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三寶睡錯地兒了

二十二:三寶睡錯地兒了

「季兄,方才、方才你看到什麼了嗎?」有一人醉得不是特別厲害,所以看得特別清楚,被眼前詭異的一幕刺激得頓時酒意全沒了,下意識的抓住季明峰問道。

季明峰也是瞪大眼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背脊不知不覺的就跟灌了冷風似的,讓他連續哆嗦了好幾下。

「可能、可能是眼花了吧。」他搖了搖頭,似乎是在說服自己。

加上他,他們一共有四人,且各個都是男人,儘管剛才詭異的一幕讓人有些毛骨悚然,可到底是大老爺們兒,即便害怕,可也得維持面子和風度,所以酒醒了之後,非但沒表現出害怕,反而膽子似乎大了一些,還決定繼續去美人庄。

只是四人剛剛轉身,突然不遠處又隱隱約約的出現一抹黑影。

「叔叔……叔叔……」

這次的黑影比剛剛的還要一些,聲音也更清晰,在漆黑的巷中,沒個燈籠照明,四處本就陰冷黑暗,如此莫名出現陰森森的聲音,有幾人敢說自己不怕的?

「啊——」幾乎是同時,四個男人都驚恐的叫了一聲。

因為那黑影又不見了。

因為比方才清醒,幾個男人這次沒敢再自欺欺人的說是眼花,驚嚇之後,四個大男人幾乎是撒開了腳丫子就朝前沖跑,那踉蹌落跑的背影就真的是被鬼追一樣。

直到前方沒人了,黑漆漆陰沉沉的巷道口才蹦出幾個小影子。

「三寶,你看你,都把人嚇沒了,我還沒出場呢。」二寶有些遺憾的說道。這種戲他還沒試過,不過看沫兒和二寶都玩得很高興,他都想玩一把了。

三寶撇嘴:「就這幾個膽小鬼,你們也出來,估計他們得被嚇死。那我們後面就沒玩兒的了。」

二寶想想,也有些道理。那幾個男人一看就是中看不重用的,光是他的沫兒就差點把那幾人的尿給嚇出來。要是他們出場,搞不好還真的會把人給嚇死。

沒再跟自家妹妹爭執什麼,他蹲下身子,將困在小沫兒身上的一根又長又粗的繩子給解開。他的沫兒還不會輕功,剛剛沫兒從幾個男人眼前消失,其實是他在房頂做的手腳。

收好繩子掛在腰間,他摸了摸沫兒的腦袋,誇讚道:「沫兒好勇敢,比哥哥還勇敢,真乖。」

小沫兒咧著嘴笑得嘎嘎的,表示哥哥說什麼都是對的。

別看小丫頭人小,那膽子可一點都不輸其他幾個比她大好幾歲的哥哥姐姐。漆黑的環境下,那雙眼仁兒晶瑩璀璨,明顯就是太興奮的緣故。

「哥哥……親……」抱住二寶的脖子,小丫頭往他身上蹭,被誇了之後還不往討賞。

二寶也沒吝嗇,反正是自己的媳婦,怎麼親都都無所謂,在小沫兒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才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大哥,我們去美人庄吧。」

「嗯。」大寶小臉沉着冷肅,「我已經讓夏之衡先一步去美人庄了,想必無娘奶奶已經準備好了。」

「大哥、二哥,趕緊走吧。」三寶吆喝着,小腿撒開就先朝美人庄的方向跑去。她好久都沒見到無娘奶奶了,今晚又有可口的夜宵了。

……

美人庄,里裏外外一如既往的熱鬧。

得知幾個孩子來了,無娘直接扔下客人上了頂樓的閣樓。

「哎喲,我的小祖宗們兒,這大晚上的你們怎的跑來了?」看着幾個精靈可愛的孩子,無娘笑得合不攏嘴。

「無娘奶奶,三寶可想你了。」三寶最先衝過去抱住她水蛇一樣的纖腰,嘴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

這種話無娘這輩子算是聽得最多了,可因為說話的對象不同,心情自然就不同。蹲下身子,她疼愛的拿臉在三寶圓圓的小臉上蹭了蹭,褪去一身風塵,她此刻笑得一臉的慈愛。

「你們也真是的,要過來怎麼都不提前給我打個招呼?害得我都沒啥準備。」親了親三寶,她又朝另外三個男孩子招手,「走走走,跟我去廚房看看,要吃什麼讓廚房給你們做。」

美人庄除了美人多以外,吃的喝的名堂可不比酒樓差。

要是往常,幾個孩子早都跟着她去了。可今日,幾個男孩子明顯對吃的不怎麼感興趣,眼看着三寶興奮得都快忘了正經事了,大寶忍不住的輕咳了一聲。

「三寶,你先別折騰無娘奶奶了。」他稚嫩的嗓音里有着一絲責備。哪有女孩子逛青樓比他們男孩子還興奮的?

三寶這才反應過來正事沒辦,吐了吐舌頭,趕緊拉着無娘的手說道:「無娘奶奶,我們今天不是來玩的,是有事要找你幫忙的。」

「哦?」無娘挑眉,摸了摸她的頭,笑問道,「何事啊?瞧我們漓兒這小摸樣,眉頭都快皺成小老太婆了。」

三寶撇嘴,噼里啪啦的把季明峰所做的事給說了一遍——

……

而在樓下某間雅房中,季明峰幾人摟着美人,喝得正歡。興起之中的幾人,似乎都忘記了之前驚棘恐怖的一幕,此刻全都陶醉在美人懷中,要多風流就有多風流。

幾個男人之前就喝了不少,此刻在美人庄被一群芬香四射的美人圍着,人沒醉,魂兒都醉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幾個男人被一群美人簇擁著上了樓。

充滿情調的卧房裏,季明峰留了兩名美人作陪,正欲風流快活一把,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剛撲倒一美人身上,突然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

翌日,市街上,開鋪做生意的不少商販一打開門就看到一男子渾身**的躺在路道上。

一早上就出現如此不雅之事,眾商販都覺得有些晦氣,紛紛上前欲想將這赤身裸露的男人給攆走。

可是走近,眾人才發現對方不僅赤身裸露,且渾身青腫不堪,從頭到腳都是被人揍過的痕迹。

而男子昏迷著,一點動靜都沒有。幾家商販一看這情景,都害怕惹上事,有人趕緊派了小廝去衙門報官。

此刻本來就是開鋪的時間,也有不少早起的人從此經過,發生了這樣一幕,沒過多久,就圍了不少人圍觀。

有幾個年長一點的看着那裸露在外的鳥,還忍不住的搖頭嘆氣:「也不知道這是誰家的,沒銀子還敢跑去風流快活,瞧吧,被人脫光了扔出來,這臉可丟大發了。」

有年輕的則是一臉的嘲諷:「估計這人是偷了誰家媳婦才被打成這樣的。」

有一人開頭,其餘的人都忍不住的開腔,發表著自己的看法。但無一不是對**的男人抨擊和諷刺。

好在現場沒什麼女人孩子,要不然場面可能還會更熱鬧。

突然,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誰,突然驚訝的叫了起來:「這人我見過,是季家的二公子。」

聞言,人群更是沸騰了。

「這季家怎麼盡出這些個沒用的東西?前幾年聽說季家的大公子打死人被抓了,如今這二公子又這般傷風敗俗,實在是……唉!」

「就是,太不要臉了。」

「……」

「……」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議論聲也越來越激憤。直到衙門裏來人將渾身青腫且赤身裸露的男人給抬去了衙門,市街上的人群這才漸漸的散去,但議論聲卻並沒有停止,且從街頭傳到街尾,就跟風吹過一樣,一個上午的時間都不到,幾乎大街小巷都知道了。

據說傳言是這樣的。季家的二公子昨夜翻牆與有夫之婦苟合被當場抓住,然後被女方夫家痛揍了一頓,且還被人扒了衣服半死不活給扔到了街上以示懲戒……

醫館

三寶在司徒睿霖床上呼呼大睡,對於外界熱鬧紛紛的謠傳,壓根就沒聽到,她只知道昨夜太興奮了,也太累人了,這不,連誰的床都沒搞清楚,就睡得跟頭小豬似的。

大清早,天有些微涼,司徒睿霖將被子往她身上挪了挪,又把那雙白胖胖的小爪子給放進被子裏。看着身側呼呼大睡的小丫頭,他那雙湛藍色的眸子不停的閃爍,比湛藍的天空還明亮,柔和之中染着絲絲笑意。

昨晚他偷偷的跟着去了,也看到了這幾個小鬼揍人的情景。這丫頭估計平日沒怎麼練拳腳功夫,揍了人之後回來興奮不已的跟他炫耀,結果炫耀的話只說到了一半,就倒他床上睡著了。

……

季明峰的事很快就傳到了白心染那裏。原本白心染打算今日把季明峰給『請』到府上來的,結果聽說對方還被扣押在衙門裏,她也只好暫時打消了『請』人的念頭。

她派殷杜去衙門打探的消息就是,季明峰在衙門裏還昏迷不醒,衙門裏的人還沒打算放人,說是要調查他傷情的來源,且傳言跟偷人有關,衙門頂着輿論壓力,更是不好草草結案。

這時代,打架鬥毆是小事,可偷人作奸就是大事了。季明峰若是解釋不清楚,衙門肯定不會輕易的就此作罷,可偏偏季明峰一直都不蘇醒,沒法,這事只能拖着讓大家繼續議論下去……

對於季明峰的事,白府的人也聽說了。

礙於季白兩家多年並未有所來往,為了讓白府置身之外,白翰輕選擇避而不談。

而白宇豪因為這兩日發生的事更是沒心情搭理外界的傳言。

這一日張氏的病情突然加重,從早上到中午,滴水未沾不說,還一直嘔吐不止。

因為跟保和堂開始了接觸,這一次,白翰輕主動的派人去保和堂請大夫前來。來的人正是上次夜晚來的那位李大夫。

見張氏病情有變,李大夫從一小瓷瓶里取了一顆藥丸給她服下,沒多久,張氏就暈睡了過去。

「大夫,我夫人如何了?為何今日會突然這樣?」見張氏暈迷,白翰輕擔心的問道。

「是啊,李大夫,我娘到底怎麼了,前幾日病情都比較穩定,為何今日起惡吐不止?」

李大夫皺着眉頭,對張氏的五官都查看了一番,才轉身看着兩父子,很嚴肅的說道:「白大人、白將軍,恕小的直言,白夫人怕是被人下了毒。」

「下毒?」聞言,父子倆都有些震驚了。

李大夫點頭:「是,白夫人極有可能被人下了毒,且中毒怕是有好一段時日了。」

白翰輕眉頭都快打結:「那我夫人到底是中了何種毒,可有解毒之法?」

李大夫嘆了一口氣,有些為難的說道:「白大人,小的只會行醫治病,對於這些奇毒,小的並不擅長。白夫人體內之毒,極為罕見,但從癥狀來看,應是她中毒已久,如今正是毒發之時。」

白翰輕身子忍不住搖晃了一下,老眼裏又驚又不置信。

「爹,娘不是一直都在府中嗎?她如何能中毒的?」白宇豪沉着臉,很是不解的問道。

白翰輕眉頭皺得緊緊的,他也想知道清漣到底是如何中毒的。

見父子倆焦急不安,李大夫好意的安慰道:「白大人、白將軍,你們也勿需擔心,白夫人被發現得及時,雖說會受苦,但暫時並無性命之憂。小的雖說不能替白夫人解毒,但我們家公子可以。」

聞言,白宇豪心急的問道:「李大夫,聖醫到底何時能回?」

李大夫抿了抿嘴,正色道:「白將軍放心,我們公子應該就快回來了。如今只要穩住白夫人的病情,其實等上一些時日也沒問題的。」

「李大夫的意思?」

「找出下毒之人,不可讓白夫人再接觸此毒,小的擔保可以穩住白夫人的病情。」

李大夫話音一落,白翰輕突然寒著臉朝門外走去——

就算是傻子也應該知道這下毒之人就在自己府中,且對方應該還是近身伺候他們的人……

別人的家務事李大夫肯定是不會多嘴的。對白宇豪叮囑了一些如何照料張氏的事後,李大夫收拾好藥箱就準備告辭。

白宇豪將他送到大門口,突然對李大夫問道:「李大夫,近日你們小姐可好?」

聞言,李大夫精明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看了一眼白宇豪,他突然嘆了口氣,搖頭:「近日小姐都把自己關在房裏,極少出來露面。」

白宇豪低下頭,『哦』了一聲。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兩日總會想起晴鳳來。

每每想起她委屈但又堅強的樣子,他心裏就有些不是滋味……

送走了李大夫,白宇豪返身回去。

白翰輕已經快速的讓管家將院內的人都召集了起來,但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辨別到底誰才是下毒的人。

看着院子裏跪着十來名丫鬟僕從,白宇豪沒有以往的溫柔可親,而是冷著臉朝一旁的管家命令起來:「把這些人全都送到衙門,告訴張大人,晚些時候我會親自去衙門審問!」

沙場幾年,手中染滿了鮮血的他,少了那股子書生氣,嚴肅起來的時候,那渾身迸發出來的凌厲感卻是格外讓人心驚。

在軍營中幾年,他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性子柔弱的人了,對於傷害他母親的人,他絕對不會姑息養奸!

處置好了一干下人,父子倆回到張氏的房間。

張氏依舊昏睡着,白翰輕在床頭坐了一會兒,突然回頭看着身後的兒子。

「豪兒,晴鳳真的不打算同你成親?」對於兒子的婚事,也是他最為關心的。如今妻子卧病在床,他還想過讓兒子早日成親,興許這樣的喜氣能沖沖白府的晦氣。

白宇豪愣了愣,眼底閃過一絲異樣,但很快,他恢復常色,朝白翰認真的說道:「爹,這事就此作罷,以後你也莫提了,既然是晴鳳的選擇,我們自當尊重她。」

白翰輕點頭:「也罷,既是她不要你負責,也能讓你少些憂愁。」

白宇豪心裏有些悶悶的。明明他是該感到輕鬆的,可為何反而憂愁更多呢?

白翰輕沒注意到他的神色,繼續說道:「晴鳳的確是個好女孩,為父對她也頗為滿意,但你倆歲數相差甚大,為父始終覺得不合適。既然她能想明白不要你負責,那改日為父就再替你選門親事。你也別一直拖着了,這一次無論如何為父都要替你做主把婚事給定了。」

聞言,白宇豪皺起了眉,許是心中太急了,竟脫口而出:「爹,我不想娶別人!」

白翰輕瞪他:「那你想娶誰?」

難道他對柳雪嵐還沒死心?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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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無度,嫡妃不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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