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誰愛誰愛誰愛誰

再把那句話搬出來：俗話說得好，危難的時候總會有救星來到，於是救星來了。

「喂，你們怎麼了？幹什麼幹什麼幹什麼！怎麼我一離開就鬧事兒啊？你們真的不怕我把你們綁了拿樓頂去曬個三天三夜嗎！喂喂喂，聽見沒有啊有沒有人！！！」左游是在所有人都沒有說話的時候回來的，他回來的時候拿着一疊雪白的紙亂揮。顯然，金凝歡司空浩水晶他們的角戀連他都察覺到了。其實是一個不密封的三角形，司空浩是那個角，而金凝歡和水晶就是那兩個向叫發射的射線，但司空浩卻不知射向哪裏。……左游早就知道了。

他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天了，可他從來不說。

接左游的話的只有白玉。白玉慌忙地說：「啊，左游回來啦。我們、我們沒幹什麼啊，我們真的沒幹什麼！他們……他們只是……鬧鬧而已，鬧鬧而已。司空浩，司空浩，你快說啊，你們只是鬧着玩兒而已，是不是？」

司空浩還抓着金凝歡的手，從剛才起他就一直看着反常的金凝歡。直到白玉叫他的名字叫了好幾聲，他才如夢初醒地轉過頭看向白玉。司空浩看着白玉，一直看了好久好久。看到白玉都不好意思了。司空浩張開嘴巴，像是對白玉說了些什麼，白玉沒有聽清。司空浩滿臉悲傷地機械般地說着。

滿世界模糊不清的話語。忽然金凝歡彷彿被那段模糊不清的話語間某個字燙傷般突然縮回被司空浩抓住的手，直直地抬起頭看司空浩。司空浩也轉過頭看向她，他嘴唇動了動，發出的聲音模糊不清。水晶站在金凝歡後面，倒吸一口涼氣，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你們在幹什麼啊？」左游還是站在剛剛的位置，沒有走過來。

「啊，沒什麼。」於是不好意思的白玉又叫了好像傻了一樣的司空浩一聲，「喂，司空浩，你怎麼了？嗯？」

司空浩又緩慢地轉過頭，看着白玉，眯起眼睛看了白玉好久。好一會兒，司空浩才抖了一下，莫名其妙地問白玉：「……什麼？」

「……你剛剛乾嘛去了？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神遊外太空昂！」白玉大吼。

這個問題不是很難，但司空浩卻愣了好久好久。替他回答的是金凝歡：「我們剛剛什麼也沒幹呀，只是用心靈溝通了一下而已。你信誰還不信我金凝歡啊？好了好了，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吧。」然後又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左游，大聲道，「左游，你在那邊看了那麼久的戲也該看膩了，快過來收拾殘局！有什麼要做的趕緊做！你剛剛不是去報名嗎？怎麼樣？報名得還順利嗎？」

「還好。」左游一邊不慌不忙地走過來一邊不慌不忙地回答，陪着金凝歡一起圓場，「我們的人數剛剛好達到了參賽團隊人數的底線。」

花曉在左游的回來中終於又恢復了活蹦亂跳的人格：「哇！我們真是幸運啊剛好超過了人數線真是險而又險之啊我們真幸運啊哈哈哈！！！」

司空浩也漸漸地恢復了正常狀態：「我就說嘛，我們之中要是少了一個人那是不成的。我們要團結啊隊員們！」

白玉一如既往地酷愛吐槽：「司空浩你是隊長還是副隊長？你沒事兒打腫臉充胖子玩兒啥呢你！實在不行你來開銷咱們的生活費？少來，誰稀罕吶你！邊兒去！」

各種各樣的聲音層出不窮，像是在忙亂地執行着自己不情願的任務。那麼焦急，那麼慌亂，就像是在掩藏着一個誰也不願意見到的過錯，誰也不願意見到的難堪。每一句吐槽每一句開脫都有那麼一絲慌亂做作的痕迹，帥氣美麗華麗無窮的笑容下，真實喜氣的笑聲和怒罵該死下，全都是面具後面竭力掩蓋的慌亂。

只有水晶依然默不作聲。自始至終，自金凝歡失常起，水晶的臉就沒消停過。兩隻眼睛睜得大得嚇人，臉上寫滿了震驚二字。甚至比剛進cosplay華麗大門時候的大腦死機死得還乾脆。乾脆果斷得簡直就像是見着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似的。

水晶聽着了一段神志不清的司空浩說的見不得人的話。

司空浩情緒激動時對着白玉模糊不清說的話，能聽地清的除了金凝歡以外，就只有離他倆最近水晶聽清了。金凝歡那時同樣處於情緒激動狀態，不知道有沒有聽進，或者聽進了又忘了。但水晶卻是實實在在地聽清了，並且記住了。那段話語甚至刻進了水晶的腦海里，睜眼迴響閉眼浮現。

那段話里有司空浩最羞於見人的秘密，最不堪回首的內心。那段話里有他藏得深沉的愛。

他動了動嘴唇，轉過頭對着金凝歡說：

「我愛的人就在這裏，凝歡，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但是請你原諒我。」

低聲暗語被一層層面具削弱地更加細微，微弱地令人難以捕捉。面具后的表情有誰能看得到？戲都演到這個份上了，到底誰還在面具光明的正面微笑誰還在面具黑暗的反面哭泣？

誰都不曾摘下面具。

把明艷的、華麗的笑容當做一層薄薄的面具戴在傾國傾城的臉上，穿着絢麗的戲服或坐或站在每一處舞台上，虛偽做作地演出喜怒哀樂。美麗如何？傾城如何？只有看到摘下面具后的人才是最清澈的美麗以及最骯髒的面容。

看誰笑到最後。

ps：艾瑪，最近真是艱辛啊，媽呀是哪個老師說畢業了后沒人管的？是誰說我們這一批學生原來的學校不會管將來要上到學校也沒到所以沒有人管的？坑爹的下一個要上的學校居然就發來了灰常、灰常、灰常厚厚的一疊作業！一、大、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