下，能掌多久的權，跟這個人息息相關！當務之急，就是要把這個人搞清楚了！」
梁鳳平道：「那我得離開綿州一段時間，省城和外市打探消息。這北羌縣的工作？你得派個可靠之人前盯着才行。現在的官和商，都狡猾得很，我人在那邊盯着，都有人敢弄虛作假、以次充好、偷工減料呢！我這一離開，那橋樑的質量，就難以保證了呢！」
李毅道：「梁老，你放心吧，我會安排人的。」
梁鳳平瞪眼道：「我知道你會安排人，問題你，你安排哪個人？我看你身邊，也沒有什麼可用的人！」
李毅好不尷尬，但又無言反駁，只道：「我叫我的秘書，你總放心了吧？」
梁鳳平道：「田華？我自然放心了，可我又不放心你啊！他了北羌縣，誰來照顧你呢？不行，不行。」
這時，李毅的電話響了。
李毅摸出機，對梁鳳平做了個歉然的表情。
梁鳳平道：「接吧，我又不是外人！」
李毅呵呵一笑，接聽電話。
「老同學，老領導！可想死我了！」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從電話里傳了過來，透著萬分的熱切和親和。
李毅愣了一秒，便立即從記憶庫里找到了這個聲音的主人！
「朱楓！」李毅忍不住一拍大腿，高興的站了起來，揮着臂，彷彿他的老同學朱楓同志，就站在他的對面，他一揮就能打上招呼似的。
「啊哎，大領導，大首長啊！」朱楓哈哈大笑，笑聲爽朗而真誠：「哎呀，我還以為，你不認識我這個老同學了呢！」
李毅笑道：「朱楓，我們可有一陣子沒見面了！你和孫薇，都還好吧？」
朱楓道：「托你的鴻福，我們還過得，徘徊在溫飽線上吧！」
李毅道：「你們現在在哪個單位任職呢？」
朱楓苦笑道：「自從你走後，我就不受人待見，一直在縣勞保局混呢。孫薇比我活泛，會討好領導，倒是混上了一個市委宣傳部的副部長了！我呢，還在勞保局，現在是個副局長。現在啊，我們家裏，她主外，我主內，我全心全意支持她的工作了！」
李毅聽到老同學如此話，便自內疚，道：「慚愧啊，老同學，我在臨沂任上時，走得匆忙，都來不及對你們有所安排，唉，想起來，我就覺得對不住你們。」
朱楓道：「唉，你也是身不由己嘛，我們能理解的。這人生的道路，總得靠自己摸索和行走，你已經幫過我們不少忙了，我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
李毅道：「好了，過的事，咱們就不提了。有時間，我們聚聚吧！老實話，怪想念你們的呢！」
朱楓笑道：「好啊，好啊！老同學啊，今天打你電話，主要是向你報個喜！我們兒子就要滿周歲了！」
李毅哈哈笑道：「這可是大喜事一件，值得慶賀啊！你可不夠意思啊，孩子都能滿地走了，你才通知我！早幹嘛了？」
朱楓道：「不是聯繫不上你嘛！你的這個電話，還是孫薇從她的朋友沈歆瑤那裏問來的呢！正好沈歆瑤回西州探親，跟我們聚餐，問起你，這才得知你現在的情況呢！」
李毅笑道：「沈小姐回西州了啊？呵呵，嗯，朱楓，我有事跟你商量，你們想來西川這邊發展嗎？如果來，我可以安排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