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石破天驚
……www.……五年後.
「少帥.據前線來報.八里坡……快要守不住了.」李副官急的滿頭大汗.吞吞吐吐地說道.誰都知道八里坡對整個戰事的影響.若防守成功還有一絲希望.可是如今保不住那就麻煩了.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陸梓謙對他揮一揮手.深深嘆了一口氣.
李副官見此情形也不想繼續再站在這裏煩他.畢竟.事情發展成這樣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若是不安心痛.怕是沒有人能比他還痛徹心扉.他曾經是那麼地挽留過.為什麼世事待人從不肯溫柔.
四年前的事情沒有人敢在陸梓謙面前提起.也並沒有知情.只道是陸梓謙負了謝菀離.不僅把她趕出府邸.甚至連那個孩子他都不要.更是有人一度懷疑.謝長白的死與他也有關係.
而他那麼做.僅僅是為了一個接觸時間不長的百樂門歌女.
這個歌女的名字叫.林舞雲.
世人終究不明白林舞雲到底是哪裏迷住了他.若說性格.她並不比謝菀離知禮開朗.若說相貌.她也不贏在謝菀離.可是他偏偏被迷了心智.
可是謝菀離知道.那是因為林舞雲是日本特務.
四年前那場馬城大戰役.若不是有林舞雲提供的秘密情報.不僅是陸軍.整個中國.怕是都要毀於一旦.
可是她拿出這份秘密情報的條件是.與陸梓謙在一起.
若起來林舞雲也是個有心之人.她自小貧困潦倒.直到被一日本軍官看中.接去培訓為特工.什麼樣魔鬼般的訓練沒有嘗試過.什麼樣的苦沒有吃過.
她足夠優秀才被安排到中國.本是接近陸梓謙.卻誤打誤撞自己撞到紀齊楠的車子上.幸運的是.紀齊楠與陸梓謙因了謝菀離的關係.倒也是熟識.
后來她一步一步走到陸府.得了謝菀離的信任.做什麼也是方便得很.陸梓謙是看出她有異樣的.可是那時為時已晚.
直到她跟陸梓謙提出條件時.陸梓謙拒絕地不留餘地.他只說了一句話.
天下與菀離.你讓我二選一.那麼我告訴你.我此生無非她不可.
林舞雲呵呵一笑.那她是怎麼樣想的呢.陸梓謙.我現在也不怕你知道.那日是我派人傷害了她.可是你知道我是怎麼把她騙去百樂門的嗎.你知道你心心念念的人把你放在心裏的哪個位置嗎.
陸梓謙雙手快要攥成拳.他記得那時.兩個人曾因為林舞雲造成誤會.而他當時軍事緊急離開了永州.才到那裏一天就從一封信中得知菀離被人綁架的事情.
他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忙着就趕了回來.信中只准他一人前來.她的安危他不敢開玩笑.隻身一人死裏逃生救她回來.她反而不領情.你回來幹什麼.
他知道她當時還在生氣.說的全然是氣話.並沒有深深放在心上.不過當時確實傷心生氣.也吵了一大架.但是並沒有多久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林舞雲見他不說話.自顧自便開始說起來：「其實我沒有打算把這件事告訴你.我知道你若知道事情來龍后脈必定傷心難免.可是我也不想一直瞞着你.欺騙你.不然你永遠不知你那麼在乎的她.絲毫不在乎你.」
陸梓謙怕聽到他最不想聽的答案.可是最後.幾乎讓他絕望.
林舞雲緩緩開口.沒錯.就是因為紀齊楠.我不過是說他有危險.她就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陸梓謙.你為她做這麼多你值嗎.
他明明情緒有很大的波動.卻還要強壯鎮定：「我知道她對齊楠是什麼樣的感情.知道她對我是什麼樣的感情.即便如如此又能說明什麼.」
「那我便再告訴你一件事.」『
她緩緩開口：「當日他父親大病.其實我們都知道他並不能長命了.我私底下也調查過.知道這事跟鍾雲昊脫不了干係.我念及之前謝菀離對我千般好萬般好.將這件事情告訴她.可是她並沒有相信.她只說在英國鍾雲昊不顧性命地救過她.他不會做這樣對不起她的事.況且謝長白與他無冤無仇.他也沒理由這樣做.反而到最後她受鍾雲昊利用.一步一步將這件事怪罪於你.」
「你當日為何不告訴我這件事.」他近乎咆哮.
林舞雲情緒倒比他還要激動上三分：「我為何要告訴你.既然你們已經沒有信任了.我為何不樂觀其成看着你們一步步分開.你以為我是蛇蠍女子嗎.好.那我告訴你.我就是.我寧願為了你讓家人一個個為我而死.你知不知道.我因不舍你受傷害.一次一次騙過他們.可是紙包不住火他們還是知道了.既拿我沒辦法.索性我全家上下一人不留.」
他的語氣聽不出感情：「那是你的事.」
林舞雲也不想與他再說這些無關緊要的廢話.直接奔了話題：「陸梓謙.你可以為了你的感情放棄天下.可有想過這天下該怎麼辦.你這般行為到底自私不自私.你對不起投奔你的趙子龍對你的信任.對不起三番幫助你的谷科楊的信任.更對不起百姓對你的信任.為了一個謝菀離.你辜負天下人.這是一個統帥該做的正確決定嗎.」
他冷笑一聲：「沒有她.這天下與我何干.」
這是林舞雲那天晚上聽他說過的最後一句話.因為聽他說完這句話.她就走了.
位高權重.有時有些決定真的不能自己去做.
那是他最後的妥協.他對林舞雲說.我可以娶你.但是.菀離.會一直留在陸府.
林舞雲答應了.
可是謝菀離不願意.
這世間唯有感情不可分享.這是她在陸府鬧了半月.最後還是毅然決然決定離開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然而.他還是娶了她過門.之後那場戰役大捷.
這幾年.他發了瘋地找她.可是這麼多年都沒有結果.他擔心她想念她.謝長白已經不在.謝府也已經解散.他真的不知道.她還能去哪.為什麼這五年以來他就是找不到她.
只要想到再也見不到他.他就傷心的不能控制.
他對不起她.他說過此生只她一人.堅持了那麼久最後還是妥協.讓她不得已離開陸府.她那麼倔強.其實他早就猜到在他還跟林舞雲講條件時.她會做出極端的決定.
他來不及留.便再也找不到她.
可是現在他發現他錯了.這天下還是一樣保不住.可是她.他卻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