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二

番外 二

霍去病此次前來,本就是為了救人,此刻他看着眼前得男子淚眼朦朧地望着自己,霍去病得嘴唇微抿,就在他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門外突然有了光亮,一大批的人馬朝着此處而來。

陸長生了一眼前來尋人的火把,眼底閃過一絲陰鷙,能夠膽子大到來她的屋裏搜人的,也只有那人了。

陸長生看了一眼霍去病,想也沒想地拉住了霍去病的手,對他說道:「你跟我來。」

還沒等霍去病出聲,就已經被陸長生拉着離開了房間,趁著那些人還沒有來,陸長生帶着霍去病朝另外一個方向而去,就在她想要用輕功與霍去病一起離開的時候,突然眉色一沉,放棄了運用內力,轉過頭繼續用弱弱的語氣對霍去病說道:「我不會武功,你帶我從這個屋頂飛過去。」

霍去病從不喜與人有肢體上的接觸,就算是男子也不行,更何況還是眼前這個身份未名之人,就在霍去病猶豫之時,外面的人已經闖進了院內,陸長生面色一冷,將霍去病的手攬在了自己的腰上,對他說道:「走。」

就像是下意識的反應,在聽見陸長生說完這一個字之後,霍去病不自覺地帶着她,往屋頂的方向飛去。

霍去病不知陸長生是女子,只感覺到她的腰比起一般男子來說要纖細瘦長些許,而且極為柔軟,攬在手中竟沒有絲毫的不適。

陸長生的髮絲上還殘留着沐浴后的清香,隨着飛身而帶起的夜風將髮絲吹亂,撫在了霍去病的臉上,低嗅就能夠輕聞到髮絲上的香氣,就在霍去病被這香味吸引想要朝身邊的人看去的時候,便聽到陸長生突然說道:「往左走。」

聲音讓霍去病回過了神來,頭立刻一回,身形一轉,帶着陸長生朝着左邊而去。

而就在霍去病回頭的瞬間,卻忽略了陸長生在看向他時眼中閃過的狠辣。

三年前,她受單於之命向大漢挑釁,她可沒有忘記自己當時就是敗在一名銀袍小將的手中,她向來眼高於頂,若失敗在李廣這種大將的手中,她無話可說,可是竟然敗在了大漢的一個無名小卒的手中,這讓她如何甘心?

當時她帶着面具,他認不出她,但是她卻將他的樣子記在了心中,敢將她打敗,她就一定要贏回來,要他死在她的手中!

「到了,這裏安全了。」語氣中儘是冷漠,絲毫沒有之前的可憐樣。

冷淡的語氣讓霍去病抬眸,陸長生立刻意識到了自己失誤,臉上又繼續露出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向霍去病,對霍去病說道:「這裏的樹木很多,藏在這裏不容易被人發現。」

可就在陸長生說完這句話之後,卻發現霍去病面色冷峻地朝着她一步步走來,陸長生的心中立馬升起了警惕,看着霍去病一步步朝她走進,手中的拳頭也越來越握緊。

是被他察覺到了什麼?

就在陸長生這樣想着的時候,霍去病突然伸手朝她而來。

陸長生下意識地想要出手反抗,可就在她的手剛一抬起,霍去病的手就越過了她的耳朵,一把抓住了她腦後的一條毒蛇。

那條蛇很是兇猛,被霍去病抓住之後還不肯罷休,努力地反抗,因為是從陸長生身後抓到的,所以霍去病未能一把抓住蛇的七寸,使得毒蛇的蛇頭向下一彎,一口咬在了霍去病的手臂上。

被毒蛇咬住,霍去病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而是趁著毒蛇咬着自己的同時,伸出另一隻手將它的七寸捏住,用力地一把將蛇從他的手臂上扯了下來,將蛇甩在了草叢中,拔出身上的長劍將其一刀斬殺。

陸長生看着這一幕,將原本提起的心放了下來,提心倒不是怕被毒蛇葯中,天生的蠱體就從未怕過任何毒,毒蛇雖毒,但是她體內的蠱毒更毒。

因為被毒蛇咬傷,霍去病的傷口處流出了黑色的毒血,他從袖中掏出一個小葫蘆瓶打開,將裏面的藥粉灑在了傷口上,然後將衣服上的一塊布撕了下來,簡單地將傷口包紮。

「你是什麼人。」霍去病突然開口。

陸長生聽到霍去病的問話回神,很快在心中編好了一套說辭,臉上立刻又裝出了之前的那副可憐兮兮的慕言,鼻子一抽一抽地對霍去病說道:「我叫陸長生,原本是雲中郡一個小戶農家的孩子,在我七歲那年大漢和匈奴交戰的時候被匈奴人抓入匈奴成為了俘虜,一直都過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就在近日清晨,那匈奴的太子欒提於單看上了我,想要將我變成他的孌童,今日若不是少俠出手相救,我的清白可就要被玷污了。」

陸長生說得那叫一個凄慘可憐,她本以為霍去病至少也該說兩句安慰她的話吧,可是霍去病卻只是在聽后一點頭,簡簡單單地說了一句:「我在這裏還有事情沒有完成,看你的模樣,獨自一人也無法逃出匈奴,你可以在這裏等我幾日,等我將事情辦完,再把你帶回大漢。」

陸長生在聽完此話之後,便明白霍去病並沒有完全信任自己,他要辦什麼事情她並不關心,但是她知道,今夜他肯定不會再離開此地。

殺他,這一晚上足以。

霍去病背靠着一顆大樹,閉上了眼睛小憩。

站在他不遠處的陸長生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論武功,她從小修鍊內力速度就要比同齡人快上數倍,匈奴里與她差不多大的人沒有人能夠是她的對手,這也是她為什麼會受到欒提伊稚斜如此喜愛的原因。

當然,讓欒提伊稚斜器重她的並非是她的武功,而是她的蠱術。

幫欒提伊稚斜養制人蠱,才是她存在的意義。

心越高,受到打擊之後的憤怒也就越大,這麼多年以來,她從未敗過,唯一一次,就是敗在了眼前之人的手中。

陸長生一步一步朝着霍去病靠近,眼中的陰鷙愈深,就在她要來到霍去病面前之時,霍去病的雙眼赫然睜開。

陸長生沒有想到霍去病會突然睜眼,立刻將眼中的神情收回,就在她還沒來得及做出下一步舉動,就看見霍去病突然站起了身,迅速來到了陸長生的面前,一把將她的手腕抓住,面色警惕,低聲說道:「有人來了,走。」

陸長生這才回過神來,她竟然忽略了遠處而來的腳步聲,在心中低罵了一句,在她還沒有罵完,就已經被霍去病再次摟住了腰身,朝着另一個方向而去。

霍去病不是魯莽之人,在行動之前已經將附近的路線全部都勘察過的,只是之前因為聽了陸長生的話而一時間忘記了自己之前想好的逃離路線,在飛過了一段不遠的距離之後,霍去病帶着陸長生來到了一處山洞前停下。

「這裏比較安全。」他在入單於庭尋人的之前,便是住在這個小山洞之內。

山洞不大,但是足以容納陸長生和霍去病兩個人,霍去病轉身在地上撿拾一些木柴生活,可就在霍去病轉身的那一瞬間,忽略了陸長生嘴角那抹嘲諷的笑容。

呵,有我在,就沒有一處地方是安全的。

只要有她在,不管是欒提伊稚斜還是欒提烏維,都能夠輕而易舉地找到她,現在那些人已經知道她和霍去病在一起,想要從她這裏找到霍去病,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這樣可不好,若是此人就這樣落在那兩個人的手中,自己豈不是沒有了親自報仇的機會?

想到這裏,陸長生嘴角的笑容收起,眉頭一凝,然後很快舒展,她的仇,當然是要她自己親手來報,落入他人手中,可就缺少了不少的樂趣了。

看着正在撿拾廢木的霍去病,陸長生臉上又變回了之前的模樣,也跟着霍去病彎腰去撿木柴,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當霍去病彎腰去撿一根木柴的時候,陸長生快他一步將木柴拾起,霍去病只是一個停頓,便繼續去撿其他的木柴。

木柴撿好之後,陸長生髮現霍去病的警惕性不小,想要對他下手並不容易,而且他也沒有完全相信自己,於是陸長生便又露出了那副可憐的模樣,摸著自己的肚子對霍去病說道:「少俠,我餓了,有沒有什麼可以吃的?」

霍去病看了陸長生一眼,也不說話,只是拿出身後的包袱,從裏面摸出一塊餅,遞給了陸長生。

陸長生看着眼前的餅,竟然忘記了去接,這些年在單於庭錦衣玉食的生活,她何時吃過這種粗糧?就算是小時候受過不少苦,但是這麼些年來,嘴也早就養刁了。

可畢竟是自己說餓,霍去病給的東西她總不能不接吧,而且她現在可不是什麼小王爺,只是一個從匈奴逃出來的奴隸罷了。

陸長生接過餅子,放在了唇邊,為了不讓霍去病看出破綻,一狠心,一口咬在了餅子上。

其實是陸長生多慮了,霍去病根本就沒有看她,在陸長生接過了餅子之後,他自己也拿出了一塊餅子,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這種餅子霍去病吃多了,也就沒有什麼感覺,好不好吃已經無所謂,只要能夠填飽肚子就好,而陸長生則是沒吃一口,都要用盡所有的力氣才將口中的餅子咽下去。

「有沒有水?」陸長生問道。

「沒有。」

陸長生的口乾得很,真的再也咽不下去這種餅子了,她努力往喉嚨中咽下去,可是一口氣沒緩過來,口中的餅子全部被她給噴了出去。

「咳,咳。」陸長生猛烈地咳嗽。

陸長生咳嗽的聲音驚動了霍去病,他看見陸長生難受的模樣,便走到了她的身邊,將她的後背一拍,陸長生這才將口中卡住的餅子吐了出來。

陸長生大口呼吸了兩下,卻見霍去病突然站了起來,朝着洞外走去。

「你要去哪?」他不會嫌自己麻煩,所以想要一個人離開了吧。

霍去病腳步一頓,並沒有回頭地說道:「你留在這,我出去一下就回來。」

說完,霍去病就離開了山洞。

看着霍去病離開的背影,陸長生輕聲嘀咕:「真是像根木頭一樣呆板。」

陸長生無聊地撥弄着火堆,沒過多久,霍去病便回來了。

讓陸長生驚訝的是,霍去病不僅自己回來了,他的手中,還多了兩條魚。

難道,他出去是為了給自己抓魚?

原來他雖然不說話,但是自己吃餅子難受的模樣他全都知道,也不知自己有沒有露餡。

就在陸長生想着的時候,霍去病已經熟稔地將魚架在了火上烤了起來。

霍去病所有得注意力都放在了烤魚上面,火光照耀着他的臉龐,讓原本堅毅的下巴更加堅韌,也讓臉上原本來略微的青色淡去。

陸長生看着正在烤魚的霍去病,嘴角露出了一抹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似笑非笑。

這小子,看起來倒還有點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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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之毒醫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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