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六百六十章 莫太囂張!

第八卷 第六百六十章 莫太囂張!

吃了個軟釘子,宋子玉也不能發作,只是嘿嘿笑,卻不敢再調侃宋佳了。

卻說李毅進了包廂,連連告罪,又對管志雄道:「怎麼還沒上菜?」

管志雄道:「在等你。」

李毅道:「宋省長在這裏,他才是咱們的貴客,哪裏用得着等我,快上酒上菜。」

同來的,還有政府辦主任肖況、市交通局長許強等人,都迭聲吩咐服務員上酒上菜。

宋友林瞅瞅秋紫菡和黃裳兩位大美女,笑道:「這二位,我面熟得很,只是不記得名字了。」

黃裳笑道:「我們只不過是三流人物,哪裏入得了宋省長法眼,您當然不會記得我們了。」

秋紫菡道:「我們也陪宋省長吃過好幾次酒了,可惜,就混了個臉熟罷了!」

席間有美女,氣氛就是不一樣。二人這麼一打趣,氣氛很快就活躍起來了。

秋紫菡做為政府辦的大美女,經常被領導喊去參加各種宴席,她也知道自己的定位,就是調節調節酒桌上的氣氛,同時充當花瓶,讓領導酒足飯飽之餘,賞心悅耳,長久下來,她對調節酒桌上的氣氛很有一套了。

而黃裳經常是和秋紫菡雙雙出席的,綿州市黨政機關里的兩朵花,早就聞名於外了。

宋友林拍拍額頭,呵呵笑道:「瞧我這記性,真是唐突佳人了,我想起來了,這位是黃小姐,這位是秋小姐!秋天一到,樹葉可不就黃了嗎?」

這笑話實在不好笑,但滿桌的人都哄堂大笑。

一時酒菜上來。服務員斟酒。秋紫菡起身接過酒瓶,說:「我來倒吧。」

宋友林道:「不要光喝白的,我最近知道一種喝酒方法,往白酒里摻點冰雪碧,更加可口。又不容易醉人。這樣吧,我上了年紀,就喝調酒吧,你們年輕人,就來白的。不要拘泥。」

大家都說好。

秋紫菡便叫人拿了冰雪碧和調酒瓶來,調好了酒。給宋友林滿上,再開了一瓶酒,滿桌倒上。

宋友林道:「有美人添酒,人生一大樂事啊!」

李毅端起酒杯,笑道:「宋省長,吳廳長。承蒙你們的關照,綿州市的交通事業發展順利,形勢喜人。希望今後,領導們一如既往的關照綿州市。」

管志雄等綿州市來的人,都端起酒杯,說:「敬宋省長和吳廳長。」

吳漢章端起了酒杯,但瞥眼見宋友林並沒有端。便又放了下來。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宋友林身上。

宋友林看也不看李毅,說:「哪有這麼敬酒的?你們這麼多的人,敬我們兩個?這算什麼?不合規矩嘛!」

李毅道:「對,應該一個一個的敬。咱們先敬宋省長。」

管志雄等人附和說:「敬宋省長。」

宋友林還是不摸杯子,說:「你們這麼多的人,敬我一個人,那就更沒規矩了。」

李毅知道宋友林這是在故意刁難,便道:「對,宋省長說得好。咱們應該一個一個的敬宋省長。我先敬宋省長一杯,先干為敬。」

說着,仰頭喝乾了杯中酒。

宋友林還是沒端酒,剛剛鬆弛下來的氣氛,瞬間又緊張起來。

大家都看出來了。宋友林這是在跟李毅治氣呢!

「下級敬上級,只喝一杯?這也太沒規矩了!或許你們綿州的規矩不同吧!哼!」宋友林冷笑一聲。

李毅看向秋紫菡。

秋紫菡會意,馬上給李毅滿上了酒。

李毅端起杯子,說:「宋省長批評得對,我連敬三杯!」仰頭幹了。

秋紫菡又給滿上。

李毅再次幹了。

宋友林這才端起酒杯,輕輕啜了一口,聲音倒是很響,但其實只是碰了一下嘴唇。

這分明是沒把李毅放在眼裏!

看來,上次為了宋子玉的事情,宋友林耿耿於懷,這麼久了,也沒有消去對李毅的恨意。

李毅一上桌,就空腹喝了三杯白酒,算是宋友林給他的一個小小下馬威吧!

宋友林陰不陰陽不陽的道:「李市長,你敬了我,還得敬敬吳漢章同志吧?雖說你們都是正廳級別的幹部,但漢章同志是省廳的領導,對你們綿州的交通工作頗有關照,你理應敬他才對。」

吳漢章笑着搖手:「我就不要了,受不起。」

李毅道:「應該的。應該的。」

秋紫菡幫李毅的酒杯添滿。

吳漢章道:「李毅同志,咱們之間,意思意思就行,不要乾杯了。」

宋友林道:「你可以意思意思,但敬酒的人,必須幹了,這也是咱們西川省酒桌上的規矩,不然,哪裏叫敬酒?」

李毅道:「我幹了,吳廳長,你隨意。」

吳漢章本來也想幹了的,但聽到宋友林的話后,就不敢全部幹了,只得喝了半杯。

李毅端起酒杯,敬吳漢章。水起杯倒,一口而干。

酒一入喉,便覺得味道不對,詫異的看了秋紫菡一眼。

秋紫菡抿嘴一笑,向他擠擠眼睛。

李毅嘿的一樂,心想小秋同志真是體貼人啊,剛剛一轉身的功夫,她已經在瓶里兌上了雪碧,酒味頓時談了許多,喝起來也沒那麼嗆喉。

又是一連幹了三杯。

李毅心想,反正豁出去了,不如趁這個機會,把來歷挑明了,試試宋友林的態度再說。

「宋省長,你是個大忙人,我們平時也不敢隨便請動你,今天真的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一事相求。」李毅放下酒杯,緩緩說道。

人家剛剛敬完酒,宋友林又佔了上風,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說:「我就知道你們有事!要是要資金和項目,就免開尊口吧,現在省里沒什麼值得你們爭的好項目。」

李毅也不藏着掖着,打開天窗說亮話:「宋省長,是這麼一個事情,五年前,省里大修馬路,征了咱們市裏不少農民的土地,農民們反映上來,說征地款尚未下發。我來綿州時間不長,對這個事情並不是十分了解,特來請問宋省長,這征地補償款,省里是怎麼計劃的?」

宋友林一聽是這個事情,便將臉一沉,拂然不悅,說:「這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這麼久遠的事情,誰還記得清楚!」

李毅道:「我也是怕宋省長記不清了,因此叫人找來市裏所有的征地名單,列出了詳細的時間、畝數、錢款,算了一筆賬,羅列在此,請宋省長過目。」

宋友林掃視全桌人,冷笑道:「好啊,你們今天請我來,根本就沒安好心,成心算計我呢!」

綿州來的眾人,都不敢直視宋友林,避開了目光。

這筆錢,本就是省里欠綿州市的,可這年頭,欠賬的往往是大爺,討債的才是孫子。

管志雄等人,現在就有一種抬不起頭來的感覺!

可是,哪果不討這筆錢,那今天這宴會不是白請了嗎?

只有李毅臉皮最厚,渾不在意,說道:「宋省長言重了。這些征地款,本就是省里欠農民的,我們今天來,只不過是替群眾要回他們自己的錢罷了。」

宋友林道:「沒錢!」

李毅道:「宋省長,現在下面的群眾鬧得很兇,說拖欠的時間太久了,還說這麼多的錢,放利息的話,幾年下來,利息錢都很可觀了。我們知道這事情的厲害性,因此一直由政府出面,把群眾安撫下去了。我來之前,也答應過他們,說一定要把屬於他們的錢討回去。」

宋友林道:「當實征地,又不只你們綿州有,為什麼單單是你們綿州在鬧事?你們這屆政府班子,連這麼一點小事都擺不平?你們該找找自身的問題了!」

李毅一忍再忍,說:「宋省長,群眾的要求是正當的,我們政府方面,只能安撫得了一時,如果按不住,他們就會跑到省里來上訪,那時,就真的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事情來了。」

宋友林眉毛一揚,說:「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李毅道:「不敢,我只是實事求是的說。」

吳漢章插口說道:「李市長,省里最近大工程不斷,這資金又是不限的,只能先就著大工程上馬。小攤子的確是顧不過來。再緩緩就好了。」

李毅道:「五年都沒有緩過勁來,還得等多久?」

吳漢章道:「明年,明年一定給。」

李毅道:「明年復明年,明年何其多?真要等明年,萬事成蹉跎。吳廳長,其實咱們綿州一市的征地補償,說多也不多,對你們交通廳來說,實在是個小數目,何不現在就結了?我就不相信,你們交通廳這麼大的衙門口,肥水流得叮噹響的地方,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

吳漢章道:「不是你們一個市的事,給了你們市,別的市也會來討錢的!牽一髮而動全身啊!這個例,開不得。」

宋友林沉聲說:「明年吧!明年再說!今年緩不過來。」

李毅道:「我答應群眾,說三天之內解決此事。如果我討不到錢,回去就無法向他們交待。這後果就十分嚴重了。」

宋友林猛的一拍桌面,震得杯碟亂響。

「李毅,你莫太囂張了!」宋友林冷笑道:「我才是你的領導!這事,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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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彎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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