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前夕

出逃前夕

「小姐,不要……」楚翹搖頭,痛哭不止。

而千夜傾城已是下定決心,赤紅的眼眸迸發出堅定的光芒,「楚翹」她只喊兩字,沒有再說明其他,楚翹知已是沒有轉圜的餘地。

夜涼如水,楚翹離開后的房間只有千夜傾城一人,屋子裏,一入了夜,那些夜明珠就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亮如白晝,只是千夜傾城的心裏卻黑暗的像是墜入地獄。

「吱呀」一聲房門開了,接着身後就響起一陣腳步聲,人聲同時而至。

「小姐,這是為您訂做的嫁衣,能否請您試試。」蒼老婦人的聲調,回頭,只見一婦人微弓著身子靠前站着,在她身後還有幾個模樣較為精緻的小女孩兒手捧著綾羅綢緞以及金銀玉器排列站着。

那婦人開口,就見那些人手一抖,手上的東西鋪展開在自己的眼前,一襲艷紅如火似血,是那鳳冠霞帔。

「放那吧,我現在不想試!」那嫁衣確實是美極,看的出來一針一線都是細活,只是又怎麼樣,一場不是她所期待的婚嫁,嫁衣再美,有什麼看頭。

「小姐,這,尊上吩咐下來了,定是要小姐試試的,還請小姐別難為我等奴婢。」那婦人聽千夜傾城如此說着,為難的皺眉,臉上是一副懼怕與討好的表情。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千夜傾城心裏極其的清楚,也不必為難了這些下人,嘆了一口氣,她張口欲言,「那過來吧!」

還沒出聲,一聲陰陽怪氣的女聲突然而至,打斷了她的聲音,「喲,了不起啊,要做咱們主子夫人了,這調子就抬的高呵。」

習慣性的朝出聲那處望過去,入目是一位穿着精緻的女子,再看那眉眼處,嘲諷顯而易見,但縱然是這樣,這女子並不惹人生厭。

千夜傾城低下眉眼,既不想計較,又何必開口?倒不如隨之說一番去!

「醫主!」千夜傾城沒開口,那些個捧著嫁衣的還有她們那領頭的婦人倒是向那女子俯了身子請安。

千夜傾城聽的這稱呼,猛的抬起頭!

「怎麼?這麼驚訝做什麼?莫不是認識我不成!」那女子一笑,眼角挑起來,自成一種風姿。

並不認識,只是認識這聲音吧!或者聲音也算不得多耳熟,只是那日初至此處,聽得一聲音砸在耳里,「說是她有了身孕!」所以記得深刻吧!

「我剛到那日,見過?」是疑問也是肯定。

「呵呵,倒是記憶力好啊!」她笑着,嘴角往上彎,眼裏儘是嬌俏,一襲白衣,腳尖一轉,裙擺舞起,她懶懶的坐到椅子上,軟若無骨,若是有男人在此怕是沒幾個人受的住這誘,惑的。

見得這模樣,千夜傾城不得不說,這是顛覆了醫者的形象,就說那顧南溪,雖言語之間也帶着一絲陰邪,但在穿着打扮上,哪不是以樸實為主,盡顯仙風道骨?這女人卻一舉一動帶着媚氣,單看這外表,不聽那聲音,千夜傾城是怎麼也不會將她與醫者連在一起的!

「有事嗎?」在百里驚鴻身邊呆的久了,自問她對於揣摩人心也是有一套的,這人不喜歡她,或者該這麼說,這個人是因為喜歡姬夜白那混蛋,所以不喜歡她,竟然不喜歡她,第一日那嫉妒的語氣她可是聽的清楚的,如此,為什麼要找上她?竟然是不喜歡,又何必待在一個空間?

「呵,這不,你馬上就要成為我們主子了,我這自然是要來好好的巴結,巴結你,以後也望着你在宮主面前給我美言幾句不是?我對宮主的司馬昭之心,可是全宮都清楚不過的,還望以後宮主夫人能容了我做個小!」

她話說完,千夜傾城覺得有些的奇怪,這個女子按道理來說是心高氣傲的心性,怎麼就能這麼低聲下氣的對着她說出這樣的話,再者,這若是她真嫁給了姬夜白,又怎麼容的下小妾,相信這個女子看人的能力也是不差,怎麼會把她當做是那種女子,這其中卻是怪異,但具體的怪異在哪裏,千夜傾城卻是一點兒也察覺不出來,只覺得這女子這會兒來這裏有其他的目的,但她自認為她身上沒有什麼是能給她的!

千夜傾城這麼想着,事實錯了,她能給的她是這女子最想要要的,且是除了千夜傾城之外,任何的女人都無法給予她的,只能唯一能給是千夜傾城!

「怎麼樣,考慮一下?」她起身,漫不盡心的朝她走過來,明明是女兒身,彼時到給人一種浪子的感覺。

「不需……」千夜傾城剛想要說不需要。

一根白玉青蔥的手指頭就擋上了她的唇,抬頭,竟是那幾步之外的女子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身邊,她的手指抵在她的唇上,這動作,若是千夜傾城有心情,或者說是在現代,是好友之間做出,定要開上玩笑,說是中國好百合,但場景不同,這是確實,盯着她的眉眼,千夜傾城直覺她有話要對自己說,似乎是在斟酌要怎麼說。

千夜傾城退開半步,抿唇不語,等着她開口說話。

那退開的動作,惹的這面前的女子一笑,千夜傾城知曉是自己太過了,但怎麼說她是受不了的,除了百里驚鴻以外,任何的親近,哪怕是這麼一個女人,況且這個女人她還不知道是什麼來頭!又怎麼能容許其親近呢?

「你面色看起來不大的好,身子也虛,倒是惹人憐惜,竟然是要討好你,那麼,我也就不吝嗇替你養養身子,為你開些葯膳,補補身子!」她說道,頓了頓,又開口,吐出一段話來,「是一些生澀難懂的詞,想來是一些藥材的名字」

千夜傾城有些想不通,她這為什麼前後一下就變了臉,還給她開起葯膳說要給她補補身子,這女子打的是什麼樣的算盤?

千夜傾城想不透徹,直到後來她說完這些離開,最後又停下步子朝着她笑着再說了一句,「噢,別忘了這些葯膳要馬上吃一次,否則你這身子可是撐不過明日大婚了,所以記得讓你那小丫鬟去做那葯膳!」這句說完,她沒有再停頓,一路徑直而出,千夜傾城看着她的背影卻是陷入了沉思。

從這個女子剛剛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就覺得有些的不對勁,詭異,但是什麼她一直猜不透,可是剛剛,她卻是覺得她猜出來了,這個女子知道了她要打掉孩子的事情,她提起楚翹就是最好的證明,只是她說的那麼一些話是什麼意思?

養好身子,大婚,葯膳,撐不過!

千夜傾城很是想不明白,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甩甩頭,她不想再去想,卻又隱約覺得這個女子沒有惡意,甚至可以幫助到她!

千夜傾城真的是覺得自己瘋掉了,竟然有在不知道任何情況信息下覺得有人會幫她!

腦袋要爆炸,卻忽而靈光一閃,是想起這女子剛剛進來的時候所說的話,說的是若是她嫁給了姬夜白,記得在他的面前為她美言幾句,好讓她做個妾什麼的,然後才是後面一系列的詭異,如果這麼推論,是不是可以成立?

她喜歡姬夜白,不想要姬夜白娶其他女人,這該是每個女子心裏最真的想法吧,這麼來說,她與她是敵對的關係,然在某個立場上兩個人應該又是互助的關係,她不想留在姬夜白身邊,她不想她留在姬夜白身邊,然後呢,正在兩人都愁眉苦臉不知道對方是什麼心態,想不出對策讓千夜傾城離開的時候,千夜傾城讓楚翹去找藏紅花,若是恰好被這女子看到,她身為醫者自然明白其藥理性,之前兩人只是見過一次,她知曉她懷孕,那女子拿不定她是懷了姬夜白的還是其他人的,想嫁給姬夜白還是不想,但她看到楚翹尋藏紅花定然是明白,她不想嫁,那麼兩人的戰線就統一了,再來,她剛剛也明明確確的提到了楚翹,那麼是這個意思嗎?

千夜傾城忽而有些的緊張,對自己這大膽的猜測,只是她表面上不動神色的,所謂人心不可測,在不能確定的情況下,她不能貿然行事,雖她做好了孤注一擲的準備。

「將衣服呈上來吧!」收斂了心裏那些激動不安的心情,千夜傾城沉了音調對着眼前的這些人開口,這萬事都等到楚翹回來再有個說法,現在當務之急是不能讓任何人看出破綻,所以這大紅的嫁衣哪怕是再不想試,她也得穿上一回,不能打草驚蛇,更多的是不能惹那陰晴不定的男人不快,未來的事情,誰也無法預測,若是忽有變數,無論有什麼樣周密的計劃,都會完了!

「是!」那婦人本是一臉為難,因千夜傾城不情願試着嫁衣,想着不知道怎麼和主子交差,彼時聽的她說試,是樂不可支的,忙差著那一眾人上來給她換了衣服,試了尺寸,合身,就立刻退下去了,怕惹的千夜傾城不快。

其實千夜傾城在試完嫁衣之後是有些好奇的,這尺寸都沒有量,怎這衣服穿到身子上來是這麼的精準?

沒料到的是,那姬夜白不過是抱過她,就記下。

但千夜傾城沒那閑功夫去問,早些打發了她們走,就安靜的等待楚翹的回來,等待她解答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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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悍妃誰敢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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