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侍寢2

魏曉看看陳纓沫「你怎麼會想到用菊配茶？」陳纓沫微微一笑，一邊提起玉壺為魏曉滿茶，一邊解釋道：「西域花茶太過甜膩反而會厭煩，菊是花中最苦，二者中和，既調和了甜味，也不會遮蓋花茶原有的味道。」魏曉讚許地看着她，又飲了一杯茶。

「太后可跟你提過婚約的事情？」陳纓沫微微一定，又平復了心情，緩緩放下手裏的玉壺，低着頭，許久才說出一句話：「你同意了？」

「嗯。」魏曉連看都不看她，淡然回答。「所以，你今天來是……」陳纓沫心裏很亂，說着說着就說不下去了。「你願意嗎？」魏曉看着她，目光裏帶着些期待，玩味，還有些不明的情感。

陳纓沫沒有回答，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魏曉很好，對她也很好，可是她不確定不清楚是否要嫁給他，嫁給他，他將是個好夫君，她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會有人人羨慕的地位，但那將意味着她要忍受他將來對別的女人好，娶別的女人進門。

「我……」陳纓沫欲言又止。魏曉不明白，如果陳纓沫不願意，為什麼會特意梳妝等他，為什麼不直接拒絕太后？「魏曉，你為什麼會答應太后封我為後？難道只是因為魏國的誠信？」陳纓沫抬起頭，鼓起勇氣吐露了心裏的疑問，目光正好撞上魏曉的目光。魏曉的笑容僵在臉上，目光閃躲。兩人沉默，可心裏卻是翻江倒海。明明明白各有所圖，卻都沒勇氣承認。魏曉起身，雙手背後，背對着她。陳纓沫也站起「來人！」語夕應聲而入「將茶具收好。」「是。」語夕收拾好茶具，退了下去。

天漸漸暗了，陳纓沫率先打破沉寂「皇上要不要用膳？」「不用了，朕不餓。」魏曉頭也不回的回答。朕？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用朕自稱。陳纓沫坐到梳妝台旁邊，遲疑了一會兒，一點一點的卸下發簪，烏黑亮發瀉下。魏曉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動作，卻依舊無動於衷。陳纓沫又一點一點的解開衣扣，脫下華衣，只剩一襲睡袍，便停止了動作，呆坐在那兒。

許久，魏曉才走向她，陳纓沫雙手緊張的抓住衣袖，魏曉走到她身邊，低頭看着她。陳纓沫低着頭，絲毫不敢動。魏曉鬆開後背着的手，猛地抱起陳纓沫走向床榻。

陳纓沫安靜的低着頭，呼吸聲都快要消失了。魏曉輕輕的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邊，緩緩低頭含上她的唇，陳纓沫閉上眼睛。魏曉沉迷在她的香味中，體內的慾火被勾起，雙手摸上她的背，陳纓沫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住了，卻不敢亂動，她知道現在任何一個動作都有可能讓魏曉義無反顧的要了她，她真的要成為他的人了嗎？她真的能忍受將來魏曉對別的女人好嗎？想着，淚水順頰而下。魏曉感受到了她的淚水，漸漸離開她的吻，深沉的看着她。

陳纓沫睜開眼睛，與他四目相對，低聲的抽噎。魏曉心疼的抱住她，陳纓沫也緊緊的抱着魏曉，趴在他的肩膀肆無忌憚的哭着。「纓沫。不管今晚發生過什麼，從明天開始，你就是我魏曉的女人。我發誓，以後沒有任何人能欺負你，再也不會讓你哭了。」魏曉在她耳邊輕語，陳纓沫就這樣抱着他，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